她趕緊推醒他︰「喂,你不用去軍營嗎?」
他伸了個懶腰,然後鑽到她懷里︰「我不想去。」
「不要鬧了,不是說有敵軍入侵嗎?」她艱難地把他拖起來,拿起衣服給他穿上。
他卻得寸進尺︰「除非你陪我一起去,不然我不去。」
席容瞪了他一眼︰「你開什麼玩笑?」
「不要這麼凶嘛。」他嘟嘴,固執地扯著她的袖子,「我就要你和我一起去。」
一直到她打來水給他洗漱,他還在耍賴,席容氣得把濕毛巾拍在他的臉上,狠狠揉搓,他漂亮的五官被擠成一團。
拿開毛巾的時候,見他扁著嘴一臉的委屈樣,席容不由得哈哈的笑了起來︰「好啦,我和你一起去。」
他即刻開心的笑了起來,拉著她就走。
席容輕輕地嘆了口氣,她真的為天明國的黎明蒼生擔憂,這樣孩子氣的人,也可以做三軍的統帥?
果然,有這樣想法的人,不止她一個。當士兵們看到自己的將軍在兩軍對壘時,居然帶了一個女人過來,下巴掉了一地。這個還是他們認識的冷血威嚴、賞罰分明的馮王爺嗎?
馮野卻相當淡定,跟沒事兒似的,一手抱著席容,一手指向城下幾百米處,對副將說道︰「那廝今天可有什麼動靜?」
席容順著他所指方向望了過去,驚愕無比。那里居然有一個碩大的帳蓬,里面擺有一張大床,斜躺著一個看不清面貌的男子,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子在旁服侍。她暗自抹了把冷汗。怪不得馮野要帶她來,原來是有原因的。
「回王爺,天楚軍隊從昨天到現在都是一樣,沒有什麼變化。」副將也偷偷抹了把冷汗,他不敢說,唯一的變化就是,今天早上起來,那個天楚國三王子彥祖……又換了一個美女……昨天來的是歌姬……今天來的是舞娘……
「那就和他耗體力、耗時間。不能松弛,要時刻保持戒備。」馮野冷聲說道,隨後又吩咐︰「你叫人給我準備一張大……」
席容聞言嚇得花容失色,趕緊拉了拉馮野的衣角,生怕他說出「給他準備一張大床」的混話。
馮野看著她害怕的模樣,壞笑連連,故意拖了半天的調子才說︰「給我準備一張大椅子。」
席容總算松了一口氣,卻沒有想到自己接下來,還是得跟著他丟人現眼。
士兵很快搬來椅子,馮野坐下,席容自覺地站到他一旁當帖身丫環,沒想到還沒站好,就給他一拉,撲到他的懷里,然後她又听見了周圍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音。
「你干嘛?」她羞得滿臉通紅。
他卻不理,硬是把她抱得緊緊的,嘴里還不服氣地小聲嘟囔︰「你看看對面,人家都躺在床上呢。」
席容知道了他的攀比心思,無語地給他翻了個白眼,
有這樣打仗的嗎?別說沒見過,就連听都沒听過。妖孽,兩個都是妖孽!
對面帳蓬的那三王子,仿佛是心理感應一樣,居然起身從帳里出來了,對著席容優雅地一掠頭發,笑得顛倒眾生。視力驚人的馮野,立刻氣得暴吼︰「這家伙想勾引我的女人,給我放箭,射死他!」
這邊士兵拉開了弓,數十支箭齊齊發了過去,那邊士兵拿著盾牌把那張床大床圍得密不透風。等這邊停了下來,那邊的那個妖孽洋洋得意的走了出來,手里還握著一把大弓。
「嘶」的一聲,一只冷箭射了過來,眾士兵忙擋住馮野,他卻用最快的速度把席容護在懷里,讓她心里感到暖洋洋的。這支箭的目標不是馮野,而是他旁邊的大柱子,箭尖上帶著一張紙條。
副將撥下箭,取出紙條遞給馮野,他看了一眼臉便氣成豬肝色︰「他媽的,本王要將你五馬分尸!」
紙上到底寫了什麼話,竟能讓馮野如此失控,席容不禁好奇地湊過去看。
「美人如玉,劍如虹……」才看了幾個字就給馮野發現了,他快速把紙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還不夠解恨,硬是把它踩爛才算完。
席容靜靜地看著他,額頭冒出一絲冷汗,她終于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失控了,那多半是……
果然不出所料,馮野在她耳邊恨聲低語︰「那臭小子竟然敢寫情信給你,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此時,那邊的士兵開始向後撤,那位彥三王子,手里還拿著一條手帕在玩弄,對著這邊戀戀不舍的揮揮手……
「王爺,估計他們準備退兵了。」副將稟報道。
馮野怒道︰「給我追,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副將聞言驚慌失措,但還是冒死進諫︰「王爺,屬下擔心敵軍使炸,搞不好會像上次一樣設下埋伏!」
話說那彥三王子,真的不像是來打仗的,好像是專程來氣他們王爺的。每隔一二個月,他都要來鬧一下,來了又不進攻,就住在帳蓬里和美人把酒言歡。這邊放箭進攻,那邊就豎起盾牌防守,只要他們一停,他就繼續風流快活。
然後擇準時機,看到馮野防備疏松時,彥三王子就會拉弓偷偷放箭。動作之快,力道之猛,讓人防不勝防。就拿昨天來說,馮野只不過是偏頭和下屬說了一句話,就差點中了他的箭,箭尖緊擦著皮膚過去,把所有人嚇個半死。
更讓人感到詭異的是,彥祖每一次都是這樣莫名其妙地突然退兵,追又不敢追,一路陷阱連連埋伏不斷,上次他們就損兵慘重。天楚國其他人來犯,每次都可以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偏偏是這個三王子,打也打不倒,追也追不上,實在是叫人頭痛,唉。副將辛酸地感慨。
馮野帶兵多年,當然明白窮寇莫追的道理,可現在他就是拉不下這個面子,所以嚷著要出兵。
席容見眾士兵為難的臉色,低聲勸道︰「既然他們已經知難而退,那就回去休息一下,這幾天你也累了。」
總算是找了個台階下,馮野同意退兵,牽著席容的手離開了軍營。所有士兵看到他們離去,都面面相覷,不感相信。想不到他們金剛鑽般的鐵血王爺,竟然在一個女人面前,乖乖化作了繞指柔。
馮野和席容離開軍營後,並沒有回府。他硬是拉著她去逛市集,她開始不願意,嫌太陽猛烈,他嘟起嘴抱怨︰「那當日你又肯和馮紹去,為什麼和我就不行?」
席容無語,只得隨他。
他們沒有騎馬前往,兩個人慢騰騰地在路上走著,席容安靜,馮野活躍。當經過那個買蜜桃酥的小攤,席容的表情呆了一下,想起了那日馮紹給她買蜜桃酥時的情景。
馮野察覺了席容表情的變化,立刻拉著她走到攤子前︰「把你蜜桃酥全包起來,我都要了。」
「喂,你買這麼多干嗎?」席容趕忙勸阻。
馮野冷哼︰「他可以給你的東西,我都要多加十倍給你。」
席容愣了愣,笑道︰「只要有心,物小也情意重,不在乎多少。」
馮野的雙眸突然變得深沉︰「那你覺得我怎麼樣?對你有沒有用心?」
席容不語,只是從攤上挑了一顆蜜桃酥,放在嘴邊舌忝了舌忝,仰臉對他笑道︰「好甜啊。」
他眸中的那抹黯然,給她的燦爛微笑化開,握著她的手,自己也咬了一口蜜桃酥︰「真的很甜。」
她看著手中的蜜桃酥給他咬了一大半,不滿地嘟起小嘴,他連忙說︰「買過,我給你買過。」一邊說一邊從攤子上拿起一顆蜜桃酥塞到她手里,然後拉著她就走。
「你還沒有付錢呢?」席容開口提醒。
「我出門向來不帶銀子的。」席容聞言,送了他一個白眼︰「那你還說買,分明是搶嘛。」
「這馮城里所有的東西本來就是我的。」他說得理直氣壯。
席容不在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他最終受不了她的冷暴力,呶了呶嘴︰「好啦,等會我會叫人送銀子過來了。」
席容這才展顏一笑,轉身面對馮野︰「我們走吧。」卻發現他的眸子,正盯向遠方,她剛想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他卻突然將她轉到相反的方向,大步往前走,不準她回頭。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得隨著他的步伐向前沖。
走到一棵大樹底下,他拉了拉他的衣袖︰「休息一下吧,我走得好累。」
他停了下來,眼神卻依舊陰鷙。她見狀輕輕的笑出了聲,拿起一顆蜜桃酥放到他嘴邊︰「怎麼突然就不高興了呢?」
「我很開心,沒有不高興,只是見到了一個不想見的人。」他把她拉入懷里,咬了一口蜜桃酥,又去吻她的唇︰「甜不甜?」
她嬌羞地掙扎著︰「別這樣,好多人看著呢。」
他摟緊她的腰,雙眸卻瞟向她的頭頂,望向遠處站著的某人,笑容中帶著挑釁︰「你是我的,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是我的。」
席容還沒有弄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他的唇便又吻了過來,這一次,不是輕輕淺嘗,而是深入索取,不許她躲避,霸道而狂肆……
她掙扎不月兌,又被他吻得無力,只能死死地抓著他的衣襟,手中那顆蜜桃酥,再次滑落,在陽光下劃出一條急墜的直線之後,砰然破碎……
席容給他吻得快要窒息,馮野才不情願地放開她。她氣憤地捶打他︰「喂,這是在大街上,你不要發瘋了?」
他向後瞟了一眼,發覺那人已離開,唇角才咧開一絲微笑︰「那我們回家再親過。」
回家再親?他怎麼老是想著這東西啊?席容氣憤地甩開他的手,走在前面。他嬉皮笑臉地跟上,非要和她手拉著手走。
「請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王爺,是馮城的城主,能像樣點嗎?」席容再次氣憤地甩開他的手。
他卻壞壞地笑,突然轉身對著大街上的人道︰「大家快看,這位就是我的夫人。」
席容羞得滿臉紅暈︰「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夫人了?」
他模了模下巴做沉思狀︰「好吧,那你是我新納的小妾。」
「你有神經病啊!」席容忍不住開口大罵,還在他手臂上狠狠擰了一下。
「哎喲,你想謀殺親夫啊?」他夸張大叫道。
席容不再理他,繼續向前走著。而馮野邊走邊跟她調笑,還用眼角余光打量著四周,看那個人有沒有跟蹤過來……
剛踏入府,正好迎面遇上柳貝貝,她上前嬌聲嬌氣地給馮野請安,雙眸對上席容時,卻一閃而過,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樣挑釁。
柳貝貝退下後,馮野笑呵呵地逗她︰「你是不是欺負她了,不然她怎麼會如此怕你?」
席容冷聲說道︰「你心疼了就過去慰問。」
「哈哈,我的容忍又吃醋了。」說著他走過去想親她。
她側身一閃,把頭扭到另一邊,他立刻繞過去,又把嘴湊上。
「給我走開啦。」她氣得瞪起雙眼。
他立刻作勢後退︰「哇!你瞪人的眼神好可怕哦,貝貝肯定是給你這種眼神嚇倒的。」
席容從門角拿起一把掃把︰「我不單會瞪人,還會出手打人呢。」
馮野即刻捧住席容的臉,狠兒的吻了一口,然後邁起腿就逃。等席容反應過來時,已經給她佔了便宜了,氣得揚起掃把追打他。
柳貝貝躲在桂花樹下,看著他們打鬧嬉戲,手中的手帕快要扯斷。馮野以前對她雖然萬般寵愛,卻從來沒有過這樣心無芥蒂,露出天真如孩子般的笑容。
她呆呆地望著馮野,突然覺得心好疼。為什麼他會如此喜歡那個女人?她到底有什麼好?是不是以後都要遙遙地看著他們打情罵俏,然後自己偷偷躲在角落里流淚?
如果……如果那個女人有一天突然死去……她被自己腦海里冒出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可轉念一想,她又笑了。為什麼不可以呢?每個人都會死,而且死的方式也有很多,有些方式可以讓人死得悄無聲息,任何人都看不出一絲破綻……
當馮野和席容回到寶月樓,他月兌掉鞋上了床,對她伸開雙手︰「過來,到我懷里來。」
席容白了他一眼,坐到茶桌上喝茶,漫不經心問道︰「剛才你在街上說見到了一個你不想見到的人,那人是誰啊?」
馮野的臉突然一黑︰「你沒有必要知道。」
席容愣了愣,笑容中夾雜了一絲淒涼︰「對不起,王爺,容忍逾距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馮野嘆了口氣,沉思了一會,才吐出那人的名字︰「馮紹。」
席容听聞怔了怔,隨後笑了一下︰「不可能吧?他公事如此繁忙,怎麼可能會來邊關,肯定是你看花了眼。」
馮野一臉憤怒的表情,雙拳緊握︰「我沒有花眼,肯定是他。」
「假如他真的到了邊關,怎麼不來王府找我們呢?」席容反問,可腦海中突然想起昨晚在屋頂吹笛的那個人,難道是他……
她想得出神,沒發覺馮野已經坐到了她的旁邊。他雙手握住她的手,眼神焦灼︰「假如他來了,你會和他一起回去嗎?」
席容愣住。
「你不可以和他回去,你要永遠待在我身邊。」馮野不等她回應,就焦急地緊緊抱住了她。他緊緊的力道,讓席容感覺到他對她的在乎,可是他在乎的人是她嗎?應該是那個畫中之人吧?
馮野看到她如此走神,以為她在糾結是選擇跟他還是跟馮紹,即刻霸道地吻住她︰「不準思考,你永遠都是我的。」
她用力把他推開︰「不要胡鬧了,走了一天的路,我好累。」
他很不滿她的閃爍其辭,卻又見她臉色確實不太好,只得不情願的把她放開。可下一秒,他又把她橫空抱起。
「你又想干麼?」她無語。
「我也覺得好累,正好和你一起睡。」他壞壞一笑,然後把她壓在身下,卻只是在她臉上親了親,便乖乖躺在她旁邊,頭靠在她懷里打了個呵欠。
她失笑,拍拍他的背部︰「快點入睡。」
和她在一起,他似乎特別容易入睡,沒一會就傳來他均勻的呼吸。
她輕聲一嘆,其實以她的性格和之前的種種遭遇,並不喜歡和人如此親近。可偏偏就是他,不管她如何冷淡疏離,一直都賴在她身邊,不是親就是抱,讓她無計可施。最讓她害怕的是,日積月累,她也開始慢慢習慣他的親近,有時候甚至會生出些縱容。
就像現在,看著他如孩子般的睡顏,她居然覺得心似乎異常地柔軟。她的手不自覺地撫模著他的臉,深深地嘆息一聲,如果有一天,她發現真實的他不是這個樣子……不敢繼續想下去,緊閉雙眼,逼迫自己快點入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夢中的她感覺到有一只大手悄悄地滑入了她的衣裳,漸漸向上,直至包裹住她的胸口……她突然驚醒,當她發覺他在做什麼時,想要掙扎。他卻把另一只手伸了過去,緊緊把她抱在懷里,讓她不能動彈。
微妙的觸感,使她身體渾身發熱,她顫抖著出聲阻止︰「快停手,馮野。」
他听到她喊他的名字時,動作稍微頓了頓,好像在極力忍耐,低聲的說︰「不,我不停,我受不了了,你讓我模一模……我保證不……做……」
最後一個字說得很小聲,她听到之後羞得全身一顫。男人這個時候說的全是鬼話,相信他,她就是傻子。她使勁的掙扎,卻換來背後男人的悶哼︰「你再反抗,我就不敢保證不了……」
席容被馮野的話嚇得渾身一僵,她知道不听話反抗他會有怎樣的下場,她一動也不敢動,只得任由他放肆。
無力地閉上眼楮想要逃避,卻發現一點用也沒有,感覺反而更加的深刻,睜開眼,卻又清晰可見他的手在她的衣內肆虐。她最後只能無助地攥緊帳幔垂落的流蘇,眼神空泛地望著那一方白牆……
可是即便這樣,他也不滿足,折騰許久之後還在嘟囔︰「不行,這樣不行。」
她恨得咬牙切齒︰「那你想怎樣?到底要怎樣你才滿意?」
他翻身將她徹底壓在身下,對準她的唇就親了下去,她想閃躲已來不及,確切的說是無路可退,無奈之下只得和他痴纏。而他的一只手悄悄向下移著,直到……
這壞蛋果然是言而無信,她虛弱地罵︰「你這個大騙子……你答應我不會……」
「我只答應你不做。」他狡辯。
「啟稟王爺,有客人來拜訪,現在在大廳等候。」門外的聲音,突兀地打斷了這一室綺夢。
馮野氣憤地拿起身邊的枕頭扔了出去︰「誰來找死?」
「是……是……三王爺。」門外的侍衛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答道,房間里的兩個人都猛然僵住。
「馮紹?」馮野玩味地笑,低頭看了席容一眼。
席容低垂著眼瞼,看不出她的心思。
馮野立刻握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身邊,哪兒也不準去。」他的語氣蠻橫,卻又似乎帶著隱隱的不安。
席容低低地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馮野見她只嘆息不回答他的話,便又吻住她的唇,在她的唇上死命碾壓,仿佛要證明什麼。手也急切地扯著自己的衣裳,想要馬上完全擁有她,席容只能被動地接納他的霸道……
可是,就在馮野即將要攻破席容的最後一道防線時,門外的侍衛又戰戰兢兢的說了一句︰「王爺……奴才怎麼回復三王爺好……」
馮野暴怒地低吼一聲,伏倒在席容身上,還煩躁地亂親了幾下。
在這樣的狀況下,席容真的沒有興趣和他繼續,她輕輕地掙扎了一下,聲音幾乎不可聞︰「你去看一下,說不定有什麼事呢,回來再……」
他聞言,興奮地從她身上爬起,雙眸發亮︰「回來我們再繼續?」
席容嬌羞著別開雙眼不敢看他。
她的默認讓他心安了,又親了親她嬌女敕的的粉臉兩口,這才跳下床去穿衣,笑容得意︰「也好,讓那臭小子徹底斷了這門心思,哈哈。」
席容羞得無地自容,把臉埋進被子里,不敢去看他壯實的背影。
穿好衣服後,這個無賴又坐到床邊,在她身上模索了好半天,直到她忍無可忍地吼他︰「你還不快去?」
他這才戀戀不舍地走了,走到門口還回頭給她拋了一個媚眼……
席容蓋好被子,身體似乎還帶著剛才被他撫模的余韻,不時顫抖一下。她想要好好的睡一覺,可是只要一閉上眼,剛才那火熱的一幕幕就又在腦中橫沖直撞,讓她全身發燙,無法入睡。
牙齒將嘴唇咬出細細碎碎的痕跡,她羞窘地用被子裹了裹身體。事實上,兩人都到了這一步,她也的確再無底氣,說自己不是他的女人。躺了好久都沒有睡著,她只得起身,看著自己身上他留下的愛痕,指尖都在發抖,好半天才穿好衣服出去,坐在桂花樹下的椅子上乘涼。
沒一會,秦大媽便就端來了她特制的銀花茶,和藹可親讓她喝一些解暑。席容正覺得渾身熾熱,便把整碗都喝完,只覺得今日的茶,好像與平時的味道有所不多,帶著股異常的清甜……
……
到了晚上,席容正懶洋洋地準備吩咐秦大媽去廚房弄點清淡的小菜,打算隨便吃一點就算了,卻見馮野身邊的小廝進了寶月樓︰「夫人,王爺叫你去正廳赴宴?」
夫人?席容為他的稱呼驚訝,但並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便和他一起過去。
剛走到正廳,她就迎上一雙熟悉幽深的眸子。是馮紹,他看著她,嘴角含有一絲笑意︰「容忍,好久不見。」
席容還沒有回答,馮野就開口說道︰「容忍,到這邊來坐。」而帶她過來的侍衛也在一旁邊大聲說道︰「夫人請入座。」
馮紹听到那侍衛嘴中叫出「夫人」時,皺了皺眉頭,臉上卻還保持著笑容。
「三王爺好。」席容福了福身,然後抬頭見馮野一臉怒色,無奈只得舉步向他走去。
馮野見她奔向自己,嘴角即刻露出了笑意。等席容走到他身邊,看他左右都沒有空余的凳子,心里就知道他在玩什麼把戲了。果然不出她所料,他伸出手,一把把她拉到腿上抱住。
席容送了他一個白眼,心里暗罵幼稚,但還是顧及他的面子,並沒有掙扎。何況她心里清楚……即使掙扎也沒有用,他就是想在馮紹面前炫耀他們的親密關系。
馮紹靜靜坐在那邊,不動任何聲色,兀自喝酒,只是唇角不經意地微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