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樹下,清涼而且寂靜;蠅和蜂飛到蔭下時,它們的嗚聲也似乎變得分外的溫柔;油綠色的青草,不雜一點金黃,鮮亮而可愛,修長的花睫兀立著,也不動顫,似乎已經人了迷夢;菩提樹的矮枝上面懸著無數黃花的小束,也靜止著,好像已經死去。每一呼吸,芳香就沁人了肺腑,而肺腑也欣然吸人芳香。
放眼望去,室內臥倒一片,突兀的幾個角落更增添了幾分寧靜。冰舞看了看桌上躺著的粉筆頭,久久不能入睡。她與司徒文的交流由之前的片言話語變成了默默的「飛鴿傳書」。不知何時已經變的那麼的順理成章。
「晚飯一起去食堂吃啊?我請你!」想著紙條上的內容,冰舞有點猶豫。她雖然可以和她作為朋友,但是她還從來沒有跟男生一起吃過飯。到底要不要答應那。畢竟人家也是好意。
一直沒等到答復的司徒文,再一次發射了粉筆傳書。「你要是不同意,以後就得叫我哥」
深呼一口氣,冰舞毅然的落筆。「沒問題」一句簡單的承諾,說之無意,听著有心。
此時的鈴聲少了之前的靈悅。多了份沉重和不舍。午睡的時間就在兩人不停的傳書中度過。沒有驚擾到任何人。卻渲染了莫名的寒氣。
上課的老師,是一名30來歲的嬌小美女。清脆柔和的嗓音,少了點英語本有的特色,多了些復古的中國式因素。攤開被批閱過的英文試卷,125分,鮮亮的數字沒有帶來她的歡快,換來的卻是耐人尋味的沉思。她居然會有做錯的題目。但是為什麼就是不能理解錯在什麼地方那!
完全听不進去老師的講解,沉思著,思索著。努力的嘗試著找到正確的答案。
「冰舞?請問哪一位是冰舞?」突兀的喊聲吸引了原本死氣沉沉的課堂。也許,大家也很好奇,這個冰舞到底是哪位,也許他們也在懷疑,老師是不是點錯了名。
「你是這次我們班的最高分,以後也得好好努力啊。」若有所指的輕柔話語。
「恩,好的,老師」沒有過多的感情,木訥的答道,她知道,老師發現了她的走神。
「老師,等一下,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看著即將遠去的身影,急忙的追了出去。
「恩?什麼事情?遇到不會的問題了?」老師疑惑的看著這個剛剛被點名的女生。
「我覺得我的試卷批改有問題,你看一下。這個地方是多義詞填空,而我填的詞放上去也合情合理。為什麼還會是錯的?」
「我來看看,恩,好像是可以的,我倒沒想到。不錯。」贊許的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冰舞的這張試卷可以考滿分。雖然糾正了錯誤,但是分數是定的,所以她還是沒有感到滿意。今年的復讀帶給了她不一樣的體會,以前死活看不懂的數學題,現在不僅一看就會,而且連高難度的題目都能做出來。英語更是不用談,比別人多一年的詞匯量,使得她的英語應付自如。鬼使神差的,以她的成績,完全可以與四少相比,不堪上下。但是,這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次的分數線出來,她都會偷偷的去對比一下,目測一下自己可以排在第幾位。也只有這樣,她才能知道自己是進步了還是倒退了。
南宮紹祥,看著遠處與老師交談的冰舞,看著她指著試卷和老師議論著什麼。猜想著緣由。
「你剛剛找老師干嘛?」磁性渾厚的聲音,驚動了沉思的她。嚇得她一哆嗦。
「沒干嘛,就是問個題目」閃開他的目光,卻還是被冷俊凌厲的氣場壓的不舒服。
快步回到座位,抽出下節課的課本,認真的看了起來。
被晾在一邊的歐陽邵祥,怔了怔,心底沒來由了生了一股悶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