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一個白衣少女進來正巧看見了趴在窗口處的任與璇,她長得還真是跟她一個模樣呢,「是不是覺得很美?」
任與璇回頭看見少女慢慢地向她走來,三千青絲正用一支蝴蝶金釵盤于腦後,白紗裹身,步態雍容柔美,巧笑倩兮,顧盼生姿。
她朝著少女點點頭,不由得贊許︰「這是我見過最帥的帥哥了!」
少女神情錯愕地看著任與璇,「帥哥?帥哥是什麼意思?」
任與璇尷尬地模了模後腦勺,「那個,那個就是好看的意思。」
「噗嗤」一聲,那少女捂著嘴輕笑,整個大陸也未必有人能及得上她王的容貌,即使是中央大陸那個一百年前被毀滅了的信陽國素有美男之稱的帝王君子絳,也要遜色上那麼幾分。
少女把手里端著的藥遞給任與璇,說道︰「快把藥喝了吧。」
任與璇乖乖的把碗接了過去,湊近嘴巴輕輕泯了一小口,靠!不帶這樣難喝的!
「苦」任與璇憐巴巴的看向少女,不過人家不但出手救了她還替她熬了藥,是不該嫌棄的。
想到這里她便捏住了自己小巧玲瓏得愛的鼻子,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壯烈表情逼著自己強灌了幾口,然後大口大口吸氣,憋紅著臉頰的模樣分外愛。
少女被眼前任與璇的舉止逗笑了,「真愛,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任與璇。」任與璇也跟著一起笑,笑著笑著突然眼角就濕潤了。
眼前這個白衣少女,讓她有她就是姐姐柳如眉的感覺,每次自己生病了,姐姐總是耐著性子等她一口一聲抱怨地喝完,然後笑著看自己的窘態。在很多人眼里姐姐冷若寒霜,不愛言語,是在她眼里,姐姐是個很溫柔的女子,用著她並不強硬的翅膀呵護著她們姐妹三人。她好想好想姐姐好想好想她們三個,好想,好想
「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一個溫柔中帶著磁性的妖魅聲音由門口處飄了過來。
任與璇和白衣少女同時回頭,看見了門口的紅衣男子,妖艷得讓任與璇心生歡喜。
「王」白衣少女剛開口,男子就抬手拂袖示意了一下。
「你先回去吧。」
白衣少女神情怪異地看著眼前這個溫柔優雅的男子,她的王,是怎麼了?竟然出手救下一個人類的女子,難道是因為那張面孔?所以帶她到他的禁地蘇乾北堂修生養息?但她明白,就算她是那個女人,王也不曾允許她踏進來過半步。若非不是看見她是一個女的更適合照顧這個女子,估計她此生此世都不能踏進蘇乾北堂一步。
能踏進此地的,能在此地來去自如的,便只有她了,那個她從未見過卻听過千萬遍她的名字的叫做血緋欏的妖了。
她不明白,王愛的,明明是血緋欏,卻為何願意出手相救把這個叫做任與璇的人類女子帶進蘇乾北堂。
難道,一次背叛,一次算計,胸膛上被射了滿滿六百零三箭,他是不是就不愛她了?或許以說——恨她?
其實,那樣的背叛,說不恨,也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他們這些妖,還真是動情不得。
否則萬劫不復。
白衣少女朝著男子欠了欠身,便退了下去,整間木屋子里面就剩下了一臉通紅的任與璇和紅衣男子。
任與璇滿臉驚慌地把目光投向窗外,依舊是桃花漫天飄飛的景象,只是樹下剩下的只有那把琴,而上面已落滿著緋色的桃花瓣,在任與璇眼里定格成了一幅優美的畫卷,眼前的男子就恰巧從那幅優美的畫卷里走出來那樣。
樹下那撫琴、讓自己看得了呆著了迷的男子,如今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十米的距離,她只要走上三十步就以觸模到的人,就以著那樣一種溫文爾雅的姿態站在那里,並且看著她。
「不如我今後喚你溟骨吧,妖、溟、骨。」呵氣如蘭,聲音動听得撩人。
關于這個他幫忙取的名字她倒也不討厭,只是任與璇這三個字她畢竟用了二十二年了,突然換了一個名字總該是不大習慣的。打從心里又喜歡他為她取的名。
她來不及點頭或者搖頭,就听見他柔聲地喚她一聲「骨兒」,明明近在耳邊明明妖魅得不像話卻空洞得仿似很遙遠。
任與璇低頭不語,她不該,不該就這樣為了他一聲溫柔的呼喚小心髒就「噗通」「噗通」地小鹿亂撞。
「怎麼,是不喜歡麼?」他挑起藏在面具之下的眉頭,問她。
她搖頭,很誠實的說:「喜歡!」
他輕輕揚起嘴角,「喜歡就好。」
要死了,要死了,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了,她窒息到快要死掉了。
她暗暗咒罵,「媽的任與璇,瞧你就這點出息!」
穩了穩心思,不行,她還要找姐姐們,她不能就這樣膩死在眼前這個男子的溫柔鄉里。
「那個……」她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問他。
「有話就直說吧。」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這麼憐惜眼前這個人類的女子,是為了那雙閃爍如星的眼楮麼?還是那個充滿著無辜卻勾人的眼神?或者是因為她?一模一樣的輪廓?因為自己的心從未放下過那個人兒?
「你有沒有看見我那三個姐姐?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啊?這里怎麼會有那麼恐怖的怪物?你是誰啊?殺無為什麼叫你王?難道你是皇帝嗎?還是你叫王呢?」她瞪著大眼楮,一口氣問了眼前這個男子n個問題。
他詫異地看向她,不過也僅僅讓那個詫異的表情在他俊美的臉上停留了短短幾秒,然後恢復原本的笑意,並且繼續柔和地回答她,「我在這里,並未現有其他的人類,只是你真的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不知道,卻為何獨自一人出現在這個你本不該出現的地方呢?」
萬獸妖域的出入口,那里有著上萬只妖怪在把守,只要一出現妖怪以外的生物他們便會蜂擁而上將那個不明生物撕咬啃盡,為何她會出現在此地?
他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