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剛步出了狼族的領土,空氣里突然充斥滿血腥味,大片大片地從他們背後那個方向彌漫過來,濃烈得像蘇乾北堂里面擺放的檀香,嗆得任與璇鼻子難受。『言*情*首*
「出事了。」寒衣什來不及向旁邊的任與璇解釋,便帶著任與璇飛行了起來,任與璇看見自己再次慢慢地遠離了地面,然後隨著寒衣什懸浮在半空迅速往自己剛走出來的那個地方移動。
她看見他眉峰緊皺,一臉愁容,少了剛才的邪魅和不正經,心里明白,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以至于他那麼緊張。
須臾,便看見了剛才遇上狼族領主的地方尸體遍布,有些已經化骨成灰了。一名紫衣女孩伏在一個龐大的骨架之上哭得好不傷心,她旁邊的白老婦也在擦著淚,一邊安撫紫衣女孩︰「少主,領主已死,你得節哀啊。」
「婆婆你你說,怎麼會變成這樣?昨天父王還還說,要帶我到外面的世界看看的,現在,他怎麼就拋下我睡著了呢?」女孩的聲音哽咽,說得斷斷續續,「父王,你不以丟下落兒,不以嗚嗚」
「少主,你要保重身體啊。」
女孩抬頭,看見正向自己走來的二人,抹了把眼淚,便氣沖沖地跑了上去扯住了寒衣什的衣服,「你不是四族最強領主嗎?你還我一個父王!你還我!不久之前他還好好的跑去和你奪人,現在竟然落得如此淒涼的下場,你為什麼要對他下毒手!」
寒衣什袖子一拂,女孩便再次被寒衣什彈開一丈之遠,任與璇認得這個紫衣女孩,是先前在洞口遇上的那個。
皺了皺眉頭,把目光放在了狼族領主的尸骨之上,身上被射滿窟窿,額眉之間的骨頭黑了幾截,想必這致命的地方便是這額頭的一擊。按照上面的傷勢,很容易判斷為血緋欏所為,畢竟只有血緋欏的赤血弓才有這樣的威力,而其他還沒有化骨成灰的尸體,都是滿滿的抓痕,也分明為狐族所為。
寒衣什細細思考了一下,血緋欏要的東西狼族本根沒有,她並沒有剿滅狼族的動機,莫非是其他妖有意陷害?來制造狼族與狐族之間的誤會,由此造成妖界的動亂?
「狐王,狼族素來不曾與其他三族結怨,幾百年來,四族都是在各自的領土里面安分守己,現今狐族在血緋欏的帶領之下滅了我們狼族,狐王你得把事情真相查個水落石出還我們一個公理啊!不能讓我們的領主以及眾狼妖死得不明不白啊。」老婦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跪在女孩旁邊說道。
狼族領主已死,萬獸妖域恐怕又要掀起一番風浪了,明著是狼族與狐族之間的斗爭,寒衣什卻明白,暗地里其實是沖著他這個狐王來的。
他倒要看看,究是誰,竟然在他眼皮底下耍招數把矛頭丟給血緋欏與他們狐族,畢竟這個結果不是自己計劃中那樣————
莫非有人暗中
寒衣什把任與璇帶回蘇乾北堂,連木屋子都沒踏進就離開了。任與璇碎碎念道,什麼嘛!感情是又要把她一個人丟這里了。
打了個哈欠,正欲睡個好覺,卻現屋子里面坐著一個女人,像寒衣什一樣妖艷似火,滿頭黑分成兩撮散落在左右兩胸前,頭上盤著一髻,髻上斜插著一根鏤空金釵,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脖子處的肌膚在紅紗的襯托之下更顯白皙,透明干淨得讓她好生羨慕,臉如凝脂,一顰一笑,萬種風情盡生。不由得暗暗贊道︰好一個傾城傾國的美人兒!
「他倒也願意和你挨得這麼近,真是難得!」聲音溫柔似水,不疾不徐。
「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此地?」任與璇皺皺眉頭,盡管眼前這女子沒有什麼不善之舉,但也沒有幾分好感,或許還真中了「異性相吸,同性相斥」的說法。
「我是血緋欏,那個昨天還親了你的男人曾經的愛人,我這樣說,你倒明白了麼?」她笑得很溫柔,沒有任何的殺氣,語氣依舊不徐不疾,說完細細地泯了一口手中青瓷杯子里的花茶。
「哦?」說白了,就是前女友嘛!是來宣戰的麼?對于這番話她倒也沒什麼感覺,只是心里微微酸了一把,是人家是他曾經的愛人關她什麼事?她只是不小心晃了神失了初吻,算不上是他的什麼人,「姑娘你倒是來錯了地兒,我一來不跟你搶他,二來你也說了,你是他曾經的愛人,曾經就是過去的意思,你覺得放在現在說這話還有意義嗎?」
「你別誤會了,我不要的東西,你拿去也罷,都是與我無關的事了,」血緋欏眉眼間添了幾分笑意,「我來這里,只是想向姑娘討一樣東西。」
「哦?姑娘是想討什麼東西?說不定我能讓寒衣什幫忙給你變出那麼一個玩意兒。」任與璇坐了下來,自顧給自己倒滿了一杯花茶。
「這倒不需要他給我變出來了,因為我要的東西,就在你的身上。」
她說話的語氣,永遠不疾不徐,不疾不徐到任與璇好想沖上去來上那麼兩巴掌,沒來由的怒氣,興許是因為她這種態度,又興許是因為寒衣什。
「我身上?」任與璇輕笑著說︰「難不成,你是想要我的眼楮?鼻子?還是嘴巴?」
「石板。」血緋欏終于沉下了臉,冷冷道,她為任與璇的取笑感到非常不悅,從來沒有誰敢用這樣的態度待她,用這樣待她的皆以被她送去飛升了。
「那我也想向姑娘討一樣東西。」這次,她學著血緋欏開始那樣不疾不徐的說。
血緋欏不滿地挑眉,「什麼東西?」
「眼楮。」任與璇呵呵地笑。
既然她想要那塊石板,加上之前的漂亮男子也開口向她索要,說明了那石板定是有什麼莫大的用處,說不定血緋欏是拿去害人,只怕輕易交出去,自己的罪孽就深重了。
血緋欏還以為這個女人是個吃素的主,誰道竟然這麼不知好歹,但偏偏寒衣什的人自己又奈何不了,于是只能拂袖憤憤然離去。
任與璇看著那抹身影,心想,石板是不能帶在身邊了,不然指不定會帶來什麼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