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便是火溪的師兄——火質。
火質一擊不中,又見白羽居然醒了過來,著實嚇了一跳,可想起火溪的死,他便又壯著膽子提著劍沖著白羽沖了過去。
他的劍瞬間便到了白羽眼前,白羽徒手去抓,一把抓住火質的劍,將火質整個人往前一帶,另一只則直接沖著火質的心髒拍去。火質閉上了眼楮,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哪料到下一刻,白羽竟然放開了他。
白羽的眼角瞄到了另一個蓬萊閣弟子,那弟子正舉著劍要砍向依舊昏迷的墨娘。白羽情急之下只得將眼前的弟子對準墨娘身邊那弟子扔了過去。這火質被橫空扔了過去,一時間頭暈轉向,待他站起身來,看到自己壓在一個師弟身上,而昏迷墨娘就在自己眼前。
殺不了白羽,殺了墨娘這妖女也行!
火質他也不多想,一把抽過師弟手中的劍,便向著墨娘斬了過去。
而後下一秒,他就被人捏著脖子舉到了半空。
看著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火質疑惑了。這白羽剛剛明明在那邊,怎麼眨眼便到自己眼前了。可還沒等火質將這個問題想清楚,他就听到嘎 一聲,這是頸骨碎裂的聲音。
火質死了。
火質被掐斷脖子後,三仙門的弟子們開始結劍陣,想將白羽困在陣中。
可即便是白羽深受重傷,他跟這些弟子之間的境界差距著實大了些。白羽撐著身體咬破舌尖兒,勉強調動起靈力來,便有幾股子血線憑空冒了出來,那血線一出,這情勢便徹底逆轉了。
血線像是死神的鐮刀一般,收割著那些圍在白羽四周的三仙門弟子的生命,只幾個呼吸的功夫,這秘洞之外。除了白羽,再也沒有人還站立著了。
「白羽!你這個大魔頭!」紅錦從秘洞內走了出來,如眼便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恨不能上前咬死白羽。
紅錦的腳步沖著白羽邁了過去。可剛走一步,紅錦又低頭看向懷中的嬰兒,臉上閃過一抹掙扎。
「眼前最重要的事是護送公子去找霜夫人,不能在此耽誤時間!」紅錦恨恨的瞪了白羽一眼,轉身御空而起,朝著東面飛去。
就在紅錦身影消失的一瞬間,秘洞口又一次亮了起來,雪輕澤從秘洞里奔了出來。
雪輕澤對洞內的斗法提不起絲毫興趣,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天旬的去向。就在紅錦被蓬萊閣閣主送出秘洞後,他也忙不迭的跟了出來。雖然期間被蓬萊閣主的東皇鐘音擋了一下,可他同紅錦從秘洞里出來的時間,也不過就是前後腳的功夫,卻不知道為何一點紅錦的蹤跡都找不到了。
雪輕澤飛入半空,放開神識籠罩了整個三仙山。這三仙山上到處濃煙滾滾。魔修跟三仙門的弟子正瘋狂的互相的廝殺著。
可紅錦到哪里去了?好似一瞬間就不見了……
雪輕澤將神識籠罩的範圍擴大,再擴大,可整個咸陽城中都不見紅錦的身影。
雪輕澤皺眉,他猜到這紅錦是用什麼方法隱去了氣息,躲開了自己的神識,否則,她根本無法這麼快逃出自己的神識覆蓋範圍。
想到這里。雪輕澤眉頭皺的更緊了,體內一陣氣血翻涌,竟然從半空中直直掉落下拉。隨著砰的一聲,他落了地,揚起塵土飛揚。
「母親……」雪輕澤想到自己苦心潛入三仙門數十年,為的無非就是從天旬身上找到自己母親的線索。可到頭來竟然讓煮熟的鴨子飛了,他郁結于心,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來。
就在這時,身後的秘洞 的一聲爆裂開來,一時間碎石黃沙漫天四射。差點就要將雪輕澤活埋掉。
這聲音震的雪輕澤一個激靈,他撐著一口氣,從土石堆里爬了出來。心里不禁暗嘆一聲好險,若不是身後這秘洞爆裂之聲驚醒了他,他怕是還會因為心神起伏,受更重的內傷。
那秘洞爆裂之後,塵土中隱約可見一暗金色大鐘,大鐘前面不時有黑色跟金色的光亮閃耀,想來是蓬萊閣主跟魔主正在斗法。
雪輕澤輕嘆一口氣,御空往那打斗的地方飛去。若不是父親死咬著母親已死不松口,他又何況費盡心機潛入三仙門自己尋找線索。
雪輕澤的手落在了自己腰部系著的一枚玉佩上,這玉佩上有母親的神識,神識未滅,母親怎可能死去?
雪輕澤搖了搖頭,止住自己腦中的思緒萬千,沖著父親打斗的方向飛去。
可剛飛起來,雪輕澤便眼尖的發現,在這因為秘洞坍塌所造成的塵土飛揚中,一朵赤色的雲,正低空悄悄的往前山飄去,那雲上,載著或死或傷不少三仙門的長老。
「呦,這是欺負我魔門眼拙麼?」雪輕澤樂了,這些長老居然就想借著黃土飛沙逃跑?
雪輕澤一掉頭,沖著那赤色雲彩飛了過去。
那雲上的長老似乎發現雪輕澤飛了過來,一陣慌亂,紛紛將傷重的長老扔到雲彩中間去,留了幾個依舊存著些戰斗力的長老站到了赤雲四面。
雪輕澤也不拿他的琴了,而是直接往紅雲上沖了過去。他現在體內氣血翻涌,還沒有完全平息,伏羲琴是神器,他現在的狀況不宜撫琴,不過這赤雲上的長老傷傷殘殘,徒手拿下他們,雪輕澤也感覺沒什麼壓力!
雪輕澤趕到赤雲前,縱身要跳上雲朵!
就在這時,一聲東皇鐘鳴響在耳側,雪輕澤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到地上去。那赤雲也在這鐘聲的音波之中,一下飛出去好遠,竟然再看不見蹤影。
雪輕澤穩住身形,回身往那東皇鐘虛影處忘了一眼,蓬萊閣主這老東西,明明被父親纏住了,竟然還有余力顧及到這邊。
于此同時,雪衣趁著蓬萊閣主分神照顧門下長老的時候,用一股黑色氣勁在東皇鐘虛影上破了一個小洞,打到蓬萊閣主身上。
這黑氣落在蓬萊閣主身上,瞬間腐蝕掉一大塊血肉,發出滋滋之聲。
「老匹夫,跟我過招的時候竟然還敢分神!」
雪衣冷冷的看了一眼那躲在東皇鐘暗金色虛影內的蓬萊閣主,這家伙就知道躲,都不敢跟他正面較量!
雪衣冷笑一聲,又是一股黑氣透過東皇鐘的虛影屏障攻了進去,他手上動作不停,嘴里不停的叫喊著︰「老匹夫!當年昆侖山一役,老子就沒看到霜兒的尸體,就猜到那霜兒沒死!沒想到她真被你藏了起來,我還真是小看你的手段了!」
蓬萊閣主不理會魔主雪衣的叫囂,他一邊運功抵擋住魔氣入體,一邊分出一縷神識,觀察著那赤雲上的長老們。
‘若不是因為老夫一意孤行,要復活天旬,三仙門也不會被趁虛而入,一時之間竟然損失如此慘烈……’
‘老夫拖住這個魔頭,你們一定要逃出去。’
‘三仙山經過此役,元氣大傷,希望紅錦能帶著天旬順利找到霜兒,以後振興三仙門的任務就落在天旬身上了。’
‘師尊轉世之前說過,天旬是我跟霜兒的孩子,福緣深厚,是有大造化的……’
‘還好三仙山的根基在渤海仙山,如若不然,這三仙門就算毀在我天羊羊手里了……’
就在蓬萊閣主腦中思緒萬千的時候,又一縷魔氣透過東皇鐘的屏障打在蓬萊閣主身上。蓬萊閣主被魔氣所震,腳下踉蹌一步,緊接著又牢牢站定。
「老匹夫!霜兒被你藏在哪里了?是在渤海麼?」雪衣眼楮赤紅,他攻了這東皇鐘這麼久,竟然絲毫沒有進展,他本來就脾氣暴躁,此下更加心浮氣躁起來。
「霜兒在哪里又有什麼分別呢?」出乎意料的,這次蓬萊閣主張了口,他臉上帶著一絲睥睨的冷笑︰「霜兒平生最恨殘殺無辜,無妄作惡的人,你就算見到她了,她也不會正眼看你一眼!」
見雪衣臉上依舊帶著不屑的神色,蓬萊閣主又開口,這次他的語調里多了一抹惡毒︰「魔頭,你害的霜兒被推上了誅仙台,如今還想去招惹霜兒?!你就不怕最後成了應劫之人,落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笑話!」雪衣大聲笑了起來,臉上表情猙獰萬分︰「誅仙台是你們三仙山的東西,老夫如何能讓霜兒上這台子!更何況……」雪衣眼中一抹陰沉,毒舌般盯著蓬萊閣主,嘴中說道︰「你這匹夫,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般喜歡霜兒?對我來說,她不過是件道具,若不是前任魔門巫妖預言霜兒會生下那個孩子,你以為我會抓她去魔門聖地?」
「你……」蓬萊閣主聞言臉色大變,震驚之色顯而易見︰「沒想到你竟然是這般想的,我真是替霜兒不值,你可知她為了保護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雪襩uo讀艘幌攏?盟樸惺裁床歡裕骸八???;ス裁春 櫻俊包br />
蓬萊閣主想起自己帶著霜兒從魔門逃出來時的情景,霜兒一身血色長袍,臉卻白的病態,好似久久不見天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