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奎頓時搖頭︰「不可能,他們根本不認識。」
汪博行道︰「我馬上確認一下。」
撥通電話,說了沒幾句,汪博行放下電話,苦笑道︰「事情還就是這麼湊巧。」
張元奎的表情已經變得有些生冷了︰「汪廳長,你是搞刑偵的,你說,這天下有這麼巧的事兒嗎?」
「你的意思是?」
汪老廳長的臉上露出一抹少有的凝重。
張元奎想了想道︰「我建議給徐書記匯報一下。」
「這,容我先了解了解情況。」
胡國良正在自怨自艾的時候,接到了汪博行的電話,他一個分局的小隊長,如果不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只怕這一輩子都沒機會跟廳長對話。
本來是夢寐以求的機會,可是現在,他寧願一輩子都沒有這份殊榮。
其實,若不是汪博行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也不會直接找他。
「我是汪博行,今天晚上,望雲酒店的行動是你帶隊的?」
「我,是我,汪廳長,我是小胡。」
「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我……」胡國良將事情經過再次復述了一遍。
「這麼說,你們打開門,沒有發現什麼證據?」
「男的沒穿衣服,女的正在月兌羽絨服。」
「這也算證據!呃,什麼?男的沒穿衣服?」
「哦,不是,穿著一件浴袍。」
「你說女的不認識男的?」
「不是不認識,是不知道名字。」
「你怎麼會到那里去?」
「我……」
听到對方的遲疑,汪博行掛斷的電話,看著張元奎笑道︰
「你看,這只是一個誤會,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高政走下車,高洋一眼看到了父親,馬上迎了上去。
高政指了指兒子,然後搖搖頭︰「讓人把車送過來。」
「啊?」
高洋有些不明白。
高政吼道︰「听不懂人話嗎?讓人把車拖過來。」
「哦!」
高洋忙不迭點頭,然後道︰「可是違章。」
「讓人消了。」
「嗯!」
高政安排完這一切,立刻向樓上走去,胡國良馬上跟上︰「高廳長?」
「你就是胡國良?」
「唉!」
「跟我一起進去。」
高政帶著胡國良先走到了審訊秦鐘的房間門口,正好听到里面一個聲音︰「胡隊長好像是龍陽市的人,她一個姑媽還是市里的干部。」
這正是秦鐘抽絲剝繭審訊出來的結果,至此,他已經了解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只有一個疑點,張紫怡怎麼會去了他的房間。
可是,因為這一句話,高政扭頭看向了胡國良,而胡國良當即用暈倒這個實際行動證明,他心中有鬼。
高政鄙夷地看著胡國良一眼,心說麻痹的,你搞出這麼多事,現在裝死狗,晚了!
「來人,帶下去,弄醒他!」高政毫不猶豫地說道。
听到外面的動靜,秦鐘打開門,看了看,隨口問道︰「怎麼回事?」
高政算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說中的年輕人,這不,手銬還掛在他的左手上,不過,很顯然,他已經反客為主。
「秦鐘。」
高政拿捏出一臉的驚喜,然後立刻喊道︰「怎麼搞的,還不給許縣長打開手銬?」
那個正在審訊桌子上寫著什麼的刑警如蒙大赦,馬上拿著鑰匙屁顛屁顛小跑過來,可是,看道秦鐘還是那副德性,他哭著臉,看著高政。
高政眉頭微皺,他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銬上去容易,卸下來難。
今天,自己的面子是栽定了。
秦鐘若有所思道︰「你認識我?你是?」
「我是高政,經常听徐書記提起你。」秦鐘一听這話,人家這是在示好呢!
當即,他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我還是不知道,你出現在這里的用意?」
旁邊的小刑警剛才听了高廳長的話,恨不得跟著胡頭一起暈過去。
你听听,一向強勢的高廳長是怎麼跟這小子說話的,那叫一個低聲下氣。
這會听到秦鐘問話,他主動給廳長大人解圍︰「這位是我們高廳長。」
「哦——」秦鐘這個音拖得挺長,轉身走了幾步,將桌上那頁紙納入兜中,然後道︰「你是高洋的父親?」
「噯,就是,你的車馬上就給你送過來,年輕人,血氣方剛的,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
看到秦鐘將紙片收了,高政的眼皮抖了抖,他不知道,上面都是些什麼玩意,不過,應該沒什麼好話。
秦鐘點點頭︰「這麼說,他承認今晚的事都是他的所為了?」
「不全是!你的車是他找人拖走的。」
高政說的很客觀。
秦鐘笑了笑︰「我也就說,他怎麼可能讓人捉自己女朋友的奸?呵呵……」
秦鐘眼楮眯了眯,盯著高政︰「那麼請您告訴我,今晚的事到底誰是始作俑者?」
听著秦鐘咄咄逼人的氣勢,高政除了有點氣不順,倒也沒什麼。
可是一旁的那個小刑警徹底傻眼了,在他的意識里,廳長已經基本頂天了吧,一個小副縣長怎麼可以在他面前如此盛氣凌人的說話?
高政道︰「我認為這個答案要從胡國良身上找。」
「高,高廳長的思路很清晰嘛!咱倆想到一塊去了。」
秦鐘豎起大拇指,很夸張的說道。
「英雄所見略同嘛!」
高政笑容可掬,心說麻痹的,為了過了今晚這一關,老子索性放褲襠處段,即便跟你稱兄道弟,又有何不可?
「呵呵,那小子呢?」秦鐘自然說的是胡國良。
「控制起來了,我們去問問。」
「走!」
「你還是個急性子!」
小刑警居然看到匪夷所思的一幕,一直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高廳長,今晚臉上一直凝結著笑容,而且還親熱的拍著那個沒大沒小許副縣長的肩膀,兩人親熱的就像一對兄弟。
剛剛走出審訊室,秦鐘就看到自己的車進了院子,那個下令拖車的戴隊長親自送了過來的,高洋馬上迎了上去。
戴隊長正郁悶著呢!
兩個人給他打的招呼,可是這車剛剛拖回交警隊,這會又要送過來,他剛準備問問高洋是怎麼回事,二樓上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送車的那個,你上來一下。」
「呃……」
戴隊長眯著眼楮,上面有些逆光,他看不清,問旁邊的高洋道︰「那誰呀?」
高洋小聲道︰「兄弟,對不住了,今天這事老哥對不住你,不過你放心,我都招了,你只是個執行者。」
「我問你剛才說話那是誰?」戴隊長有些急了。
高洋道︰「跟我爸站在一塊的那個,就是車主,他是青羊縣副縣長秦鐘,也是徐書記的準女婿,咱們攤上大事了。」
戴隊長扭頭看了眼高洋,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他對秦鐘不熟,不過似乎在央視新聞聯播上看到過他。
蒼天哪,大地呀,自己什麼人不好得罪,偏偏得罪他,媽的,這個運氣,應該去買彩票!
「許縣長叫你,還不麻利點上來。」高政不耐煩道。
戴隊長腦袋一懵,高廳長都急了,他兩股打顫,一路小跑著上去。
三個人走進關押胡國良的房間,那家伙醒了,正垂頭喪氣的將腦袋放在桌子上。
「我的那些違章……」秦鐘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全消了,你放心,你沒有任何違章記錄。」戴隊長這時候頭腦還算清醒,回答的也很麻利。
秦鐘點點頭,听戴隊長又道︰「還有,你發動機改過,沒有備案,我也給你辦理了。」
「哦,這個你都知道?」
戴隊長看了眼胡國良,然後搖搖頭道︰「胡隊長,對不住了,這件事你說還是我說?」
胡國良仍然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他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無所謂,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嗯?」秦鐘哼了一聲,看著高政道︰「高廳長,你不是說車的事是高洋搞出來的?」
戴隊長的話馬上解釋了大伙的疑問,「洋哥只是讓我給你的車找點事,改過發動機這條線索是胡隊長提供的。」
「什麼?」
秦鐘看著胡國良,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指著半死不活的胡國良大罵︰「狗日的,我跟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又是搞我的車,又誣陷我嫖-娼,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我……」胡國良西施捧心一般,楚楚可憐的,久久說不出話來。
秦鐘冷笑一聲︰「戴隊長,那些違章是張紫怡弄出來的,完全可以讓她去消,所以,我不會承你這個請,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
戴隊長哪里敢走,他扭頭看了看高廳長,高廳長皺著眉頭,疲憊的擺了擺手。
「胡國良,快說,你到底是何居心?」高政確實恨他,若不是這小子,今晚的是也不會搞得如此無法收拾。
秦鐘笑了笑︰「還是我說吧!胡國良,你的老家在龍陽,胡寶香是你親姑吧!我也是現在才想起來,她給我修過車,沒想到,她的居心如此險惡。現在,我想知道的是,她為什麼要讓你害我?」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胡國良抱著腦袋痛哭流涕。
「不知道,你不知道,就能利用國家機器去誣陷一個人?」秦鐘絲毫不為所動。
胡國良才哭哭啼啼道︰「從小,我爸死的早,我是我姑帶大的。」
「你倒是有情有義,可是,你置法律于何地!看來,想要知道最終答案,還要去問她?」後面這半句話,秦鐘是看著高政說的。
「要不我來處理?」
高政試探性的問道。
秦鐘剛要說什麼,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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