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采薇走進病房時,就看到顧子琛搬了把椅子坐在病床旁邊,一只手還覆在小屁孩的額頭上。『**言*情**』
俯著身,嘴巴貼在小屁孩的耳朵旁,開開合合,也不知道究竟在說些什麼。
神情溫柔的寵溺簡直能把人溺死在里面。
眼楮,突然一熱。
有種錯覺,似乎那個男人真就是小屁孩的爸爸。
飛快的眨了眨酸澀的眼楮,深吸一口氣,走到了病床旁邊。
雙手緊握成拳,放在大腿兩側,低頭,「顧子琛,我有話跟你說。」
這個男人是真真的對小屁孩,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卻比任何人強,包括她自己。
「有什麼話就說吧。」顧子琛起身時,還不忘替小屁孩掖了掖被腳。
怕打擾小屁孩,倆人到了病房外的陽台,找了個恰巧能看見病床的地方。
已經快五點,黑色的夜漸漸褪去,遠處的天際浮現出一條長而細的亮白光線,明晃晃的,刺得念采薇眼楮疼。
天上漫天的星星猶自閃亮著,一閃,一閃,就好像此刻念采薇那忐忑不安的心。
腦海里阻止著話,想著該怎麼說,
肩膀卻被抓住,只听頭上傳來︰「對不起!」
「上次我魯莽了,對不起,那些話也不是我的心里話。」
那是一種真摯而誠懇的道歉,念采薇能從顧子琛雙眸里看出。
澀然一笑,「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清楚,又怎麼會輕而易舉的就原諒他呢?
雖然嘴巴壞,還總愛流氓,可他是個好人。
「那你能不能把上次說的話收回去?我可以給你時間,無論多久。」只要她不直接回絕他就可以。
多年前的驚鴻一瞥,怦然心動,再到現在的沉淪深愛,無法自拔。
顧子琛覺得他已經走近了一條死胡同,再也不能回頭。
「這不是時間問題,只是……」她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關。
把放在肩膀上的手拿掉,雙手撐在欄桿上,「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能給你想要的嗎?我現在可以回答你。」
扭頭,定定的看著顧子琛,「其實,我連寸寸的爸爸是誰都不清楚,五年前,我被人強豹過,還是被最愛的人背叛。你家里背景那麼強,我不敢賭,我怕五年前的場景又會重演,而且我還帶著個不知來歷的女兒,你家里人又怎麼會同意?我只是個平常的女人,只想過平凡的生活,不想卷進那麼高門大戶的恩怨之中。」
風輕雲淡的話,平靜淡然的面孔,顧子琛卻清楚她在說出這番話時,心里在流血。
像是結痂的傷口,被人拿著刀刃又重新生生的剜開一般。
對于她說的話,心里大致已經猜到幾分,可沒想到寸寸竟然…。
算算年齡,也對得上…。
念采薇看著顧子琛低頭,太陽穴兩邊的青筋鼓動的飛快。
「所以,顧子琛,你要的我給不起。」裝作輕松一般的拍拍手肘上的灰塵,轉身,準備進屋。
手臂被拉住,「我要的只是你的心。」
「心早就沒了,還怎麼給?」一點一點的掰開手臂上的手指,進了病房。
只在轉身的一霎那,憋著的情緒就轟然崩潰,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
陽台上,涼風拂著顧子琛的頭,身體早已兩頭,卻還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雙肩像是坍塌了一般,死氣沉沉。
不知過了多久,手才動彈了一下,抬頭,看著無盡頭的天空,眼中的晶光與天上的星星閃耀相互映襯。
半晌後,才拿出電話,也不知道打給誰,開口就說︰「給我查清楚陸家五年前的事情,立刻,馬上!」
隱約覺得這件事情與陸家月兌不了關系。
想著第一次陸昊見到自己的情景,剛剛她說的背叛,是不是指陸昊呢?
念采薇的背景他早已查清楚,只不過五年前那一年卻是無論如何都查不到,更不知道她那一年究竟去了哪里?
強豹?多麼殘忍的詞匯!
可她卻能如此輕松的說出來。
心,猛地揪緊。
為她心疼,亦為自己懊悔。
既然他已經錯過了五年前的她,那現在,他又怎麼允許自己錯過今後的她呢?
掏空的心,像是一下子被填滿,眼神,也變得越堅定起來。
——
顧子琛在陽台上站到天微微亮時,才回到病房。
病房里,念采薇已經趴在床邊睡著了,身上衣服單薄,拿了一旁的毯子輕輕的給她蓋上。
上前,伸手試了試小屁孩的體溫,燒已經退了。
火紅的小臉也已經恢復了正常,微張著小嘴兒,嘴角還掛著銀絲。
身上的水痘也消了不少,只有些大的還沒消下去,估計還要再擦幾次才會徹底消失。
在病房里坐了一會兒,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才出了病房。
……。
晨光悠悠,按著生物鐘,念采薇睜開了眼楮。
只手一動,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撕咬一般,又僵又麻。
低頭,看著肩膀上的毯子,轉身,看了眼陽台,沒看到人。
環顧了下病房,也沒人。
起身,輕聲的走到衛生間門口,耳朵貼著門,听著里面的動靜。
沒聲音?
抬手,敲了敲門,「有人嗎?」
沒人應!
手握上門把,輕輕一旋,門開,里面空無一人,只是洗手台上卻是遺留著水漬。
他,走了嗎?
因為自己那番話?
眼皮耷拉著,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念采薇,他走了,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以後再沒人對你說渾話,再沒人對你耍流氓了,是該高興的對吧?
可是,為什麼高興不起來呢?
手放在心所在的位置上。
只覺得,心里,空空的,像是缺少了什麼?
雙手捏著兩邊的嘴角往上揚,卻是比哭還難看。
打開水龍頭,準備洗把臉冷靜冷靜,卻听見開門聲。
只以為是來查訪的護士,連臉都來不及擦,就跑了出去。
跑到門口,卻是定住,看著屋內站著的本以為離開的男人,心一起一落之間,眼眶又紅了。
顛顛兒的跑過去,「你還沒走啊?」聲音稚稚的,像是小孩子才會有的口氣。
顧子琛仰了仰手里的早點,「看你們還沒醒,出去買了個早點。」
把早點放床頭櫃上,看著眼眶紅的女人,抬手覆上念采薇的眼楮,「怎麼又哭了?」
「沒…。你才哭呢,是…。水。」
頭微微側著,「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怎麼?舍不得我走?」手指揩著念采薇臉上的水漬,每一下,就能看到她得臉又紅上一分。
嘆了口氣,「應該是我舍不得你們而已,我也很想賴在這里不走,可是不允許啊,公司還有人等著我去開會呢。」
說完,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準備走。
「早點我已經買好了,兩人份的,你要是餓了可以先吃,寸寸的等她醒了再給她吃,醫院的一切我已經打點好,你只要照顧寸寸就行。」
看著只看著自己不說話的女人,顧子琛只得上前走了一步,「這是個陌生的地方,寸寸要是醒了,沒看到你,會害怕的,你呆著這兒,到時間了自然會有醫生來給寸寸檢查,你听到沒有?」湊近了些,語氣加重了些。
念采薇眨了眨眼楮,鬢角的頭還滴著水,恰巧就滴在了躬身的顧子琛的臉上。
「叮」地一聲,冰涼冰涼的,嚇了顧子琛一跳。
念采薇在那捂嘴笑,眼眸彎彎,很像小屁孩笑起來的模樣。
這模樣,顧子琛似乎只在五年前看到過。
抹掉臉上的水珠,正了正語氣,「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念采薇卻還是笑,一邊笑著一邊搖頭。
不敢笑出聲來,怕吵醒小屁孩。
早在昨晚選病房時,顧子琛就要求要一個清靜,空氣景色好的房間。
所以盡管天已經大亮,外面廊道上卻還是很安靜,偶爾能听見腳步聲。
而陽台外頭,正對著醫院里面的花園,花園前方是一個圓形的湖,沿著小道,還設置了椅子,清早,已經有些人穿著病號服在外面散步。
鳥語花香算不上,但空氣,噪度,卻是整個市里最好的。
顧子琛看她還在笑,也不打算阻攔,「我走了,你繼續笑著吧。」
衣服被輕輕的拉扯,轉身的顧子琛順著衣服就看到一只白皙的手拉著自己的衣服的一角。
「怎麼了?」
念采薇沒說話,眼楮盈盈含水的看著顧子琛,慢慢的,拉著他往前走。
心里,因為剛剛,已經下了某個決定。
——
廁所門口,念采薇站在廁所里面,顧子琛站在廁所外面,倆人中間還隔著一件衣服。
顧子琛不清楚念采薇的用意,只看著她,一動不動。
倆人就那麼對視著,一人糾結著該怎麼開始,另一人則等待著接下來究竟會生什麼事。
咬了咬嘴唇,念采薇拉著衣服的手一個用力,身子往後倒退,顧子琛就順著她的力氣進入了衛生間。
眼底,閃著笑意,那種了然的笑。
「你…。你把門關上。」
「關上做什麼?」看著她害羞的臉,顧子琛卻偏不順她的意。
「叫你關上你就關上。」媚眼兒那麼一瞪,含波帶嬌的。
「好!關上!」看著被她咬的越鮮紅的唇瓣,忍不住的吞咽了把口水。
面前的女人,穿著算是邋遢,頭也有些凌亂,尾朝著四面八方翹著,這卻越顯得那張小巧的臉越的白淨。
像是剛剝殼兒的雞蛋,泛著瑩白的光芒,誘惑人只想想去咬上那麼一口。
沉思間,面前人兒卻突然上前,墊腳,以極快的速度在顧子琛的唇瓣上輕啄了一口,然後又迅速倒退回剛剛的位置。
笑著,砸吧砸吧嘴,「味道不錯!」
「轟地!」一向冷靜的大腦像是炸開一般。
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顧子琛是不相信念采薇會做出這樣放浪的舉動的。
在他眼里,一直都是個嬌羞帶殼兒的女敕雛兒,哪會懂得這些?
平常連說句黃話都臉紅半天的人,竟然還會主動親人?
從念采薇手上扯了衣服就扔到一邊,上前,一把攥住她縴細的腰肢,「你這女人!究竟想怎麼樣?」
昨天晚上還說的那樣決絕,今天一早,卻帶著他到衛生間誘惑他。
顧子琛不明白!
就算是女人,也不至于這麼善變吧?
念采薇歪著頭,仿佛沒听到顧子琛的質問,小手兒像是泥鰍一般,從襯衣領滑了進去。
「就想這樣!」
大手攥住衣服里亂動的小手,「不要搗亂!」
「沒有搗亂,我知道男人早上在那方面的需要很強。」說完,眼眸兒就掃到了顧子琛。
「胡鬧!」壓抑著體內的熱烈,扯出了在里面搗亂的小手。
「沒有胡鬧,你就說你要還是不要?」正著臉,不像是在開玩笑。
見顧子琛看著自己,只不說話,念采薇羞紅的臉漸漸的變白,手離開了顧子琛的胸膛。
「原來…。你是嫌棄我!我知道了。」頭頹然低下,繞過顧子琛想出去。
在手握到門把時,身子被大力的拉扯過去,一轉眼間,念采薇就被困在衛生間的牆角,兩側是顧子琛的大手,面前,是顧子琛隱忍的紅的臉。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顧子琛攥住念采薇的下巴,讓她視線與自己相對,「你自找的。」
迎著顧子琛濃烈的視線,「嗯,我自找……。」「的」字已經淹沒在喉嚨里。
唇瓣被狠狠的壓住,嘴巴開合縫隙之間,突然就竄入一靈活的東西,似乎攪拌著,輾轉**著。
閉著眼,身子漸漸放松,大腦也好像放空了一般,唯一的只有這男人給自己帶來的感覺。
麻酥酥的,像過電一般。
人也好像輕飄飄似地,虛軟無力,半靠在男人壯實的胸膛之中。
舌頭被吸的有些麻,剛想開口,唇上的熱感消失,男人深邃的眼眸里冒著熊熊的火焰。
低沉喑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你不後悔?」
臉紅熱,微微喘著粗氣,雙手摟著男人的脖頸,眼神堅定,「不後悔!」
三個字直沖顧子琛大腦,維持的理智已經全線崩塌,猛烈而又熾熱的吻著面前這個女人,像是要把她吞入月復中一般。
猛烈的踫撞讓念采薇頭腦暈眩,眼眸微眯,面頰含春。
像是貓兒喵咪的聲音,帶著催化的作用,將男人的**燃燒到最高點。
然後…。再然後,一切仿佛都是如此的自然。
像是一葉飄蕩在無邊汪洋的扁舟,任憑拍打,卻總是到不了岸。
一浪打來,扁舟往後退去,卻又在浪後退時,自主的往前駛進。
小小的扁舟撐在不住一波又一波的猛烈浪花,只能無助的在大海上漂泊,晃得脆弱的扁舟出一聲又一聲的脆響。
念采薇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身子已經汗濕,全身綿軟無力。
豎著耳朵,听著外頭的動靜,就怕小屁孩會突然醒來。
全身緊繃,緊繃後又是無比的放松,眼前,像是有漫天的煙花在綻放,頭暈暈眩眩,全身虛軟無力的靠在男人胸堂之上。
小嘴兒微張,一下,一下喘著粗氣。
手輕輕的推了推顧子琛,身子往後移了一步,靠在了鏡子上。
察覺到男人肆意的視線,拿著衣服就甩到了顧子琛的頭上,「快穿衣服啊!」
腳有些軟,兩腿之間的熱意佔據著念采薇大腦的全部神經。
把衣服穿戴整齊後,想從洗手台上下來,卻現腿連抬起的力氣都沒有了。
心里,忽然有點後悔這個決定了。
這男人就像是剛出籠的猛虎,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沾葷腥兒了,一頓都夠別人吃好幾頓了。
羞紅的媚眼瞟了顧子琛一眼,「抱我下來。」張開雙手,等著男人抱自己下來。
站在地上,雙腳在顫抖,拿著衣服的手更是抖得厲害!
「要不要幫忙?」一邊已經收拾齊整的男人雙手已經抓上了念采薇手里的衣服。
「不……不要了,我自己來就行了。」身如火燒,窘得不能再窘,說的就是此時吧。
腳剛放進一條褲腿里,呼了一口氣,外頭,小屁孩的聲音︰「媽媽?琛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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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揭曉了哦!下午還有一更,修修晚了,大家原諒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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