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此言差矣!」白淺歡接過話來,雙唇重新綻開了一抹淺笑,淡然而道,「柳夫人與令千金來府上做客,我白家人始終以禮相待。就算柳小姐曾用棍棒擊打我的頭,甚至害得晚輩昏迷不醒了近三日,在你們上門後,我太妃姑母可曾問罪抱怨于你們?反之,你們的‘為客之道’真真是令晚輩開了眼。對我這個負傷之人,柳小姐一見到我非但沒顯露出半分歉意,還張口就是挑釁于我,更口口聲聲‘指責’我白家長輩管教不善。就算柳小姐年紀輕少不更事,那麼柳夫人呢?您又是怎麼做的?不對口說妄言的女兒加以勸阻,卻是對我冷嘲熱諷,句句帶刺。」
「如果這就是你們的為客之道,那對不起了,我們也實在拿不出太大的熱情來周全對你們的待客之道。」
「你——」
柳夫人啞然無語。她萬萬沒有想到,白家三小姐會是這等厲害的角色!明明外界傳言白家三小姐是個蠢笨的‘草包’,她就想到一個‘草包’,諒她也沒那個本事替自己辯護,還不是任由她們母女拿捏。這才登門來,明著是來‘賠罪’,實際上卻是想給自己女兒討個公道。
可是事態的發展卻遠遠超乎了她的預先想象。
和母親相差無幾,柳香寒的神色同樣也是驚疑不定。她怎麼也想象不出剛剛那一番條理清楚有理有據的話竟是出自那個草包之口?怎麼回事?才幾日不見,怎麼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白淺歡,說我們是非不分、顛倒黑白,我看你才是!我不過輕輕打了你一下,怎致你昏迷不醒三日?依我看,定是你們白家夸大了事實的**,想要訛騙于我。」
听了女兒一席話,柳夫人才恍然醒過神來。險些連正事都忘了……
收斂起驚疑不定的心思,她對著仍然端坐于上首的太妃淡淡笑道,「太妃,我家香寒因幾日前與貴府三小姐發生了一點不愉快,這幾日始終悶悶不樂的,今日見了三小姐才會出言不當。望太妃念在她年紀小不懂事,可千萬不要怪她才好。」
「柳夫人言重了!做長輩的,自然不能與一個孩子計較太多。」太妃送出一記不走心的笑容,神色稍顯淡薄。
「可不是呢,都是她們孩子之間的吵吵鬧鬧,也並非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今日,我與小女冒然來訪,一則是為听說三小姐傷的很重,特來看望;二來,也是為了一解心中疑惑。」繞來繞去,柳夫人總算繞到了正題上。
「有什麼疑惑,柳夫人盡管說來。」
「還是讓我來說吧!」柳香寒怎可錯過這個好機會?她今日來,就是想給白淺歡一點顏色看看的。
「那日發生在賞詩會的事,相信太妃應已有了大概的了解。詳情我就不說了。只是晚輩有一事實在不明︰我與貴府三小姐確是發生了點小爭執不錯,她先動手推了我一下,我氣不過,就隨手拿起一個東西。可我明明記得當時三小姐距離我有幾步的距離,若非她主動迎上來,我根本打不到她。何況我當時用的力氣並不大,怎的就把她打暈了過去?還一連昏迷了三日。這不太奇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