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空間有限,應白淺歡的請求,眾人紛紛移步到庭院里。
白淺歡事先早已請求了冉綺雲的幫忙,由她長笛伴奏,自己持劍相舞。
兩個少女相互之間使了眼色,冉綺雲的笛聲率先而起,笛聲悠揚清冽,隱有空靈之感。
而獨身站在庭院中央的白淺歡,手持龍吟長劍,翩然而舞。
所謂劍舞,顧名思義,就是用劍跳出來的舞蹈。表演此舞之人需身姿縴量,將剛勁與輕柔結合得恰到好處。
笛音曼妙中,劍光飛閃,地上散落的杏花紛紛飛起,如陽春飄雪,漫天紛飛。雲袖間,她執劍輕揮慢舞,盡情揮灑那勁與柔的淋灕之美。
在一曲劍舞即將接近尾聲的時候,白淺歡以劍尖蘸了文墨,只見她颯颯揮舞著龍吟長劍,在一展白布屏風上洋洋灑灑地落下墨漬。
末了,眾人目光齊齊看向白布屏風,見一‘壽’字躍然在上。
不遠處,一襲紅衣在身的玄墨影正坐在房頂,執一壺酒,獨自暢飲。或許是被那悠揚的笛聲吸引,當他將目光投注在那一抹翩翩舞動的身影上,竟再也難移目光分毫。
直到劍舞笛聲戛然而止,他仍痴痴遙望著那抹身影。
「好,歡兒的賀禮讓我最是滿意!」
葉問天帶著大笑的聲音一出,四周怔愣住的眾人才幡然而醒,紛紛拍起手來,致以真心的贊賞。
柳香寒帶著陰毒怨懟的目光落向白淺歡,似十分不甘。
而隱埋于人群之中的白若溪,則是面色微變,隱在袖中的雙手不覺間收攏成拳。
原本擔心女兒會當眾出丑的葉蓉,驚喜之余,更是流露出滿臉的驕傲自豪。不過唯有白淺歡心里清楚︰她自豪,並非因為有這個女兒,而是這個一直被稱作‘笨蛋’‘草包’的廢物女兒終是給她爭了一回顏面。
壽宴結束,眼見天色已不早,眾人便紛紛告辭離去。白哲也正要打道回府,卻被葉問天不知何故地叫進了書房。
「未知岳丈大人有何吩咐?」
白哲沖著坐于楠木桌後的老者恭敬地掬手一禮。
「談不上吩咐,我只是許久不見蓉兒,想留她在家中小住兩日。」
葉問天說這話並無什麼不妥。老邁的父親留女兒在娘家小住兩日,這本就在情理之中。而葉問天對葉蓉這個女兒的寵愛更是有目共睹的。
雖然在葉問天這一生中除了正妻,又先後娶過兩房妾室。可是鮮少有人知曉,那兩房妾室都是在他妻子的‘逼迫’之下才娶進門的。他與妻子伉儷情深,怎奈成親三年,卻遲遲不見妻子的肚子傳出孕喜。他又是家中獨子,肩負著‘傳宗接代’的重任。正是因為這樣,善解人意的妻子才背著他自作主張地為他迎娶兩房妾室。就在庶妾進門的第二年,葉府便迎來了新生兒的降生,也就是如今的葉府大爺葉遠翔。
他本以為,這輩子注定不能與心愛之人共同擁有一個孩子。可誰知,天可憐見,在遠翔出生的三年後,妻子終于有孕,歷經十月懷胎,為他生下了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