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身體原就不好,又是高齡產下的女兒,在生下蓉兒後便撒手人寰。可憐了蓉兒,自生下來便沒有了母親的疼愛。正因如此,他對蓉兒付出了遠要比其他孩子更多的寵愛。
「蓉兒在家中小住也是常理,岳丈大人只需吩咐即可,不用與我商議的。」
白哲的話聲一落,葉問天立刻板起臉來,「那怎麼行?嫁出去的女兒就形同潑出去的水。如今,蓉兒已是你白家婦。我想留她小住,焉能不與他商議?」
「岳丈思慮周全,小婿佩服!」
白哲同意葉蓉在葉府小住幾日後,便要帶著兩個女兒自行回府。
「父親,把母親一個人留在這里,女兒有些不放心!」
白淺歡的話,讓白哲停下向外走出的腳步,回過頭來,不解地望向她︰「不放心?你指的是……」
「母親身子不好,這些年一直是白府的人在照顧著。只怕舅父舅母他們不知母親的喜好,一旦出現任何疏漏,歡兒只擔心母親那脾氣……」
白淺歡欲言又止。不過她未說的話,心思通透的白哲又豈會不知?若是在家中,葉蓉愛怎麼鬧就怎麼鬧。可這里是葉府,她已是嫁出去的命婦,若是在這里也不分輕重地亂發脾氣,只是給他的臉上抹黑。
「不若這樣吧。歡兒,你留下來陪伴照顧你母親。我回去後,再把高嬤嬤也派過來。對了,順便再讓高嬤嬤把你母親服用的藥也一並帶過來。」
白淺歡顯然對他的安排十分贊同,點了點頭,笑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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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也許是累了一天的緣故,葉蓉早早便睡下了。
白淺歡事先叮囑高嬤嬤勸說她服下可助睡眠的安神湯,在她睡著後,白淺歡便悄悄地來到她床前,坐了下來,將手探向了她胳腕上的脈搏。
高嬤嬤站在一旁,見狀,不禁有些困惑地問,「小姐還懂醫?」
「略懂皮毛而已!」白淺歡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之所以這麼說,一來是擔心高嬤嬤會對她這突然的改變心生疑竇;再者,她為人低調,饒是能力出眾,卻從不喜歡張揚。
事實上,白淺歡,不,準確說應該是‘花映雪’的醫術十分了得。她自小便跟隨有著‘毒醫聖手’之稱的薛神醫研習醫術。因為在戰場上,受傷生病就像是‘家常便飯’,是常有的事。倘若她懂得一些醫術,便可隨時隨地替受傷的士兵們療傷。
「怎麼樣?」
見她將手縮回,高嬤嬤立刻出聲問道。
白淺歡柳眉輕蹙,一抹淡淡的憂慮劃過眼底,「很奇怪。從母親的脈象上看,她的身體與正常人無異,是健康的。」
高嬤嬤听後,覺得這個說法有些荒唐,「如果按照小姐的說法,那夫人為何會百般的不舒服,甚至身體每況愈下?到如今,夫人哪怕只是下床走動都需要人攙扶。」
「這正是奇怪的地方!」
白淺歡從床前站起,緩緩踱步至窗前,駐足而立。透過半敞的窗,她看向庭院里爭相開放的杏花,眸子里劃過一抹沉思。
不是生病,卻又不像中毒……那問題的根源究竟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