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冷哼一聲,「若非你通風報信,寧王又怎會知道我們在此?四丫頭,你與寧王是要成親了沒錯。可是祖宗的規矩禮法擺在那兒,就算是即將成親的未婚夫婦,也不得在成親前私相見面。你這麼不自愛,可有想過我們白家?此事若傳揚出去,我白家顏面何存?」
「太妃,若溪沒有,若溪真的沒有。」白若溪第一次嘗到了百口莫辯的滋味。她並非強辯,而是真的沒有這麼做過。她也不知道王爺為何會剛好出現在此。
「哼,有沒有,你自己清楚!今晚,你就給我跪在這里好好的懺悔罪過。你可知道,你這番作法的後果,不僅僅是你不顧手足陷害同宗姐妹。此事若被定國侯知道了,你想沒想過後果?一旦定國侯一意孤行的要退親,這是皇上指的婚,到時候,皇上會放過我白家嗎?三丫頭的名聲盡毀,又能給你帶去什麼好處?你……真是糊涂啊!」
此時的太妃算是對白若溪徹底的寒了心。她能想象的到四丫頭這麼做的緣由,無非是因為嫉妒三丫頭嫡女的尊貴身份。對此,她也表示理解。可是她卻不能原諒四丫頭置親人家人于不顧,只想著發泄私憤,卻罔顧了家族利益的愚蠢。
這一夜,白若溪跪在地上,她想了許多,也明白了許多……
她自以為計劃得天衣無縫,殊不知,從這盤棋開始的最初,執棋之人就已非她們母女。可以說,她們母女是被白淺歡狠狠的擺了一道。從春 去給她們通風報信,說白淺歡會與玄墨影在寺廟里私會那一刻開始,她們母女就已在白淺歡的掌控中了。其實一開始就沒有什麼玄墨影,這不過只是白淺歡玩的一個‘釣魚’游戲。用意,自然是為引得她們母女上鉤!
而她,傻傻地咬了魚餌,竟還沾沾自喜自己終于有了可食之物。呵,呵呵呵,簡直就是天大的一個笑話!
恐怕就連寧王也在她白淺歡的算計之內了吧?
一切一如白淺歡所料,翌日一早,太妃便早早地命令白府一眾女眷整裝待發,準備回府。
與來時一樣,白淺歡仍與白若溪同坐一輛馬車。
昨晚在太妃的禪房里跪了一整夜,真真難為了白若溪這嬌弱的身子,她是被丫鬟一路攙扶出來的,走起路來還一瘸一拐,輕咬貝齒強忍傷痛的樣子。看來太妃有此懲罰,也算是給了她一個不小的教訓。
坐上馬車,一改來時相對無語的模式,白若溪率先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語氣里卻含著滿滿的幽怨︰「三姐姐好思量,竟然把寧王都請來看我的熱鬧!」
白淺歡回了她一抹不溫不火的輕笑,眸光清盈亮潤,「那也得王爺配合才行。」
言下之意,寧王不來,她這出戲也沒法唱不是?
事已至此,她沒什麼好隱瞞的。想來這一晚上的閉門冥思,她這‘好妹妹’應已想出了問題的關竅。她若再矢口否認,反倒顯得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