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當真如此怨恨我嗎?怨恨我從你手里搶走了王爺,所以就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來對付我……」
白若溪美麗的小臉不復往日精致,平添了幾分憔悴與蒼白,水眸極快地閃過一絲怨怒。自出生起就受盡寵愛的她,幾時遭受過過這麼重的懲罰。以往就算做錯了什麼事,爹爹也不過在口頭上斥責她幾句了事。哪里想得這一次太妃會對她下這麼狠的手?一整夜,足足讓她跪了一整夜!!!
听了她顛倒黑白的說法,白淺歡竟被逗樂了。
「妹妹這話是怎麼說的?我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來對付你?我讓你火燒了禪房嗎?還是攛掇柳香寒與嘉善郡主來看我的‘熱鬧’是我給你出的主意?從頭至尾,都是妹妹在想方設法地給我難堪,不是嗎?」
說到最後,白淺歡水眸輕眯,好似想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事,嘴上不痛不癢說道,「妹妹現在應該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吧?我若是妹妹,就該好好想想回去後如何向父親‘交代’?」
「你什麼意思?」
白若溪眼中閃過一絲惱怒。該罰的已經罰了,他們還想怎麼樣?
「妹妹與寧王在寺廟里偷偷相會,柳家小姐與嘉善郡主皆是見證。」白淺歡一言帶過。相信就算再笨的人,也應該能想得明白。
果然,白若溪听後臉色倏然一變。她只顧著怨恨白淺歡,卻忘了去向柳香寒解釋昨晚發生的事。若被她誤會了自己與王爺果真是在這寺廟里偷偷相會,她焉有不往外傳揚之理?那她的名節豈不就……
就這樣,白府的一行女眷各懷心事地回到了府上。太妃等人對昨晚發生在寺廟的事只字不提。自然,下人們就更不敢嚼舌根了。四小姐設計陷害三小姐不成,卻反遭到太妃訓斥,這可算不得什麼光彩的事。太妃這次更是讓她們看清了她整治人的力度!就連嬌弱得似一朵花的四小姐都被她罰跪禪房整整一夜,可以想見,若她們這些下人犯了錯,會受到怎樣的惡懲。
回到蘭苑,白淺歡稍歇了片刻就去了長歡閣。
听高嬤嬤說,母親用過午飯這會兒正小憩著,她便沒進內間打擾,卻是在外間坐了下來,詢問著高嬤嬤一些事。
「母親的膳食可有什麼古怪?」
白淺歡想過了。既然母親所服用的藥並未被人動過手腳,那就只能是平日里的膳食了。醫書上曾專門寫道了‘食食相克’這一章節,她也曾認真地讀閱過。在人們平日里所吃的食物里,或許單獨吃並沒什麼不妥。可若是這種食物與其他的搭配起來吃,則多了許多門道。有的兩種食物倘若同時服用,甚至等同于‘毒藥’的效果,可令人致死。
高嬤嬤為人謹慎,在回答她的問話前,還特意去到門口看了看,發現門外確無人偷听方才折返回來,坐到白淺歡身邊,輕聲回道,「這兩日老奴一直在細心觀察著夫人的膳食,可惜的是,並未發現什麼不妥之處。依照小姐的吩咐,老奴將夫人每天每頓所用的食譜都詳細地記錄下來。小姐若想看,老奴這就可以給您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