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安慰了她一下,繼續開口道︰「我也是為你著想,劉能人也不錯,為安家做過不少事,是個靠得住的人。」頓了一下,繼續開口,「而且他也有這個意思……畢竟你已經苦了半輩子了啊……」
蔡萍低著頭,默不作聲的擦著眼淚。
大夫人點到即止,見話已經說的差不多了。就從房間退了出來。
「紅玉,劉能呢?」板著臉問道。
紅玉緊張的回道︰「還沒見到。許是……還在路上……」
安悅躲在門口,見大夫人和紅玉一同離開後。偷偷溜進了屋里,她沒有去打擾娘親,而是把自己藏著的一部分銀票拿了出來。
紅玉為了找劉能特地跑到了米店,結果失望而歸。想到嚴厲的大夫人心中就一陣顫,她可得趕快把劉能找到不可,這該死的劉能,跑哪里去了。
「芍藥,見到劉能沒?」沒好氣的大叫一聲。
芍藥見是她,卑恭的低下頭,「沒有。」
心里本就一肚子氣,天天都得忍受大夫人的苛刻,而且她紅玉長的也不差,為什麼要天天被人這麼使喚啊,還不如那個伶人呢!視線忽的飄到芍藥手腕上的鐲子,眼楮一亮,板著臉嚴厲道︰「那個是什麼?摘下來給我看看。」
芍藥當然明白她的這些把戲,趕緊把鐲子藏進了衣袖里,放到身後。「這個是夫人賞給我的,不能給你。」帶著一絲怯意。
紅玉一听,氣急了大罵︰「什麼夫人?這個府里就一個夫人,那就是大夫人!什麼東西,連自己主人都不知道。我告訴你,今兒你非得把這個給我,要不然,沒你的好果子吃!」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把跟著芍藥一起做事的小丫鬟都嚇哭了,眼淚簌簌流著勸道︰「芍藥姐,你就給她吧,芍藥姐……」
雖然很害怕,可還是牙咬不肯妥協。警惕的看著她。
「臭蹄子!」怒吼一聲,條上前就一把抓起她的頭發,用力扯著,「我到讓你看清楚,誰是你惹不得的主兒!」
芍藥被她抓的頭皮發痛,紅玉就像一個發狂的貓,手指亂抓亂扯,一撮頭發嘶的被扯了下來。臉上也血痕幾條。
「來人啊——出人命了!」小丫鬟急的大叫起來,站在一邊邊哭邊叫。
這個時候的安悅正從當鋪贖回了一些東西,一金府里就听聞了這件事。臉色一變,這個時候娘親還在床上,芍藥連個幫忙撐腰的人都沒有。急急忙忙的趕到了前堂。
依舊是大夫人主持,地上一灘熱氣騰騰的水,還有破碎的裂片,看來她今天發脾氣了。
「悅兒怎麼來了?」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安悅兩步上前,瞥了眼芍藥滿臉血痕,披頭散發的模樣,心中一陣心疼。面不改色道︰「听說發生了這件事情,就過來看一下,畢竟芍藥是我的貼身丫鬟。」
大夫人眼皮微垂︰「這件事情雖然錯在紅玉,但是紅玉已經跟我說了。她說她是懷疑芍藥手腳不干淨,偷拿府里的東西。」
「我沒有,我沒有……」芍藥磕頭急忙辯解道,激動的不停重復著。
紅玉在一邊道︰「誰知道你有沒有呢,我一說讓你給我看看,你就緊張的把手往身後藏,真是做賊心虛!」一臉的嘲諷,芍藥,你怎麼都不是我的對手的。
紅玉繼續笑著補充道︰「可以問問小紅啊,當時她也在現場。」
被叫做小紅的小丫鬟早就嚇得牙齒打顫了,再加上一早被紅玉威脅,死命的點著頭。
芍藥簡直百口莫開啊,難道她要跟大夫人說紅玉是個中飽私囊的人,總是欺壓下人,搶走他們的東西嗎。如果說了,會不會說自己是狡辯呢,而且紅玉會不會事後報復她呢。心里慌亂不已,嘴似乎被什麼黏上了,怎麼都張不開。
安悅一臉的平靜,默默開口道︰「這個鐲子是我賞給她的,我相信芍藥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所以伯母,不要再為難她了。」
是怪她多管閑事嗎?大夫人臉色變得很難看,冷笑一聲,「但願如此,但是即使這樣安家的規矩也不能破,芍藥,這個月的餉銀沒了。」
「是的。」芍藥磕頭謝罪。
紅玉得意的瞥了她一眼,得意洋洋的離開。
安悅走到了芍藥的跟前,伸出手,「起來吧。」
芍藥一震,錯愕的抬頭看著她,「小姐……我真的沒有……」
「我知道。」安悅淡淡回道,「我相信你不會做那些事的。」也許以前的安悅並不能百分之百的信任身邊的人,可是現在的她不同了,重生後的她,因為前世的那些事情,更加清楚身邊人的面目。芍藥,絕對是值得她百分之百信任的人。
「小姐……」嘴唇顫抖著,一顆豆大的淚水顫抖著從眼角落下。試問有哪個下人丫鬟能夠得到主子如此的信任,對于主子們而言,下人丫鬟只是可以任意使喚的工具,對主子們再好,也不被信任也會被拋棄。可是小姐不同,小姐對她說信任,那種毫無條件的信任讓她心底被填的慢慢的,一股暖流流入心間。
安悅捏住了她的手,慢慢扶她起來。替她擦擦眼淚。
「小姐……」芍藥現在只會傻傻的望著她叫喊了。
安悅眼神無波的替她梳攏頭發,把散亂的發扎了起來。「走吧,我給你上藥。」
芍藥靜靜的看著安悅,有些不好意思的搓著手,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出。「小姐……」囁嚅著輕聲道。
「恩?」把藥慢慢抹勻。
芍藥盯著安悅的那張臉︰「我想替小姐剪流海。」她覺得小姐的年紀到了可以剪流海了。但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她有點不敢,但是心里希望小姐能看著更加漂亮。
「好。」
以為是自己的幻听,在一抬頭就看見安悅默許的眼神。慌張的心頓時輕松開來。
「恩恩。」芍藥點點頭。
睫毛眨動幾下,如同小扇子輕扇幾下。一雙亮若星辰的眸子,整齊的劉海遮住額頭,清秀的眉毛若隱若現。一張清麗月兌俗的小臉,可愛中帶著恬靜。
「我們小姐真漂亮啊!」芍藥在背後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