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撫著她鴉青的長發,眼底是可以滴出來的溫柔,臉上恬靜面容的安悅輕輕嚶了一聲,身子微微一動,絲綢被從肩頭滑落,露出白皙如玉晶瑩剔透的肌膚,上面布滿的紅色密密的愛痕,程涉的眸光一深,手微微動了一下,卻是從腰包里掏出一個瓷瓶,從里面倒出白色的藥物,慢慢在手心揉開,輕按在她肌膚上,用內力慢慢化開,睡著的安悅舒服的低吟一聲,嘴角微微彎起,帶著滿意的笑。
忽然清風吹起,靜坐在安悅身邊的程涉神色一動,薄唇微張,「出來。」
瞬間房間里多了一個身影,「公子……」是恆一,他深深埋著頭,在瞥到這幕場景時,他還是忍不住心頭狠狠一痛,他告訴自己,他是公子忠誠的屬下,自己的命,是公子給的。
程涉墨黑的眸子微微抬起,「何事?」不動聲色的替安悅拉上了被子,遮的嚴嚴實實的。
恆一低著頭回答道︰「公子,花夫人帶著南宮楓去了魔教,好似他們利用了南宮楓,有什麼秘密在其中。」
程涉瞬間緊繃著下巴,不言不語,恆一猜不透公子的想法,只是覺得一股子冷氣撲面而來,他暗暗數了幾秒,緩緩開口道︰「……公子?」
程涉轉過頭,深深望了眼床上安睡的女子,眉目中多了抹歉疚,說好了要好好陪她哪兒也不離開,可是此刻他又有不得已離開的原因,低下頭,在她眉心蜻蜓點水的一個吻,不舍的與她唇齒相依,輕輕的肆磨。眼底一片深沉,「悅兒,等我……」
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垂在一邊的手虛握一下,想要抓住什麼,卻只是空氣,程涉腳步頓了片刻。轉過身對著恆一時,已經是一派冷漠了,「走吧……」
「是,公子……」恆一立刻跟了上去。
「主人,主人……」
是誰,誰在呼喚她,主人?是誰……安悅輕輕轉了個身,恍然如初的睜開了眼,剛一起身。柔滑的絲綢被救滑落下來,安悅低頭一看,臉頓時紅了,想到昨晚的一切後,神色變得羞怯不已,忽然想到什麼。四處張望,在瞥到一封信的時候,眼底里一片黯然。看來,阿涉他有事離開了啊。
「主人,主人……」一聲聲低低的叫喚在耳邊響起,對了,是小怪物,手腕上一陣灼熱的溫度,安悅低頭一看,手鐲發出刺眼的光芒,這是……用手遮住眼楮,瞬間安悅身形一閃。進入到空間當中。
空間里的模樣讓安悅嚇了一大跳,原本蔥蔥郁郁的植物,如今全都枯萎了。還有那一個個垂落的果實,還有地上貼著地面的枯草,怎麼會這樣?眼底是深深的震撼和不解,等到她走到那塊荒漠沙地的時候,更加驚訝震撼了,這些植物全部如同中毒枯死了,而且那片荒漠之地有慢慢擴大的趨勢,已經佔領了旁邊的一塊草地了,怎麼會這樣,她不過幾日沒來,空間里竟然會變成這個模樣。
「主人,主人……」
听見小怪物的聲音,安悅瞬間意識過來,小怪物肯定知道原因的,「小怪物,為什麼空間里會變成這樣?」
頓時響起了小怪物虛弱的聲音,「主人,這個空間是與相連的,因為我的形體慢慢虛化,能力變弱,空間隨之也會跟著變化,直到……同我一起毀滅。」
什麼?安悅心里震撼了,毀滅?不行,「對不起,小怪物,我不會讓你和空間消失的,我現在就去宮里替你找到幻靈珠,你等著……」安悅閉上眼默念幾句,瞬間從空間里出來。
想要進宮談何容易,自己如果去了,肯定還沒進宮門就被人抓到了,忽然腦海里閃現出一個人,對了,就去找他。
又來到將軍府,這一次安悅沒有易容,直接抱了莫夢黎同門師妹的名號。
「你們府的少爺是我在洛林書院的師兄,請兩位大哥幫忙通報一聲,就說安悅來找他。」
守門的兩個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頓時咧開嘴呵呵笑了起來,其中一人臉上笑著,眼底全是鄙夷,「我說小姑娘啊,這天天都有人打著同門師妹的旗號來找我們少爺,就連那紅袖樓的若水姑娘也用這招,早就不管用了……」
原本一臉笑意的安悅瞬間臉色一變,眼底倏然閃著冷冽的光,看大那男子倒吸一口氣,心中一驚,暗道這個女子眼神居然如此嚇人,不過心里還是鄙夷不屑,不過是個貪圖富貴想來勾搭少爺的女子,這種人不在少數,自己犯得著害怕嗎,不滿嚷嚷道︰「快走,快走……別想再將軍府門口撒野,小心我讓人把你直接扔出去!」
另一名男子作勢就要喊人。
安悅把兩人狠狠瞪了一眼,不屑罵道︰「兩條不分黑白對錯、看人低的守門狗!」
那人頓時氣的眼楮圓瞪,銀牙一咬,「好啊,居然罵我們倆是狗!」
「就算你是女的,我們哥兒倆也打算放過你了……」他招呼著另外一個人,「來……看著這娘兒們細皮女敕肉的,臉蛋還不錯,干脆直接賣到紅袖樓去得了……」
「我看這主意不錯……「另外一人附和道,臉上掛起了猥瑣的笑。
安悅假裝害怕,眼底全是怯弱,身子一邊往巷子里退,一邊恨的不行的囁嚅道︰「你們將軍府的人居然做出這種販賣女子的事,不要臉面嗎?」
兩人相視一眼,頓時心里都有了數,一人開口諷刺道︰‘誰知道你是哪個樓的姑娘呢,不過是把你轉手一遍而已,再說……既然你這麼想要男人,把你送到男人那麼多的地方,豈不是成全你……「往前又逼近一步。
安悅眼楮發紅,死死咬著下唇,辯解道︰」我是大家閨秀,你們不能這麼對我,莫師兄不會原諒你們的……」
此話一出,那名男子眼底多了一份遲疑和懷疑,對著身邊的男子小聲道︰「萬一她說的是真的怎麼辦?」
那名男子陰測測的一笑,在他耳邊低聲道︰「這還不容易,到時候我們就說她勾引我們,我們不相信一個閨秀會做出這種事情,誤會了而已……」一番話卑鄙無恥,顛倒黑白,兩人頓時都心安理得起來。
安悅面上害怕的不行,手里卻是從腰包里掏出東**在袖口處,眼底閃過一抹無人發覺的冰冷。
「所以說,你今兒別無選擇了……」男子面目猙獰的撲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安悅手倏地一摔,頓時只听見一陣慘烈的聲音,那撲上來的男子竟然直直的跪了下去,臉漲成了豬肝色,額上冷汗直冒,半天竟然吐不出一個字。
那身旁的男子呆住了,趕緊沖了上去,「你、你你……怎麼了?」瞥了眼轉臉的安悅,眼底滿是不可思議,她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嗎,閨秀小姐不是待在宅門里繡花寫字的嗎,剛剛……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為何……
安悅眼底一片冷峻,抱著胳膊,頓時身上疏離冷冽的氣息開始散發,那名男子竟然心里開始膽怯起來,這女子……很恐怖!
安悅注意到了他的心里變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見到這笑容的男子,嚇得脖子一縮,身子往旁邊靠了靠,「你……」手往回一抽。
「知道害怕,不錯。」冷笑道,瞥了眼在地上痛的生不如死的男子,冷冷道︰「我剛剛用銀針封住了他的幾個穴位,我可以告訴你,從此以後他都不能人道了……」
「什……什麼……」男子驚訝的眼楮都快要掉出來了,望向安悅的神色就像是看著一個魔鬼一樣,不能人道……豈不是就跟個太監一樣了。
安悅說出他心中的想法,「沒錯,他現在就跟宮里的太監一般了,就算下面有,卻再也不能用了……」
太……太太恐怖了……他坐在地上,不停踢著腿,試圖遠離這個魔鬼,特別是她臉上的冷笑,讓他心里發寒,竟然一面濕漉漉的,臉色蒼白一片。
聞到一股臊味的安悅臉色一變,瞥到對面人濕嗒嗒一片時,地上一片濕的,眼底全是嫌棄和鄙夷,沒想到……此人竟然嚇得尿褲子了……
安悅冷冷的望著他,「今日本打算不放過你們倆人的,不過……看在你這麼膽小的份上……」眸光倏地變的戾氣,「我就暫時放你們一馬,記住……倘若以後還敢如此……」視線往下一瞥他嚇得趕緊捂住下面,臉上的表情都快哭了。
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那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說完,安悅干淨利落的轉身離開。
身後的人猛的大口大口的吸氣,一副剛剛活過來的模樣。
安悅大搖大擺的進入了將軍府,瞥了眼幾條小道,把一個丫鬟一拉,問完後直接往左邊走去。
從另一條路走過來的女子攔住了那名丫鬟,「她是誰?剛剛問你什麼?」
丫鬟見到來人,變得小心翼翼的,「回青兒姑娘,那名女子是來找少爺的,其余的,我就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