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該打的時候不打,不該打的時候打得倒歡。
到底是金主,雖然不想接,但許廣花仍舊在鈴聲響了兩回眼見有不依不饒地趨勢下接了電話。
「喂?」
「……」
「怎麼不說話,難道是手機壞了?」她嘀咕了一句,拿過手機翻看了一會,「說話啊!」
「你是……」過了好一會,電話那頭才傳來一道溫軟的女聲,語氣遲疑試探。
有錢人都有秘書嗎?許廣花回想了一遍看過的電視劇。不過這秘書也太不稱職了,連給誰打電話都不知道。
哼,應該辭掉!
「不知道我是誰還打電話,你腦子有問題嗎?」啪地一聲,許廣花掛掉電話。
秦若的手一松,手機掉到床上,心口隱隱痛了起來。
趙揚說得沒錯,宣哥哥果然有了喜歡的人,听聲音就知道是個艷麗健康的小姑娘。不像她,病怏怏的,風一吹就倒,年紀也大。
趙宣從衛生間出來,見到秦若有些驚訝,「小若,你怎麼在這?」視線觸及到床上的手機,趙宣瞳孔一縮,目光有些不快。
他壓下脾氣,盡量放軟語氣,「小若找我有事嗎?」
「啊,沒事!」秦若回神,歉意地望著趙宣,「對不起啊,宣哥哥,我看你門沒關,就好奇進來看看。」
說著她又拿起手機,神態懊惱糾結,眨巴著水瑩瑩的大眼,「宣哥哥,我看你手機屏幕亮著,上面寫著熊丫頭的名字,一時好奇拿起來看,沒想到居然撥了出去,對不起啊!」
「你撥出去了?」趙宣趕緊拿過手機查看。
見趙宣急切的動作,秦若眼神一黯淡。
「既然沒事,小若就去休息吧,你身體不好。」趙宣著急把人打發走,他想給小丫頭打電話。
秦若乖巧地出去,還替他關好門。
見人走了,趙宣趕緊給許廣花打電話,結果撥了兩遍,那邊都是正在通話中。
趙宣不開森,哼,一個月都想不起來給他打個電話,跟別人倒是聊得歡。
扣你一個月零花錢,看你還敢不敢把我忘了!趙宣幼稚地想。
活了這麼多年,趙宣大概第一次明白相思成疾這四個字。
明明沒有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許廣花的名字,甚至他身邊連她一件東西都沒有。他每天那麼忙,忙得連睡覺的時間擠壓到只有6個小時,卻仍舊能空出大把的時間想她。
每天握著手機翻出她的電話號碼,瞅著熊丫頭三個字發呆,心里恨她薄情寡義。然後仿佛比著賽似的克制自己,一定不主動先給她打電話。
其實有些時候,趙宣自己也覺得奇怪,若是往常,他發現自己對哪個女子動了心思,肯定卯足了馬力開追。鮮花、鑽石,全不吝惜。不過到了許廣花面前,他突然就膽怯起來。
他不敢,卻又舍不得割舍。
總之,矛盾成毛線球。
當然了,趙宣自己是絕壁不承認對小丫頭相思成疾的,他這人死鴨子嘴硬,燙死他都不張嘴。
——
許廣花想報警,結果被一通電話打斷後,發覺自己報警這事有些不合適。她放下電話去叫醒田恬和蕭歸,兩人還迷糊著呢,「怎麼了,我又昏倒了?」蕭歸先睜開眼。
「你清醒嗎?」許廣花睜大眼楮看著他。
蕭歸還有些迷糊,聞言下意識搖頭,「還有點暈!」
啪一聲,許廣花一個大耳刮子甩過去,「這回清醒沒?」
蕭歸腦袋撇了半天,吐出一口血,雙目死死瞪著許廣花,我草你大爺!
「清醒就好,我不知道有多擔心你們。」許廣花面帶擔憂,然後給兩人松綁。
這就是你的擔心!蕭歸捂著紅腫的臉頰,恨得牙根癢癢。
「他們是怎麼回事?」蕭歸恨了一會心思回到正事上。
許廣花拋給他一個‘你瞎啊,這還用問’的眼神,「當然是我打的,你當八卦掌是白練的。」
蕭歸有些不信,但又解釋不通,如果不是許廣花打的,不可能是他們自己打的吧。
他在腦海里幻想了一下三個人撕吧到一塊,互相將彼此綁起來的畫面,畫面真是不要太美,蕭歸趕緊搖了搖頭,將這奇葩的幻想甩出去。
他找出自己的手機給蕭父打電話。
為了兒子連命都可以不要的蕭父此時正拎著小皮箱出現在某山溝里左顧右看,電話鈴突然響起,嚇了他一跳,趕緊接起來,「喂,我到了,怎麼沒看見你們?我兒子怎麼樣,你們千萬不要虐待他,放心,我沒報警!」
蕭歸眼眶一紅,哽咽著喊了一聲︰「爸!」
之後事情就是順理成章了,蕭父報了警,三只蠢貨被抓走,眾人去警察局錄口供。
警察顯然都對許廣花感興趣,「那些人真的是你打的?」
「你怎麼解開的繩子?」有老練的警察,懷疑地看著許廣花。
「這個!」許廣花抬起腳,晃悠一下鞋子上的銀鏈子,銀鏈子細細的很是尖銳。警察們都看過綁著三個人的繩子,可能因為他們是半大少年,心中輕視,綁繩不是很粗,用銀鏈子能夠割斷。
接下來又問了一些例行的話,許廣花等人就出了警察局。
許廣花現在是蕭家的恩人啦,受到最高禮遇。
不單單是蕭母,蕭父也非常喜歡許廣花,他看人不像蕭母那樣表面,只看外表。他覺得這個小姑娘很靈,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靈氣勁。
許廣花給顧杰打電話,把今天的事情盡量淡化危險地說了一遍,即便如此,顧杰也听得膽戰心驚,氣得罵她,「這你孩子,怎麼就不能老實點呢,今天那是幸運,萬一出點啥事你讓媽咋活。」
顧杰念叨了半天,又連連叮囑才勉強放心地掛了電話。
因為許廣花救了人,蕭家感激,就留她在這多住一晚上。第二天一塊去拜訪許家,大人的觀念中,只對孩子表達謝意,總歸是太輕慢。
濱江別墅區的別墅並不多,也就是十幾座,分布得很稀疏,彼此相隔很遠。
「看什麼呢?」蕭歸走到許廣花跟前,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見她正望著西北角一處別墅,解釋道,「那里面住著人是市里頭的,邕寧環境好,過來養病,不過這幾日听說是鬧鬼,房子不干淨,前兩天就搬走了。」
「鬧鬼?」許廣花好奇了。
見狀蕭歸嘲笑她,「虧你還學馬列主義呢,鬼是唯心,都是假的,估計是房子內部出了問題,那家人夸大了。」
許廣花雖是魔界來的,但還真沒見過鬼。魔界死了人,魂魄都是很快消失,像她這種魂魄強大的,也許還能復生,但無論如何,魂魄都不能單獨生存,更沒听說過有修煉成功的。
她來到這看過幾本鬼故事,里面的鬼既會法術又能白天出現,看得許廣花很是好奇。
「膽小鬼!」她故意激蕭歸,「害怕直說就好了,扯什麼唯心唯物的。」
「你才害怕呢,況且根本就沒有鬼。」蕭歸生氣了,他才不是膽小鬼呢,「不然我帶你去看看。」
「好啊。」許廣花計謀得逞,璀璨一笑。
兩人邁開步正往那棟別墅走,許廣花兜里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趙宣!
許廣花抿唇,都拒接他兩回了,居然還這麼不依不饒。
想想快要打下個月零用錢了,許廣花揚起嘴角接了電話︰「宣哥哥?」
這聲音太甜,惹得蕭歸看了她好幾眼。
真礙眼啊!許廣花揚揚手,神態不耐煩,目光里明明白白透著︰滾吧,別礙事,不用你這個膽小鬼了!
蕭歸氣得咬牙,他就沒見過這麼討厭的人!
哼!他也是有脾氣的好嗎,要不是媽媽讓他出來陪著她,他才懶著出來呢。居然還不領情,誰願意熱臉貼冷**,蕭歸氣哼哼扭身就走。
「怎麼才接?」趙宣話一出口,突然意識到這口吻太怨夫,趕緊調整語氣,「是不是出事了?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接。」
許廣花是有點顯擺心里的,當著父母的面不好說,對著警察和蕭家要隱瞞真相,但是對著趙宣就沒有顧忌了。
「我跟你說啊!」許廣花一臉興奮,隱去了小金蚊,將自己無意間探听到大李的行動,又怎麼設計接近蕭家,然後成功靠近目標,將大李等人消滅都講了一遍。
趙宣听得膽戰心驚,只覺得腦門上青筋噗噗直跳,氣得差點沒緩過氣來,這丫頭,這丫頭,這熊丫頭膽也太肥了吧。
喜好聯想的趙宣又想到,她敢天沒亮就出現在山中救自己這快死的人,還敢徒手拿起連他看著都心驚肉跳的毛毛肉,現在更是膽肥地混入劫匪中間。
這丫頭!趙宣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沒見過這麼膽大無法無天的孩子。
他這操心的命,趙宣也不敢大聲罵她,知道這孩子性子擰,怕她掛電話,只好苦口婆心地勸,「丫頭啊,太危險了,你膽子怎麼這麼大,萬一出了意外怎麼辦?當時你知道這事時就應該報警,如果不想報警就打電話告訴我,我來幫你解決。你太沖動啦……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許廣花好不耐煩,「你是我媽嗎,怎麼比她還嘮叨,一個大男人這麼磨嘰,真稀奇!」
「你——」趙宣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厥過去。
真是默默無語兩眼淚,他這麼操心是為得誰,人家不領情就罷了,居然還說他!
趙宣那個玻璃心啊,掛了電話,轉過天,嘴角就起了一排大泡。
趙甲趙乙很擔心,「少主,李家的事就讓你這麼頭疼嗎?不喜歡李黎拒絕就是了,咱們趙家還能被個落魄的李家給制住不成?」
趙宣上火真是百年難得一見,上次出那麼大的事,快要死了,都沒見他這般。
「少主,您也要注意身體,別太累著了。」
趙宣煩躁地揉了揉額角,到底還是放不下那個壞丫頭,道︰「趙乙你安排一下,讓趙未立刻啟程去邕寧縣,務必保護好許廣花的安全。」
趙甲趙乙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驚異,少主這次可是真上心了。趙未可是貼身心月復十二衛之一,居然派給了許家村那丫頭。
隔了這麼久,少主還如此心心念念,趙甲趙乙一時間心里滋味復雜,不知是喜是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