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悅寧心里恨得牙癢癢,她真是恨不得立馬就起來扎個小人捅死這條大尾巴狼!老天啊,她之前的心眼究竟是被什麼給糊住了,為什麼要一時心軟收留這麼一個中山狼?
這可不就是活生生地在親身演繹著一場「引狼入室」的戲碼麼?!明明就是在自己的家里,明明有張屬于自己的、溫暖舒適的床,卻不得好好入睡,非對著這張明明長得人模人樣,卻一肚子壞水的混蛋臉兒喘著粗氣。
的確是粗氣!根頭憤怒的公牛似的,鼻子哼哼的那種粗氣!
胡悅寧像是被元卿眼里的兩團火燒了起來一樣,胸口起伏地喘著,這氣氛……太詭異了。pcky剛剛翻過身後又沉沉地入了睡,整個房間里很安靜,靜到胡悅寧只能听到她自己微重的喘息聲,還有那來自于自己上方的、那個可惡的男人的、均勻呼吸。
真是太可惡了,為什麼只有自己在粗喘著,他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欠扁模樣?這不科學,也太不公平了!
胡悅寧吞了口口水,難道這就是常說的暴風雨前的最後寧靜,片刻的靜謐是為了更長久的喧囂?
胡悅寧膽怯地回視著元卿,剛欲開口打破沉默,卻被一聲大力的吮吸聲驚了回去。胡悅寧低眉定楮,這才意識到元卿的薄唇已經劍走偏鋒,從她的脖頸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元卿一路凶恨而又纏綿地吻著,從胡悅寧細女敕的脖頸到圓潤的肩頭,從縴巧的鎖骨到蓮藕般的手臂,胡悅寧覺得自己是不是此時于元卿的眼中就是一塊沃土,被他這個挖掘機正在歡快地開墾著?
胡悅寧終于抵不住愈演愈烈的難耐,皺著眉哼了一聲出來,雖然她已極力控制,卻仍是無孔不入地鑽進自己的耳。
胡悅寧頓時覺得如果自己是一名帝**人的話,那麼自己剛剛的行為簡直就是有辱軍風,她怎麼……她怎麼能頗具滿足感地叫出來呢!
胡悅寧心里那是一個悔恨萬分,心跳因為羞愧而跳得更加猛烈,「咚咚咚」地打著鼓點,內心里那個邪惡的黑天使仿佛又侵佔了胡悅寧的心海領空,群情激昂地嗤笑著她的假正經︰瞧瞧,瞧瞧,都這般媚態百出了,其實你還可以叫得更放、蕩一些的!胡悅寧啊胡悅寧,其實你骨子里就是個不正經的女人,還裝什麼白蓮花?也不嫌矯情的慌!
如同一大桶冷冰冰的水自腦頂灌下來,仿佛刺醒了胡悅寧的最後一絲理智。咱們的女戰士胡悅寧同志當即決定狠下心來,雖然戰局已難扭轉,但丟什麼不能丟了氣節,就算被嗜心的嬌癢折磨死,她也不能再發出任何聲音了!
從小就被帝國九年制義務教育再到高中進入大學一系列學府進行過深刻思想教育的胡悅寧同志,這個時候居然很神奇地走神,想起了在小學課本里讀過的那位在熊熊烈火中紋絲不動的邱先輩,胡悅寧頓時覺得,此刻的自己處境當真的與他別無兩樣,只是自己的思想境界卻與之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之遙。
縱使如火焚身,仍要舍生取義。胡悅寧暗自定神,她絕對不能再放縱自己了。如是想,胡悅寧便咬緊了下唇,任憑身子再難受,都不再吭出一聲來。
元卿從糯軟之間抬起頭,見著小人兒一副慷慨就義般的凜然,眉間襲過一層褶皺,心里戲謔因子開始發酵︰嘖嘖嘖,小寧兒啊小寧兒,我就不信了,你真就能忍得住?
胡悅寧不怕死一樣直勾勾地看著元卿的眼,原本海一樣深邃的眸子里,此刻卻燃滿了火。胡悅寧的心頭動了一下,心慌的感覺瞬時烈起來,她想要高聲叫他住手,可轉念一想,pcky還在這間屋里睡著,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給憋了回去,讓她險些撐不住。最後只好堪堪別過頭,不再去招惹那團火。
元卿輕勾唇,他當真的沒想到,胡悅寧看樣子還準備來個「視死如歸」呢!
胡悅寧見元卿突然停住進攻,半晌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便大著膽子回過頭來,凌厲起眸子瞪著元卿,試圖找回自己的氣場,卻又在瞬間被他眼里彌漫的深情和纏綿給退了回來,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悻悻地繼續偏過頭。
恥辱啊……僅僅就被他一個眼神退卻了回去,真真的奇恥大辱啊……胡悅寧于心里面哼哼唧唧,嘴上卻一個字都不敢說,她是真的怕自己一張嘴,又漏出什麼島國教育片的配音……
元卿給胡悅寧這麼一看,對!可不就是這麼一看,在他的眼中,胡悅寧那小眼神,絕對稱不上一個「瞪」字。一下子又收回了戲謔之意,竟然仔仔細細欣賞著胡悅寧那堪稱完美的曲線,不得不說,她的確是他見過的女人中堪稱極品的那一種。美卻不俗,媚卻不妖。身子嬌小,該豐滿的地方卻一點料都不少,該平坦的地方一絲贅肉都不舍得給,哪怕已經為他生下了pcky……
嗯,就好像一株神秘幽蘭只為懂她的人綻放,只這麼單單地想著,元卿就可以遐想萬千……沒辦法,誰讓他堂堂元卿元大少中了這個小女人的毒!
胡悅寧只覺得自己像是被過了電,從某一點傳至四肢百闔的極度酥、麻,她痛苦不已,卻又咬著下唇不敢吱聲,于是……她只好拼了命地掙扎,想要試圖化解胸口處的憋悶和慌亂。
元卿不無驚訝地感受著胡悅寧的掙扎,在他看來,這不是她的抗拒,而是熱情地歡迎,這種掙扎有別于之前她的那些出內心里的抗拒,那白瓷樣的肌膚似有似無地蹭在他的皮膚上,元卿心驚,眉眼間染進笑意,以前他就覺得了,這丫頭,或許天生就是一身的媚骨而不自知……
胡悅寧內心里是有多麼想發泄似的喊出來,她多麼想早點結束這莫名其妙的心慌和酥麻感,但是潛意識里卻有個聲音在告訴她,繼續,不要停……
胡悅寧緊繃著身子,睜著大眼楮看著被風吹得輕輕飄動的窗幔,這處房子不大也不豪華,卻在她的一雙巧手布置下很是可愛又富有情趣,此時在她有眼中那更是就跟仙境一樣的浪漫又溫馨。
等等,打住、拉回,怎麼又走神了!胡悅寧深知此刻自己的處境,也很明白這個男人在做什麼。好像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女人,當強、暴在所難免時,不若放棄掙扎改為享受,就當那個男人被自己和諧了!對于這句相當「女漢子」的豪言壯語,胡悅寧不能全盤接受,可眼下似乎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地認了!
只是,這地點,她絕對不能接受,pcky還在一邊的小床上,眼下雖然仍是睡著,保不了一會若他們「情不自禁」地動靜大了被吵醒,到時她可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麼一想,胡悅寧的大腦開始快速運轉,終于再一次地開了口,想要讓元卿離開她身上,大不了她和他一起去旁邊的客房,反正她就不是要在pcky面前表演「激、情」大戰,結果甫一張口,便痛苦地哼出一聲來,「嗯……走……離……離開這里……pcky還在……」
胡悅寧情動之時發自內心的嬌聲格外惑人,那帶著尾音的調子被風吹得愈發飄渺而又迷離,听起來韻味十足,勾人的很。
胡悅寧真恨不得咬死自己,她終于還是辜負了帝都人民、家鄉父老們的厚望,在心火剛剛燃到她嗓子眼的時候,便很沒出息地……叫了……
老天!pcky听見了沒?這麼一想,胡悅寧忙扭頭看向小床上的pcky,好在那孩子一向睡覺睡得很沉,雷打不動的。只是此時她心里有鬼,總覺得小家伙會突然醒來看到自己的媽媽如此不堪的樣子……
胡悅寧一張老臉通紅,只好緊緊閉上眼,一邊安慰自己,沒事沒事,pcky還在熟睡,他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吵醒的,今天玩了一天,他又很累了!
可是,元卿仍在身上四處點著火,胡悅寧痛苦地掀開眼簾,近似哀求著抓緊正在自己身上不斷親吻的男人,「元……元卿……停停……下來……」
就在胡悅寧難過、慌亂之下,前一秒鐘還在留戀細吻著她的元大公子就這麼突然起身,一個打橫就抱起了她,手還特地掩住了她的睡裙裙擺,然後就這樣不顧她的輕呼,輕輕松松地離開了這間主臥室,並還有余力地用腳輕輕勾帶上了房門,讓pcky安心地在里面呼呼,不必被打撓。
沒有開燈,元卿抱著她一路直接模黑進了之前他待的那間客房臥室,轉移戰場的過程中,他仍在吻她,而現下心頭一松的胡悅寧也在胡亂地回應,而他火熱的手掌已經迫不及待褪下了她的睡裙……
元卿一放下胡悅寧,便開始著手褪自己身上的衣物。
都說急中生智,一點也不假。我們堅強而又偉大的胡悅寧同志,在絕境中頓時靈光一閃,找到了自救的法子。
因為她找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她一直都在被這個男人誘惑著,于是被他牽著鼻子走,于是在他的壓迫之下受盡百般折磨。
胡悅寧咬了咬牙,抵住早已蔓延至全身的酥軟和火熱,就在元卿隨意拋開自身衣物後撲上來的那一瞬,使勁所有的力氣用力一翻,一聲悶響後,他終于倒在了她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