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在偏廳陪元母玩牌,杜婭茹則被榮絨叫走了,pcky和妮妮被元老將軍寵著,被只剩下胡悅寧一個無所事事,又不想跟著元卿被眾人包圍著,成為別人眼中的焦點,便跑去後屋調酒處打發時間。
也不知道是不是cc策劃的,這次元母生日居然還請來了一整套酒吧動作系統,這邊的客人三三兩兩,都是一些小青年,當然一個普通的都沒有,全是官二代,權三代之流。
其實有時胡悅寧自己也在想著,她這個人正經的東西真的沒有學到多少,比如她大學時期的中文專業課就沒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亂七八糟的東西倒是都會那麼一點,用以前老媽胡寧的話就是人家是普遍灑網,重點培養,你就只是普遍灑網,啥都不精!後來罵她時則是說「整天人山不走,鬼山亂竄的!」
比如小提琴,胡悅寧一開始就完全不識譜,以前上大學和翟焯談對象時,她常跑去翟焯他們院系那邊等他,長外院周圍的風景很好,常有個跟拉小提琴妹紙在那練琴,一回生二回熟的,居然讓胡悅寧與人家搭上了,妹紙就在閑暇的時候教了那首「天空之城」。
又比如調酒,還是在大學時期,三三兩兩的聚會都是去相熟的輕酒吧,杜婭茹和那個愛爾蘭的酒保聊的投機,哄得人家教她調酒,胡悅寧瞧著那顏色絢爛的酒液很美,也跟著學了龍舌蘭的五種的調法,,「長島冰茶」、「瑪格麗特」、「第一滴血」、「日出」和「日落」。不過這技能除了翟焯和杜婭茹,沒其他人知道,包括她老媽,因為用腳指頭去想也知道,這手藝擱在老媽眼里肯定隸屬于「歪門邪道」一類,不想沒事找罵還是藏拙來得好些。
正在跟帥氣的小酒保學「夢幻勒曼湖」的調法時候,杜婭茹心急火燎的尋了過來,低聲的對胡悅寧說,「悅寧,我剛才出去的時候看到屈詩吟和元卿往後花園走了!」
胡悅寧專注著「夢幻勒曼湖」,無視其他,「哦,可是這關我什麼事!他們去他們的好了!難道要我去告訴他們花園風大,小心喝西北風?」
那個八婆倒先急起來了,一把便把胡悅寧的酒杯奪過來,拽著她就走,末了還狠狠的瞪了小酒保一眼,嚇得人家小孩哆嗦幾下。
胡悅寧就這麼一路被杜婭茹拽著,閉著眼楮都知道是往後花園去的路,有些緊張有些興奮,但是如果能避免這樣的情況她還是很樂意的調她的酒而不是在躲在滿是枯枝爛葉的樹叢里偷听的,這麼高技術高心理素質的活兒,不是她胡悅寧可以做的來的。
「卿哥,我等了你四年,難道你真的一點也無動于衷麼?」屈大小姐的聲音就是好听,婉轉悅耳,也讓躲在樹從中胡悅寧的心里稍微的平衡了一下。也不算白白被杜婭茹拉過來喝了場西北風,至少可以看到一場痴男怨女的偶像劇。
「對不起,詩吟,我還是不能接受你!」我說,元大尾巴狼,你拒絕時候能不能有點創意,八點檔的無聊對白,要是給我寫我能寫上一百條。而且這麼文縐縐的風格明顯不適合你,好不!胡悅寧囧囧有神地心里吐著槽。
接著是微微帶著不甘的聲音,「卿哥,那你告訴我,我哪點配不上你!」,,屈大小姐你也太不明智了,原來我以為你們這種出生上流社會的名媛貴小姐的情商能有多高呢,那麼白痴的問題居然都問的出口,我都為你感到慚愧。胡悅寧繼續在心里吐著。
「詩吟,你很好,以前就是眾人矚目的焦點,現在更是,,你不會找不到一個優秀的男人的!」
,,套路!又是套路!不過胡悅寧現在才發現套路是多麼的經典啊!她突然覺得回去就要將這一幕給記下來,用在她的小說里。經典之所以為經典,就是因為它不但歷久彌新,而且常讀常新。常言道,「讀書百遍其義自見」,蘇軾也說「故書不厭百回讀,熟讀深思子自知」。經典的話,不同年齡看來有不同年齡的體會,不同境遇讀有不同境遇的領悟。嗯,古人誠不欺我也!
「卿哥,我問你,如果你喜歡上一個女人你會怎麼樣?」
呃,這,,不像是質問,倒好像是即興采訪?
「听說屈詩吟前不久托關系進了央視時尚頻道。」杜婭茹小小聲地對著胡悅寧咬耳朵。
好吧,屈大小姐你太有操守了,太職業,太有才了!胡悅寧只能這麼說,同時還要為杜婭茹的八卦精神點上個「贊」字!
「我會一直看著她,不會讓她看別人的!」,,話說,胡悅寧現在才反應過來,和這個姓元的大尾巴狼糾纏了那麼久,都不知道他丫得是什麼星座的,這種佔有欲據說是有星座歸屬性的,嗯,會不會是天蠍座來著?
屈大小姐忽地輕笑一聲,「卿哥,算起來這是我第三次被你拒絕了,說起來都好丟臉的,不過也徹底死心了,雖然這樣說有點過分,但是我還是希望你的真命天女好好折騰你一下,也算是給無數被你拒絕女生出了一口惡氣!」
「我已經被折騰了,詩吟。不過,你能放開,我很開心,我和正斌從小玩在一起,一直拿你當親妹妹看的!」元卿這話說的很實在。
「是麼,和時媚一樣?」屈詩吟悠悠地輕問著。
「對,和她一樣!」時媚是時俊的親妹妹,而時俊也是和他從小玩到大的鐵桿兄弟。
「那麼,那個胡悅寧呢?那個為你生了兒子的女人呢?」屈詩吟話峰一轉,犀利地問道。
「她不同,」元卿一怔,繼而笑道,「她就是你口中那個折騰我的女人!」
雖然嘴上說著徹底死心了,可是這心境哪里可能是說變就能變得了的,一听元卿這話,屈詩吟縱是心里多多少少有點準備,仍是一下子變了臉色。
可是元卿卻好像沒有注意到似的,又溫言道︰「詩吟,還真被你八卦準了,我現在可是水深火熱的情況呀!」然後不顧屈詩吟的愕然與泫然欲泣,雙手無奈的插著口袋向主屋走去。
「她不同,她就是你口中那個折騰我的女人!」杜婭茹對著胡悅寧咬著耳朵,陰陽怪氣地學著元卿的話兒,縱是心里拼命地命令自己不要當真,要鎮定!胡悅寧的臉上仍是熨熱了起來,不用看,她也知道此時自己一定是紅潮滿面了。
屈詩吟一直咬著唇,沒有出聲,呆呆地忡怔了一會,大概是收拾好了情緒才蹣跚地轉主屋而去。
一旁的杜婭茹看的極其投入,兩眼直勾勾的發光。兩個躲在樹叢里的人見屈詩吟也進了屋子,剛打算站起來,結果雙雙栽進草叢里,嗚咽道,「我的腿蹲麻了,站不起來了!」
好不容易,兩個人撢掉身上的草屑,相互扶持,一瘸一拐的蹣跚進屋,所幸現在不是夏天,否則b型血的胡悅寧這麼一折騰,基本上鐵定是成「包老爺」的下場。現在最慘也只是兩人腿腳不靈,臉上凍的冰涼罷了。
「喲,你這是打哪個犄角疙瘩里鑽出來的,品味還真是獨特啊!」時俊端著一杯雞尾酒上下瞄了瞄頗為狼狽的杜婭茹,譏笑道。
倒不是胡悅寧身體素質要比杜婭茹來的好,只是一來她的鞋跟沒有杜婭茹來的「陡峭」,二來剛剛她們藏身之處,她靠近樹干,可以依著借力,所以現在也比杜婭茹情況要來得好些。
「瞧你那酸樣!分明就是一副吃不著葡萄嫌葡萄酸的小樣兒!得瑟個什麼勁,男人沒個男人樣,專喜歡和女人過不去!」杜婭茹哪里是息事寧人的主,當下就給時公子一個「好看」。
胡悅寧無心听這兩個人抬杠,又不想去看cc打牌,那玩意兒它認識她,她都不認識它!想了想,便去了飲料台端了一杯檸檬水回到後屋,繼續研究那「夢幻勒曼湖」,其實也不是說她最喜歡雞尾酒,只是一杯調好的夢幻勒曼湖,杯中呈現藍色濃淡層次,讓人覺得寧靜而高雅,色澤十分獨特。而品在口中,酸甜苦辣的個中滋味,如同人生,只有自己慢慢體味了。
酒文化實在是博大精深,一兩句話實難窮盡,國人的酒文化實際上是喝酒時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西方的酒文化則是喝酒時人與酒的關系,胡悅寧無意考證品味這個詞是否起源于雞尾酒,但她相信,生活的快樂是一種瞬間的體驗。
人生苦短,不若好好享受生活,這是胡悅寧在英國四年里懂得了一句哲語。作為一個會享受生活的人,當她對這個世界閉上眼楮時,便會醉去,當她還睜著眼時,她想她會好好地體會每一杯酒,包括血腥瑪麗!
站在吧台里調酒的男人都會有一股不可捉模的魅力,就像電影《雞尾酒》里的湯姆克魯斯一樣。每一個調酒師都會具有一些你意想不到的品質,比如隨手倒在杯中的酒,再倒出來,還是符合標準的一又四分之一盎司。再比如說,調酒師和客人溝通時總是那麼溫文爾雅,飽含禪機的笑容令人著迷。
「要不要再學一下血腥瑪麗的調法?」小酒保又遞過來一小杯胡悅寧要的血腥瑪麗,笑著探頭于她耳邊低語,「那邊那個男人,已經看了你好久了!」
也不知道cc是從哪里請來的小酒保,居然連元大尾巴狼都不認識。胡悅寧約莫猜到小酒保口中的那個男人是誰了,只是她卻是沒有反應過來,那元大尾巴狼已「與世隔絕」了近四年,揮揮手,並不轉頭,「來喝一杯藍色瑪格麗特怎麼樣?」
然後就是元卿坐在面前,兩手交叉托著下頜,似笑非笑的點點頭,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猜不透的陰暗,但是元卿就是元卿,如果她能猜的透他,那麼她也不是胡悅寧了,當然,他也不是元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