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母有點失望,還想要再勸勸,元老將軍卻是拉著她轉了個身,才道︰「咱們孫子都回來了,你還怕就這一夜之間就給你跑沒了?讓他們小兩口帶著孩子早點回去好好休息,過兩天再讓阿卿正式接他們回來住就是了。」
得了,一家之主都放話了,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元母只得跺跺腳,白了一眼「沒眼識」的兒子,沒好氣道︰「阿卿,你回去能開車麼?你剛剛喝酒了吧?」
這一點倒是打在了胡悅寧的七寸上,她頓時又緊張了起來。心里有點責怪自己,好端端地給他點什麼藍色瑪格麗特啊,一杯果汁不就打發了?一定是那時她灑精上頭了,才會做出這麼沒腦子的事來……
元卿卻拍了拍她挽著自己胳膊的手背,笑道︰「沒事兒,那哪里是什麼酒,果汁勾兌出來的飲料罷了,這會子早散了去,我心里有數,哪能酒駕啊!」
元母見他都這麼說了,只好搖搖頭,「好了,好了,我也不留你們了。」又對著胡悅寧道︰「小寧,回去就給pcky洗洗哄睡了,雖說在飛機上睡了不少時候,但總歸是小孩子,精力沒有大人旺的,而且也得倒倒時差。」
胡悅寧忙點頭,道︰「哎,好的,阿姨,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正巧cc一手牽著妮妮,一手牽著pcky走了過來,元卿上前兩步,一把將兒子抱了起來,「那麼,我們就先回去了,爸媽你們早點休息吧!」
胡悅寧見元母仍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忙對pcky說︰「pcky,快和爺爺女乃女乃說再見!」
pcky從善如流︰「爺爺女乃女乃再見!」又對著元佳妮小盆友道︰「妮妮姐姐再見!」
cc笑著︰「我呢?pcky都不和我說再見啊?麻麻要傷心了!」
pcky忙又小手一計飛吻,「麻麻再見!」
惹得元母一陣眼紅,「pcky,女乃女乃也要一個飛吻!」
胡悅寧在一旁看的有點目瞪口呆,想不到雍容華貴的元母還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元卿探過頭對她道︰「看呆了?老小老小,就是越老越像個小孩子!」
好不容易等pcky派發飛吻結束,胡悅寧跟著抱著pcky的元卿來到他們車跟前,這次他們是從車尾路過,倒是讓她現在才注意到他開的這輛別克parkavenue的車牌是「總參a09」!
直到坐進車里,胡悅寧才想起之前元卿在後屋吧台說的「雖然我比較鄙視濫用職權,但是為了你,我還是可以破例一次」的意思,,這樣的車牌怕就是給交警攔了下來也決計不會有事的,而且交警基本上也不可能會去攔。
胡悅寧心里小小地暗爽了一把,有些虛榮,有些莫名的高興又有些遲疑和困擾,或許是因為元卿真的對她另眼相看,那麼她可不可以真的相信他在後花園里對屈詩吟說的話,自己對他而言意義特殊?只是,這畢竟是條有前科的大尾巴狼,他現在的溫柔和體貼真的只有對自己才展現的麼?會不會是曇花一現呢?
元卿將pcky安置在後排座的兒童安全椅上後,才鑽進駕駛室,發動車子。胡悅寧這時已經系好安全帶,感覺到車里的空調溫度已經打了上來,便急急的甩下高跟鞋,釋放雙腳,卻是引得元卿一陣好笑。
「真有那麼痛苦,看你那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這是便秘呢!」
听听,這是什麼話?他果然還是狗改不掉吃屎,什麼溫柔,什麼體貼說是曇花一現都是贊美他了!應該說是她在做夢出現幻覺了,才更妥當點!
「站著說話不嫌腰痛,有機會也讓你試試高跟鞋!」
「小寧兒,我的腰對我們的‘幸福’很重要的,當然不能痛!」元卿沖著她眨眨眼,表情在路燈的映射下顯得騷包十足。
流氓!十句話里起碼有八句都是和諧社會的!胡悅寧好想伸手在他的胳膊上狠狠來一個360度,可是考慮到他正在開車,pcky還在後排坐著,怎麼著她都得忍……
想想算了,還是眼不見為淨,便對他說,「我先睡一會,回去還要收拾一下行李,到了再叫我。」
元卿也沒再在口頭上「欺負」她,點點頭。這時車子已經出了軍區大院的大門,拐上了高速。
也不知道這車是不是元卿的,以前她也坐過一次,這輛車里總是有一種茉莉花的香味,讓人聞著十分舒心,胡悅寧努力的讓自己睡著,可是脖子承擔的負重實在是太大了,讓她睡的極不安穩,恍惚中元卿將她的腦袋掰過來靠上他的肩膀,胡悅寧迷迷糊糊之中汲取著他身上清香味兒,竟然也真的就這麼昏睡了過去。
然後似乎睡了好長時間,直至有一個手輕輕的拍著胡悅寧的臉,「小寧兒,醒醒,咱們到家了!」
胡悅寧就這麼忽然醒過來了,恍惚了一下下才發現他們已經到元卿公寓的樓下了。
胡悅寧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解下安全帶,穿好鞋子,攏好大衣,準備拉開車門。
元卿的聲音在腦後響起,「小寧兒,你還忘了一樣東西!」
她茫然的回頭,不解的問,「還有什麼?pcky在後排座!行李也都在後備箱里!」
元卿笑眯眯,「我呀!你不是忘了我了吧!」
「啊?難不成你這是想要我幫你開車門嗎?」,,她怎麼平時反應都沒有那麼快的呢?
「今天一天都是我在為你服務,你偶爾為我服務一下有什麼關系嘛!」明明是求別人做事,怎麼到了這個男人的嘴里變成了「你為我做事是你的榮幸」一樣。
「你沒手沒腳麼?」
「我胳膊剛剛一直讓你枕著,還要顧著開車,現在都要僵掉了!」元卿這話說得很是無辜,一雙俊目還沖著她眨啊眨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看得胡悅寧心里沒來由的一陣心虛,就好像自己就是個過河拆橋的大惡人似的!嘆了口氣,她哼哧哼哧地繞過車頭,來到主駕門邊,一把拉開門。
「出來啊!」門是開了,某人卻是手一伸,身子並不動,「你不會是還想著要我扛著你吧?」這種沒臉沒皮的事這要換一個人,決對不會這麼做的,可是眼前的這位可是沒下限,無節操的元大尾巴狼啊……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這事兒他還真做的出來!
「你扶我一把唄!」還好,算他識相,胡悅寧覺得這個要求尚屬她可以接受的尺度之內,于是也沒二話,直接撫助他伸出來的手臂,施力將他摻扶著出來。
「我說,你不會還是喝多了吧?」胡悅寧突然開始懷疑道,他一個大男人的,還是個當兵的,不說五大三粗的,這點力氣都沒了?
「你要不要測試一下?」元卿挑高一邊眉,順著坡騎驢。
「啊?」胡悅寧一頭霧水,「怎麼測試?」她看他還是喝多了吧?這是把她當成交警來著呢?等等,他靠得這麼近干什麼,「喂,你又想干什麼?」
這問話的瞬間,元卿已經靠近了過來,更是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讓胡悅寧把臉正對著他。這一會,他很強勢且不容她的別扭拒絕,而她被動的把頭抬起。
下一秒鐘,胡悅寧整個人已被擁入元卿的懷中,輕輕的,居然她覺得有兩分溫存憐惜。她听到他的聲音在她耳邊說︰「小寧兒,你就這麼測……」
然後他俯頭,他的唇,輕輕覆上她的唇。
「別……pcky……在後面坐著呢……」說完這話,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敢情她不是氣他又對自己動手動腳的,而是在矯情兒子在一旁當觀眾呢?
「沒事,他早睡著了……」
先是輕輕淺啄,隨即轉為熱烈吮吸。胡悅寧身不由已,攀附住他的身體,漸漸似乎被他口舌之間淡淡的、似有還無的龍舌蘭牽引著、迷失了心智,與他熱烈擁吻了起來。
明明理智還在,卻悲哀的站在旁邊,對她說︰胡悅寧啊胡悅寧,你越來越沉淪了,明明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惡人,明明被他欺負過的,卻仍是忍不住一再妥協麼,你就這點出息了!
是的,她就這點出息了,身子不由自主的,迎著這個男人。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女人天生多情,也或許是她真的寂寞太久的原因。
心里的感覺,有點酸澀又有點甜蜜。就好象踩在雲端里,全身輕飄飄的。有那麼一瞬間,胡悅寧在想,怕是喝醉了的人不是他,而是她吧!
無怪乎有人說,其實酒後反倒會比任何時侯頭腦都要來得清醒,她想她的一顆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為他悄悄打開了一扇門。可是胡悅寧還沒有弄清自己接受他擁抱、親吻甚至更親密舉動的原因。也許雖然刻意在後天訓練自己冷情,血液里仍然繼承了老爺子和老媽的多情性格?
沒有答案。多麼怕……怕自己就此沉淪。可是又抗拒不了這片刻熱情的誘惑。
眼前的這個人有點似罌栗,漫不經心的一抹笑始終掛在唇邊,一看就是個滑不溜手的人。可是此刻他的笑居然可以讓她覺得無名安心。這樣刺激又安慰的感覺,似乎也只有這個人可以帶給她。
元卿環著她,意亂神迷的回吻著她,兩人糾纏著,突然元卿放開胡悅寧,喘著氣倚正了身子,把頭別到另一邊,嘆著氣說道︰
「小寧兒,你先忍一下,咱們上去,現在就上去?乖,別急啊!」
胡悅寧頓時一囧,面上更是紅潮一遍,氣呼呼地道︰「我急什麼,我有什麼好急的!」
元卿也不惱,笑著點著頭,「我急我急,是我著急!來,我先開後備箱拿行李,你叫醒pc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