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別看了,看也不能進去。」白塵從遠處吆喝了一聲,墨如香才跟了上去。
一直到這叢林的盡頭,白煙漸漸散了去,一座普通的工作出現在面前,一陣香味飄了出來,墨如香原本沒有覺得很餓,可是突然聞著這香味,只覺得肚子一陣抽痛。
「餓了?」白塵笑著看著墨如香。
墨如香狠狠的瞪了一眼白塵,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想要嘲笑她。
墨如香與白塵剛剛走進殿堂內就看見玄塵端著盤子走了出來,一陣誘人的香味飄了過來。
「這是什麼?真香啊。」墨如香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要說不饞還真的是假的。
「這是蛇肉。」玄塵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墨如香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了,她又想起了曾經遇到的虎蛟。
「得了,他騙你的,這是普通的家禽。」白塵看著墨如香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不由得笑著回答。
玄素吐了吐舌頭,笑著瞅了一眼墨如香,墨如香只是瞪著玄塵,臉圓鼓鼓的,通紅通紅。說真的她以前還真的沒有想到神仙也會這麼的平易近人,她以前以為神仙都是高高在上的,可是這樣安寧的生活,她真的很是意外。
「這是誰做的?」墨如香不解的問著。
「他。」白塵指著玄塵。
「神仙也會做飯嗎!變出來就好了啊。」墨如香驚叫的問著。她一直以為只要有仙術,什麼都可以變出來的,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的。
「法術不是這麼用的,法術只是幻覺,變出來也是空虛的。」玄塵擺好了碗筷,才回過身來對著墨如香說著。
「我可以吃嗎?」墨如香看著玄塵的動作不緊不慢的,自己的肚子又餓的厲害,只有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師傅馬上就到了,你再等一等。」白塵回答道。
墨如香禁了聲,往門外忘了過去,一直期盼這浮塵的出現。
果不其然,沒有過多多久,墨如香就看見一身浮塵一身白衣的出現在了這大殿的大門口,漫天花雨飄落,風華絕代的姿色,僅僅是站在原地,墨如香都覺得轉眼萬年,那震撼人心般的身姿隨著那一抹淡笑深入腦中。
好生俊美,不管看了多少次,墨如香都覺得自己為之驚嘆。
「參見尊上。」只見玄塵與白塵已經半跪了下去。想到自己也成了浮塵的弟子,墨如香也慌慌張張的準備跪下去。
浮華只是淺淺的回答︰「等會進行拜師儀式之後再跪拜吧。」
浮華剛剛說完,墨如香的身體就不收自己使喚的站了起來。她尷尬的望著浮塵,並沒有在說什麼,只是低著頭,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剛剛塌下了**就被白塵拉了起來。
「你干什麼?」墨如香不解的問了一句,白塵這一拉,她險些栽倒在地上,要說不怒,還真的有點不真實。
「師傅都沒入座,你坐什麼!」白塵低聲訓斥這墨如香。
墨如香愣了愣才想起來,浮華還在門口站著,自己倒先坐了下來,真是不懂禮儀!想完她又是慌慌張張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退到了一旁。
浮華滿臉的微笑並沒有什麼改變,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們入座吧。」
大概是因為過于緊張,墨如香覺得自己的身體老是不收使喚,不是夾菜的時候掉在桌子上就是險些打翻了碗,至始至終,浮華都只是盯著自己的碗里,不緊不慢的吃著。
過了許久,墨如香才放松了許多,原本麻痹的味覺也漸漸的恢復的正常,開始品嘗面前這難得的佳肴,不得不說這玄素做菜不僅好看,好聞,吃起來的味道也真的很不錯。
一頓飯很快就吃完了,浮華與玄塵白塵都吃的少,很快就收了碗筷,墨如香也不好意思一直呆在桌子上,幾口扒完就收了碗。
事後,白塵留下來洗碗,玄塵則跟著浮華與墨如香一同去淨塵殿。據說玄塵與白塵是分工明白,白塵做飯,玄塵洗碗。玄塵做飯,白塵洗碗。說真的,墨如香還真的沒有想到玄塵與白塵這樣的仙人擼起袖子洗碗的時候是一副什麼樣的場景。
要說她想的最多的還是浮塵,從進門的那一刻就沒有怎麼說話,現在走在他的身後,縱使有千萬個問題想要問,可是看了那孤傲的背影又放棄了詢問的意圖。
說來,墨如香最討厭的還是走路,明明都是仙人,要是飛行,一瞬間就到了,可是偏偏都喜歡用走路的,一直到淨塵殿,墨如香都跟隨者浮華一步步的行走,玄塵說這是必要的,要是一直飛,可別到時候連走路都不知道了,墨如香听言覺得很有道理也不再埋怨什麼。
「到了。」浮塵住了腳,墨如香還沒來得急剎住腳下的動作,直直的撞在了浮華的後背上。她只覺得鼻尖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看來是撞的太大力了一點。
墨如香感覺到面前的身體微微的朝前傾,墨如香趕緊向後跳開了一步,只見浮華慢慢的轉過了身子,一臉難受的看著墨如香。
墨如香的心底緊張極了,如同小鹿亂撞一般的,就怕浮華發脾氣。
就在她很是不安的時候,浮華的面容已經恢復了一貫的笑容,他抬起了手,慢慢的搭在墨如香的頭頂,輕輕的揉了揉。
「無事,以後走路要記得看前面,撞著自己就不好了。」浮華滿臉花開般的笑容幾乎讓墨如香迷了眼。
那一抹不安也隨之慢慢的消失了,原來僅僅是一個笑容就能治愈一個人所有的傷痛。
浮華繼續朝前走了去,剩下墨如香站在原地。
「感動吧!」玄塵湊在她的耳邊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墨如香差點嚇得叫了出來,只是瞪著玄塵。
「其實啊,師傅的心腸才是這七界中最好的。」玄塵鄭重的說了一句。
「我也覺得。」墨如香抬起頭朝著玄塵淡淡的一笑,僅僅是那一抹笑容,就讓玄塵愣住了。
世間最純淨的眼眸。
師傅曾經似乎說過這麼一句,此時他似乎也知道師傅說的是什麼了。
「只是我更覺得他老氣橫秋的。」墨如香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說實話,浮華長著這麼一副年輕的面孔,還帶著笑容,要說也是位翩翩公子,可是墨如香還是覺得他心事重重孤言寡語的。
「哈哈,你這話讓尊上听見又要惹師傅不高興了。」玄塵听言竟然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墨如香一驚,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竟然吧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噓,別那麼大聲啊你。」墨如香拉了拉玄塵的衣袖。
「不用,師傅千里耳,听得到。」玄塵接著回答。
這一下墨如香更是生氣了,這玄塵怎麼不早說!
「你們在說什麼呢?還不快跟上來!」浮華的聲音從遠處傳了來,墨如香一晃,險些摔倒了。
倒是玄塵看著墨如香這幅窘迫的樣字,笑的更是燦爛了。
墨如香頭一抵,她怎麼覺得這里的人都好月復黑呢?
接下來,墨如香學乖了,沒有再說話,老老實實的跟在浮華的身後。說快也快,不過許久墨如香就看見了淨塵殿。乍一看還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淨塵殿是干什麼的?」墨如香好奇的問著身邊的玄塵。
「這淨塵殿就是月兌胎換骨的地方,你要修成仙骨,這道劫必須得過。」玄塵認真的給墨如香指導著。
听到「劫」這個字,墨如香就變得有些憂愁起來,她听說過,渡劫是很難的,一不小心就會散了元神。
「你也不必擔心,除了有點疼,沒什麼感覺的。」玄塵不在乎的說著。
墨如香看了他一眼,才狐疑的點了點頭。
其實她後來才覺得她信了玄塵的話真的是這世做過的最錯的事情。
當她的肉被剜開,身上的一根骨頭被扯下來的時候,墨如香才知道什麼叫真的疼痛,簡直是痛不欲生,全身的五髒六腑似乎都在跟著扯動。
只看見浮華慢慢的將一根金色的骨頭植入她的體中,華光慢慢的散開。香爐中的紫煙慢慢燒起。
墨如香的額角已經露出了豆大的汗珠,她躺在床上動不得身,又疼的微微抽動。
「師傅,我疼。」她痛苦的申吟著。關節已經泛白的雙手抓緊了床邊的浮華的白色袍子。皓白的牙齒緊咬著殷紅的唇瓣,微微有幾滴血珠掛在唇角。
只見白浮華站在床邊,緊閉著雙眼,嘴里快速的念著咒語,那金光在墨如香的背上慢慢的消散。那鮮血淋灕的傷口也慢慢的開始愈合。
「忍住。」浮華的聲音明顯的有些嚴肅,他的額角也是一層層的汗珠,臉色也是蒼白的可怕。
可是墨如香的身體卻出奇,早說這仙骨早就值進去了,偏偏那血肉遲遲不肯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