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墨如香一個回頭,那藤條就如同一根根的尖刺朝著她面前的人參精刺了去,墨如香眼尖手快的將人參精推開來,人參精還沒還神,只是覺得自己被摔出了好一丈遠,再看墨如香的時候,只見她一劍將那藤條給割斷了看上去,只是他能夠看見那件白衫已經染血了,難道是為了救她而受傷了嗎?
因為吃了人參須,墨如香覺得力量多少回來了一些,立刻出劍與那些個藤條交纏扭打在一起。只是墨如香沒有想到的是,就算自己的離體回來了一些,但是對方可是樹妖,時時刻刻都能夠從地下鑽出來,她可真是煩不勝防。
「小心,下面。」人參精一陣喊叫,墨如香聞言一顆跳了起來。
她將懷中的符咒掏了出來,從天上拋了下去,那些藤條立刻後退了許多,有一些已經鑽回了土里,就算沒有鑽回去的,也在原地再不敢靠近墨如香半分。
「救命啊,救命——」人參精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墨如香慌張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她們現在被包圍了,那些藤條前後夾擊,這麼下去,她們恐怕是要耗上一段時間了,她的懷里還有符咒,但是人參精被這些藤條綁住了,她可不能隨便用黃符,不然到時候連那小人參精一同給消滅了也說不定。
「我馬上來救你。」墨如香立刻飛了過去,拔出劍就要向那些藤條砍了去,只是她不曾料到她越是前進,那綁著人參精的藤條就越是向後,而身後的那些也追了下來。
這條巷子怎麼這麼長,墨如香心中想到,丟已經跑了這麼長時間了也不見個盡頭。這麼下去可不成,到時候自己的體力已經消耗完了,還沒追上人參精,自己或許被這些藤條給消滅了,這可不成。
張當墨如香憂愁的時候,浮華卻從天而降,那一身白衣從天而落,伴隨著點點的星光,甚是好看。
「大膽妖孽,還不快現身。」浮華大聲的說道。
那妖孽也算得上是給浮華面子,等到浮華說完的時候已經現了原形,正是那梨花妖。
「你……你不是跟著那郁壘一塊走了嗎?」墨如香疑惑的問道。
走了一個,那怎麼還有一個在這里?她可是听那人參精說過了,自從他們兩出了梨花樓這個東西可一直跟著。那也就是說,郁壘一個人跑了?墨如香心驚,怪不得剛人參精說郁壘想要甩開他,原來是這樣啊。
「不是,剛剛跟著郁壘走的是另外一只梨花妖。她是梨落,那梨花樓妖精的妹妹。」浮華緩緩的說道。
墨如香仔細瞧著眼前的美貌女子,這位和她們在梨花樓里看見的可是一模一樣啊,虧得師父居然分得清,似乎還很了解的樣子,墨如香皺了皺眉頭,似乎對這個想法很是不滿意。
「剛剛誤導我朝著另一個方向走,梨落,你如此戲弄本尊,你說改如何是好?」浮華冷淡的說著。
剛剛這梨落三番四次的放出了妖氣,誤導他的方向,若不是因為墨如香身體里面有天鎖,不然他還真的中了這只妖孽的計謀,沒準先天人參精已經讓她給吃了。說什麼還會再見的,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
「哦?尊上,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梨花妖的臉上是掛著笑容的,似乎並沒有將浮華放在眼底,也確實,墨如香仔細瞧了瞧自家的師傅,這一張臉倒是沒有變回去,身上的仙氣也算不上重,也對,畢竟師傅是神嘛,現在的神已經不多了,都是仙,師傅身上的仙氣不知過是附帶的罷了。尋常的妖怪自然是一位他只是個普通的仙尊罷了,恐怕只有妖皇那樣的才能識得師傅的身份。
「確實,不過是飛過三條街的時間。」浮華依舊是冷淡的回答。只是那眼底是掩蓋不了的擔憂,畢竟,他剛剛就看見的墨如香身上的傷,這藤條要是普通的也就作罷,但是這個梨落比她姐姐可是狠毒了許多,難免在這些藤條上帶上了劇毒。
看著那血液漸漸的變了色,浮華就知道自己是猜的沒錯了。
「妖孽,本尊原本想要放你一命,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納命來吧。」浮華提劍就沖了上去,梨落沒有想到浮華的出手如此的快,不過是眨了個眼楮的時間,一道白光從眼前閃過,那些藤條居然已經被盡數切斷,就連她準備拖到樹根底下活埋的人參精也讓他親手給救了下來。
「你——」大概是因為過于生氣,梨落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是運起了法術與浮華交手起來,那被人遺忘的人參精又是被狠狠的摔落了一次,今日摔的次數可真是多啊。
只是墨如香的狀態卻並不怎麼好,雖說是吃了人參須,多多少少有一些恢復,但是傷口卻遲遲都沒有愈合,這麼下去她肯定會流盡鮮血而失去肉身。
浮華也干數到了墨如香的異樣,空哦啊是真的成不了多久了,守喪的招式也越來越厲害了,只是他一直都沒有再用劍,墨如香自然是知道,浮華並不輕易拔劍,對于這樣的小妖精還不至于。只見浮華口中呢喃了一些什麼,那原本很是平靜的地面立刻生出一道道的白光,那些藤條被包圍在光芒之中。
「滅。」浮華只是說了一個字,那些在光芒之中的藤條盡數被消滅了趕緊,那藤條炸開來,邊做了一道道的星光飄散在風中,只是不同于浮華的白光,那些飄散的紅色光點就如同飛散的血跡一般,雖說是美麗,倒也帶著一些血腥感。
「你,竟然斷了我的根。」那梨落的臉色很明顯的變得不好了起來,也確實,浮華將她的根都去阿奴毀了,就算今日她能夠僥幸活了下來,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沒想到面前的這個神仙也真的下得了手,突然,她倒是覺得姐姐是幸運的,與姐姐過招的不是面前的這個。
都說神仙都是以慈悲為懷,她怎麼就一點都沒柑橘出來呢,居然連自己的命根子都能斷,也虧得姐姐剛剛居然讓她來對付這個男人,姐姐的一局棋可下的真好,到頭來自己不會死,才除掉了她這個妹妹。可真是她的好姐姐啊,臉自己的親妹妹都下得了手。
只是梨落不曾知道的是一直到現在,她的姐姐都不曾知道浮華真正的身份,而且那想法與之前的她一般,只不過以為浮華是個普通的神仙罷了,以為她還能應付的。
「等會兒冥神來了,你自覺的跟著他走吧,到了地府受罪幾年你就能夠投胎成人了。」浮華收了光芒,緩緩的落了下來,走到摔落在地的梨落面前說道。
「受罪幾年?為什麼要要受罪,她就什麼都不需要。」梨落嘶吼著,那眼神里滿帶著的絕望,確實,不管怎麼說,姐姐永遠都比她幸運,她也認了,只是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是被結界推向死亡邊緣的。
「罷了,有什麼話你到地府再說吧,本尊先走了。」浮華自然是知道梨落的心底在想什麼,可是縱使他知道卻也什麼都不能多說,這就是命,接下來發生什麼,就算他能說,卻也只能裝作不知道,天上可是有人看著,他不能逾越頒布,一旦說錯了什麼,這整個六界的輪回,恐怕都……
浮華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而是轉身看著靠在牆上臉色蒼白的墨如香,她大口大口的呼著氣沒身體隨之一起一落,看上去是累極了。
「如香,你沒事兒吧?」浮華突然覺得一陣心驚肉跳,趕緊沖了上去。
看到浮華奔了過來,原本還強撐著身體扶著牆壁站著的墨如香終于是覺得崩塌了似得倒進了浮華的懷抱。
一頭受傷了的小獸得不到任何的安慰的時候還能自舌忝傷口,一旦被溫柔的對待之後,便連舌忝傷口都做不到了,就如現在的她,直直的栽進浮華的懷中。
「師……師傅……疼。」墨如香斷斷續續的說著,就連那聲音都小的可憐。仿佛隨時都能夠斷氣一般,確實,那傷口恐怕又裂開了吧。
霸道疤痕,還有肩上的傷口,原本被那獠牙上了左肩,現在又被傷了右肩,她現在可真是疤痕滿身啊。明明之前都疼過好幾次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會這麼的疼,難道是因為心里作用?只是墨如香再也沒有繼續繼續的胡思亂想下去,迎接她的並不是浮華的回應,而是眼前的黑暗。
看著墨如香暈倒過去了,浮華慌張的叫喊了兩聲,可是也沒見到她醒過來,探了探鼻息,雖說紊亂,但是還不至于致死,看來他現在得速速回去為墨如香療傷罷了,雖說剛剛只有一瞬間,但是他還是感受到了魔的氣息,就在這附近,如果他現在追上去,沒準真的會捉到那家伙,可是眼前,還是算了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浮華抱著墨如香走出了小巷,人參精也是大受打擊,如今已經變回了原型乖乖的躺在了墨如香的兜里,要恢復人形,恐怕還得花上幾個時辰的時間。
等到浮華與墨如香的氣息完全消失了支護,梨落還是沒有從地上爬起來,她的雙腳滿帶著鮮血,根都已經斷了,她這雙腳的腳筋也隨之一起斷了。
「喲,梨落,每次見到你的時候都是這麼狼狽呢。」一道妖嬈的女聲響了起來,梨落看著那漸漸從遠處走來的女人,一身紅衣,甚是耀眼,只是那帶笑的面容,可真叫她覺得諷刺。
「魔尊,魔尊大人,求求您,救救我。」梨落哀求著。
「要我境魔救你也成,只是你得幫我找一個人。」境魔帶笑的說著,明明是一個大男人,卻鑽到了紅塵的身體里面,說出來的話不男不女的,直叫人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沒問題,找誰都可以,只要魔尊救救我。」梨落哭喊這,她現在還不能死,還沒有找姐姐報仇,絕對不能夠死,她還有太多未完成的萌,她還要將那個男人從姐姐的身邊帶走,絕對不能就這麼完了。
「好,那本尊就救你一命。」只見那精魔將手中的黑色藥水倒在梨落滿是鮮血的腳上。「這藥很疼,熬過這半個時辰,你就好了,要找的人便是那人魔,你恐怕也知道一二,本尊就先行離去了。」
將那藥瓶扔到一旁,紅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只是那小巷的深處傳來了半個時辰的哀嚎聲,一聲一聲的很是淒厲,仿佛鬼叫一般,只是五人從這條巷子經過,自然是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只不過那聲聲淒涼之中所帶著的憎恨進會讓這個城市陷入生靈涂炭之中。
浮華已經將墨如香抱回了包車之上,香爐中的飄出淡淡的香味,浮華朝著變回人參形狀的人參精扔了一個小藥瓶,接著就是道︰「自己喝了吧。」
浮華說完便再繼續將那人參精與墨如香的兜丟在了一旁,將墨如香放了下來,單手抱著她,讓她的背擱在自己的雙腿之上,他緩緩的解開了墨如香的衣衫,右胸有一個窟窿,有鮮血不停的留著,浮華食指與中指合並,一道白光在他的指尖,他的指尖在那庫空的周圍一圈圈的移動著,那窟窿越來越小,越來越小,一圈圈的移動,那血也不再流動了,再看去的時候,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有一個小小的血痣,無論浮華想要怎麼施法術都不能祛除,罷了,反正是不傷及性命,就讓它這般模樣罷。
只是這一切都不是結束,更重要的是墨如香背上的傷口,那被魔毒所傷的地方破裂的速度是越來越快,不過是包扎沒有多聚,新肉居然這麼快就長了出來,浮華將墨如香翻了一個身趴在了那毛茸茸的毯子上面,他將她的一身扒下了腰處,自然是在心中懺悔了千萬次,一次次都警告這自己,只是為了救自己的徒兒罷了,並不是有意冒犯的,絕對不是有意冒犯的。
浮華瞧了瞧那被魔毒所傷的傷口,隨後將桌子上的香爐撈了過來,熄滅了那爐子中的火,將那蓋子揭開,將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不過是還黑漆漆的如同一團稀泥一樣的東西,浮華將其中的大部分放了回去,再將那生于的一部分用指尖蘸著,抹到了傷口處,等到浮華抹完的時候,確實有效果,饕餮的心再加上人參的須,燒出來的藥材雖說效果不是很強大,不注意治好這傷疤,但是已經能撐一段時間了,那妖物就如同一層黑色的膜一樣,覆蓋在傷口之上。血也不再流了,浮華喘了口氣,準備幫墨如香穿上衣服的時候,卻瞥見那右肩上那被獠牙咬過的地方,原本應該是好了,可是現在居然有一塊黑色。大概是淤血什麼的吧,浮華準備用功力祛除,可是無奈,無論他怎麼想要逼出來,那淤血的黑塊只是在墨如香的背上竄來竄去,卻也不見出來。
這可不成,要是不逼出來,以後長成了血肉可就是一塊漆黑黑的,這可不行,浮華猶豫了片刻,還是低下了頭,唇與肌膚接觸的瞬間一股異樣的感覺從他的胸口涌出,他強壓住心頭那股不明所以的情緒,張開嘴來,狠下心咬破了一層皮,有血流了出來,正好在他的唇邊,帶著點點的一向,他閉上眼楮,將那黑血吸了出來,隨後吐到馬車之外,這樣來來回回的好多次,那黑塊總算是消失了,他為那傷口擦了藥物之後,才將墨如香的衣衫給她穿上,隨後漱了漱口,用絲巾擦了擦嘴角。
人參精倒是不明所以,剛剛從兜里扒出來就看見浮華在給墨如香穿衣服便大聲的問道︰「你月兌她衣服干什麼?想趁她病倒了圖謀不軌?」
很顯然,這只人參精剛剛才爬出來。
「你哪只眼楮看見本尊對徒兒圖謀不軌了?」浮華的回答倒是有一些尷尬,只是語氣還算的上是強硬,只是人參精還是一直狐疑的看著他。
「本尊只是為她療傷罷了,你知道些什麼。」浮華的這句倒是有一些多余了,人參精瞧見墨如香的那衣衫上沒了血跡,算是勉強相信了浮華,只不過浮華好笑的是這個人參精與墨如香相識也沒有多長時間,沒想到自家的這個徒兒哲別快就收買了這個家伙,居然護著她說話。
突然之間,一陣狂風閃過,那兩匹馬叫了一聲,浮華皺眉,果然看著郁壘掀開簾子,毫不客氣的坐了進來。
「你來就來,可得先收拾收拾你身上的那股冥界味兒,別驚嚇了我的馬。」浮華皺著眉頭說道。
郁壘倒是外行,只是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他活了這麼久可是第一次坐馬車,平常都死飛來飛去的,哪里還用得上這樣的玩意。
「那妖女呢?」人參精問道。
「你怎麼在這里?」郁壘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人參,隨後道「讓她給跑了,竟然給我來調虎離山之計,下次我必定殺了她,也不管冥王會不會怪罪下來。」
「我不在這里在哪里?我可是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丟不掉我,誰叫你把我從土里挖了出來,害我沒來得及長高。」人參精的話倒很是堅定。
這淵源可就長了,好幾百年了都,當初捉妖的郁壘只覺得餓了,就準備拔根蘿卜來吃,不料竟然拔了根人參,還是根即將修成人形的人參,誰料這個家伙居然真的,一跟就是幾百年,甩也甩不掉。
「那另一只妖精呢?」浮華繼續問道。
「啊?還有一只?」郁壘立刻跳了起來,仿佛是激動了一些,險些撞到馬車頂。
看著郁壘這個模樣,浮華就想著這小子一定沒有將梨落給收了,罷了罷了,一切都是命數,那梨落的陽壽還有些日子,就由她去吧。
郁壘瞥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墨如香,隨後說道︰「我在生死簿上見過你這徒兒的名字,如果我記得沒有錯,她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從一開始駕到墨如香的時候,郁壘就看到了她臉上的死氣,能活到現在還能四處走動已經很是不簡單了,但是陽壽,確實剩下不多了。
浮華聞言,手中的杯子一抖,說話的語氣還有一些微微的發怒︰「你說什麼胡話,我的徒兒可是神仙,怎麼會死。」
郁壘倒是有一些詫異,隨後道︰「誰知道呢,生死簿上的名字一直都在變化,沒準是弄錯了,就算是對的,沒準過兩天又消失了,這個可不是咱們定的。」
郁壘說完,浮華的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那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倒是有一些寒冷。
「我說,你好好的科站不住,到這馬車里來干什麼?」郁壘很是嫌棄,畢竟這個馬車並不大,三個人顯得有一些擁擠。
「你跟蹤本尊?」浮華抬起頭來,冷冷的看著郁壘,並將墨如香抱了起來,讓她換了一個姿勢,將頭擱在自己的膝蓋上睡,這樣,大概會舒服一點吧。不會壓著臉或者傷口。他不過是將香爐遺忘在了馬車之上罷了,不過也沒必要告訴他。
「呵呵……」自己被識破了,郁壘干笑了兩聲,他確實跟蹤了許久,不過是覺得神尊居然會親自下山,必定會有什麼趣事,如今瞧來還真是。
浮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個郁壘,既然跟蹤他怎麼就不幫他將那一路上的事情給處理了,雪女狼群什麼的尖刀了郁壘恐怕也貪生怕死不會多說些什麼,只是這家伙完全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與那神荼的性格簡直是像極了,不愧是兩兄弟。
「你可知道人魔具體在什麼地方?」浮華繼續開口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只有師傅親香香,為毛香香就親不到呢?
明天偷親吧,偷親吧???
人魔找到,捉回去,然後找到藥,恢復容貌……
艾瑪,劇透了……不過依照作者菌一貫的性格,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就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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