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小呀小隻果 第三章 第三次拒絕她

作者 ︰ 錢小蝦

好了,我親愛的小隻果,就在我現在給你寫信的這棵榕樹下,第三次拒絕你的那天晚上,你是多麼的傷心欲絕,撕心裂肺啊,比前兩次哭得讓任何一個鐵石心腸的男生都忍不住心軟了,而後想給你世界上最美好、最甜蜜的溫柔,就像兒時的我們犯了一個小錯誤,被嚴厲的母親恫嚇嚇哭之後,她又變得和藹可親、慈眉善目的對我們千般教育萬般理論,又把我們抱起,攬入她溫暖的懷抱所帶來的甜蜜和幸福。『**言*情**』我也忍不住想拉你潔淨白皙的小手,對你耳語幾句寬慰你悲傷痛楚的話語;也忍不住想掏出紙巾,為你揩拭因為我使你掉下傷心眼淚的眼楮;更忍不住想把你整個人兒都摟入我的胸懷,對你竊竊私語,說些動听的話語,接受你的請求。然而,我還是那麼木木地,比前兩次還木木地像個傻子似的看著你哭泣,因為我的理智還很清楚,還沒到犯糊涂的地步。它義正言辭地告訴我,不要心軟啊,一旦你心軟了,前兩次痛苦的近乎對你絕情的做法都將半途而廢了。我只好努力地裝作漠不關心,滿不在乎。我極力告訴自己,怎能半途而廢?要做就一鼓作氣地做下去吧。于是,我控制住了自己,讓自己已經快要心軟的心又變得更麻木和僵硬了。我向後退了一步,指甲死死地揪住褲管,告誡自己必須對你狠,唯有狠才對得起我前兩次對你下的決定,唯有這樣才能決斷我們的關系,唯有這樣才能讓你遠遠地離開我這個本不值得你愛的人。

你問我為什麼我總要三番五次地拒絕你,我總是沒頭沒腦地利用戀人鬧分手時常說的一句話,因為我們不合適。你含著淚又問我們為什麼就不合適,還沒戀愛的,怎能一口咬定地說不合適呢。我斬釘截鐵地告訴你,說不合適就不合適,沒什麼理由的。這句話,直到今天我都覺得是個很可笑的借口,是個不用思考就很容易戳穿的托辭,可就是這句話讓你很明白地認為我的確不想答應你的請求,的確不想跟你走到一起。你見我不動聲色,冷冰冰地靠在榕樹上,擺出一副傲慢的樣子,也就不再說一句話了。相互沉默了那麼一分半鐘,我借故有事。于是我頭也不回地朝著花園背後徑直往圖書館的方向去了。我知道,我像前兩次那樣無情地拒絕了你,你哭得更傷心,或許會一直哭到暈厥的程度。所以,我並沒有去圖書館,而是又悄悄地折回筒形花園,隱藏在一棵桂花樹後面。當時,我突然感到害怕,就怕你一時想不通從花園背後跳入深不見底的明湖里。是的,我也很心痛,我本不應該那樣做,即使拒絕了你也應該護送著你安全地回到你的公寓才是。這也才是一個男生應該懂得並應該做的事,可是我不想讓自己心軟,不想讓你對我還心存一點可以挽回的希望。看到你一個人,在黑魆魆的夜里蹲坐在榕樹根上,雙手緊緊地抱住膝蓋,無聲的啜泣,我頓時稍感放心了。過了好一會兒,我的腿也站得快支不住了,你也還沒有任何動靜,我只好偷偷地了一條短信給你的舍友,謊說你遇到了不開心的事,一個人在花園里哭泣,我勸解無效,請求她來帶你回去。過了一時半刻,你的舍友來了,對你好言撫慰,而後你們才離開了花園。你們離開之後,我算是心落了,但我再也沒心情回圖書館繼續看書了,而是一口氣跑回了我的寢室。

不久後,你的舍友知道我再次拒絕了你,從此對我不再搭理了,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她們都說我傻蛋,說我早已心有所屬,所以不會珍惜一個這麼愛自己的人。我的舍友同你的舍友一樣,也說我愚蠢,不懂得珍惜。的確,正像他們所說的,你為人很好,心地又善良,見著街邊的孤寡老人都要把你的零用錢散淨盡;你人也單純,而且交際能力也強,又擔任著中系的學生會干部,人緣又好,要不然整個中系的學生怎麼都知道你的芳名呢。在你身邊也總圍繞著幾個對你愛慕的男生,所以你從不缺追慕你的男生——自我認識你就知道這了。他們也說得對,像我這種人,相貌平平,普普通通,不值得你愛;他們也說得對,我是一個死心眼的、大腦不開竅的人。雖然我沉默著承認我是這樣的人,我也接受他們的指責,但我卻一直記掛著你,直到現在都如此,只是我不能真正地大方地去愛你而已。

每次,你有意流露出想和我相好的苗頭,我都用別的話搪塞了過去,可終究紙是包不住火的。之前的一年過去了,我拒絕了你兩次︰只說別開玩笑了,做個朋友不也挺好。可就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到了你的耳朵里,最終還是轉化成了帶著聲音的眼淚。然而眼淚過後,我們依然是一般的朋友關系。你沒有不搭理我,我也沒有不再理你,我們的關系也還勉勉強強的維系著。終于,到了大二第二個學期伊始,也許你真的等不及了,也許別的男生早就催促你做決定了,也許你也想再賭一把,也算是再次給我機會吧。于是,你再次把我從圖書館里找了出來,提出了要求。是的,我很對不起你,我又拒絕了你,而且還比前兩次狠心,也不設身處地地考慮一下你等了我一年多的感受,就那樣地把你給拋棄了。而那天晚上,其實,我也是有所準備的,因為自上個學期以來,你比大一更殷勤,更積極了,我就預感即將要生的可以令我恐怖的事情。我從你常常給我短信的字里行間里,以及你常邀我一起外出去游玩的心思里,而且作為一個已經情竇初開的男生,是知道你有那個意思的。所以我比大一更少回復你的短信,對你的邀請也常表示自己正忙著,並且口氣越來越冷淡。可真讓我想不到,我的口氣越來越冷,你卻越的對我熱心,更對我體貼入微了,甚至常陪我一起上圖書館,上自習室。天氣變冷了,你會告訴我,注意保暖哦,而我只是一個字回復你,那就是「嗯」;我沒去上課了,你會替我請假,而我對你的好並沒有給你好看的臉色;你知道我沒吃早點了,下了課,冒著遲到會被老師翻白眼,以及會受眾同學噓唏的眼神為我買早點,而我則故意讓你看見,然後把早點留給我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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