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弦毒妃,王爺不能休 094︰我男人就喜歡丑的

作者 ︰ 奶昔慕絲

還未入夜,扇娘這邊便听到了下人匯報,說墨姑娘又是摔又是砸,歇斯底里地哭嚎,原因自然是因為她那一塌糊涂的臉——

她甚至揚言誰都不許進她的房,誰都不許看到她的臉,只留了綠梧與綠桐兩個,其他人都被趕了出來。

索性,大家也並不想看見她的尊容,兩廂樂意妲。

安靜地思考了一個黃昏,墨尋終于企盼到了深夜——

師父說過,別人越是要斷你的後路,你越是要無所畏懼。因為無路可退,你必然勇敢上前。

那個月兒,她勢必得給拆穿了。

……

今日無星月,天色深黑,不見絲毫地亮光。

深黑色的夜行衣、斗笠面紗幾乎與天幕同色,墨尋能夠悄無聲息地遣進連城裔的軍帳內,簡直太過容易窀。

午時她來過一遭軍營,這一臉地疙瘩讓人望而生畏,大概是有傳穆王連城裔娶了個丑婦,但沒想到竟這般丑,總之,對她印象深刻的守衛,並沒有為難她。

帳內,連城裔正在酣睡,榻邊無人,漆黑地天際幾顆星子透過薄薄地帳子隱隱可見。

墨尋在他的床頭靜靜站了一會兒,他居然還是沒有動靜。

伸手忍不住模了模他的額頭,果然有些熱。

「喂,連城裔?」

叫他不醒,墨尋貫護犢子的心情一下又起了來,軍醫哪里去了?

別人就算了,這連成翩竟也不管他了麼?

欲去找人,卻發現他迷迷糊糊地似是有些清醒,還未收回去的那只手,就被他一下握住,他用了些力氣,將她攥地緊緊。

以為他是要掀掉她的面紗,墨尋條件反射地一個揮舞,力氣本就大,連城裔又病怏怏地四肢無力,很輕易就被她甩了掉。

他也不惱,用下巴示意身下的榻,「上來。」

奇怪,他也不問她是誰,看她遮個面紗,就知道了嗎?這是代表他相信她不會傷他了麼?還是真得燒糊涂了,把她當那什麼月兒了?

「夢游麼?」

他低低地疑問,眉心蹙著,神情痛苦而又無力地樣子,「一路跑來這里,不冷麼?」

明明只是個問句,墨尋的心卻一下軟掉。

上去前,還是摘掉了臉上的斗笠——反正這麼黑,他也看不到。

靠在他懷里,卻還是忍不住嘀咕了句,「穆王爺,希望你沒有認錯人,我可不是什麼月兒……」

「本王怎麼可能會認錯?」

他的聲音低低,吐在她的耳垂邊,連氣息都是微燙的。

哼,嘴硬。你明明就是認錯了!

墨尋暗瞥他,往他身上靠了靠,又挪開了些。

「傷口沒事了,緊一點沒關系。」

他的手臂圈著她,又緊了一緊,兩人之間徹底沒有了空隙,他身上滾燙的溫度隔著薄薄地一層布料,往她身上一點點兒地蔓延。

漸漸,燒到了臉。

墨尋有些尷尬,「可你在發燒,這麼燙啊,是不是傷口在發炎?我去找軍醫。」

說著,掙扎就要起來,卻被他再度摁住,「別。軍醫都在忙著給老六醫腿。這種小傷,你也請不來人。」

「小傷?」

墨尋的聲音驀地高了三度,「連城裔,您……」

「好吧,丘陵寅悄悄來了月城。」

他的聲音透出幾分妥協地意味,她這倔脾氣,怕是今日不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沒事,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丘陵寅?」

「你以為,我身上這傷是誰醫好的?」

他把頭抵在她的頸窩下,細聞著她身上的味道,「老六的腿斷了,費勁巴拉地正在找人,卻怎麼也想不到他就在月城。」

「腿斷了?」

墨尋在心里嘀咕,畫舫里見他還好好的,他說的……是哪條腿啊?

「重復別人的話,很好玩嗎?」

他的話聲輕沉,蠕著的唇猛地咬上了她的脖頸,墨尋本能地叫出聲,「啊——」

他嗤聲一笑,又是一口毫不留情地下去。

這男人,是餓急眼了,把她當饅頭嗎?

墨尋捂著脖子,惱怒地瞪他,「連城裔!你再敢……」

听聲音,是恨不得扒了他的皮,連城裔卻心知他這身的傷,她是斷不敢拿他怎麼樣的,低低一笑,「本王躺了這些天,渾身都僵了。睡不著……」

睡不著就拿她當饅頭咬?

漆黑地瞧不見他的臉,但是墨尋想也能想到此時的他必是一副奸笑——

靠!

她這個樣子,他居然也能抱,還啃,就不會覺得膈應麼?

墨尋想罵人,脖子上又是驀地一熱,「你也別想睡。」

他含糊地聲音被外面突然傳來的一陣打砸摔的咒罵聲改過,她蹙眉,「連城煬?」

連城裔不耐煩地嗯了聲,顯然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討論別人。

滾燙的唇烙在她的頸子上,就那麼微微允著,蠕動的唇齒作勢又欲咬,嚇得墨尋忙不迭地找話,「你別,玩咬人多幼稚?我,給你講個笑話就當今晚的留宿費,好不好?」

話說完,她幾乎就是立時感覺到了他鄙視地目光——

這應景地,曖昧地,夜黑風高的時刻,墨尋立刻就產生了一種想自殺地感覺。

「唔。」

他的聲音忽然一揚,「可以。」

略帶悻味的得意,墨尋恨得牙根一癢,想了想道,「小白小灰小黑三只兔子采到一個大蘑菇?,小灰兔和小黑兔讓小白兔去弄一些野菜一起來吃?。小白兔說,我走了,你們就吃了我的蘑菇了。小灰兔和小黑兔說,不會,你放心去吧。于是小白兔就去了。半年過去了,小白兔還沒回來。一年過去了,小白兔還沒回來。小灰和小黑商量,不等它了,我們吃了吧!就在這時,小白兔突然從旁邊叢林中跳出來,生氣的說,看吧!我就知道你們會吃掉我的蘑菇!」

安靜地過分地空氣中,墨尋促狹地翻著白眼——

哼,這笑話,冷不死你。

然而,靜待了約莫半分鐘,頸窩里忽然傳來了一陣悶笑。

連城裔顯然是被逗樂了。

呵呵,墨尋黑線。

你丫的是腦子遲鈍,還是反射弧太長?還有,這故事完全沒有笑點的,好麼?

笑點也太奇怪了吧?

連城裔依然在笑,不能控制住的那種。

墨尋最後竟被他給感染,莫名其妙也跟著笑了起來——

兩個緊摟在一起的身體簌簌地顫抖,直到連城裔扯到了胸口的傷,低低地悶咳,她才緊張起來,「你怎麼樣?」

連城裔捂著胸口,快樂又痛苦地搖頭。

墨尋驀地抱緊了他,「連城裔……」

啞啞地聲音,讓他的身體微微一僵。

耳邊,是他的心跳聲,依然那麼強烈。墨尋的腦子停頓了約莫十秒鐘,忽然反應過來,怪不得盛煙會說他沒有心髒……

哪里沒有,只是與常人不同,他的心髒生右邊。

幸好……

心下,一時間全部是慶幸。

「怎麼了?」

他的聲音是咳嗽後地低沉,沙啞地磁性,分外動听。

「沒什麼,只是覺得……我再不會認錯你。」

……

接下來的幾日,墨尋夜里都會去營地找連城裔,白日里就在艷關樓,鮮少露面,但只要露面必完全是一副被毀了容的憤怒少女的嘴臉,甚至有次玩心一起,還故意跑到樓下,嚇跑了不少的客人。

連城裔沒有問她臉上的事,她也沒有問那月兒的事。兩個人每天夜里也沒有其他事,就只是同床共枕,講笑話抵留宿的費用。

有一次,動靜大了些,甚至招來了連成翩和幾個衛兵,連城裔只說是自己在忙,沒事,搞得墨尋羞憤到死。

兩個人這樣秘密地相處,好像在偷情,而墨尋竟有點兒上癮地很喜歡這種感覺。

這段地下情,一直延續到兩軍再次交戰的前一晚——

連城裔忽然將唇湊過來的時候,墨尋隱隱听到了帳子外有很細微地響動。

他用舌頭推給她一片涼涼的東西,墨尋含在嘴里,用眼楮尋問他這是什麼?

卻只換來他更深地親吻,他吸允著她的舌頭,她的身子幾乎軟掉。

空氣中有淡淡地香味飄過來,帳子里空空地沒有一絲動靜,外面地響動卻大了起來,墨尋一下明白過來——這香不尋常,外面這人定是準備來殺他的!

淺淺地月光,終于映出帳子外的人影,墨尋地驚呼在唇齒間溢出,化成細細地申吟……

外面的動靜一下沒了,是她打草驚蛇。

想到剛那聲音是從自己嘴里發出來的,墨尋懊悔地想死掉——

「笨!」

連城裔恨恨地咬她一口,厲聲喝了句,「誰?」

他的身子已經恢復了八成,墨尋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繃直地身體散發出的冷意。

「穆王爺,月兒看今日月色不錯,便想著出來散散步。恰好听到您帳子里有響動,就走近過來瞧瞧。您有什麼事嗎?」

月兒的聲音輕柔中夾雜著幾分羞澀,听得墨尋渾身都忍不住一軟。

不過,借口還真爛!

想著,墨尋的手下意識地隨手擰著什麼,就听連城裔一聲略帶婉轉的低吟,月兒狐疑的聲音隨即又傳了來,「穆王爺?」

「……本王沒事。」連城裔咬牙,大掌用力地抓向墨尋的臀部,墨尋啊一聲叫了出來。

「王爺!」

月兒嘴里急喚著,竟一下掀開簾帳,沖了進來。

她手里拿著火折子,整個睡帳內被燈火晃得通明——

「啊!」

墨尋驚慌失措地叫,一把將自己的頭扎在連城裔懷里,摟個嚴實。

「對不起,我不知道……是穆王妃……我還擔心怕有人會對您不利……」看到墨尋的剎那,月兒的眼底有極快地詫異閃過,卻是飛快恢復如常。

連城裔死死摁著在他身旁扭來扭去的墨尋,狠狠地道,「還不出去?」

他帶著幾分被人擾了好事的惱怒聲音,讓月兒怔了一瞬,隨後點頭,卻還是不忘囑咐,「穆王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如果……」

「嗦不羅嗦?」

墨尋猛地抬起頭,瞪她,「我男人就是這麼強,我男人就喜歡丑的。我越丑他越愛,姑娘還要在這里繼續觀摩麼?」

被這麼一張丑臉凶神惡煞地盯著,縱是端月膽子非一般,還是忍不住小嚇了一下,而且這丑女人對著她這花容月貌的臉龐,竟還能表現出滿滿地挑釁。

月兒白著臉,結巴了一陣,轉頭跑掉。

真解恨呢!

墨尋趴在榻上暗爽過之後,又有些傷腦筋。

這月兒殺連城裔任務失敗,又發現她在這里了,那麼很快,扇娘必也知道她夜里偷跑出來的事了……綠梧還代替她躲被窩里裝睡呢,回去後,還不知道扇娘又要怎麼為難她。

連城裔在她旁邊,听她在耳邊一遍又一遍地嘆氣,低笑不語。

重新恢復漆黑的凝謐空氣,突然一下子變得很美好。

直到,墨尋又一個翻身,觸踫到了一個有些硬硬地東西……

氣氛一下變得更美了。

呵呵,墨尋尷尬地笑,連城裔卻恍若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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