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廳中,湛洹帆翹著修長的腿,手上撫模著脖子上四年未曾離身的項鏈,鏈子上掛著的是一個無鑽的戒指,簡潔的款式卻讓人覺得價值不菲。這枚戒指是當初他送給她的,他說許她一個世界。她還沒有來得及享受,就離開了他。
湛洹帆煩躁的撫了撫黑色的頭,眸子里的煩躁顯而易見,唐瑾然,你究竟要讓我怎麼辦,這四年你在干什麼!不知道照顧自己嗎!
他不管她為什麼不辭而別,不管她丟棄自己拼命想要給她的世界,不管她在離開自己後又喜歡上了一個叫做葉子皓的人。他現在只怪她沒有好好愛惜自己。
不知道等了多久,只知道窗外的天色由清澈的淡藍變成了暗黃。像是被粉刷了似得,狠美。
「滴。」緊急治療室的燈伴隨著聲音,暗了下來。湛洹帆急忙跑到門前。一名略顯蒼老的醫生皺著眉頭走了出來,看到湛洹帆時,有些詫異。
「湛總。」那名醫生恭敬的喊了聲。湛洹帆無暇顧及這些。
「她怎麼樣!」嚴肅的語氣讓湛洹帆自己都有些愣住,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符合自己的身份。隨後皺著眉頭,不願多說。
「湛總放心,唐小姐身體只是最近操勞過度,加上身體能負荷的就很弱,所以導致呼吸不過來,昏厥。」醫生用著官方的語言,解釋著。
湛洹帆眯起眸子,隨後緩和下來,「帶我去辦住院手續。」——
病房內——
白色的房間,白色的床單,她穿著白色的病服,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嘴唇失去了水潤,只剩下干澀。靈動的眼楮此刻閉著,細長卷的睫毛墮懶的趴在眼皮上,似落蝶,疲憊不堪。
眼角透露出的疲憊讓旁邊的男人皺著眉。
他沒有做任何動作,就這樣靜靜坐在床邊,靜靜看著床上的人兒,緊抿的唇似乎好久沒有張開說話。
「嗯……」唐瑾然嚶嚀一聲,略微吃力的睜開水眸,水藍的色澤讓湛洹帆有一瞬愣神。此刻她有種病態美,他卻很不喜歡。他還是希望他的丫頭能夠像個兔子一樣,整天活蹦亂跳的。
唐瑾然顯然沒有現旁邊坐著一個人。只是知道,自己又回到這里來了。
想到這里,眼楮漸漸濕潤,一串淚順著眼角,慢慢滑落。
「唐小姐。」湛洹帆斂去眼里的多余情緒,故作客氣的喊著。
唐瑾然才現旁邊還有個人,隨後想要擦掉自己的眼淚,卻不小心扯到了正在輸水的針頭。
「嘶……」唐瑾然倒抽一口涼氣,蒼白的手背上已經微微泛紫。湛洹帆不淡定了,他跑到床前,托住她細白的玉手,吹了吹氣。「怎麼這麼不小心,嗯?」最後的‘嗯’中包含著關心和唐瑾然沒有注意的心疼。
唐瑾然有些窘迫的埋下嬌小的腦袋,藍眸還不忘偷偷看著湛洹帆的臉。臉,依舊如她在買衣服的時候看到的一樣,無法形容的吸引。眉此刻緊皺,那紅瞳……那里裝著很熟悉的感覺。此刻吹氣的樣子帶著些許孩子氣,這讓唐瑾然忍不住的勾起唇角,心里,閃過一絲她還未察覺的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