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志輝還是沒有來,孫易索性也不再指望他了,等不來路志輝的幾百人,他現在只能靠自己了,緊了緊手上的警棍,孫易的身體都微微顫抖了起來,不是嚇的,而是興奮的。{*~*學WW.}
孫易根本就不是道上的人,道上的人也不認識他,自然無法遞話說和,就算是有,也無人敢出頭,孫易可是差點一刀殺了風少,這個仇結大了。
汪鵬飛本來還要再等等,畢竟道上的人給面子來助拳,總要等到人到了才行,可是風少等不了,他現在就要弄死孫易,還要親手弄死他,否則的話,自己一世英名就完了,風少丟不起這個面子。
汪鵬飛不敢違背風少的意思,向手下點了點頭,意思是可以開始了,他也不打算出手了,昨天一戰,被孫易打得不輕,雖說沒有傷筋動骨,可是一動都火燒火燎的疼,里子面子都丟得差不多了。
隨著汪鵬飛的一聲令下,幾十個拎著刀棍的大漢向孫易圍了上去,那些來助拳的道上人士也跟在後面鼓噪著跟了上去,兩三百號人黑壓壓地向孫易壓了過來,氣勢如虹。
而孫易,雙手持著兩根警棍,警棍斜指著地面,目光沉穩而又冷靜地看著對面壓上來的兩三百人,可是心里卻有些苦澀,這可是兩三百號手持武器的人,就算是兩三百頭豬趕起來也能把自己累死。
他不能退,一退就要再退,再退說不定就會亡命天涯。
自己沒錢沒勢,只有靠自已的拼殺來取得一席生存之地,當驚懼到了極致,就變成了勇往無前的勇武。
鮮血在沸騰,熱血在燃燒,腳下,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升起,全身的肌肉鼓起,把衣服脹得緊崩崩的,腎上腺素的瘋狂分泌讓他的眼楮都微微泛紅。
孫易用微微有些顫抖的手將崩帶在手上纏了兩圈,然後又把警棍緊緊地勒在手上,讓它不至于月兌手,這時雙方相距不過十幾米的距離了。
孫易突然大吼了一聲,腳下狠狠地一蹬,像一只獵豹一樣突然沖刺了出去,以致于發力的時候,腳後迸飛起一片碎石和沙粒。
走在最前面的兩個漢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兩根警棍狠狠地抽在了月復部,慘哼了一聲,木頭樁子似地就倒了下去。
警棍像風車一樣地掄了起來,所過之處,盡是棍子著肉的噗噗悶響聲和慘叫聲。
孫易力量極大,又能打,抗打擊力也強,甚至能一腳踢碎一根腿粗的木桿,可終究還是一個人,又不是神仙,沖進了人堆里,四處都是揮來的武器,後背一疼,一把砍刀把他的後背劈出一尺多長的一道翻卷傷口。
孫易隨手就是一棍子抽了回去,除了著肉的擊打聲,還有骨頭斷裂的聲音。
砍刀把他左手上的警棍砍刀,扔了手上的警棍,右手上的警棍揮出,抽飛了砍刀,一伸手,就把這個又高又壯的漢子給拽了過來,單臂勒著他的脖子當成肉盾擋在身上。
鮮血飛濺,慘叫和喊殺聲不停,孫易被幾十個最中堅的打手圍攻著,不時地還有那些助拳的道上人士上來打一通亂棍亂刀。
鮮血已經把整個人都染紅了,有他自己的,也有別人的,激烈的戰斗中,根本就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孫易紅著眼楮,只有一個殺字,甚至在下手的時候,已經顧不上傷不傷人命的問題了,只要看到人影,舉棍就砸。
最後一下砸了個空,右手上的警棍也斷了,甩掉了手上的殘棍,肩膀頭挨了一記鐵棍,打得他身體微微一晃,目光閃亮,牙齒雪亮,滿臉的鮮血讓那個得手的漢子微微一怔。
孫易一把就將他揪了過來,左手那個倒霉的肉盾在挨了幾刀之後也被抓住了衣領。
孫易怒吼了一聲,兩個百多斤重的大漢被給掄了起來,如同掄起兩柄肉錘,狠狠地撲打了出去,浴血奮戰的孫易讓那些來助拳的,露臉的討人情人的道上人士心驚不已,多少年都沒有見過這麼能打,這麼強悍的人物了。
手上嘶拉一聲,衣服破裂,兩個肉錘也飛了出去,孫易回手拔出了短刀,借著兩個肉錘飛出去時砸出的空檔,目光緊緊地盯住了正在圈外觀戰,臉色陰沉的李隨風。
二人的目光相撞,李隨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雙血紅的眼楮,如同一條森林深處的餓狼,擇人而噬的時候正盯住了他。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今天就算自己死在這里,也要讓這個王八蛋給自己墊背,現在孫易的腦海中只剩下了這個想法。
一把砍刀砍到了孫易的肩頭,短刀一架,仍然入肉三分,孫易沒有動,只是陰狠地瞪視著人群之外的李隨風,那個砍了孫易一刀的漢子全身一個激靈,想要拔刀後退,可是刀身被孫易堅實的肌肉緊緊地夾住,一下子沒有拔出來。
孫易的身體晃動了一下,狼一樣的目光注視到了他的身上,這個道上出了名手狠敢打敢拼的漢子嚇得兩股顫顫,眼中盡是驚懼的神色,怪叫了一聲,撒手就要向後退。
孫易沖上去一步,一刀就抹上去,本來這一刀是向他的咽喉上抹去,這個漢子雙後抱著腦袋一縮脖子,短刀從他抱頭的手上劃過,四根手指掉落,頭皮也被貼著頭骨劃下去好大一片。
孫易一伸手,硬生生地拔下嵌在肩頭的砍,怒吼了一聲,奮力向人群外的李隨風扔去。
砍刀夾著風聲呼嘯而過,跨過幾十米的距離向李隨風兜頭砍了過來,汪鵬飛眼疾手快,拽了李隨風一把,砍刀從他的身邊呼嘯而過,轟地一聲劈碎了卡車的前窗消失不見。
李隨風的腿抖得厲害,小小年紀就縱情于酒色之中,功能早就出現了問題,夾不住尿了,淋灕著濕了褲襠。
風少羞憤欲死,指著孫易跳腳大吼大叫著,「弄死他,給老子弄死他,砍成碎塊丟河里喂魚,誰砍死他,老子賞他一百萬!」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本來已經被孫易浴血奮戰驚住的那些道上人士眼楮都紅了,一百萬啊,可以替人蹲上十年牢房了。
一時之間,奮戰再起,孫易緊盯著李隨風,不像之前那樣四處砍殺,二百多號人,自己就算是累死也砍不完。
手上的短刀揮動著,快速向前突進,你打我一棍,我捅你一刀,你敢對我舉刀,撞到懷里再捅一刀,孫易的短刀起落之後,帶起的鮮血甚至飛起幾米高,在空中下起了一片血雨。
有道是十砍不如一刺,短刀只有一尺,刃部二十公分,足以對人造成致命創傷了,在這種情況下,孫易已經顧不上傷不傷人命的問題了。
血氣上涌,他現在的眼中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李隨風,干掉李隨風,誰敢擋在他的面前,誰就被當成李隨風捅上一刀。
孫易的後背連連受創,整個後背幾乎都要爛掉了,砍刀砍得皮開肉綻,鐵棍砸到傷處,傷口迸裂,鮮血飛濺。
孫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刀,被打了多少棍,整個後背都失去了感覺,變得麻木了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捅翻了多少人,只覺得壓力突然一輕,眼前還是人影綽綽,或許是失血過多,眼前看東西已經有些模糊了,可戰意仍濃。
孫易一口氣沖破了汪鵬飛帶來的那些強力打手的包圍圈,一頭撞進了那些來助拳的人群里頭。
這些道上人士能來,就是想賣李老大一個面子,將來有見面的時候還可以拍著胸脯表個忠心,那場大戰咱也去支持了李老大,誰跟李老大過不去老子砍死他。
有些忠心,只要嘴上說說就行了,真正做起來,湊個熱鬧,賣個面子就行了,真要是拼起命來,誰都要先顧自己的命。
孫易一口氣又捅翻了三個人,自己只挨了一棍子,還打在腦袋上,鮮血順著眉心流了出來,流進眼楮里,讓他的眼楮變得更紅了。
這些人聚在一塊就是烏合之眾,別看有二百多號人,實際戰斗力還不如汪鵬飛帶來的那幾十個。
忽啦啦,這些人不斷地後退,不停地叫囂著,卻不敢再向孫易跟前靠,孫易一頭撞過去,連揮了兩刀,這些人跑得比兔子還快,只劃破了一些表皮,眼前竟然被讓出了一條坦途。
孫易反手抄刀,大步向李隨風沖了過去。
汪鵬飛大罵了一聲,從身後抄起一桿五連發舉槍就放。
砰砰的槍聲當中,孫易竄高伏地,接連四槍都沒有打中,只有幾粒鐵砂打到胸口和腿上,毛事沒有。
砰……五連發最後一發子彈打了出來,孫易腳下被一塊圓溜溜的鵝卵石滑了一下,閃躲不及,身體向左側一傾,一個跟頭側摔了下去,怒吼一聲,跟著單手持刀,竟然又爬了起來。
李隨風拖著一雙顫抖的雙腿爬上了卡宴,發動了車子就跑,幾百人都攔不住他,自己哪里夠他一刀殺了,現在的李隨風是真的怕了。
汪鵬飛咬著牙給五連發裝子彈,剛剛裝了一發孫易就爬了起來,他他不過十米遠,一個前撲就沖了過來,汪鵬飛閉合槍膛,槍還沒有舉起來,粘染著鮮血的短刀當胸就捅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