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白漆黑的身子在夜色下都看得清楚,此時正跟一頭野獸纏斗在一起,滾得揚起漫天的雪花來。*^~學.M
當它們驟然分開的時候,孫易忍不住驚呼出聲來。
與一點白對峙的竟然是一只雪豹,體態修長,身上是黃白黑三色的點紋,身上的肌肉崩得緊緊的,哪怕敵意深重,也透著一種別樣的野性美感。
路志輝他們也鑽出了帳蓬,看到這一幕同時瞪大了眼楮,沒想到在山里竟然還能看到這種美麗的野獸,它們不是早就絕跡了嗎。
現在別說是豹子,就算是蹦出一只東北虎來孫易都不會覺得奇怪。
「小白,快回來!」孫易喝道。
一點白低吼著,伏著身子緩緩地後退,孫易不得不把它叫回來,一點白的戰斗力很強,甚至比一些獵狗都強,而且足夠勇敢,可畢竟才是一只半歲大的狗,戰斗經驗不足。
它已經受傷了,豹子把它的腿處撕開了一塊皮,鮮血灑落在地上,映出一片片的紅色血點,孫易的心里別提多心疼了。
「來來,咱倆過過招!」孫易有些怒了,把外衣一月兌就走了上去。
「孫易,快回來,那可是野豹!」路志輝舉著手上的九五式叫道。
豹子發出一聲聲的低吼,孫易每進一步,它就退一步,目光警惕地看著他和路志輝,這些東西機靈著呢,知道誰才是最大的威脅。
雪豹一直退出幾十米,這才轉身飛奔而去,在雪地里躍起,輕盈得像是在飛。
這麼一會,路志輝的額頭已經見汗了,打獵听著挺好玩的,可真踫上這種致命的大野物,肝都有些顫,打死又太可惜了,處于兩難的境界中。
「沒事了,那只豹子不是來傷人的,就是沖著一點白來的,應該是搶地盤的!」孫易說道,回頭看一點白的傷,一點白傷得不重,就是傷口稍微有些深,走路都不太利索了。
給一點白包扎了傷口,在它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傻啊,打不過還不叫,叫兩聲我不就出來幫你了!」
一點白甩著尾巴,大腦袋一個勁地向他的懷里擠,也唯有在孫易的面前,它才會顯出撒嬌的一面,就算是踫到羅丹,它頂多就是搖搖尾巴而已。
「沒想到山里還有這東西,沒白來一趟啊,老婆,你剛剛拍下來了沒有?」路志輝問道。
「啊……我光顧著害怕,忘了!」孟惠一愣。
「太可惜了!」
孫易搖了搖頭,「沒拍下來也好,省得引起別人的怪心思,它那一身皮,不知多少人打主意呢!」
「說得也是!」路志輝點了點頭。
「那個真是雪豹?」蘇子墨問道。
「應該是吧,從前沒見過!」孫易也有些不太肯定,就算是山中長大的孩子,也不可能把每種野物都分辯得清楚。
被這個不速之客折騰了半夜,這才重新入睡,但是每個人都睡不安穩,生怕豹子會回來,有一點白守門肯定沒問題,可每個人的眼前都閃動著豹子輕盈優美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就起來了,燒了些雪水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孫易和路志輝要去打獵,三個女人聚在一起,拿著一把九五式,一點白也留下來幫忙,畢竟要打大型獵物,一點白有傷幫不上什麼忙。
兩人只走了幾里就停了下來,在他們前方不遠處,有一群 子正在伸著脖子啃著冒出雪外的草睫,在風雪淺處,還有大量的干草,山里的食物不缺,食草動物可以悠然過冬。
一聲槍響,一只體型最大最為肥碩的公 子撲倒在地,腦門上一個槍洞,一槍斃命。
其它的 子感覺到了危險,一路飛奔了起來,哪怕地上有近兩尺厚的積雪,也擋不住它們輕盈的身姿。
這些 子剛剛躍過一片草叢的時候,突然一道黃黑色的影子一閃,一只豹子竄了出去,正咬住一只豬和 子的脖子,把它從空中生生地拽了下來,撲騰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嘿,這家伙竟然沒遠走,還來佔便宜!」路志輝看著那只拖著 子警惕看著他們的雪豹笑了起來。
「咱們各玩各的,它不來,咱們就別找它的麻煩,我們應該是進入了它的領地,嚴格來說,咱們才是搶食的入侵者!」孫易笑著把 子拖了過來,拔出短刀準備簡單地收拾一下。
他這麼說也怕路志輝頭腦一熱再給豹子來一槍,人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破壞者,戰斗力不高,但是槍械犀利呀,這對野物來說,很不公平。
路志輝也只是看看,並沒有動槍,幫著孫易把這只大 子清了膛,脖子以上都卸掉,只留下最肥女敕的骨肉,分成大塊,就這麼拖回營地。
至于灑下的那些東西不用擔心,山里吃肉的東西多著呢,很快就會來吃個精光。
子肉先炖上幾斤,剩下的都扔到雪堆里埋得深深的,要不了十分鐘就會凍得跟石頭差不多,北方的冬季,只要擋住了風,就是一個碩大的保鮮冰櫃。
吃著 子肉,路志輝還有些不滿意,慫恿著孫易幫他找一個黑瞎子冬眠的洞穴,打上一只黑瞎子,弄幾個熊掌嘗嘗。
還不等孫易說話,蘇子墨的白眼就拋了過去,就連一向冰冷的陸青臉色都更加難看了,一個勁地盯著路志輝,似乎隨時都要出手干掉他一樣。
「干什麼,你們用這種眼光看我干什麼!」路志輝一頭的霧水,那些話他也就是說說,估計以孫易的心思是不可能幫他打黑瞎子的。
孫易指了指蘇子墨和陸青,「她們兩個跟黑瞎子是很好的朋友,還騎過呢!」
「在這?」
「沒錯,還是一家三口,賴皮纏,見了吃的就走不動路的那種,後來讓我給踹走了!」孫易笑道。
「對了,你說過你跟兩只黑瞎子打過架!」
「對,就是那兩口子,讓我打服了!」孫易笑道,然後鼓動著肌肉做強壯的模樣,還向孟惠投了個媚眼。
孟惠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路志輝趕緊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後,「我擦的,踫到你這麼一個變態,老婆都要看緊了,要不然就被你勾去了!」
「哈哈,你也不給我機會啊,就差把老婆栓腰帶上了!」孫易哈哈地大笑著道,一些低俗的玩笑開起來也無傷大雅。
孫易一邊說笑著,一邊挑出一大塊肉骨頭遞給一點白,一點白趁熱啃著,一會涼了就凍成大凍坨了。
正好趁機看看一點白的傷,傷口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一點白這一點隨自己,受了傷好得特別快,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有的時候孫易也會想為什麼自己會與別人有很大的不同,難道跟那條在水里咬過自己,長著長長的須子怪魚有關系?好像就是從那之後自己才變得不同的,但是這種想法只是自己想一想,哪怕是對夢嵐姐他也沒有提過,成為了他最大的秘密。
還有讓孫易更加擔心的一點,好像除了李綺雲那次,他跟誰在一塊搞都沒有戴過套,也沒有采取過任何防御措施,可是從沒見跟誰搞出過人命來。
心里的擔憂很快就過去了,孫易放下了這些紛雜的念頭,跟路志輝說笑了起來,趁著還有時間,一起出去溜溜,看看能不能再打幾只兔子和野雞之類的。
這一晚上也沒有消停,倒不是孫易跟蘇子墨搞這點破事,而是帳蓬外頭總有動靜,甚至還有一匹狼在扒著雪堆,拖走了一大塊 子肉,一點白追出百多米去,跟這匹狼干了一架把肉又搶了回來。
路志輝第二天腿還有些軟,一是大冬天弄這種事更廢力氣,二來就是出現的狼,還好不是狼群。
孫易則不擔心,這山里出現一兩匹狼沒問題,如果是狼群的話根本不可能,除非向更深的山里走才有可能,因為這里才初入原始森林,伐木場也離這里不到百公里,根本就沒有狼群的生存余地。
為了彌補損失,又打了一頭肥碩,但是個頭稍小些的 子,但是野豬一直都沒有找到。
在山里停留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孫易和路志輝還好說,三個女人有些受不住了,哪怕有自熱背心,還常有熱食吃,可帳蓬總比不上熱炕頭比不上空調的恆溫。
孫易做了一個簡單的爬犁拉著獵物,一行人開始踏著厚厚的積雪向回走,因為有了獵物的拖累,行走的速度也就慢了下來,再加上是回程,所有人都放松了下來。
看天色微暗,一行人在一條大河邊扎營,選的是一處被大水沖出來的臨岸處,這地方形成了一個內凹式的窩,用來建營地最背風了,只需要建起一道雪牆來,就可以把寒風全部擋住。
孫易忙活得身上已經冒汗了,升騰著陣陣熱氣,三個女人就在附近撿一些干柴準備點火做飯。
她們剛剛把柴禾拖回來,一條青色的影子一閃,一匹狼嗖地一下竄了出來,嘴巴子上還沾著血跡,嚇了孫易一大跳。
那匹狼也嚇了一跳,沒料到一轉過河溝就能看到人影,孫易的反應最快了,一腳就把這匹狼踹個跟頭,一點白跟著沖了出去向它咬去。
「狼!」路志輝大叫了一聲,沖向帳蓬去撲槍,但是還有比它更快的,一個碩大的黑影哼哼著竄了出來,撲向了那匹狼,這時一點白也剛好撲了過去,這一下可壞了,黑影直接就撞到了一點白的身上,然後腦袋一拱,一點白直接騰空飛了起來,在空中打了好幾個轉摔進了雪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