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櫻正在跟小王爺昭兒,非兒玩石子兒,李槿要過來。小櫻不想見她,就說要去茅房,離開一會兒。
梅慕華看了一眼小櫻︰「夫人認識槿夫人?」
「我——還是回避吧。」小櫻不想惹事,這一年的時間,能不見最好不見。
「也好。你帶孩子們到里面接著玩,我就不信了,這王府還由得她一個人橫著走了。」梅慕華不喜歡李槿,眾人皆知。只是住在一起,怕下人看笑話,所以沒有表露。
李槿進來︰「呦!郡主一個人呢?孩子們呢?」
梅慕華看她眼楮到處看,怕是不是看孩子那麼簡單。「孩子們在睡覺。長公主這是來看孩子的?」
「路過,就來看看。」
「哦。下回吧。」梅慕華不再說話,自己喝茶,也不叫下人給她看茶。
李槿干站著,不尷不尬的,望了一眼里面,似乎是孩子們的嬉戲。「那我先回去了。」
「不送。」梅慕華頭也不抬,毫不客氣。
長歌休養好了之後,準備帶夫人回周國。是她老是去王府,不知道所為何事。
一天,小櫻在給月季花澆水,長歌過來幫忙打水。看著月季在她的精心照顧下開枝散葉,也許下雪前還能開花。
「夫人,我們什麼時候回國?」
「不回去。」
長歌吃驚道︰「不回去?」
「對。周國沒有沐芳,回去了也是一個人。既然是一個人,在哪里不都一樣。」小櫻繼續澆水。跟段琦軒約定一年,哪兒那麼容易放行。
「是……」
是男兒志在四方,不能偏安一隅,小櫻知道長歌胸懷大志,留他,是留不住的。「韓紅藥要去滄州,會一會那個秦老夫人。你去不去?以順道一起走。」
「鳳家現在已經被賞賜給新晉的官員了。我回去也是無家歸,看到家宅,也是別人的家宅了。夫人要是不嫌棄,我就一直跟著你。」提到滄州,長歌是再也不想去了。那里的人認識自己,回去,怕是只有再次下獄的命運等著自己。
「那也好,你就先在這邊住著。反正你年紀小,想要做什麼,都以慢慢學。老四過陣子要過來,你們兩個以做伴。一切順利的話,紅藥能要在建州辦婚禮。紅藥是沐芳的師姐,我要準備一份大禮,你以幫忙。」
「那個精通醫術的美人,真的要嫁給那個窩囊廢啊?」長歌這幾日听了小櫻不少茶余飯後,認定秦羽是個無用之人。
小櫻冷眼看了他一眼︰「秦羽不是窩囊廢,只不過沒有你跟沐芳這些行軍打仗的男子果斷。」
「哦。」長歌嘴上答應,心里咕噥,那種人不窩囊,什麼人窩囊。
長歌最後還是沒有跟秦羽一起回滄州。紅藥走之前,小櫻幾次三番囑咐,能留則留,不能就走,絕不跟老夫人起沖突。紅藥頻頻點頭,最後跟秦羽一起上車去了。
琦軒看著馬車離開,對小櫻說︰「夫人何時搬來一起住?」
長歌驚呆了,夫人要去王府跟王爺一起住?那將軍怎麼辦?好像將軍失蹤一年多,再不會來就要立衣冠冢了。不過依照將軍跟夫人伉儷情深,怎麼也不會這麼快改嫁啊!
小櫻目不斜視︰「再等等。」
「那就從入住的日子算起吧。」琦軒雙手環抱,無所謂的樣子。
小櫻轉過臉來︰「別這樣啊,從立約之日算啊。」
琦軒下頜一抬︰「你求我啊?」
小櫻看著他,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不是都說王爺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麼?「你堂堂七尺男兒,不能欺負我等弱女子!」
「我八尺。再者,你也不是弱女子。收拾好了,就過來住。哪里來的這麼多廢話。」琦軒拍拍非兒的肩膀,「你娘要是被你女乃女乃殺了,你敢找你女乃女乃報仇嗎?」
非兒目光篤定的看著琦軒︰「我會保護好我娘親,不會讓那個老巫婆傷害她的。」
小櫻覺得這孩子不錯,不管梅慕華怎麼說他女乃女乃壞話,他都以不去恨她,真是個好苗子。真正的孝心,便是如此。不讓親人受傷,不讓親人作惡,比他爹強多了。
「有些事,不是你想,你就能。萬一你女乃女乃做了傷害你娘親的事情,你一定要打擊回去。只有這樣,她才不敢再欺負你娘。知道嗎?」琦軒模模他腦袋,帶他回去。
小櫻看著這一大一小的背影,突然間覺得琦軒好孤單。他居然以這麼簡單直接的教干兒子堅定立場,難道他的家族……大國的皇室,也一定很殘酷吧。
「別看了,我們回去吧。」長歌不知道王爺的背影有什麼好看的。「你們立了什麼約?能告訴我嗎?」
小櫻不想長歌愧疚,打馬虎眼說︰「沒什麼。跟你沒關系。」
李槿覺得奇怪,最近府里不大對勁。感覺下人在竊竊私語,但是又避開自己。到底是什麼,瞞著自己?
宮女打听回來說,是王爺看上一個十六七歲的寡婦,要人家住到府里來,結果人家不同意,王爺生氣就罰了紫雲姐姐跪到天黑。連紫雲都罰跪了,看樣子,不是小事。
李槿來到落雨軒前,王爺一直不出落雨軒,不近就很稀奇了,現在招惹來一個寡婦,他到底想干什麼?
琦軒抱著非兒回來,老遠就看見理李槿站在門口呆。
放下孩子,琦軒問道︰「有事嗎?」
李槿彎腰行禮,依舊是那張謙卑溫順的臉,卻讓琦軒再也不想觸模。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王爺嗎?」李槿看著非兒,非兒往琦軒身後躲。「你怕我?我的孩子要是在,應該也會哭,也會笑了。」
「要是沒事的話,就回去吧。不要在這里嚇唬小孩子。」琦軒清楚的記得當初叫她不要回周國,她偏要挺著大肚子回去。等孩子沒了,再來惋惜有什麼用。抱著非兒進屋去了,順手 的一聲關上了門。
李槿站在門外,被關門聲嚇了一跳,難道自己就那麼討厭嗎?倒是想見一見那個小寡婦長什麼樣子,是美若天仙,還是楚楚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