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白色研究服的男人站在一個巨大的玻璃前,目光平靜看著里面幾只流著口水的凶猛異獸,像是看著幾只隨處可見毫無攻擊力的小寵物。(n.O)
三只兩米高,三米多長的健壯黑色豹子被鎖鏈鎖在圓形房間的一側,呈三足鼎立之勢。它們眼楮通紅,不停的用光潔的利爪抓著地面,在堅硬的特制合金地面上劃出閃亮的火星,留下幾道淺淺的劃痕。它們相互咆哮著,露出一口白亮的尖牙,將鎖鏈拉的錚錚作響,相信若是沒有鎖鏈這三只一看就破壞力驚人的黑豹就要直接打在一起了。
一般有經驗的星際拾荒者見到這黑豹一定會馬上認出來,它們就是墨曜黑豹,是星際中單體爆發力比較強的一種異獸。因為墨曜黑豹屬于豹族,對于食物的新鮮度要求很高,需要每天捕食新鮮食物,所以在拾荒是有一定的幾率會遇到。而遇到墨曜黑豹若沒有B級以上的機甲戰士坐鎮就一定會死人,但億萬的拾荒者中B級以上的機甲戰士又有幾何,所以看到墨曜黑豹就和看見死神差不多。
現在這里有三只明顯處于狂暴期的墨曜黑豹,正常人見了恐怕馬上就會腿軟。
男人見到給黑豹注射的藥已經開始起作用之後,在操作台上的金屬鍵盤上輸入了什麼,然後勾起一抹笑,自言自語的說︰「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吧。」毫不猶豫的按下回車鍵。
金屬牆面裂開一個方形的開口,那三只豹子似乎被什麼刺激到了,立刻變得更加狂躁,也不管脖子上的金屬環勒得脖子變形,將鎖鏈繃得直直的想離那個開口更近一點。
一個只有一米多高的小孩慢慢由那個開口處走出來,不,不應該說是小孩。他的身高和外表是一個十歲大的小孩,但是他的氣質完全會讓人忽略這一細節。那種類似久經戰場的鐵血戰士的氣質似乎將他的形象都變得成熟高大起來,墨色的眼楮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黑色的瞳仁像是一個連光都無法逃月兌的無邊黑洞,盛滿了不知名的東西。
他手中握著一把只比他矮那麼點的光劍,臉色平靜的走進來,墨色的眼眸慢慢劃過那三頭黑豹,像是在觀察對手,評估實力,但卻沒有在眼楮掀起一絲波瀾。像是完全不把那三頭幾口就能將他吃掉的巨大黑豹放在眼里。
白衣男人嘴角的笑更大了,不愧是他看上的獵物,他默念著你一定會屈服的。然後又在鍵盤上按動幾下。
牆壁上的開口關閉的一瞬間。綁住墨曜黑豹的鏈子就在靠近頸部的位置斷開了。墨曜黑豹不愧是以爆發力出名的異獸,一掙月兌束縛就將速度提至幾近音速,巨大的破空聲刺激著耳膜。
由于三只黑豹與男孩的距離不同,最先到的那只一抓對著男孩拍下。面對近在咫尺的危險,男孩將手中的光劍輕巧的挽出一個劍花。那只巨爪就這樣撞上了光劍。
爪子上傳來的刺痛讓黑豹反射性的收回爪子,男孩握緊光劍,順著力道被帶上半空。在空中腰部猛地用勁,一個翻轉將腿送到黑豹的爪子上,手還是握著光劍,跟著慣性抽出光劍。
這幾個動作只在剎那間完成。當黑豹反應過來時男孩已經站在它的爪子上,並在它爪子上一用力一躍跳到它的背上。將光劍用力扎入黑豹的脖子處,見到光劍沒有刺入太深也沒有氣累。反倒是松開手立刻離開了黑豹的背部,險之又的險躲開第二只黑豹的利爪。
但是第一只黑豹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原本那一爪子雖然會讓它吃痛一下子,但是那只只堪堪刺破黑豹皮膚的光劍可是被男孩特意刺在頸動脈上。小男孩沒有力量刺破黑豹的肌肉但是有這只黑豹的幫助,光劍非常順利的沒入了黑豹的脖子。甚至劍尖都從另一側伸出來。猩紅的血液飆起半米高的血柱,那只黑豹搖晃了幾下就倒地不起。
男孩站在地上喘著氣。顯然剛才那一連串的動作並沒有看起來那沒簡單,沒有再看地上的黑豹一眼,而是密切的關注著另外兩只黑豹。他咬咬牙,身體又動了。
半小時之後,光潔的金屬地面被粘膩的紅色液體鋪滿,一個身上滿是鮮血的男孩倒在血泊中,只有那還在起伏的胸脯證明他還活著。在他的身邊不遠處倒著三只巨大的黑豹,放大的獸瞳無聲的訴說著它們對于死亡的不甘。地上的鮮血交織成一幅極具沖擊力的抽象畫,無法辨認那些是男孩的,那些是那巨大異獸的。
男孩的墨色瞳仁不起半分漣漪,直直的看著這個封閉斗獸場白色牆壁唯一處不同之處,離地5米處一塊茶色長方形單向窗。他勾起一個勝利的微笑,就昏過去了。
窗內的男人狠狠的錘了下桌子,「我一定會讓你屈服的。」
他掏出通訊器,翻找了幾下接通後就說︰「我是墨悅,馬上帶人到2號斗獸場治療2073號。治療好之後給他注射加強版的肌肉松弛劑,然後送到辛迪哪里,讓他給我好好招待這個不听話的小家伙。」
那頭沉默了一瞬,然後立刻答到「墨教授真的要送到辛迪刑訊師那嗎?」
「你這是質疑我的決定嗎?」墨悅的眼楮不悅的眯起來。
「沒有,我會按要求做好,請問還有什麼吩咐嗎?」
回答他的是掛斷通訊的提示音。
墨悅看著那將一身白衣染成血衣的小人,眼中有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即使失憶也不願屈服嗎?我看你還能堅持多久,你一定會成為我最厲害的寵物。」
陰郁的聲音滿是強烈的佔有欲,聲音在這只有一人的空間飄飄蕩蕩,營造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氛圍。
墨悅的通訊器響起來,他掏出通訊器接通。
「墨悅教授,有人在登陸口發現了點特別的東西,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哦?什麼東西?我最討厭賣關子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那人急忙道歉,然後用明顯變得緊張的聲音說︰「是兩個被冰封的人和一個用特制銀帶海蛇皮綁住的小孩。在冰封住的兩人中有一個人還是活的,而且有清楚的意識,眼楮可以自如轉動。」
「把東西看好,我馬上就到。」
「好的。」
掛斷通訊的墨悅將通訊器放回口袋,轉身離去,被凍住的活人,還有點意思,可以給我打發一下時間。
由于墨悅發了話,沒有人敢和他這個研究科一群變態的頭搶人,沒看見那些聞訊而來的穿著研究科標志白衣的人也只是在一米之外觀望嗎?
最倒霉的還不是嚴希,而是某個被她凍住的人體雕塑,在人流量這麼大的地方被人當猴子看不算什麼,問題是那些恨不得把他片成片,抽經拆骨的狂熱眼神真的讓人亞歷山大。明明罪魁禍首就在那里,這些研究狂人都來看他干嘛啊喂!孤狼的郁悶無人知,他只能用唯一听他指揮的眼楮狠狠瞪著那個發著呆的小蘿莉。
對于孤狼火熱的眼神,正在想著美食尋求精神安慰的妹子表示毫無壓力,現在只有食物才能引起妹子的注意力,其他的統統退散。
墨悅毫不費力穿過圍著的一堆白衣眾,畢竟是頭頭,讓手下的人自動讓個路什麼的只是小意思啦。在三個被圍觀的人形生物上掃了一圈,看得孤狼心里發毛之後只說了句帶走,就有人屁顛屁顛的為了討好他把孤狼、嚴希和黑寡婦小心的打包、送貨、拆包裝一條龍服務一步到位,安全的運到指定地點。
墨悅似乎討厭人多的地方,而其他人似乎也知道這一點,把變態頭子要的貨送到後就自覺腳底抹油的消失了。
待其他人走後,被挑起興趣的墨悅對著孤狼和黑寡婦外面的薄冰用檢測器檢查了一遍,發現只是普通的冰塊而已。模著下巴想了想,然後就命令機器人用熱風將兩人外面的薄冰融化。
處理完兩人之後,他才想起來這里還有一個附帶品。如果不是他剛好比較閑,又看見綁嚴希的是韌性十足的銀帶海蛇皮,而且還是經過特殊加工的,他早就把妹子丟到幼蠱之穴里面去了。
一把撕掉嚴希嘴上的膠布,還沒等他問話就听見妹子軟軟的吐出一個字「餓~」
感覺被搶白有些不爽的墨悅沉聲問道︰「你是誰?」
那雙沒有焦距的藍眼楮盯著墨悅的頭發看了幾秒之後接著說了句︰「抹茶蛋糕?」
天知道他最討厭別人拿他的綠色頭發說事,而且還是用的他最討厭的甜膩膩的蛋糕。沒錯墨悅同志的頭發是標準的女敕綠,剪成利落的短發像是剛冒出頭的小草,瞬間讓他年輕十歲。對于這個效果他一直不滿意,但是尊崇基因決定論的他也不會去通過其他手段改變發色,他認為不能改變基因的手段都是自欺欺人。
他認為蛋糕哪種除了增肥危及健康之外完全沒有意義的東西是人類歷史上最糟糕的發明,沒有之一。
而一句話就踩中變態頭子的兩個痛腳的嚴希絕對是他見過的最討厭的小孩,也沒有之一。
這下他完全沒有了問話的興趣,叫來人把嚴希送到辛迪哪里,並且囑咐說這是送給他練手感的,隨便玩。
他認為愛吃甜食的家伙不值得他認真對待,于是在不經意間送走了一個大殺器。還在破冰當中的孤狼看見妹子就這樣離開他的視線,心中各種捶地,她才是真凶啊,這個大變態怎麼就這樣把她放走了?太沒有眼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