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話這麼一堵,祁俊一時間還真不找不出什麼好的借口,只能跟著他走在夜幕中。手不知道何時被他牽住,他的手很寬,掌心微微有些老繭,卻很厚實,很溫暖……在愣神之間,祁俊失去了甩掉他手的最佳時機,只能微嘆口氣,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
大街上兩個大男人手牽手並排走著,總是多少有些惹人注目的,更何況其中一個還是讓人看一眼就無法移開視線的標準帥哥,各種視線瞬間都匯聚過來,更不乏許多竊竊私語的聲音。
「看那個男的好帥阿!」
「他身邊那個跟他不配吧?」
「就是,長成這樣還敢混**界,這不是打擊我們眾**狼幼小的心靈嗎?」
「長得丑不是他的錯,可要是長得丑還混**,那就真的很該死了!」
「其實也不是啊,那個男的雖然長相不怎的,不過身材還是粉不錯的。」
「……」
身後三三兩兩的小女生不時瞄他們幾眼,不時又悄聲說著義憤填膺的話,祁俊一邊詫異于自己跟不上時代,一邊對成為她們口中的主角懊惱不已。
南宮御顯然也听到那些小聲議論,痞子般地靠在他的耳際,故意吹了口氣,曖昧地道︰「那個女生很有見地,我家小俊俊的身材那確實是讓人流口水的。」
祁俊被他這一口熱氣一吹,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直從頸窩處傳遍全身,鳳目似羞似惱地瞪了身旁人一眼,心底卻在嘆息︰「真不該招惹這個瘟神。」可惜有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南宮御雖然是一貫的公子作風,可對于想要急于和他劃清界線的祁俊來說,他不時表現出來的那點小花樣,總讓他感到無奈之余又有些莫名的情愫。
「俊,你這手怎麼這麼涼,以後都讓哥哥給你暖著。」南宮御把他冰冷的手攤開,下一秒十指交握,他更是靠近了祁俊,收起了一貫的輕佻樣,正經地道。
交握得手上傳來源源不斷地熱量,祁俊的心在這夜幕中的街燈下,微微悸動著,一種被關愛和呵護的感覺將他罩住了,讓他有一瞬間的茫然。他的心仿佛被一根藤蔓纏住了,一點點地被包裹其中。他想要掙月兌卻現那纏繞著的藤蔓隨著他的掙扎隨意地變化著,讓他怎麼也無法甩月兌。
從他親眼看到母親殺死了那個溫和慈愛的父親開始,從他隨著那個所謂的親生父親走進一段黑色的人生開始,他就以為他失去了對他人心動的能力。卻沒想到自己的心竟然還是渴望著溫暖,渴望著他人的呵護。
祁俊沒有更多的時間用來回憶,南宮御很快就現了他的情緒異常,難得俊彥上布滿了擔憂,道︰「俊,怎麼了?怎麼這副表情?」祁俊的臉色在街燈的映照下顯得依舊很蒼白,那雙隱藏在鏡片後的眼眸透著深深哀鳴,仿佛一只被遺棄在黑夜中的孤鳥,努力地掙扎著,這讓南宮御心驚,同時也涌現出了一絲心痛的憐惜。
「不管你信還是不信,這次我不是在玩游戲。」南宮御不顧路人的側目,一把將他擁進了自己的懷里,低聲道︰「我不逼你,你也不用逼自己……」
祁俊知道自己是對他心動了,僅僅因為他這一個擁抱中所代表的體貼,他只覺得心上的那根藤蔓纏得似乎更緊了。努力張了張嘴,他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道︰「我想回去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的心,祁俊選擇了逃避,他甩開了南宮御的手,大步跑向了夜幕,絲毫沒有猶豫。
頗有些狼狽地沖回了寢室,祁俊坐在自己的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腔內的心髒仿佛就要跳出來,不知道是因為他好久沒有運動的緣故還是其他,他整個人都因為這短短的奔跑而顫抖著。
「俊哥,後面有人追你啊?」小四好奇地跑到門口張望,在確認沒有敵情之後,這才悠哉地走回來,調侃道︰「還是俊哥你要在這次校運會上挑戰3萬米長跑?」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這3萬米一向都是老大難,哥們你可真夠意思,這不是解救我們大家嗎?」張軍熊剛從浴室出來,听到小四的話,臉上立刻笑開了花,道︰「我還擔心要是像去年一樣抽簽決定誰跑,這萬一要是抽到我,這跑趴下不可怕,可要是在依依面前趴下,這我以後還怎麼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