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寶鑒 第2章 黑社會

作者 ︰ 費三口

恍惚之中,雜念紛擾,金戈鐵馬無端入夢,彷佛身至戰場。在夢中,馬路彷佛腳踏虛空,前後左右無數陰影非人非鬼,無聲無息各持刀槍相互砍殺,黑血四濺淋灕死傷遍地……

正當馬路在夢中踟躕不前,進退不得,忽見一匹白馬載著一名騎士當空掠過,向熔岩深淵猛沖過去。馬路想出聲喝止,但卻四肢癱軟,口舌無力,喊不出一個字來,只好眼睜睜看這一股火紅的岩漿將白馬騎士吞噬。

霎時,伴隨轟隆巨響,深淵當中的火紅岩漿朝天空奮勇噴射,四散紛飛,又大滴大滴的濺落在馬路臉上,但,這岩漿並非火熱,而是徹骨的冰涼……

馬路從睡夢中猛然驚醒,立刻覺天色陰沉,雷聲隆隆,已是夜晚。一場雷雨即將來襲,已有不斷的雨點從樹隙之間落下。

天上電閃雷鳴的,馬路急忙爬起來向外跑。但剛剛跑出樹林,天空又是數道電光厲閃,一聲聲焦雷好似好似都轟在頭頂一般,滂沱暴雨傾盆而下。

本來天頂烏雲一壓,馬路便看不清四周景物,再加上斜風狂卷,橫雨迷離,馬路的眼前更是一片模糊,不辨東西。循著記憶,馬路盡力在腳下尋找來時的鄉間小路,只不過,腳下泥濘,磕磕絆絆走了許久,卻一直看不到人跡。

心中焦急,馬路也只能盡力前行,沒多久,走到了大江岸邊。

此刻,雨勢少衰,風也小了一些。不知前路何往,馬路嘆一口氣,索性駐足江邊看天地之威。只見眼前,大江白浪滔滔,自西向東不絕流轉,似是永無止歇。

遠處,江水轉折,彎處有數峰崢嶸巨石堆立,待馬路細看時,現巨石之處有恍惚黃色火光閃爍,煙雨之中,那火光雖飄搖不定,卻始終不滅。

既有火光,就可能有人,馬路跨步走向光亮,越走越近,火光愈見清晰,而風雨聲當中,又隱約傳來斷斷續續的叮咚琴聲。

不一刻,馬路已在巨石腳下,走得近了,琴聲愈加清晰,看得也愈加分明。這堆巨石之側,居然有一棟小小石屋。

石屋的木門大開,剛剛那朵飄搖黃光,正是石屋之內一爐燒得旺旺的灶火,而灶火之後,可見有人盤坐,想來就是小屋主人。

有疾風驟雨在身後緊逼,馬路幾步沖進小屋。

啊的一聲驚叫,小屋里的人被不之客嚇了一跳,崩的一聲手上弦斷,琴聲嘎然而止,石屋主人竟是一個妙齡少女。

這位少女看來只有十七八歲,雪膚明眸,白齒紅唇,手扶七弦瑤琴,卻穿一身洗得白的百衲布衣,肩上還披一只小小布袋,活月兌月兌是個小叫化的打扮。

馬路只顧趕路避雨,沒曾想自己驚擾到眼前少女,愣了三五秒,才僵硬的沖少女揮揮手說︰「雨太大……來借個火……」

知道了馬路是來避雨,少女反倒絲毫不緊張了,大大方方的給馬路讓出爐火邊最好的位置。

等馬路坐穩開始烘烤身上的濕衣服,少女又端來一盤熱騰騰的面餅。

「不用謝我,粗茶淡飯而已。」還沒等馬路道謝,少女就搶先開了口。一句話說完,少女吐了個舌頭,自己的圓圓小臉倒是先紅了一下。

「你自己休息,我不管你了啊。」少女又加上這句話,自顧自的低頭擺弄斷弦的瑤琴。

屋中爐火甚旺,馬路身上慢慢暖和過來,月復中饑火也翻騰而起。雖然食物粗劣味道不佳,可是馬路片刻就把一塊面餅吃得干干淨淨。

這時,少女已將斷掉的琴弦續起,朝著門外的風雨江濤,再次彈將起來。馬路凝神細听,琴聲生澀,叮咚零散不成曲調,但是,這破衫少女卻自得其樂,口中咿呀,低聲輕唱。

屋外江流濤濤,屋內卻小爐火旺另有天地。一只落湯雞、一個小叫化,兩個江湖流離人並坐烤火。

彈了一會,少女止住琴聲,恍惚入神。又片刻,少女突然開口問道,「喂,你。下這麼大的雨,怎麼跑到這里來了?」

「趕路走得晚了,遇到大雨又迷了路。那你呢?怎麼會住在這里?」

「看長江。在我來的地方,長江已經沒有這麼寬了。」少女悠悠的說,輕輕嘆了口氣。

原來眼前大江正是長江,馬路不由得思緒翻滾,回想起滔滔的逆水河來。由逆水河,再想到自己在奇嵐大6一去不返的北伐,想起那次短暫的穿越……

南華說,自己在那最後一次不幸之後,已經從九十九次轉世的級倒霉蛋蛻變成無敵幸運星,可是自己怎麼一點幸運的感覺都沒有?別的不提,幫了一次洪七公,自己卻一點收獲都沒有,反而差點被大雨淋成肺炎。

怎麼會這樣,按理說,無敵幸運星應該是走在路上都能撿到金元寶的。

「你不愛說話麼?」看到馬路悶聲不語,少女又說,「哎,你叫什麼?」

「我叫馬路。」馬路隨口迎合,「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馬路剛剛問出這句話,屋外忽有電火竄動于天際,緊跟著霹靂炸響,驚天動地。

朱唇輕啟,貝齒開闔,少女叫化答道。「我,姓金名元寶。」

心中念頭剛動,居然真的撿到金元寶!馬路激靈靈一個冷戰,汗毛倒豎,將信將疑間,不禁再次細細打量面前少女。只不過,小叫花衣衫破舊,身材干癟,左手破琴右手面餅,絕對不金不寶。

但命運已經給出了指引,馬路對眼前的小叫花興趣大盛,長夜漫漫,正好閑談,問問少女來歷。

此時,屋外雨勢漸停,重現朗空。大江之上,幾點星辰高掛,悠遠靜謐。

話匣子一打開,少女叫花一改剛才緘默,滔滔不絕。她自稱孤女,十七歲開始流落江湖,後來入了丐幫求個生計,正做一名小小的一袋弟子。

近年江湖紛亂,丐幫自然處在風口浪尖,只不過小元寶地位低微,武功拙劣,幫中大小事務也用不到她,也就樂得清閑地東游西蕩。

有一天,元寶路經長江,宿此無主石屋,夜听濤聲,情懷一不可收拾,就此定居,每日看江練琴。

當元寶問到馬路出處,馬路自然是滿嘴胡言,一會說來自漠北草原,一會說路遇馬賊遭搶。

「你瞧,我現在比你還窮。」馬路把口袋翻成底朝天。

「你騙誰?」元寶嘴巴一撇,眼光閃爍,「說實話吧,穿越又不丟人,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咦?」對馬路來說,今天的意外實在太多了。

「你新來的吧?是怎麼死的?原來干什麼的?附帶哪種特異功能了?」元寶的問題就像連珠炮一般,滔滔不絕。

「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馬路愣了半天,結結巴巴的問。

「菜鳥都這樣!都覺得自己穿越了很了不起,愛裝深沉。」元寶噗哧一笑,「算啦,你別回答了,人人見面打招呼都是這麼三句,太煩啦。」想了一下,元寶又補充說,「比聊還煩。」

「真看不出,小元寶原來是老穿越。」仔細想想,馬路啞然失笑。

「叫聲前輩,給你指一條光明大道。」元寶老實不客氣,高高挺起小胸脯。

馬路啞然失笑,眼前這個小元寶雖然也是一個穿越者,但是看她質樸無瑕,並沒有半點稱雄爭霸的野心。馬路的戒備之心慢慢放松下來,也就覺得眼前這個小女孩天真可愛,頗可親近。

不過,眼前倒是的確有個大問題。馬路模模口袋,一個銅板都無,再模模腦袋,里面似乎也沒附加什麼可以用來達的特異功能。仔細想想,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難道要討飯?

小元寶回答,許多穿越來武俠世界的菜鳥,最開始的處境都和馬路現在一樣,不過幸運的是,在這里老早就有一條最合適他們的出路——丐幫!

「說來說去還是討飯……」馬路很喪氣。

小元寶對馬路的消極態度很蔑視,她拎起一張面餅用力撕成兩半,一邊大口撕咬,一邊說,「一兩個跑單幫,叫討飯,但成千上萬有組織了,那就叫丐幫,是黑社會!」

「黑社會?」換了個詞,氣氛果然大大不同,馬路怦然心動。

「沒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走到哪里都橫著走,一言不合就拿刀砍人,天塌下來還有老大罩!」小元寶兩手各拿半片面餅,手舞足蹈的比劃著,說得高興之時,大大咬上一口。

「對,吃大戶叫劫富濟貧,打砸搶叫替天行道!」馬路悠然神往,也拎起一張粗礪面餅送入嘴中大口撕咬。

一夜暢談,直到天色微明,一大盤面餅被兩人吃得精光,而馬路的前程大計也得以落實。小元寶左右無事,便自告奮勇要做馬路加入丐幫的引薦人,兩人相約次日就啟程前往就近的丐幫分舵。

和衣小睡片刻,便已日上三竿,兩人離開石屋,元寶一路向馬路講論江湖新聞。

身在射雕英雄年代,宋金交戰自不必提,而成吉思汗剛剛雄起大業未成也是常識,身為來自現代的穿越者,這些歷史背景不言自明。

單單說武林中事。原來,近年數萬穿越者6續來到這個時空,其中,絕大多數已經投身江湖。這幾萬新人涌入,武林格局頓為一新,各大名門正派都新添了無數弟子,而邪教黑幫一樣聲勢壯大,這麼多人帶著先知先覺踫運氣,免不了也有幾個機緣巧合得入東邪西毒南帝等大高手的門牆。

不過,要說聲勢最大,當然還是丐幫。

前面提到許多菜鳥穿越者初來乍到身無分文,加入丐幫正是一條明路,而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兩項絕技,更加令人垂涎欲滴。

但是提起丐幫近況,小元寶反倒不甚了了,她不過是一個最微末的一袋弟子,又離幫浪跡日久,她所知道的,也都只能是道听涂說而已。

之後,兩人風餐露宿,無需多言,這一日,行至鎮江。按元寶所言,此處便有丐幫的一處極大分舵。

自古而來,這鎮江便是南北客商往來的要道,如今宋金兩國雖然隔長江對峙,但數年戰事不起,民間商貿自然興盛。

入城之後,小元寶帶著馬路穿街越巷,卻見路上行人紛紛奔走,都說丐幫南宮幫主今日來到鎮江分舵,要大開門戶廣招弟子。

馬路看了多少年武俠,從來都只知道丐幫有洪七公老幫主、黃蓉小幫主,最多中間楊康竊得打狗棒假冒了幾天,又是從哪里跑出個南宮幫主?

問元寶時,元寶也是茫然搖頭。

兩人隨著人群來到城西土地廟,果然,廟門口貼著一張大大的黃紙。

丐幫增設香堂大開門戶,只要有志投身乞討事業者,不分男女老幼繳納五十文錢報名費材料費置裝費即可入幫,

同時,如果可以通過筆試還能直升六袋弟子,福利齊全、待遇從優。

黃紙旁邊,幾個挺胸迭肚的精壯乞丐正拉出一張長桌和一個偌大籮筐,長桌上,釘有一塊銅牌上寫「報名處」,籮筐上,釘有銅牌一塊上寫「收銀處」。

報名處前,排著長龍,直到街尾還繞了三繞。數個精壯乞丐忙得不亦樂乎,兩個登記、三個點鈔,申請入幫的登記交款完畢,還要排隊經過另一個赤膊乞丐面前。

看起來,赤膊乞丐鷹爪功夫了得,十指成鉤上下翻飛,每個人的衣服都被撕出一個大洞。

有懵懂的還在心疼的大叫,「干嘛扯我衣服!」

赤膊乞丐白眼一翻,吼回去,「這就是丐幫制服!懂不懂?我們可不能白收你的置裝費!」

新入幫的,自然大部分會想試試後面的筆試面試,又排起長龍進了土地廟。不過,不一刻就都垂頭喪氣的走出來,嘴里還在感嘆,「根本看不懂啊,簡直是天書……」

眼前這場景,把小元寶看得瞠目結舌,而馬路倒是看得興高采烈。

「這里是丐幫?我在的時候還沒有這個規矩。」小元寶喃喃的念叨著。

但這幾天里,馬路什麼稀奇事情沒見過?在穿越者橫行的時代里,生存的第一要訣就是要有想象力!

「有沒有五十文借我?」馬路好奇心大盛,入不入丐幫是次要,他倒真的想看看里面的筆試面試都是些什麼東西。

「我哪有錢。」小元寶魂不守舍的說,「喂,你說丐幫怎麼會變成這樣?」

「快快,那有沒有什麼值錢東西?」馬路東張西望,一眼瞟到遠處高高掛起的一個「當」字招牌。

小元寶一下子驚醒過來,緊緊抱住裝著短琴的小包裹怒視馬路,斬釘截鐵的回答,「沒有!」

忽然,銅鑼一響,廟內傳來一陣嘈雜,原來是已經有人通過筆試,幾個丐幫弟子正要帶他去別處拜見幫主。

通過筆試的這人剛從廟內走出,立刻就有大幫人圍上前來請教,但是,通過者只是連連擺手,閉口不答,臉上還掛著莫測高深的微笑。

馬路越看越是心癢難耐,正焦急之時,忽見人群中有一青年正翹腳觀瞧,不由得靈機觸動。

這青年,看來二十左右,粗眉大眼,身高體健,所穿不似中原服飾倒有幾分草原風情,身背雕弓,腰挎一柄描金的皮鞘短刀。青年身邊牽一匹赤紅小馬,看來頗為神駿,此時正四蹄輪踏,用脖頸在主人身上輕輕廝磨。

好熟悉的造型!雖然按照原始劇情,這時候,那個人身邊應該有一位聰明伶俐的妙齡少女,但是,當此亂世,原始劇情早就不算數了。

眼看這個青年滿臉的單純好奇神色,八成就是他。回想小說中郭靖的個性,再看看小紅馬身上掛著的大大包裹,馬路心中飛快盤算,不一刻,妙計已成。

一把拉過小元寶,馬路在她耳邊低聲囑咐,「切記切記,等會如果有人問你名字,你就說你叫黃蓉!」

被馬路突然這麼一說,小元寶霎時一愣,再順著馬路的視線望向牽小紅馬的青年,禁不住捂住嘴巴輕輕「啊」了一聲。

「你也覺得是他吧?」馬路得意洋洋,對元寶低聲說。

「可我不是黃蓉……」元寶聲若游絲,「我也不會武功……」

「那有什麼關系!」馬路鼓勵道,「你眼前有個靖哥哥,抓住眼前的機會,說不定你還有完美愛情。」

不由分說,馬路開始給元寶化妝。

這個時候,就看出來馬路前世的演藝生涯沒白過了。三兩下,小元寶的俏臉上就被馬路恰到好處的涂了幾道泥巴,然後,馬路再從自己衣襟上撤下一條布條,隨手在元寶頭上七纏八繞,立刻就成一頂破帽遮住元寶的滿頭秀。

退後兩步看看效果,馬路滿意的點點頭,元寶現在已經不復少女模樣,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個伶俐的正太小乞丐。

一把扯上元寶,馬路走上前去,沖著青年郭靖拱手招呼。

「嗨,兄台。」

郭靖此時正興高采烈看熱鬧,突然遇到有人搭訕,急忙拱手還禮,「敢問有何見教?」

「我們兄弟兩個雲游四海,廣交天下朋友。今天偶遇少俠,見您豐神駿朗氣質不俗,忍不住要來打個招呼,攀個交情。今天就兄弟作東,咱們一同豪飲,暢談一番如何?」馬路笑容滿面,信口胡說,拉住郭靖,就往街邊一家喧鬧酒店里面擠。

雖然馬路唐突,但郭靖倒是爽快,居然便隨馬路入了酒樓。小元寶見二人先行,捏拳徘徊片刻,終于還是一咬牙跟了上去。

三人坐定,互通姓名,元寶果然按照馬路囑咐自稱姓黃名蓉。

馬路擺出十足的東主派頭,花炊鵪子、炒鴨掌、雞舌羹、鹿肚釀江瑤、鴛鴦煎牛筋、菊花兔絲、爆獐腿、姜醋金銀蹄子八樣下酒菜,珍饈佳肴流水般點將上來,又叫了兩壇上好女兒紅。

數日以來,馬路一直以元寶行囊中的粗劣面餅為食,元寶更加流落江湖日久,此刻兩人見到佳肴,狼吞虎咽自不必說,而郭靖久居塞北大漠,對江南美食也感幾分新鮮。

于是乎,三人杯籌交錯,筷子聲此起彼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馬路便撩撥郭靖說話,郭靖也就講論些塞北的風土人情。問到郭靖的師傅江南六怪,郭靖回答說六位師傅為增廣自己閱歷另走他路,命他獨自前往江南。

又多試探幾句,果然不出馬路所料,眼下,原始劇情早已經被打亂了。除了大漠里的經歷,下江南以來,郭靖本來應該經歷的一路奇遇都不見了。

沒有喝過梁子翁的蝮蛇寶血,更加沒有遇到過真黃蓉,現在,郭靖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江湖菜鳥。

又吃喝一陣,三人酒足飯飽,馬路招呼店小二結賬。元寶自然知道馬路身無分文,雖然她也隱約猜得到馬路心思,但仍舊不免坐立不安。看到元寶局促,馬路沖她擠擠眼,自己探手入懷。

「啊呀,我的皮夾丟了!」馬路故作驚呼,轉頭故意問元寶,「這可怎麼好?黃老弟,借些錢來買單?」

「我……我也沒帶。」元寶的臉漲得通紅,硬著頭皮回答說。

正當馬路扭捏作態在身上東翻西找之時,郭靖已經招手喚過店小二,自行付掉了酒帳。

「馬路哥,黃賢弟,不必慌張……剛才兩位過來與我招呼,我便猜出兩位用意了。」郭靖模模頭,憨憨一笑,又繼續說道,「從大漠到江南這一路,這種事情我也不知道遇到過多少次了。」

說到這里,郭靖又從包裹里模出兩錠大銀,「兩位談吐不俗,定是英雄豪杰,若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絕不會出此下策。江湖救急乃是本分,更何況大家投緣,這一點銀兩還請兩位兄弟收下,以備不時之需。」

看著郭靖捧過來的銀兩,小元寶早就羞得小臉通紅。而馬路心中也暗暗尋思,誰說郭靖是傻小子,這幾句話講得周全得體不說,明知對方另有所圖卻依舊慷慨解囊,這份仁厚品性寬大胸懷更加了不起。

「這怎麼好意思……」看到郭靖這樣大方,馬路反而伸不出手來了。

郭靖將兩錠大銀置于桌上,起身拱手告別,「馬路哥,黃兄弟,今日大家相談甚歡,可惜在有要事。就此別過,將來有緣相見,再做把酒傾心之談。」

郭靖牽著小紅馬走遠,可元寶的通紅臉色還是久久不褪,望著郭靖離去的方向,半晌痴痴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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