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馬路的小帳篷坐好,兩個人滿臉都洋溢燦爛微笑,相互熱情噓寒問暖。
「地方這麼小,還住的習慣?」狼人伸手扣住馬路手腕,但在馬路體內探尋不到任何魔法元素或者斗氣的涌動。「明天我派人把這里裝飾一下,再送兩個狐族美女服侍你。」
馬路熱情回應,也反手捏住白烈的手腕,可是同樣,白烈體內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氣,「兩個美女太多,這盛情我怎麼擔待得起。一個就夠。」馬路歡欣作答。
「您是逆北聯邦難得的人才,不招待好,酋長會怪我的。」白烈作勢拍打馬路身上灰塵,也沒有在他身上現任何武器。
「既然如此,給我挑兩個處*女。」馬路索性轉了個身,讓白烈搜的更加通透。
「那是當然。」白烈收手,眯眼一笑,「那我們說正事兒?」
「這就開始,如此甚好。」馬路頻頻點頭。
狼人白烈唇角一咧,露出森森白齒。隨即,他臉上笑容瞬間消失,冷聲問,「你不屬于這個世界,我說的沒錯吧?」
「我可不可以不承認?」馬路抓頭。「我是外國來的。」
「哦?那是哪一國呢?」白烈耐心的盯著馬路目光,又問。
「呃……名字忘記了,我似乎也得了失憶癥。」這狼人,一定也是穿越者!馬路這樣想著,繼續無邪的笑,「反正就是那一國,你肯定也知道。」
听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回答,白烈居然點了點頭,不再追問。「認識大酋長不久,我也問過他這個問題。」白烈慢聲細語,拉長了聲音,「雖然酋長他也死不承認,可他的借口可你高明多了。」
頓了一下,白烈又繼續說,「我真的想不到,不但你也來自其他的世界,就連烏戈那頭笨熊也是。」
「這又有什麼稀奇,你難道不是?」反正沒想瞞,馬路索性點破。
「嘿!」沒想到白烈啞然失笑,「我可不是,我就土生土長在西北五百里外的狼人部落!」
現在,輪到馬路大吃一驚了。看狼人的一貫表現,再加他咄咄逼人的問話,馬路一直以為白烈也是穿越者。
「你確定自己不是穿越來的?你是個」驚詫之下,馬路的問題月兌口而出。
「你們跨越不同世界的行為就叫穿越嗎?又是個什麼詞?如果這是你們對我們這個世界原住民的稱呼,」白烈的表情極其平靜,「那我就是個;馬路徹底無言,熊戰士烏戈是穿越而狼法師白烈卻是,和自己最開始的判斷恰恰相反。這個事實太顛覆了。
「不過,你什麼來歷我不關心。」白烈又一把扯住馬路,用尖利的爪尖輕輕劃著他手臂上的皮膚。狼人輕輕呼出一口氣,吹動唇邊灰白的毛,他眯著眼楮慢吞吞的說,「我只關心你會不會給我惹麻煩。」
狼人的爪尖微冷,馬路手臂上傳來麻麻澀澀的震顫感覺。
「我不過跑跑江湖混飯吃,又能給你這樣一個**師添什麼麻煩?」馬路微笑著,伸出左手兩根手指捏住白烈手背上的一撮灰白狼毫,又小心翼翼的把狼爪從自己手臂上拎起,放進右手手心。
雙手牢牢握住狼爪,熱情洋溢的上下搖動,馬路說,「都是自己人,以後請多關照。」
「你們這些外面來的,果然都很奇怪。」白烈哭笑不得,無奈的嘆口氣。馬路還抓著自己的手在搖晃,難道自己就要生硬的把手扯回來?想想剛才自己的威懾也算氣勢十足,而這個武力弱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人類,居然還敢于這樣胡扯。回想兩年前初遇洛基,他也是這樣,所作所為匪夷所思。
白烈想到洛基,馬路也想到了。看來這個狼人雖然是,卻也知道洛基的穿越者身份,而且看樣子,還是白烈自己識破他的。這種情況可不多見。
「外來的又怎麼樣,大酋長不也是?」馬路試探說。
對這個問題的回應,白烈只是唇角微微扯出一絲嘲笑。「大酋長的武技和謀略都非常人所及,烏戈的力量在逆北聯邦也是數一數二。你呢?有什麼本事讓我見識一下?」
這是一個棘手的心理案例,探查之下,白烈的心理極其健康,積極自信,體內居然半點怨氣也沒有。雖然他放手讓馬路演示能力,但沒有怨氣,馬路根本無從表現神奇。
看著馬路搞七搞八的故作姿態,隨口回答馬路胡編亂造的所謂心理測試問題,白烈臉上嘲弄的笑意越來越濃。也許自己和酋長都太敏感了,一個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新人,能有多大本事?烏戈的事情,也許只是湊巧罷了。
試探就到這里吧,明天再去和馬路治療過的其他獸人談談看有什麼線索。
想到這里,白烈示意馬路停止,起身告別。
把狼人送出門口,馬路問,「那兩個處*女,啥時候送來?」
「居然,你還記得這個。」表現這麼差勁還好意思要好處,一瞬間里狼人覺得有些崩潰。
「……你,都答應了。」馬路無辜的回答說。
「明天。」白烈突然覺得自己整晚都在浪費時間,絕望地說。
眼看狼人已經轉身就要離去,馬路突然問道,「對了,有件事一直想問你。我向來听說獸人都沒有學習魔法的天分……」
馬路的問題剛剛出口,白烈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一刺,背影猛地一頓。
狼人猛然轉身,一抓揪住馬路衣領。「誰說獸人就不能學習魔法?誰說狼人是劣等種族?」白烈語音突然變得急促高昂。
有怨氣!馬路突然感覺懷中寶珠突的一顫。
「難道不是?奇嵐大6上有十三名法師過了大魔導師級別,其中有半個獸人嗎?」總算找到一線機會,顧不上白烈可能危害自己,馬路火上澆油的挑釁說。
鋒利的冷光從白烈狹長的眯眯眼中透射出來,狼爪指尖的利甲透過馬路的衣領,刮蹭著他的脖頸。可是,面對馬路的挑釁,白烈沉聲不語。
「哦,我忘記了,你是一個法師。法師戰斗也要用爪子嗎?」直視狼人目光,馬路言辭愈無禮。
「哈!」白烈听了這句話,反倒笑了,眼中利芒瞬間消失。狼人松開馬路,還順手幫他整理一下衣領,「你說的沒錯啊。」
白烈滿臉掛笑,眼角都翹起來了,「你說的沒錯,為什麼我要和你動武呢?雖然我是狼人,可我畢竟是個不世出的魔法天才啊!」
告別馬路,白烈一路沉思。這個馬路有時白痴有時狡詐,到底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回想起來,剛才自己扯住馬路衣領的時候,似乎在馬路身上感應到一股奇怪的能量。那能量,不是魔法也不是斗氣,自己從來沒見過。
白烈本想替大酋長分憂,獨自解開馬路這個疑點,可是沒想到問題卻越來越多了。明早要去找大酋長商議一下,也許只有同樣來自其他世界的人,才會弄明白這些稀奇古怪吧。
與此同時,目送白烈離開的馬路松下一口氣,在腦海里整理在剛才一瞬間隨怨氣吸來的白烈記憶碎片。
白烈出身于一個破敗的狼人小部落,生來就擁有無與倫比的魔法天賦。然而,獸人之中的確很少有魔法師,而狼人在獸人族中一向被當作低等民族被欺凌壓迫。白烈雖然有天賦也有萬丈雄心,但是苦無良師又地位低下,多年來一直忍辱。
直到白烈巧遇洛基,他的天賦才有機會揮,從此之後一不可收拾,成為洛基最得力的助手。
白烈天資聰穎,從蛛絲馬跡中判斷出洛基並不屬于這個世界,但是他並不在意,因為只有跟隨洛基,他的天賦和雄心才有機會得到施展。
原來是這樣。馬路抬眼望望,白烈已經走出他的視線了。不知道,這個算不算這個狼人的漏洞。
不過,即使被自己那麼挑釁,白烈仍舊可以隱忍,這狼人實在可怕。要從他手中奪回龍晶,真的不容易。
馬路沉思著取出穿越寶珠細細把玩。夜色深沉,微微的月光映照,馬路掌中寶珠黑沉無比,就像是一個吸收了所有光線的黑洞。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它了。
最近寶珠使用頻繁,前後吸取了數百人的怨氣。前兩天,寶珠已經再次升級,支持穿越人次大幅提升。
而且……
回帳篷關牢房門,馬路擺了個架勢,左腿微曲,右掌劃圓,緩緩向外推出。噗,小小的一蓬黑煙從他右掌掌心噴出。
一直沒出手,你們都忘記了吧?我還會點降龍十八掌呢!
馬路收勢,又從箱子里模出一大張蒼灰色的熊皮披在身上,躲在黑影中得意的奸笑不休。
又重新做起了穿越之前的老本行——會計,熊人烏戈對自己最近十來天的生活很滿意。
啊,多麼好!不再整天輪槍使棒與血腥搏殺相伴,不再整天起早貪黑的巡邏執勤,不需要每天大吼著訓練士兵,更不需要跟隨冒險小隊跑到深山從林里獵殺魔獸。
讓熱血戰斗見鬼去吧!眼前寧靜的賬本和清香的墨水才是最愛的老朋友。就連手中這只鵝毛筆,也是那麼的縴秀可愛楚楚動人。
上班時間記記帳目,下了班,就躲在自己的小帳篷里,點一支小蠟燭,在幽明燭火照耀下寫寫心情文字抒感懷。這才是生活!
吃過夜宵,熊人烏戈躺在床上,心滿意足的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幾天沒有參加各種軍事活動了,缺乏運動肥肉有點長出來。模著自己的肚皮,烏戈懶洋洋的想,穿越之前參加的那個瑜伽健身班,那套減肥動作是怎麼樣的來著?
困意慢慢襲來,烏戈眼皮開始沉重。正在這時,屋內空氣忽然一陣劇烈的悸動,一個黑洞憑空出現,從黑洞之中,小心翼翼的跨出來一頭毛蒼蒼的熊人。
烏戈猛然驚醒,二十年戰斗積累下來的經驗和條件反射立刻揮作用。烏戈抄起床邊狼牙巨棒一躍而起,低聲怒吼,「什麼人?」
和烏戈相比,這頭毛蒼蒼的熊人身材略矮,但同樣體型壯碩,他莊重的向烏戈伸出灰蒼蒼的巨掌。
躲在蒼熊皮里面的馬路聲音莊嚴無比,「烏戈!我是你爸爸。」
「把……拔?」乍听此言,烏戈只覺腦中一片轟鳴混亂。自己的爸爸,明明應該是一位戴眼鏡的和藹台北老先生。哦不對,自己是穿越了,在這個奇嵐大6,自己已經成了一頭熊人,也有一個熊爸。
可是眼前這頭蒼熊,看起來既有點面熟,也有點陌生。蒼熊身上沒有絲毫殺氣和敵意,但也同樣感覺不到斗氣,難道,是自己的會計師老爸也穿越了?
「我好像不認識你……」烏戈申吟著說。
「臭小子,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老蒼熊聞言大怒,一巴掌扇過來,「有點本事連爸爸都不認了。」
只有自己的熊爹才敢這樣打他耳光,烏戈童年的身體記憶瞬間浮現,頭腦混亂之下根本沒想到躲閃,被結結實實的扇了個耳光。
「不對啊,十歲時候,我的熊人老爸就戰死了!」被這耳光一打,烏戈腦中靈光閃現,突然猛醒。
「別忘記,這里是玄!幻!世!界!」老蒼熊一字一頓,威嚴無比,「我是你爸爸的靈!魂!」
老蒼熊的每句話,都像一個接著一個的驚雷。烏戈被轟的頭暈目眩,噗通坐回床上,心里已經相信了七八分。
「獸人的榮耀是什麼?我是怎麼教你的?你都忘記了嗎?」老蒼熊的耳光接連不斷的扇過來。
不由自主的,愧疚從熊人烏戈心中翻涌。自己有多久沒有拜祭過熊爸爸了?特別是回憶起穿越前的身份以後,更是幾乎忘記了自己還有個熊爸爸。爸爸老了,就連打在自己臉上的耳光,也沒以前那麼雄渾有力富有節奏了。
烏戈無比酸楚的想。
即使烏戈不閃不避,扇這麼一個又高又壯的大個子熊人耳光,也是一個重體力活。打了大半天,老蒼熊終于累了,氣喘吁吁的停手怒視烏戈。
「爸爸。」烏戈小心翼翼的送上一張椅子,「這次您有什麼教誨?」
裹著蒼熊皮的馬路又白了烏戈一眼,怒氣少平,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算你有覺悟,我還真有一件事要你去辦。現在我對獸人種族的未來很憂慮。」
烏戈拿出了小筆記本,表情嚴肅認真的開始記錄。
折騰了大半夜,馬路很是疲憊,而且剛到凌晨馬路就起床打開帳篷掛牌營業。
一天下來,生意火爆,馬路足足給三十多個獸人做過心理治療。自然,穿越寶珠也痛痛快快的吸了很多怨氣能量,把昨晚的消耗補充回來一小半。而眼前這位,是今天最後一個患者了。
「你再努力想想,除了這些,你一定還有什麼其他傷心難過的事情。」馬路打了個哈欠,耐心的對患者說,「你要配合,你不配合我怎麼給你治病?」
「就連八歲時候,棒棒糖被小流氓搶走的事情我都回憶過了。」這位患者被馬路誘導著痛哭好幾場了,此刻滿臉疲憊目光已經呆滯,「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沒有痛苦回憶,這怎麼可以?馬路臉色微微一沉,手掌啪的一聲拍了下桌子,「難道,一定要我出絕招你才肯說麼?」
患者被嚇得激靈一抖,「我說我說,四歲時候我總因為尿床老挨罵。」
「這樣才對,乖,你現在努力回憶當時的難過心情。」馬路滿意的點頭,再次模出穿越寶珠,「記得,一定要難過!你現在越難過,我給你治療的效果越好。」
怨氣消耗太快了。能量,需要大量的能量!盯著手上又補充了少許怨氣的穿越寶珠,馬路惡狠狠的想。
把最後一名患者的怨氣也壓榨得干干淨淨,馬路收工跑去廣場看諸葛小花。
最初的新鮮感已經過去,現在來中心廣場觀賞龍骨的獸人已經少了很多。而且,「禁止破壞公物」的大牌子果然有效,最近小花龍骨上除了新增一點灰塵,再沒受到什麼損壞。只待馬路拿回龍晶,他就可以帶小花離開了。
馬路正懶坐盤算,遠處跑來一個獸人傳令兵。
「馬大夫,大酋長叫你去找他,烏戈隊長也在。」看起來傳令兵找了馬路一大圈,氣喘吁吁的說。
計劃有效果了,馬路點頭起身。
還在洛基的大帳蓬門口,馬路就听到里面在大吵大鬧。
「你不要對我笑!很明確的告訴你,你笑多少次對我都沒用。」這是烏戈的聲音,「你也別跟我提什麼夢想和伙伴,我們應該講邏輯、講道理。」
看來事情進展得很順利,馬路竊喜著推門直入。
帳篷里,只有洛基烏戈和白烈三人。狼法師白烈坐在一邊,關切的望著爭執中的洛基和烏戈,但卻一副插不上嘴的神色。
而洛基,他的臉上正尷尬的凝固著正面露出八顆潔白牙齒、側面有迷人酒窩、符合國標可以拿去給任何客戶人員做教材的,王霸笑容。
烏戈手里拿著一個筆記本,還在比比劃劃的滔滔不絕,「酋長我跟你說,你定的這幾個管理制度都不行。酋長你不要對我笑,雖然你是領導,但是現問題我就有責任指出來。還有這幾本帳目,仔細一查我才知道,收支混亂資產平衡一塌糊涂。」
洛基的無敵微笑再次失效,心中極為不快,「你不懂,這是先進的現代管理制度,那些帳目是我在運用融資杠桿。」
烏戈巨大的熊頭一扭,大嘴巴里出哧的一聲嘲笑,「你以為我還是那頭笨熊嗎?我穿越前拿的學位你都數不清!我可是高級會計師!」
烏戈說得激動,月兌口而出,「洛基你不過就是一個退伍特種兵,懂得幾個經濟問題?還現代管理制度?還金融杠桿?呸。」
這頭熊穿越之前一定是個耿直的書呆子,對著直屬上司居然如此口不擇言。雖然這里面有前一天晚上馬路假扮熊爸煽風點火的因素,但是烏戈的表現,實在太。
實在太杰出了。
狼法師白烈看的著急,而洛基烏戈吵架話題又實在艱澀難懂插不上嘴,正沒奈何的功夫突然看到馬路進來,白烈急忙大聲打斷烏戈說,「伙伴之間先別吵,馬路到了。」
烏戈回頭一把把馬路拉到身邊,「是我叫的你,你也是現代社會穿越來的沒錯吧?你來說說,大酋長在逆北聯邦推行的是現代管理還是四不像?前途堪憂啊!」
「那些東西我不懂,只不過,最近聯邦里有心理問題的士兵越來越多了。」馬路看看大家,無辜的說。
「沒錯!這正是我馬上要說的。」烏戈巨大熊頭猛點,「我們必須反思一下了,這場戰爭有意義嗎?犧牲了那麼多的人命,幸存的士兵也大多深受心理創傷,而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為了幾個人的所謂夢想!」
「哈!你們倆有完沒完?」在一旁,白烈實在听不下去烏戈滔滔不絕的指責,再次插嘴,「烏戈,這還是你嗎?你以前可不是這樣。」
「沒錯,我當然不是原來的大笨熊了。」烏戈對著狼人白烈搖搖手指,「另外奉勸一句,智慧等級不同,人類說話動物少插嘴。」
白烈聞言一愣,不怒反笑,他又眯起狹長的眼楮,慢吞吞的從懷中模出法杖,「我倒差點忘記了,你是穿越?那麼等一下,我想見識一下不再是我舊日好伙伴的新烏戈。」
「都住口!」洛基皺眉低吼一聲,喝止了三人的爭執。
自從馬路進帳說出第一句話,洛基就放棄和烏戈的辯論了,在一個時空有多個穿越者的確是很麻煩。眼前三人,狼法師白烈仍舊忠誠可靠,烏戈在回憶起自己穿越身份之前也對自己言听計從,可是,自從馬路這個新穿越出現,事情就大大不同。
不像對付那樣簡單,自己無法輕易讓馬路折服,而回憶起身份的烏戈不但不願意再打仗,不再能夠揮他逆北聯邦第一大力士的作用,而且開始有了自己的主意,開始和自己作對。
一山難容二虎,有這兩人攪局,自己在奇嵐大6的作為必定會大受局限。
想到這里,洛基斂容開口,「我有話說。」
「大家彼此清楚,烏戈馬路還有我,咱們三個都是穿越。白烈雖是土著,但我想他對這個事實也了如指掌。」洛基沉聲說道,「既然沒有外人,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在奇嵐大6,我們三個只能留一個。」
烏戈聞言,滿臉失望,他把頭扭到一邊干脆利落的回答,「既然理念不合,我辭職。」
白烈收起法杖,沉痛垂,「曾經的無敵團隊,就這樣散了嗎?」
洛基微微點頭,又把目光轉向馬路。
「這里挺好的,我剛來還沒玩夠呢。」馬路眨眨眼楮,無知的說。
洛基輕輕哼了一下,把頭低下來微微搖晃,「說吧,你要什麼好處?」
「有空間戒指嗎?我想去唐朝,這玩意兒會很有用。」機會終于來了,馬路精神一振。
「好。」洛基隨手從懷里掏出一枚戒指,擺在桌面上。
馬路瞄一眼戒指,倒的確沒錯,他又伸手一指狼法師胸前晃悠悠的火紅龍晶,「還有,把那個給我我就走。」
看到洛基詢問的目光投向自己,狼法師白烈冷笑不已。「馬路,我覺得,殺掉你似乎更加簡單。」
「哦?」馬路眉毛一翹,指指烏戈,「你怎麼不去殺他?」
「你太貪婪了,而且殺你比較容易。」狼人眼露凶光呲出森森利齒。
馬路轉頭看看烏戈,烏戈大熊聳聳肩膀,無奈的攤手說,「這灰毛狼說的也沒錯啊,你是比較容易殺。」
馬路又轉頭看看洛基,舉起手冷靜的說,「大酋長,我要報案,有人想謀殺。」
洛基冷笑,「拿出你的實力,證明你的價格。」
眼看四下孤立無援,馬路卻撇嘴一笑。隨即,他臉色一變,瞬現猙獰,「你,怎麼知道我容易殺?」
「心理質詢師只不過是我的表面,其實,我還有一個隱藏職業,特級召喚師!」馬路活動一下肩膀,慢吞吞的捻動灌滿能量的穿越寶珠。
黑煙起處,馬路瞬間消失又再度出現,身邊卻憑空多了兩個人影。
「現在,我向你們隆重介紹我的兩個召喚獸!這位骯髒邋遢身穿道袍手持木劍的,是左青龍南華,這位威武雄壯頭頂紫金冠揮舞畫戟的,是右白虎呂布!」馬路抹抹鼻子,懶洋洋的說。
「什麼召喚獸,這兩個明明就是人嘛。」白烈剛剛醞釀好的斗志幾乎崩潰,「三個打一個,你是不是想作弊?」
「錯!人和獸在本質上沒啥不同,就拿你說,你是人還是狼?」打斗在即,馬路反倒悠閑的指著白烈侃侃而談,「再說了,你能否認他們倆是我召喚出來的麼?」
看到南華和呂布的出現,洛基暗自慶幸。馬路此人看似無用實則深藏不露,用小恩小惠賄賂這個強勁的競爭對手離開,絕對是個英明的決定。他止住還想再辯駁的狼法師說,「白烈!不要再爭論了。穿越者的手段一向都是這麼流氓的。」
白烈欲言又止,低頭深深呼吸幾下平復心情。等他再度抬頭,面色已經極為冷靜,「既然如此,我也不想留手了。找個寬敞地方,我們好好斗一斗。」
去武場的路上,南華老仙悄悄扯著馬路小聲說,「真的要打架啊?你不是跟我說只需要裝裝樣子的嗎?」
走在旁邊的呂布哼了一聲,「打就打,誰怕誰?」
「就是。」馬路斜瞥一眼南華,「小心哦,你不盡力的話,小心我穿越回去不帶你。」
南華聞言咬牙切齒,卻敢怒不敢言,只能有意拖在後面,用木劍對著馬路後背指指戳戳。
到了武場,洛基把空間戒指和小花的龍晶擺在一起,低聲囑咐白烈,「那個穿道袍的使用的應該是東方修真法術,你要小心他的幻術和飛劍。而頭戴紫金冠的壯漢如果真是呂布,那麼他應該只是物理攻擊強悍,你無須顧慮他的法術。」
白烈鄭重點頭,認真準備。就看他束緊法袍,腰帶上塞滿可以快釋放的魔法卷軸,左手捏一瓶可以瞬間補滿法力的魔力水晶,而手中法杖頂端的高階魔力寶石自然也擦得晶亮。
白烈再一抬頭,卻見馬路懶洋洋的盤腿坐在對面。馬路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右手一揮喊道,「左青龍右白虎,給我上!」
馬路號令余音未消,便見白虎召喚呂布虎目圓睜,身形如電向白烈疾沖。十幾米距離,一瞬而至,呂布哇呀呀一聲怪吼,拖在身後的方天畫戟帶起道道殘影向白烈猛劈。
白烈眯眼正視呂布沖來,身形穩如泰山一動不動。直到呂布畫戟揮出,他才迅捷無比的橫移兩步,也未見狼人如何念動咒語,一蓬潔白的冰霜護盾已經護在他身側,和呂布畫戟帶起的厲風劇烈踫撞。
這一撞,砰然脆響,冰霜護盾瞬間粉碎。然而,白烈已經借勢斜斜竄出幾步,他法杖向身側猛甩,十數支冰箭已經分成三路向呂布、南華和馬路急襲。
呂布出擊,南華卻還在遲疑張望,猛然間看到冰箭來襲慌張得哇哇大叫。不過,南華畢竟也是神仙,雖然手忙腳亂,但十余張燃燒的符紙拋出,倒也防住了對著自己和馬路的冰箭偷襲。
在那邊,呂布就只能自己應付魔法了。他畫戟勾出,在空氣中劃出不可思議的玄妙曲線,間不容之際,將數枚冰箭個個都擊中。只不過,雖然呂布將冰箭盡數擊落,但看他雙手微微一抖,畫戟幾乎落地,臉上寒霜般的青氣一閃而過。
呂布將畫戟向地上一插,甩甩雙手。他雙眼亮,又是一聲怪叫,「好怪的力道!過癮過癮!」
白烈出冰箭偷襲之後,也踉蹌了幾步才站穩身形,他喘息幾下,回身望向呂布眯眼微笑說,「你很強,再來!」
「好!我來了!」呂布鄭重頷,畫戟前伸,一步步向白烈逼近。
沒想到一上手就打得這麼激烈,馬路悄悄的往後退了幾大步,南華老仙如影隨形,也悄悄的跟著馬路往後退。
「左青龍。」馬路對南華臨陣退縮的行為很不滿意,「你看右白虎打得多有漏*點啊!你也上!」
南華老仙癟癟嘴巴,不情不願的又模出一大疊符紙來,遠遠的圍著激斗中的呂布和白烈繞圈子,尋機偷襲。
馬路知道白烈很強,但沒想到會這麼厲害。在南華和呂布一仙一武雙重夾擊下,白烈竟然絲毫不落下風。表面上看,呂布物理攻擊強悍南華老仙仙術玄妙,兩人優勢互補真正大佔便宜,但細看之下,卻可以現並不其然。
白烈雖然力量難以和呂布抗衡,但他身法迅捷,總能在千鈞一之際躲過呂布攻擊,萬不得已之時還能用冰霜護盾硬抗爭取月兌身時間。兩人攻防之際,反倒是硬接魔法的呂布多吃一點虧,在白烈冰系魔法不停轟擊之下,呂布身形已經漸漸遲鈍。
至于南華,更別提了。南華雖為神仙,但他擅長的法術以幻術為主,攻擊力不強,在面對白烈變化多端的魔法攻防之時,南華反倒總會被打得手忙腳亂。
這樣下去不行啊。馬路心中忐忑,眉頭緊皺。
又斗一會,場上局勢陡變。呂布一個躲閃不及,正正踩在白烈布下的魔法陷阱之上,一層薄冰從腳到頭,瞬時間將他全身封凍。呂布大驚,急運內力掙扎,卻一時間動彈不得。
這下子,白烈騰出手來,他轉向南華,手中出的火球連珠炮般不停轟擊。南華老仙驚得哇哇大叫,手忙腳亂的將大把大把的符紙往外亂丟。這邊一望可知,南華堅持不了多久,而那邊,呂布奮力掙扎之下,封凍的薄冰正出現絲絲龜裂。
千鈞一之際,武場之上忽有人影一閃。這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本書主角馬路!
但見馬路幾步快跑逼近白烈,然後他左腿微曲,右掌劃了個圓圈,呼的向白烈推去。
「亢龍有悔!」隨這一掌,馬路羞澀的小聲說。
對馬路的偷襲,白烈早有提防,馬路手掌剛剛推出,一面厚厚的冰霜護盾就迎了上來。掌盾相接,馬路立刻身軀巨震向後跌撞幾步。
然而,一小蓬黑氣卻透盾而入,噗哧一聲正正擊在白烈面門。這一下,並不疼痛,卻讓白烈一愣,隨即,他忽覺眼前模糊,鼻端酸澀,莫名其妙的悲從中來。
「倒也!倒也!」已經跑得遠遠的馬路撫掌大笑……
這一定是中了精神系魔法的暗算。白烈身軀搖晃,他強忍淚水,竭力保持心中一絲清明,然而,他手上的魔法攻勢已不免停滯。
就此刻,嘩啦啦一陣脆響,呂布已從冰霜封凍中掙月兌,怪吼一聲將畫戟直戳白烈胸口。而南華丟出的一團烈火,也朝白烈撲面而來。
又是千鈞一之際,場上灰影疾閃。眾人眼前一花,洛基已經擋在白烈身前。
洛基一手纏繞赤紅斗氣牢牢握住呂布畫戟,一手纏繞青白斗氣凌空捏熄南華火符,他沉聲說道,「戒指和龍晶拿走,你贏了。」
此時,南華老仙已經驚嚇得堆坐在地上。
而呂布,他滿臉興奮,氣喘吁吁地對洛基說,「你也很強,我們倆戰一場!」
「算啦算啦。」馬路看一眼坐倒在地但仍在強忍淚水的狼人白烈,心中隱約生出敬重,「青龍白虎,咱們準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