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中午十分,陸浩宇與司徒馨兒一同返回了t市。
走出機場,陸浩宇沉吟著開口,「我太久沒回家了,想回家看看。你知道我父親他們並不是很歡迎你,所以…」
哪怕在她的苦苦相求下,他答應了陪她,幫她,可心里還是對她不放心。
畢竟司徒夫人是她的親媽。
所以從踏上飛機的那一刻起,他就在考慮,要如何開口,要找什麼樣的借口,暫時擺月兌她。
他還是要去查安筱染的事情,還是要盡可能的去救她。哪怕他不適合親自出面救人,他也可以拼著得罪歐陽凌天,也要將小女人的下落告訴他。
打定了這樣的注意,陸浩宇終是在下飛機後,想通了如何開口,說了這樣的托詞。
司徒馨兒听後,十分理解的點了點頭,「所以我自己回酒店,你回家去看看,晚些你再來找我,對嗎?」
她不僅理解,還笑得很甜,「你不用覺得對不住我啊,回家看看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好啦,趕緊去吧,現在回去說不定還能趕上午飯呢。」
她笑著推陸浩宇走遠,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中,眸子中閃就過了一片黯然之色。
陸浩宇,我不僅僅知道你父親討厭我,我還知道你曾經為了她,和你家里已經斷絕來往了,你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陸家的大門。
你終究還是為了她離開的,你終究還是不信任我,怕我像媽媽通風報信。
她喃喃低語著,在機場門口站了好一會,才是攔了輛出租車。
車子飛速行駛在t市的公路上,她的目的地不是酒店,而是歐陽凌天的家。
她不願意被心里最愛的男人懷疑,所以她要證明,她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她要證明他對她的懷疑是沒有必要的。
敲響了別墅的門,半晌後她就看到一個凶神惡煞,一身勁裝的男人開了門,十分狐疑的盯著自己看了半天才是不客氣的喝問道︰「你是誰?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就敢隨便亂敲門?」
他的不客氣並沒有嚇到司徒馨兒,她抬起頭來,十分平靜的道︰「這里難道不是歐陽凌天的家嗎?我要見歐陽凌天,他在不在家?」
她那麼泰然之若,反是讓那凶悍的保鏢一怔,「總裁不在家,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那就給他打電話,說司徒馨兒要見他。」
保鏢遲疑了一下,並沒有立刻撥打電話,只是反復盤問著,「你為什麼要見總裁,事情不說清楚,我沒法做主給你打電話。」
「嗦,麻煩。」
司徒馨兒被氣得直跺腳,「我是市司徒家的司徒馨兒,你不想耽誤你們總裁的大事,就立刻給我打電話。」
她亮出了身份,保鏢呆了三秒後,立刻?立刻拿出了手機,火速的撥打了歐陽凌天的電話,匯報了家中的事情。
司徒馨兒怎麼會跑來找自己?
想著這事,歐陽凌天就覺得古怪的緊,他的手才砸碎了車窗的玻璃,有鮮血流出,他卻顧不得去管手上的傷,只是手指敲擊著方向盤,足足沉默了有三十秒後才道︰「把電話給她,我要和她談談。」
保鏢照做了,司徒馨兒接過電話後,不急不躁的道︰「歐陽總裁是我,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談,希望你可以盡快趕來見我。」
听那聲音確實是司徒馨兒,不是有人冒名來家里滋事,歐陽凌天當下應允,「好,我現在在城東,一個小時候到家。」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把電話給家中的保鏢,我吩咐他幾句,別讓他怠慢了司徒小姐。」
方才他定下主意,想到的救安筱染的方法,就是將這位司徒家的千金小姐給綁架了。
只要她在自己手上,不愁司徒夫人不放了安筱染。
他是這樣打算的,已經動用了自己的勢力,去尋找司徒馨兒的下落,誰想這個女人竟然主動送上了門來。
對于主動送上門的,他自然是來者不拒。
而且歐陽家的大門,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保鏢十分恭敬的接過了電話,「總裁,您有什麼吩咐?」
「看到那個女人,如果她想走,你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把她留下來。」
他聲音很是陰沉的吩咐著,而後掛斷了電話,順手將手機丟在了一旁,就是腳踩油門,駕著車在公路上瘋狂的 車而去。
被保鏢請進了客廳,司徒馨兒就感覺到,整個別墅的氣氛都十分的凝重,一個客廳里竟是站了幾十個保鏢,每一個都是凶神惡煞的模樣,每一個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似是將自己當作囚犯那般監視著。
司徒馨兒又怎會想不到,這是對方怕自己半路跑了,所以才安排了這麼嚴密的人手看著自己。
她不想跑,若是想跑,就不會來這里。
索性從小到大,走到哪,都有一大推保鏢跟著自己,司徒馨兒倒也不覺得別扭,只是優哉游哉的品著茶,吃著小點心,隨手翻著茶幾上擺放的雜志。
歐陽凌天十分的守時,說是一個小時後到,就整整好好一個小時後趕回了家。
他神色迫切的沖下了車,如同即將捕獲獵物的豹子一般,眸子中閃過了一抹抹的貪婪與狂喜之色。
對于他而言,這內心中所有的情緒,也只有無人時,才不用去遮掩。
當他推開別墅大門,一腳踏足別墅時,所有的情緒都在那一瞬間,被他深埋在心里。
他面色漠然,神情冷峻的走進了別墅,看向司徒馨兒時,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好。
司徒馨兒微笑回禮,只等到他走過來,在自己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她才開口,「昨晚我在市,和陸浩宇在一起。他收到了好友的短信,說尊夫人被人綁架了,而我媽媽則放出話來,說有興趣與綁匪合作,希望綁匪在所謀劃的事情成功後,將尊夫人交給她。我想問歐陽總裁,你可有成功的救到尊夫人?」
「她已經落在你母親手上了。」
歐陽凌天不動聲色的說著,分明他內心中痛到極點,可這一句話卻比說今天中午已經吃過飯了,還要隨意。
他是何態度,司徒馨兒並不在意,只是徐徐道︰「我來呢,是想和歐陽總裁做個交易。」
「願聞其詳。」
「尊夫人落在了我媽媽的手上,如果你和你的人綁架了我,用我做人質來要挾我媽媽,就一定能救得了尊夫人。」
司徒馨兒十分肯定的說著,她自然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因為那是她的母親,她自然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在母親心中有著怎樣的地位。
「條件呢?」
歐陽凌天淡淡的問著,如果是太過分的條件,他自然不會答應的,因為現在司徒馨兒已經落入了自己的手中,他肯同她談談,听听她想說什麼,不過是看在她主動來找自己的份上,才給了她這一點點的優容罷了。
「希望救到尊夫人後,你們可以保守秘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媽媽做的這些事情,尤其是我爸爸。」
司徒馨兒定定的說著,雖然她來是為了證明給他愛的男人看,她是他可以信任的。
但她卻絕對沒有因為那虛無飄渺的愛情昏了頭,雖然別人都說兩全其美很難,但她卻在極盡所能的促成兩全其美的事情。
見歐陽凌天沉默,她就是道︰「那天你來酒店找陸浩宇,你們所有的談話內容我都听到了。我不管當初發生了什麼,我媽媽做了多少的錯事,我只知道她是我媽媽,我只知道這些年來,她一直很疼愛我。我不管當年上一代人之間有著怎樣的恩怨,我只知道我是爸媽的女兒,我只知道我想要一個完整的家。」
她十分懇切的說著,眸子中卻夾雜著幾許痛苦的意味,「若是我媽媽再繼續錯下去,她和爸爸就真的沒有和好的可能了,我不願意我幸福快樂的家就這樣毀了。所以哪怕是要我違心救我的情敵,我也願意。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前提的,我不希望爸爸知道媽媽做了這件事情,如果歐陽總裁不肯答應,我寧願我們之間魚死網破。你該知道,我敢找上門來,就必然是有所準備的。」
歐陽凌天略一思考,就是微微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不過司徒小姐,我也提醒你,有些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如果你母親以後還繼續做這樣的事情,來招惹我,傷害我身邊的人,可就別怪我不守諾言,將她做的那些事情,全都抖給你父親听听。」
「這是自然,我會勸我媽媽不要再錯下去。媽媽最疼我,把我看得比她的性命還重要,只要我肯勸,她總會放手的。」
司徒馨兒認真的說著,眸子中閃過了一抹決然之色。
本市顏家別墅中。
顏夫人正閉目坐在沙發上,听著手下匯報這兩日中,t市發生的大事。
听到今晚八點,歐陽凌天要與司徒夫人在碼頭交易一事後,顏夫人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獰的笑意,「還沒有人能夠讓我不痛快後,還逍遙自在的活著。安筱染,今晚就是你的忌日。」
她恨聲的說著,就是站起了身來喝道︰「全體都去準備一下,今晚有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