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整,t市碼頭。
司徒夫人早早到了,就是負手而立站在當場,等著歐陽凌天的出現。
這段時間里,她眼角的余光,總是會是不是瞟向了安筱染。
她本就恨透了這個丫頭,此刻更是因為她,自己的寶貝女兒遭遇了綁架。
想想這些事情,她就覺得惱火,恨不得把這個賤丫頭給活活的掐死。
這些恨,這些怨,這些怒,都因為擔心女兒的安危,而被她生生的忍了下來。
她在心里暗暗發誓,今晚的事情結束後,她就會把女兒保護好,然後再對那些該死的人下手。
她就不信,每一次他們都那麼好運,都能死里逃生。
不能殺了安筱染,越是看她,司徒夫人就越覺得惱火,尤其是看到她眸子中那一抹清冷之色,她只覺得她們母女都是一模一樣的,此刻盯著自己的人,不是安筱染,而是徐素心。
內心中的憤恨戰勝了理智,她抬手就往安筱染的臉上打去,「收起你那該死的目光。」
她喝著,手還未落在安筱染的臉上,就听到不遠處傳來了男人的爆喝聲,「你敢動她,我就加倍還在你女兒身上。」
歐陽凌天到了,帶著他的人,聲勢浩蕩得絕不遜于司徒夫人的出現在了當場。
夜色下,他那一雙眸子就如同鷹隼一般銳利,化作了刀鋒掃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站在他身旁的司徒馨兒,十分配合的喊道︰「媽,不要,救救我。」
司徒夫人手軟了,她就是不能看她的寶貝女兒受委屈。
很是不甘心,卻終是甩手,沒有將那一巴掌打下去。
回眸看向了歐陽凌天,她嬌喝道︰「既然歐陽總裁把我女兒帶來了,我們就該商量個換人的法子。無論讓我們誰先放人,對方都會覺得不公平。所以我提議,數一二三,我們同時放人,讓她們自己走過去。」
「這個法子很好,我沒有意見。」
短暫的三秒後,歐陽凌天與司徒夫人都十分信守諾言的放了人。
擺月兌了司徒夫人的禁錮,安筱染就是朝著歐陽凌天匆匆的跑了過去。
司徒馨兒也在朝著母親走去,腳上的步子卻是很慢,甚至還有些的一瘸一拐。
她從未崴傷到腳,卻是故意這般,因為那個是她的母親,她是了解的。如果她很快的走過去,只怕以母親的性格,會立刻反撲過去,再一次對安筱染下毒手。
她是真的不願意母親再繼續錯下去,讓一個好好的家就這麼毀了,所以她在盡自己的一點微薄之力去保護安筱染。
對面的司徒夫人見到這個情形就是急了,「歐陽凌天,我沒動那個賤丫頭一根寒毛,你居然敢傷我女兒。」
不待他作答,司徒馨兒就是開口?開口道︰「媽,是我昨天回家時,听說爸要和你離婚,一急之下,摔傷了,崴了腳,和別人都沒關系的。」
「真的?」
司徒夫人很是不相信的確認著。
「真的啊,媽不信我的話,可以打電話回去,問家里的佣人嘛。他們都親眼看到我摔傷的。」
司徒馨兒說著,就是艱難的挪動著步子,似是在努力加快腳步走過去那般,卻因為受到了腳上和腿上傷處的限制,險些一個沒站穩,就摔倒在地。
看著女兒這般模樣,她就是心疼不已的道︰「慢慢走,慢慢走,不著急的。歐陽凌天敢傷你,我要他整個歐陽家給你陪葬。」
與安筱染擦肩而過時,砰然的一聲槍響傳來。
那一瞬間,安筱染和司徒馨兒都怔然的愣在了當場。
也是那一瞬間後的事情,安筱染就看到原本活色生香站在自己身旁的司徒馨兒,竟是中槍倒在了地上。
本來就已是低沉的夜幕,一朵烏雲壓在天際之上,遮擋了所有星月的光輝。
安筱染根本就看不清司徒馨兒傷了哪,可她就那麼直接倒在了地上,可見她傷得不輕。
「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安筱染急急的喊了起來,那頭的司徒夫人就是一聲冷笑,「叫救護車?你可真是和你母親一樣的虛偽,一樣的讓人惡心。壞事做盡,最後還來裝好人。整個碼頭就我們兩伙人,我不可能殺害我自己的親生女兒,在背後放冷槍的,不是你們的人,還能有誰。」
發生了在這樣的意味,歐陽凌天想都沒想,就一個健步沖上前,將小女人拉進了自己懷中護著。
他欲開口說些什麼,司徒夫人卻是十分不客氣的搶過了手下的沖鋒槍,直接對準了安筱染。
看她的模樣,是認定了背地里放冷槍的人,一定是歐陽凌天安排的,所以此刻,她要殺了眼前這一對該死的男女,為女兒報仇。
歐陽凌天眼疾手快,直接舉槍對準了司徒馨兒,「現在去急救,她還有救,你敢開槍就試試。我們就算是死,也會拉上足夠的人給我們陪葬。」
「媽…救我…」
司徒馨兒倒在地上,拼盡了最後一口氣力,喊出了這樣的話。
她雖然中槍了,人卻不糊涂。
若是歐陽凌天綁架了她,押她來做這樣的交換,她也一樣會懷疑放冷槍的人就是歐陽凌天。
可這是他們之間的合作,是她主動找上門的,她堅信歐陽凌天絕不會放槍,因為他是個行事坦蕩的男人,說好了合作,他從開始到現在,所有部署和安排都沒有隱瞞過自己。
似他這樣的人,如果恨極了自己,要殺了自己為安筱染出氣,也會親自動手,他怎麼屑于藏頭露尾的下手。
這些推理,這些分析,她已然沒有機會說出口,卻是極盡所能的阻止著悲劇與火並的發生。
如果雙方打起來了,那個放冷槍的人,一定會從中坐收漁翁之利。
司徒夫人手中提著槍,一步步的走向了女兒,卻是同歐陽凌天喝道︰「不是你做的,就給我退後,有多遠退到多遠。」
歐陽凌天照做了,退了十步開外後,就是撥打了急救電話。
司徒夫人並不領情,十分不客氣的喝道︰「不必裝模作樣,事情我會查清楚的,如果背地里放冷槍的人是你,可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急救車來了,司徒夫人帶著她的人離開,安筱染就是有些憂心的問︰「你看她還有救嗎?」
千錯萬錯,都是司徒夫人的錯。
何況她和司徒馨兒還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她如何能不擔心她的安危。
歐陽凌天沉吟著,終是搖頭,「難說,表面上看是傷到了要害。還需要進一步確認,而且有沒有救除了看傷得重不重,還得看她本人的求生意志。」
安筱染落淚,「這都是什麼事情啊,為什麼真正壞的人,都不受到懲罰,出事的總是無辜的人。」
「沒事了,我們走吧。」
他扶著小女人,在一眾人的保護下,上了車子,就是立刻下命令,「搜碼頭,立刻搜碼頭,把放冷槍的人,給我找出來。」
在集裝箱里,顏夫人只覺得肺都要氣炸了。
她指著那個開槍之人,就是連珠炮似的咒罵了起來,「你不是神槍手嗎?你不是自稱百發百中嗎?你看看你,我叫你殺的是那個賤丫頭,你居然把司徒家的小姐給打傷了。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忠心于我們,在為我們做事啊?」
「夫人,不關我的事。」
那人很是冤枉的解釋著,「我一開始瞄準的是右邊的那個人,是夫人您偏說左邊的那個才是你的目標,我是听了夫人的話,才改變了擊殺目標。」
顏夫人不滿的跺腳,「我看著安筱染走得是左邊啊。」
「她們中途換了位置。」
那個槍手解釋著,顏夫人就是惱怒的瞪起了眼來,「剛才你怎麼不說,現在馬後炮有什麼用?」
「夫人,我剛才要說的,是您不許我說,還一直催我,讓我快點動手。」
槍手辯白著,顏夫人就是冷笑了起來,「我弄錯了目標,讓你動手你就直接動手了?你對我可真是忠誠啊,那我現在要你殺了你自己,自己殺還是不殺啊?」
顏夫人愈發的惱火,她就不知道那個叫安筱染的賤丫頭,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運氣,她親自帶人去擊殺她,居然都能被她逃過一劫。
深吸了一口氣,顏夫人道︰「好,好,好。你有道理,不過哪怕這樣,國內你也不可能再待下去了。去烏干達吧,不然被司徒家的人發現今晚的事,你只有死路一條。」
他們藏身之處,十分的隱秘。
歐陽凌天的人,搜了整個碼頭,都不曾發現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不甘心如他,當下喝道︰「給我再查,查今天一整天碼頭的出入記錄,務必要把那伙人,給我揪出來。」
「凌天,我知道,不是你。查不查得出證據,我都知道,不是你。」
說著,她捉住了他的手,緊緊的捉著。
歐陽凌天看著她,就只覺得心疼不已。
捧起了她的臉頰,輕吻著她的額頭,他道︰「不是為了查出證據,向司徒家證明我的清白。清者自清,我在意的人信我就好。可今晚的事,透著古怪,司徒家勢力強悍至極,按說沒人敢對司徒馨兒下手才對。眼下,歐陽家內憂外患,出于風雨飄搖之中,我總覺得背後放冷槍的人,不是沖著司徒馨兒去的,而是沖著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