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苦哀求,幾乎放棄了她所有的尊嚴與高傲,歐陽凌天卻是斷然決絕的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了。『**言*情**』」
說完,他直接搖上了車窗。
司徒夫人急了,她對女兒的擔心程度,遠遠超過了自己。
瘋狂的哀求過後,眼見著所有希望都要破滅,她失去了理智,完全不顧及接下來的這種行為,是否會對自己造成傷害,就是騰然的站起身來,雙手按住了車窗玻璃。
她死死的按著試圖阻止車窗玻璃的上升,歐陽凌天卻是無動于衷的說了一句,「不要一為手被夾斷了,就能和我談條件,做交易。我車內有監控錄像,會證明你是自己把手塞進來的。」
他冷漠的讓人覺得他無情,他自私。
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他的老婆是安筱染,又不是司徒馨兒,就算那個女人中槍了,生命垂危的躺在醫院里,他也不可能為了救那個女人,讓自己的老婆受到傷害。
畢竟他懷孕了。
車窗升到最高時,就夾住了司徒夫人的手。
安筱染有些的看不下去了,就是搖下了車窗,「這件事我們要再商量一下,你退後三步。」
司徒夫人揉著手,卻是有些不相信的看向了他們。
她是真的不放心,她知道歐陽凌天的車技堪稱一流,她若是退後了三步,他一定有辦法瞬間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那時候再想堵住他們,讓安筱染去獻血救人就難了。
遲疑著,她不願意,安筱染就是淡淡開口,「你若不肯退後,這件事也就沒得商量了,來求我,還不相信我,處處懷疑,我又何必幫忙?」
此刻的司徒夫人,就是那溺水後,抓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人。哪怕知道有些的不靠譜,她還是拼命的抓著。
「如果你們敢不告而別,我的馨兒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叫你們陪葬。」
她狠的說著,後退著。
歐陽凌天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是再一次將車窗搖上。
他邪笑著看著懷中的小女人,勾起了她的下顎,鎖著她的眸子,在夜色下低聲喃呢著那蠱惑人心的話語,「我的寶貝老婆,你有什麼悄悄話要跟我說嗎?」
「不算悄悄話,只是本能的覺得應該防著司徒夫人,我不想讓她知道我懷孕的事。」
安筱染十分認真的說著,男人就是愉快的笑了起來,「我的小野貓真是越來越聰明了,老公喜歡。」
說著,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卻被她逃了開去,「我還知道,你不同意我去鮮血救人,就是因為我現在懷孕了,你擔心我的身體,對不對?」
她定定的望著他,十分認真的問著,那認真程度讓他不忍?不忍再調笑著與她說其他的事情。
他的語音語調比她還要嚴肅,「既然都知道,那我就去回絕了司徒夫人,我們回家。你媽媽和養父都還擔心你呢。」
安筱染並不會因為他的私心而失望,莞爾一笑間,靠在了他的懷里她道︰「真好,處處都為我著想。凌天,孩子我要保,人我也要盡力一救。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妹妹,現在這樣生命垂危都是為了我。你聯系你熟悉可以信任的醫生,讓他給我做身體檢查,看看抽我多少血不會傷害到我的身體和孩子。這是我想到的,這種的法子。我希望你同意,你幫我。我不想每晚都做噩夢,夢到馨兒跑來向我索命,夢到她問我姐姐為什麼不救救我,你給我輸點血,我就能等到從血庫調來的血漿了。凌天,我不能視而不見,何況我們不欠別人什麼,也是在為我們未出世的孩子積福啊。」
她聲淚俱下,字字懇切的說著。
歐陽凌天心疼她,也拗不過她才是道︰「行,我給你聯系醫生,如果醫生說你這身體狀況不可以抽血,你不許逞強。」
「當然。」
安筱染淺然一笑間,手撫向了小月復,「凡事我都會以我們的孩子為先,這點你盡管放心吧。」
意見達成了一致,歐陽凌天搖下了車窗,同司徒夫人喊了一句「醫院見」後,就腳踩油門,動了車子,向著醫院飛馳而去。
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就有一個看一個不像是醫生的人,迎上前來。
那人上半身穿了一件十分休閑的t恤,下半身穿了一條沙灘褲。這造型雖然詭異一點,可若是他衣著整齊,也不會讓人感覺他不像是個醫生。
最重要的是,他的衣服和褲子都穿反了,一只腳踩著拖鞋,一只叫踩著皮鞋。
就是江湖郎中,蒙古大夫看起來也比他正經一點。
挽著歐陽凌天的手臂,她小聲的問著,「這就是你當醫生的朋友,怎麼穿成這樣啊,說是乞丐都有人信啊。」
她問得很小聲,這話卻仍是被那人听到了。
他嗤之以鼻的冷哼,「我當然是醫生,你要是正在巴厘島享受著沙灘,陽光,美酒和美女時,被人要求立刻趕回t市,你也會是我這個模樣,說不定比我還糟糕呢。」
「這樣啊。」
安筱染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歐陽凌天就是解釋道︰「事情關系到我老婆和孩子的安危,醫院的醫生我都不信任,只信任我的兄弟。」
說著,他看向了那個穿著一塌糊涂的男人接受道︰「雲飛,國家級別的專家醫師,你可以和我一樣,完全的信任他。」
三人說著話,就走進了醫院。
診室中,雲飛拿過了那些醫療器械後,整個人就變了一副模樣,哪怕他穿得一塌糊涂,那張臉又年輕又妖孽,可他眸子中的那種敬業與認真之色,還有周身上下散出來的氣息,都已然將他那一身的凌亂掩蓋。
看上去,他儼然是位經驗豐富,任何人都可以托付性命給他的好醫生。
化驗進行了大約半個小時,雲飛就是很中肯的說︰「500cc,多一點都不行。要不是你體質不錯,連這些我都不會允許你獻血的。」
說過了正事,他就是很中肯的跟他二人道︰「換別人,我一定不說這些的。凌天是我兄弟,你是他老婆,我得特別提醒你們一下,我不管你們的生活有多麼的多姿多彩,每天會上演著什麼樣的事情,但有一點你們必須注意。如果安筱染再受到驚嚇,再出于一種擔驚受怕內心憂慮的心里狀態下,這個孩子就算保得住,生出來也是畸形的。」
見歐陽凌天要解釋什麼,他就是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問你的事情,因為我不想被卷進來。所以你也不用跟我解釋,你就听我的話,注意這些事情就好,這是兄弟間的提醒,不是醫生的提醒。」
「我明白,多謝了,晚點和你敘舊,我們趕著去救人。」
「嗯哼。」雲飛淡淡的笑著,「敘舊就不用了,你家珍藏的82年的拉菲送我幾瓶唄,我可是跟巴厘島上的美女說,為了她要專門飛回t市,拿82年的拉菲和她一起共飲。你知道,不這麼說,她不肯放我來的。」
「死性不改。」歐陽凌天頗有些無奈的搖頭,而後就是將鑰匙扔給了他,「自己去拿,不用客氣。」
說完,他就擁著安筱染上樓。
他們因為檢查耽擱了不少的時間,所以他們上樓時,司徒夫人已經到了。
她非但是到了,還等了不少的時間。
見著歐陽凌天與安筱染這般恩愛的挽手前行,她心里就是一陣陣的不痛快。
憑什麼她的女兒要在手術室里受苦,那個女人生的女兒就可以這般的幸福享受。
那一刻,她將心中所有的不滿都宣泄了出來,「你們是故意的,你們根本就不想獻血,你們是想拖延時間,是想等到我女兒已經死在手術室里,才再出現,假仁假義的說要幫忙之類的話嗎?虛偽,你們虛偽!」
她嘶聲力竭的喊著,對于她歐陽凌天與安筱染的心思是一樣的。
他們都沒有興趣和她糾纏,畢竟救人要緊。
喊來了護士,安筱染就是道︰「我和急救室里的那位是同一血型,但我因為身體的原因,只能獻500cc的血,你帶我去抽血吧。」
「500cc?」听到這話,司徒夫人原本才因為安筱染說願意輸血而平靜下來的心緒,又一次亂了。
她惱火又憤恨的盯著他們,「你們真狠,來得遲不說,還就肯獻這麼一點點的血。你們是要我可憐的馨兒失血過多而亡嗎?你們的心腸怎麼這樣的歹毒啊?」
她整個人都陷入了精神崩潰的狀態,對安筱染她真的是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卻不曾想竟是這樣的結果。
崩潰如她,直接撲了過來,那模樣簡直是要與人拼命無疑。
歐陽凌天伸手一抓,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推就是將她推倒在地,「500cc覺得少是嗎?很好,那就1cc都沒有。」
說完,他直接看向了小女人,「咱們回家吧,沒必要在醫院里耽擱我們寶貴的時間。我相信伯母和安叔知道你得救了,一定在家里準備了一大桌豐盛的食物等我們回家呢。」
听到這話,司徒夫人幾乎氣血攻心的快要昏死過去,她知道動起手來,完全不是歐陽凌天的對手,就只能坐在醫院走廊的地上,哭天搶地的哀嚎著,「天理何在啊,怎麼會有這麼缺德的人。你們不得好死,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