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予簫帶著沈曼辭抵達宴會時,現場大部分人差不多都已經到齊。
宴會布置的風格完全按照英國傳統的方式來操辦,莫扎特《費加羅的婚禮》的舒緩靜謐,又時而高昂曲調听起來十分悅耳。在場的大多是英國各界的名流,觥籌交錯之間無不彰顯著這個古老民族與生俱來的貴氣與優雅。
「你應該挽著我。」
他低聲說,沈曼辭站在他身側听得清楚,眉宇間有一絲掙扎,但礙于這種場面只好挽上他的手臂。
感覺到她細長的手輕輕挽住自己,他淺笑著端起侍者手上的一杯香檳,不斷地向走來的熟人打招呼,完全一副貴公子的派頭。
好在沈曼辭之前大大小小也參加過不少表演的慶功宴,雖說沒有這麼盛大隆重,應付起來也沒那麼如魚得水,好歹她不會害怕得怯場。
在他們進場的時候傅何時就注意到這兩人,看到孟予簫身邊的女伴時不禁有些詫異。他推開人群,風度翩翩地向他們走來。
「二哥。」
「好久不見,何時。」
孟予簫原本挽著她的手移到她的腰上,輕輕地把她攬在懷里,笑著看向來人。
傅何時看著他微笑的舉動,眼里閃過一絲戲謔。
「又見面了,我是傅何時。」
沈曼辭有些詫異的細細打量著傅何時,干淨清俊的一張臉,眼角微微上翹,微笑的時候有慵懶的神色,過分白皙的膚色襯得他那雙深不可測的眼楮猶如寒潭。
她忽然想起來上次在希爾頓酒店的事,心里不由得少了一份芥蒂。
「我叫沈曼辭,上次的事謝謝你。」
「你們認識?」
孟予簫怎麼也沒想到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竟然會相識,看來這世界還真的挺小的。
「一件小事而已,我就不妨礙你們了,去陪我們的大老板招待一下客人。」
傅何時舉起酒杯向孟予簫微笑致意,轉身向遠處走去。沈曼辭跟著他的身影,一眼就看到那個面目清貴的男人,他正和另一個外國男人談論著什麼,單薄的眉眼和細致的唇齒看不出歡喜,偶爾上揚的瀲灩唇角顯示出他的心情不錯。
他身邊站著一位身著黑白拼色幾何螺旋a字型褶襉裙的女伴,黑長頭發利落的垂掛在背後,臉上保持著得體穩重的笑容。
孟予簫也看過去,心里不禁月復誹。
這次並購計劃孟良鳩是一早便吃準了孟德光會讓他假借接洽公司事宜的幌子來曼徹斯特添一腳,他不僅先下手為強,還把傅何時找回來帶在身邊重用,真是把他們父子的情面在孟家所有人面前踩了個夠。
連宴會都特意挪到曼徹斯特來示威,呵,他可真是夠傲得。
「走,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孟予簫不以為然地一笑,攜著沈曼辭朝孟良鳩所在的方向走去。
沈曼辭盲目地跟著他走,心跳的頻率很快。
世上就真有那樣的人,明明他倨傲冷然得難以靠近,猶如盛開在清水龐的一株海棠般令人相形見絀,但身上似乎總蘊含著一種力量引得別人為他飛蛾撲火。
鐘秋心在他耳畔小聲地說了什麼,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向這里走來的人,不著痕跡地斂回神色,繼續和眼前的人說著,視若無睹。
「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