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港街?
沈曼辭的腦子轟得一聲炸開,提著裙子趕緊跑回休息室。
珊迪正在喝水,看到她一口水嗆到。
「曼辭,你干嘛去了穿成這樣?」
沈曼辭沒時間理會她,拿起包到化妝室里換衣間月兌下禮服穿回自己的衣服。
她跑到會場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往新港街開去。
夜晚的小巷有破敗的路燈靜靜散發著昏黃的微光,在石縫里留下或深或淺的陰影。遠處有時斷時續的犬吠傳來,空氣里彌漫著花朵的清香。
沈曼辭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在一片闃靜中嗒嗒作響,她敲著許姨家的門,開門的是魏之遠。
魏之遠一臉驚訝地看著她,沒想到這麼晚了沈曼辭還會來。
「小曼姐,你怎麼來了?」
「許姨呢,在家里嗎?」
魏之遠把她讓進屋里,高聲喚著許姨,許姨從房里走出來瞧,看到沈曼辭來臉上瞬即笑起來。
「我前些天還嘮叨說你好久沒來了,看來我這張嘴還挺靈驗的。」
許姨拉著她的手把她帶進她的房間。
「許姨,我听說這邊要建醫院了,你們這里要拆遷掉嗎?」
沈曼辭一臉怔仲,話一出,許姨臉上原本喜悅的神情明顯變得惆悵。
「其實以前那些老鄰居也說過要拆遷,但這麼多年一直沒消息,我們也沒當回事,這不前幾天我們接到通知了,說下個月這里要拆遷了,我們這幾天也忙著找房子呢。」
「有賠款嗎?住了幾十年了現在讓你們搬總得有點補償吧。」
「這地皮從早時候就是政府跟那個孟氏借的,現在人家要收回去,我們沒付人家錢都不錯了,哪里還有賠款啊。」
魏之遠洗干淨一些水果切好放在盤子里給沈曼辭拿過來。
「小曼姐,搬家的事等我爸回來了再說也不遲,你不用擔心。」
許姨留沈曼辭住一晚,天這麼晚了也沒有車回市區,她便和許姨擠一擠睡一張床。
深夜里,沈曼辭側身蜷縮在許姨身邊,她身上有了陳舊的氣味,棕櫚的木板床很硬實,小時候窩在母親身邊睡覺也是這種感覺。
許姨絮絮叨叨地說話,無非是兒時的瑣事和鄰里家常,平和輕緩的語調說出的字仿佛漂浮在靜默的環境中,讓人心里安定隨和。
她想起今天看到的梁念蓉,以及十一歲那年母親將她送走時模糊的情景,只有那些話清晰地響徹在耳邊。
她說,去那邊就不要回來了,那里的日子比這里好,我希望你能過得開心。
沈曼辭的的眼楮浸出了眼淚,劃到眼角落在枕頭上,臉頰上逐漸濕潤。
開心嗎?
或許只有在跳弗拉明戈時她才能感覺到真正的快樂,那種全身心投入的超月兌,能讓人忘卻所有。
沈曼辭很久都沒有睡得這麼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魏之遠已經去上學,許姨在家門口洗衣服。沈曼辭吃過桌上準備好的早飯後就乘車離開了新港街。
趁今天休息,她去買了些東西裝點家里,經過一家名叫等花開的花店時駐足,店里的植物花朵均是種植在各式各樣的小花盆里,小小的一盆有讓人抱在懷里的欲wang。
她買了一盆米蘭,白色的花蕾粟米般大,細密地生長在枝干上,香氣甜膩馥郁,她悄悄在心里做了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