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辭沒想到封秦天是這麼平易謙和的人,連忙擺手阻止。
她不是喝不慣,反而覺得很沁人心脾,可以提神。只是她想起封如深蒼白的臉色和這個茶的味道,覺得兩者之間似乎有些聯系。
「不瞞你說,其實這茶是藥茶,對治療哮喘有好處。」
「誰的身體不好嗎?」
沈曼辭心直口快地問,卻見封秦天臉上浮現出深重的愧疚之色,有些勉強地笑著。
「如深有遺傳性哮喘,小時候身體就很弱,不過現在好很多了,是我欠他的啊……」
說著,封秦天便止不住的咳嗽。看他強打著精神的樣子,沈曼辭雖然心里有疑問,自覺再問下去也不好,和他又攀談了一會便回到房間。
封如深很晚才回來,看到沈曼辭坐在地上看電視,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她的氣色好了很多,嘴唇也紅潤許多,只是精神還是低沉萎靡。
沈曼辭看的目不轉楮,他來了好久也不看他一眼。他伸出手捏捏她的下巴,沈曼辭果然別過臉看他。
「很好看嗎?精彩的都顧不上我?」
她點點頭。
封如深眼楮危險地眯起,緩緩地傾身,感覺到他靠近,沈曼辭看過去,忙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挪著**遠離他。看她緊張的神情,封如深沒趣地冷哼,雙臂搭在胸前看起電視來。
沈曼辭抱著腿瞄他,封秦天的話還在她耳邊回響,她忍不住開口。
「原來上次你不是騙我的。」
「什麼?」
「你有哮喘病。」
他看她一眼,拿起遙控器換台。
「封秦天告訴你的吧,我就知道他在家整天就是游手好閑的。」
沈曼辭不明白,明明封秦天很在意他,可他卻好像很厭惡封秦天,連語氣里也隱藏不住那種嫌厭,還有怨恨。
「你不要這樣想,他是你的父親,而且我看得出來他很愛你。」
封如深不語,沈曼辭打量著他的神色,小小挪到他身邊。
「上次你不是說有機會跟我說說你的事情嗎?現在就可以啊。」
這個角度,從下往上可以看到他下巴上青色的胡渣,還有流暢尖削的臉部線條,眼窩深陷,天生陰郁的神情。
他睨著她,沈曼辭的眼楮亮亮的,花朵般素白的臉龐讓他心里動了動。
「真的想知道?」
沈曼辭一個勁點頭。
封如深放下遙控器,微微歪著頭,無神的眼楮看著電視機。
「跟你說過的,我母親是英國人,她在中國當留學生的時候參加一個活動,她是志願者。我爸小時候身體就不好,就被家里送去當兵。有次隨著部隊去當群演,認識了我媽,後來我爸退役了繼承家業,可家里不準他娶一個外國女人。那時候我母親已經懷孕了,她就一個人跑回英國生下了我。」
封如深緩緩地說著,臉上有悲傷的情緒,如同困在一個痛苦的夢境。
「他應該告訴你了,我是遺傳性哮喘,所以我一生下來就有哮喘病。我母親不敢和家里說她未婚生子,但是如果我的病不及時治療會很危險,她就找我爸,可我爸因為家里的阻撓遲遲沒有來英國,因此我的病就延誤了。」
「後來呢,那你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