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似乎讓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沈曼辭覺得自己的耳朵轟轟作響,臉上的觸感消失,所有的思緒都被她打蒙。
「沈曼辭,真看不出來你長得干干淨淨,原來背地里這麼骯髒?這一巴掌就是要讓你清醒清醒!」
一剎那,孟良鳩臉上錯愕的神情凍結。電光火石間,珊迪沖到劉夢瑤面前和她扭打起來。沈曼辭的身子晃了幾下,傅何時和孟予簫同時過來欲扶住她,卻被她擋開。
他一次次傷害她,從不手軟,愛的深的總是卑微,于是故事一開始主導權就在他手里。她執著,他漠視,所以才盡情地傷害她。
她別過臉怔怔地看著孟良鳩,良久,然後轉身跑了出去。
「曼辭!」
孟予簫率先追了出去,傅何時急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指了指劉夢瑤隨後也跟著追出去。
一次普通的酒會演變成了一場鬧劇,眾人面面相覷。
鐘秋心一直在不遠處觀察著剛才的情形,嘴邊隱約含著一絲莫名的淺笑。
「你要去哪?我送你!」
孟予簫快步追上她,拉住她的手,沈曼辭憤恨地看著他,用勁甩開,徑直攔了一輛出租車絕塵而去。她側著頭靠在靠背上,臉上有種麻木的鈍痛。
昏黃的路燈光在她臉上閃過,又恢復陰暗,再度閃過,映得她的臉毫無生氣。深秋快要過去,高大的行道樹只余下光禿的枝椏,在夜空中伸展著,無力而徒勞。
她把頭微微伸出窗外去,徐徐的風吹亂她的長發,後面車輛的車燈打她眼楮里,她閉上眼楮,晶瑩的淚水吹在風里。
沈曼辭拖著疲憊的身子下車,小區門口有個瘦高的女人縮著脖子走來走去,她穿著一件花灰色的的針織衫,佝僂著背,淡酒紅色的頭發像火焰一樣張揚。
「舒卿……」
沈曼辭的聲音完全是顫抖,含糊不清的,走的每一步都像是拖著走。
林舒卿抬起頭,嘴邊有那抹類似痞子的不羈笑容,看到她的那刻,她從口袋拿出手,幾步奔過來把她緊緊抱在懷里。
她身上的味道傳進鼻腔,她的隱忍她的硬撐在林舒卿的擁抱里全線奔潰。
「我就知道你過得不好。」
「我好累啊,真的好累……我堅持不下去了……」
林舒卿抱著沈曼辭躺在床上,她哭累了起了睡意,眼皮重重地合上,她的半邊臉有輕微的浮腫,睫毛沾了淚水一根根的。
確認她熟睡後,林舒卿小心地把她的衣服換下來,發現她手臂上的疤痕,心里刺痛,心底涌上來一股難以覆滅的苦楚。
把她托起來放在枕頭上,蓋好被子,自己去燒開水煮了幾個雞蛋。有人敲門,她把火關小,跑過去開門。
「曼辭回來了嗎?沒出什麼事吧?」
孟予簫語氣急促地問,甚至沒有訊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她已經睡了,到底發生什麼了?」
林舒卿沒有讓他進門,語氣冷漠。孟予簫把事情的原委和之前發生的,他所知道的全部告訴了林舒卿。
「孟予簫,你答應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舒卿,我也想好好照顧她,可是她根本不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