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說的髒事是不是就是那次我嚇唬你,說要跟你離婚那事吧。」王樂意傻里吧唧、嬉皮笑臉地說,「直到現在你還不懂我的意思啊,我那是吃醋,這都不懂,真傻!人家都說愛是自私的,誰讓你跟後村的同學王友川走得那麼近乎,我那是醋意大發,不動手打你才怪呢?」
「你就往遠了扯吧你,別給我揣著明白裝糊涂啦!我說的是你,是現如今的事兒!」
「我?現如今的事?啥事?」王樂意搖搖頭,一臉茫然。
「好啊你王樂意,你就一直裝蒜吧,繼續裝吧。」說著從身後的條桌後面模出了那盒避*孕*套,啪一聲摔在了男人跟前的水泥地上,大聲喝問道︰「你個熊玩意兒,是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呢?看你再跟我繞來繞去著瞎咧咧,這是啥?是啥?!」
男人一看這東西,臉刷紅了起來,撓著後腦勺,問道︰「你是……你是從哪地兒找出來的?」
「你以為自己藏得很嚴實吧,告訴你,別作虧心事,牆可總有各透風的時候。說吧,老老實實給我交代,不說清楚今天我不跟你算完。你也太沒良心了,我在家辛辛苦苦的給你持家,你倒是干起了昧良心的事。」媳婦不依不饒,明晃晃的淚珠溢滿了眼窩,直打轉轉。
王樂意心里明白胡大妮是把事情想歪了,跑偏了,趕緊彎腰把地上的避孕套撿了起來,強扯著笑容說︰「你看你吧,無中生有的,都想哪兒去了?這是我從大老遠的省城帶回來的,本來想咱也武裝一下,感受感受帶著那玩意兒辦事的新鮮滋味,可擔心被兒子發現了,就偷偷模模掖藏了起來,時間一長就把那碼子事給撂下了。」
「這東西哪來的?」媳婦翻著白眼緊盯著他。
「瞧你大驚小怪的樣子吧,這是省城里的計生部門,到工地上做宣傳的時候給發的,也不多,全讓沒結婚的幾個青頭小子給搶去了,這還是我私下里向他們討的呢,好說歹說才要來了一盒。」
王樂意邊說邊打開了盒蓋,從里面取出了一整板的避*孕*套,隨手撕下一個,遞到了胡大妮手上,嘴上說著,「你看,還是帶豆豆的呢,干那事的時候套在上頭,滋味肯定不一樣,能把人給舒坦死了。」
「沒騙我?」胡大妮似乎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我要是騙你……騙你的話……」王樂意憋了半天,都臉紅脖子粗了才冒出一句,「騙你的話,讓我爛掉大鳥!」
胡大妮這才破涕為笑,說︰「一個大男人家懷里揣著這些東西,不干壞事才怪呢,我還以為你也壞了良心。」
男人調侃道︰「外面那些爛女人哪有家里的媳婦好,讓我弄我都不屑,提不起精神不說,還惹一身臊。」見媳婦怕燙著一般,用兩根手指夾著那個被撕下來的套子,仔仔細細打量著,王樂意伸手奪了過來,笨拙地從頂端的紋理處扯開一條縫兒,小心翼翼從里面取出了油光透亮,布滿小疙瘩的套子,放在鼻子下,用力吸了吸,嘴上說著,「味道真好,噴香噴香的呢,你聞聞。」
胡大妮看著那東西,臉微微潮紅起來,小聲說︰「要那東西干嘛呀?咱又用不著。」
「咋用不著?」
胡大妮臉微微一紅,說︰「我都施行別的措施了,不需要那個的。」
男人齜牙咧嘴扮一個鬼臉說︰「這玩意兒不一定完全是為了不生孩子,也是為了體驗,估計那滋味吧,肯定舒服得不得了……不得了。」說完轉身掩了門,扯著媳婦的手就直往里屋拽。
「干嘛呀你?大白天的你這是發啥瘋呢?」胡大妮半推半就,明知故問著。
胡大妮突然就有了感覺,心里頭紛紛揚揚飛起了無數只色彩斑斕的蝴蝶,飛舞著,鬧騰著。
她早已面紅耳赤,嬌喘吁吁,主動配合起來。
男人早就等不及了,分秒時間都不願耽擱,小心翼翼地把那個渾身長滿小疙瘩的套子扯開,套了起來。
……
當夫妻二人如狼似虎忙活著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喊聲︰「樂意……樂意……王樂意,你這個雜碎,在家沒有啊?」
「誰啊?誰啊?」男人邊慌亂地蹬著褲子邊扯著嗓子問道。
「你狗日的,耳朵被驢毛塞了?我,馬加權。」
一听是村長的聲音,王樂意趕忙提著褲子,披一件上衣就往門外躥,嘴上應著︰「哦,是加權叔啊,這就來,這就來。」
開了門,村長二話不說,抬腳就往里面闖。
王樂意急了眼,他知道媳婦胡大妮這時候根本就來不及穿衣服,還光溜著身子呢,干脆就伸出了長長的雙臂,把村長擋在了門外,苦笑著說︰「叔……叔,屋里沒開窗,空氣不好,有話咱還是在外面說吧。」
馬加權上上下下打量著王樂意,問他︰「怎麼?樂意,你這狗東西,屋里有女人吧?」
王樂意嘴咧得老長,點了點頭。
「那你老婆呢?」馬加權壓低聲音說。
王樂意抬手指著里屋,結結巴巴地說︰「她……她不就是女人嘛,還在……在床上呢。」
「自家的女人你怕個球?用得著那樣躲躲閃閃的了,一定是有鬼吧?是不是?」馬加權奸笑著質問道。
「不是,不是,哪有鬼呀,是,是……」
馬加權虎起了臉,喝問道︰「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又瞅著這空在家造孩子了?你要是敢違反計劃生育政策,看我不把你雞*巴給剪掉!」
「我哪敢呀?你借我個膽我也不敢啊!叔、叔,你放心好了,咱絕對不做違反政策的事,向黨保證!」王樂意半認真半玩笑地說道。
「看你那個熊樣吧,反正就知道沒做啥好事,是不是現如今手頭有幾個臭錢了,也學著變壞了,你可別讓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跟他媽你板凳叔一個德性!」村長氣哄哄地說。
王樂意收斂了笑容,一臉不悅地說︰「加權叔,你可不能這樣說,你怎麼好把我跟那個……那個老混球扯到一塊兒去了呢?他是他,我是我,我們之間毫不相干!」
村長冷笑一聲,說︰「你得了嗎?他可是你親叔叔,你又是唯一的佷子,你不管誰管?」
「我跟他又沒血緣關系,才懶得跟他扯到一塊去呢。」王樂意嘟囔著。
「蘿卜糟爛,坑可在那兒,他是你爺爺的兒子,那就是你親叔,他出了事你能不管?想得倒美。」
王樂意心頭一緊,這麼一大早的,村長他拉著臉找上門來,一定是出啥事了,忙問︰「他又咋了?」
「你叔叔王板凳這個王八蛋,他又闖禍了,鳥人!整個就一頭公牛精轉世,吃過一次虧了,還不醒悟,這不,又被抓了。」
還不等王樂意接過茬,胡大妮就衣衫不整,蓬頭垢面地從里屋走了出來,火急火燎地問︰「村長……村長你說啥?那個老雜種他……他是不是又干那些雞零狗碎的事了?」
馬加權轉過身,笑眯眯盯著素面朝天的女人,咽一口唾沫說︰「是啊,這不,又被抓了個現行。你這個叔公可是大名鼎鼎美名遠揚了,連整個村子都跟著沾光,沾大光了。」
胡大妮向前挪了一小步,直視著村長問︰「你不是開玩笑吧?他都那樣了,怎麼就還能做壞事兒?」
馬加權壞壞笑一下,說︰「你以為少了那玩意就不能干壞事了,他那二兩肉是沒了,不完整了,可他的心里還長著牙呢,這不,又忍不住了不是?」
「你就別繞圈子了,快告訴我們,他又犯啥事了?」王樂意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