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霜心想︰佟大哥真了不起這些事情我想想頭都疼!余平笑說︰「那我們慢點趕路。」
三人備好馬匹干糧繼續往西南而去這一路上不時見到風塵僕僕的武林中人司徒霜每次見到想起上次自己獨自去景山除了見到生死門的人飛揚跋扈之外幾乎很少遇到別派中人看來江湖各派已經不願意再受制于生死門了。
十里長道百騎過黃沙漫處英雄老。
佟澤等人一連趕了幾天路皆是行色匆匆起早貪黑。
這日已經快過了兩湖一帶道上的行客漸漸少了起來。司徒霜奇怪起來問︰「怎麼這幾天人越來越少了?」佟澤說︰「快到唐門了川蜀一帶馮唐二門是世交西陵派又在左近就算生死門和別派要想有所舉動也非朝夕之力。」
司徒霜笑說︰「如此甚好不用擔心了。」佟澤說︰「更要小心明爭不見暗斗愈凶。江湖上還真沒有什麼平靜的時候。提防著點。」余平點頭說︰「好!」司徒霜笑說︰「不管怎麼說這些名門正派不會干見不得人的勾當。」
佟澤笑說︰「霜兒也許你還是沉迷在所謂正邪門派的定論里可是我要告訴你要明白這世上沒有什麼正派沒有什麼邪派大家都為了自己的利益沒什麼值得留戀的。」
司徒霜點點頭沒有爭辯。
此時已是四月天氣芳菲將盡天地一片熱鬧的景象所到之地也都是忙碌的身影看到廣闊的農田看到綠色的莊稼看到勞作的農人司徒霜似乎又回到了兒時的記憶里當父親上山打獵的時候母親一個人帶著她在農田里勞作這讓她經歷了十幾年的回憶在一剎那間忽然那麼的深刻那麼的令她激動和傷心。
佟澤和余平談著這一帶的風土人情意氣風不能自止。
司徒霜四下里看著忽然看到身後一陣灰塵彌漫急忙本能的閃到一旁只見十幾匹馬風一般的卷了過來佟澤二人也急忙閃到一邊。待那群人過去了司徒霜才問︰「能看出是什麼人嗎?」
佟澤說︰「看他們都是一色的黑衣人馬也是千里挑一的好馬應該是馮唐二門之人不然也沒有別派有這樣手筆。」司徒霜說︰「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很著急。不知趕著干什麼。」佟澤笑說︰「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不過我們若是遇上了看看也無妨。」
余平說︰「那快走吧。」三人也催鞭策馬往前趕去。
遠遠的跟著那群飛旋而去的黃沙三人不覺間已經行出數里到了一個人煙繁華的小鎮。但見綠水繞繞楊柳飄飄人群熙熙攘攘。
司徒霜納悶起來問︰「他們去了哪里?」
佟澤看看附近說︰「似乎馮門便在這鎮上。」司徒霜問︰「怎麼說?」佟澤往兩邊一指說︰「你看邊上很多鋪子都掛著馮門的旗子。」司徒霜這才留意像這樣看去兩邊皆是大紅的馮字看來馮門在這里的威望一定不小。
三人撿了一個客棧住下在樓上點了幾個小菜幾斤白酒一邊吃著一邊看窗外的景色一眼望去風景如畫。
忽然幾個漢子急匆匆上了樓來其中一個說道︰「大哥這次馮門掌門夫人被害你說是不是靈教所為?」另一個漢子說︰「少說幾句這是馮門的地界……」先前說話的人急忙說︰「不說了。」
司徒霜輕聲問︰「馮門掌門夫人被害?」佟澤說︰「馮遺孤要聯合各派向靈教興師問罪。听說黃山派暗里同靈教和好看來正派人士也忍不住了馮掌門要試探黃山派的底細。估計馮夫人的傷不會很嚴重。」
余平點頭說︰「應當如此。」
佟澤說︰「你們在這里休息一下別亂走我一會出去看一下。」司徒霜點頭說︰「去吧。」
佟澤一走司徒霜現自己心里似乎便少了什麼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佟澤已經成了她生命里甚或身邊不能缺少的一部分她覺得心緒煩躁無法休息。余平過來陪她說話沒說幾句司徒霜心里便極不舒服心想還不如四處走走。
她說道︰「余兄你在這里等佟大哥回來我要出去走走很快回來。」余平說︰「可是大哥說過不能離開。」
司徒霜起身說︰「我知道你這麼跟他說就是了他不會怪你的。」話畢已經出了門來到街上看著來往的人群她忽然多了一分身處世外的閑情如同閱盡滄桑的老人寂寞看花開花落。
一路走了很遠來到鎮外只見廣闊的平原上依稀可以見到巍峨的莊園她心里想︰這應該就是馮門吧去看看。
她加快腳步不多時已經到了莊外只見院牆高高而立上面飄揚著的果然是馮門的大紅旗子迎風展開好不威風。她展開輕功躍上牆頭只見演武場上沒有一個人當下緩緩落下地來靠著牆角往莊園里而去。
剛來到大樓邊上忽然有人喝道︰「什麼人?出來!」接著身前人影一閃一個灰衣人攔在前面問︰「為什麼不經通報擅闖馮門重地。」司徒霜見是一個十**歲的少年便笑說︰「你是什麼人我听說馮門掌門夫人生了病前來探望在外面叫了一陣沒人答理我是太想來看望夫人了所以迫不及待的闖了進來。」
那人看著司徒霜收回長劍說︰「暫且信你姑娘請回家母並無大礙不勞費心。」司徒霜點頭說︰「原來你是馮門少公子久仰大名叫什麼名字?」那人正是馮杉當下忍不住一笑說︰「在下馮杉姑娘是什麼人?」
司徒霜急忙說︰「司徒霜。幸會幸會怎麼今天馮門這麼冷清我是不喜歡冷清的我看還是走了的好。」說完便往場中走去走了好一會才出門。剛一出門她就馬上繞著院牆來到另一邊往里面便跳這下看到的是一個花園鳥語花香比前面熱鬧多了。
只見馮杉推著一輛木椅車從假山後出現車上是一個中年美婦。司徒霜急忙躲在假山後面只听馮杉說︰「娘你看今天天氣真好。」那婦人笑說︰「杉兒你怎麼到這里來了你父親不是要你一起去仁義廳嗎?」馮杉笑說︰「妹妹在那邊爹這些天不知怎麼了為什麼一定要出頭一定要學風雲山莊學生死門難道馮門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很好嗎?」
那婦人看著天上說︰「杉兒我是知道我的孩子的你從小喜歡听我的話我教你要謙遜要忍讓要知足你都听進去了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這對你而言是一件好事還是一個災難。」
馮杉說︰「當然是一件好事娘難道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別人只有自己不斷侵吞別人的利益得到自己的藏身之地這樣的人和害蟲有什麼區別?」婦人笑笑拍著馮杉的手說︰「好孩子聖賢之書我也是從有了你之後才開始看的的確是聖人知曉天地萬物最完美的存在方式天行有道凡人不能盡悟所以陷入困境。」
馮杉笑說︰「娘你現在好點了嗎?」婦人笑說︰「好多了這樣也好我可以把我的整個生命都用來靜靜的思考獨自的經歷。」
馮杉問︰「你難道一點都不恨凶手?」
婦人回頭看著馮杉說︰「也許這就是報應杉兒娘當年殺人如麻行事邪惡之處自己想起來都害怕。我還記得你爹第一次見我殺了那麼多人嚇得話都說不出來。」
馮杉問︰「真的嗎?為什麼娘要殺人?」
婦人說︰「我沒有你幸運我的娘是一個很可憐的人她喜歡自己的雙胞兄弟我想她在江湖上也有一段美好的經歷吧可是從我記事起她就在想著怎麼復仇怎麼報復可是實在沒有人對不住她她不知道報復誰所以就要毀滅整個武林。」
馮杉驚訝的說︰「外婆這麼厲害嗎?她是誰?」婦人嘆說︰「長平公主趙紫寒她沒有那些魔頭的名聲大是因為她一直在暗處報復在她手上的亡魂其實是很多的。」
馮杉點頭說︰「怪不得沒听說過。那外公是個什麼樣的人?」
婦人嘆說︰「我真的不清楚但是我只是知道娘只喜歡趙霆一個人……」馮杉問︰「趙霆?」婦人說︰「這是當年一段一言難盡的往事趙霆是現在龍湖大俠趙青平的父親。」馮杉說︰「我知道是趙長寧的祖父。想不到我們還有這麼大的恩怨。」
婦人苦笑一聲說︰「恩怨十年隨風散現在誰還記得。我沒有听娘說過半句關于父親的話想來連我的出生都是一個陰差陽錯的誤會。小的時候我沒有感受到半點溫暖身邊沒有一個人只有一個復仇的計劃。所以我要對我的孩子好這是我從來的一個夢。」
馮杉笑說︰「娘對我們的好我們永遠都會記住。」
婦人說︰「其實我要說的並不是這個你知道嗎你的父親和我的母親沒有什麼區別。」馮杉驚訝的問︰「為什麼?」
婦人說︰「一樣的失去了心愛的人一樣的恨這個世界一樣的找不到報復的人一樣的想報復這個世界所以我一直一直要你們清淨、無為。希望你們能夠過一些快樂的日子我也不知道這日子還能有多久。」
馮杉停了下來問︰「那……娘知道這樣為什麼還要還要和爹在一起?」婦人冷笑一聲嘆說︰「我有什麼辦法?我怎麼知道你爹是那種骨子里對愛情那麼看重而表面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人?我們是一起經歷了很多事情的你爹當年絕對是一個好人只不過是生性有點懦弱而已當年的武林第一美人自盡于他的面前他就變了一個人從此以後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不知道自己要干什麼所以他在猶疑中失去了自己心上的人他的心上人離他而去當然有一部分原因因為他的猶疑不定。但是在那之後他從沒有把原因歸于這上面他知道我愛他所以同我成親我幫助他學會了馮門的自然劍氣因為我從來看過的武學書籍實在是太多了。現在想起來我還是不應該這樣作的。」
馮杉輕聲說︰「娘有句話孩兒不知該不該問外婆喜歡的是自己的兄長當然不可以父親喜歡的是一個他可以喜歡的人他應該同他的情敵公平的爭奪為什麼找不到報復的人呢?」
婦人苦笑著說︰「你爹不是那麼通透的一個人他想問題從來不會那麼簡單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虛榮吧虛榮不是別的東西它會讓你躲開事情的真相胡思亂想把自己想得很偉大把事情想的很冠冕堂皇。」
馮杉嘆說︰「那父親喜歡的是什麼人?」
婦人說︰「這個人來頭很大當年人稱‘瑤琴仙子’現在已經歸隱現在的天下第一劍林思夷叫她姑姑。你要想找到她化解這場風波那是不可能的斯人已乘黃鶴去恩怨重重無因由。」
馮杉緩緩推動著輪椅問︰「父親同母親已經是多年的夫妻難道父親從來不听母親的話嗎?」婦人搖頭嘆說︰「我本來以為慢慢的愛和恨都會淡化沒想到不但沒有淡化反而更加濃烈了杉兒我真的好怕。其實你知道嗎我已經很清楚傷我雙腿的不是別的功夫而是自然劍氣。」
馮杉驚訝的說︰「什麼難道靈教的人會用‘自然劍氣’?」婦人嘆說︰「當然不是‘自然劍氣’只有馮門中人會用你的父親忘了我也看過自然劍氣的心法不知道是他有把握我一定認不出來還是覺得我即便認出來了也無關大雅。」
馮杉停下來問︰「娘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你既然知道不是靈教的人傷害你……」婦人仰天嘆說「那又怎麼樣?難道我還能做更多的事情嗎?杉兒我是不會害你父親的他要名揚天下只望他事成之後能夠忘記仇恨真正為武林做點事情說實在的他的能力實在稱不上一代大俠。」
馮杉點頭說︰「孩兒記住母親的話會勸導父親的。娘我們到外面去走走吧。」婦人笑說︰「不用了我就想一個人靜靜孩子你走吧你爹看不到你會派人過來找你的。」馮杉點頭說︰「對我得看爹到底做了些什麼事情娘我會很快回來的。」
司徒霜听到馮杉很快離開的聲音便也輕輕的要離開。剛走了幾步忽然看到眼前坐著那婦人她吃了一驚趕忙說︰「夫人我……」婦人說︰「你已經听了很久。」司徒霜說︰「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
婦人笑說︰「我就是說給你听的。」司徒霜一怔問︰「為什麼?」婦人笑說︰「在這個時候能到這里來的人我想不會是個急功近利是非不分的人相反也許這個人充滿了正義感。我跟自己打了一個賭。」
司徒霜搖頭說︰「我不明白。」婦人嘆說︰「我自己的孩子我不明白嗎?杉兒不是真的關心他母親是他父親過來讓他試探我怎麼說我也是個老江湖他太小騙不過我。」司徒霜靜下心來說︰「讓我好好想一下你說了什麼。」
婦人笑說︰「孩子看來我丈夫已經不能回頭了他傷了我就是要讓我不阻攔他辦事他想得太多可是還是沒有想到上天會派一個人來到這沒人前來的後花園。」司徒霜說︰「即便我知道了我也不能做什麼啊難道我對他們說你是他傷的?」
婦人搖頭說︰「不是這樣的你什麼都不用做做了也沒有用更何況靈教也不是什麼正派人士他們的行徑也傷害了不少人我不是要你申張正義而是要你幫我一個忙。」
司徒霜問︰「什麼忙?夫人請講。」婦人嘆說︰「我即便是立刻死去也是罪有應得但是我放不下我的女兒她其實是個很純潔的孩子但是我怕她也同她的兄長一樣唯父命是從姑娘她叫馮真我希望你告訴她我最後一個心願就是讓她去竹源尋找一支鳳凰釵。」
司徒霜問︰「竹源在什麼地方?」婦人緩緩說︰「在江南她自己去找吧那是一個幽靜的山谷到處都是竹林現在也許能看到很多破敗的竹屋但是二十年前那里住著一群被遺忘的女人她們幸福快樂的生活在那個世界里那麼逍遙那麼自由一切在那里改變……現在想起來我不該為了得到我的丈夫害了林姐姐我害了她一次就害了自己一輩子……」
司徒霜急問︰「江南那麼大的地方怎麼找?」
婦人一聲苦笑說︰「我只是要她離開這里鳳凰釵那里根本沒有鳳凰釵但是她可以得到平靜說不定在尋找的過程中會找到屬于她的快樂。」司徒霜點頭說︰「你放心我見過馮姑娘我會對她說的……我想問你你說的那個林姐姐就是‘瑤琴仙子’嗎?」
婦人點頭說︰「是的我無所不用其極結果害了自己。恩怨情仇既然來了就都會離開……」司徒霜趕快說︰「我想我見過這個人……她是不是喜歡彈琴而且白衣飄飄。」
婦人驚訝的說︰「你怎麼知道……怎麼可能我丈夫打听了那麼多年。」
司徒霜笑說︰「在江南一個清淨的山谷我見過他們二人我有個朋友是劍谷弟子叫做易柔現在同林思夷在一起你知道嗎?」婦人搖頭說︰「不太清楚。」司徒霜說︰「那次就是我陪他們去見過一個人想來就是他姑姑只不過我們沒怎麼見著他姑姑只是隨口說了幾句話就讓他們走了。」
婦人點頭說︰「是的林姐姐也是經歷了太多的江湖風雲奮斗過失落過成功過失敗過快樂過傷心過選擇過失去過她最後能同她表哥在一起也是經歷了好多事情可以說她的經歷已經足夠看透江湖。」
司徒霜說︰「難道你不想見她?你不是一樣也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嗎?」婦人搖頭說︰「我沒有臉去見她我害過她。」
司徒霜急忙說︰「你不是說恩怨十年隨風散嗎?……」
婦人微微一笑說︰「多謝你要讓別人不知道你來過……」說完頭一歪已經氣絕身亡。
司徒霜心里一時變成空白自己想盡辦法卻不能解開一個將死人的心結。原來一個人絕望起來想死的決心那麼強烈。
她忍住傷心看著眼前這可憐的女人她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忽然一個聲音喝道︰「妖女你居然又闖了進來……你……你傷了我的母親!」司徒霜一呆不知馮杉何時又回來了。但她很快穩住激動的內心說︰「我我剛來就這樣了……你要相信我!」
馮杉看著母親哭著說︰「娘孩兒不孝不該離開我立刻手刃這個妖女為娘報仇!」說著長劍逼來司徒霜急忙抽劍相擋。她雖在忙亂之中但畢竟已經有過數次比斗出招有度加之法寶寺的劍法一向穩重所以能輕松的將馮杉的劍氣一一化解。
馮杉越打越急自然劍氣漸漸與自然融為一體那力道一時間驟然倍增司徒霜感到自己深陷入一團洶涌澎湃的氣浪之中。當下她長劍一掃一招「四大皆空」將身周劍氣全部吸于劍上劍尖一點人已借力向後退去。
馮杉大叫一聲一招「無為有時有還無」劍氣時隱時現緊緊束縛著司徒霜令她抽身不得。司徒霜身形急轉心里暗暗著急當下試著將無名平時所用之「旋風禪」使出來她第一次這麼用勁只覺剎那間一股股真氣噴薄而出劍氣咆哮真力四瀉在後花園里交織盤旋終于哄的一聲炸了開來而她已然飄飄而離。還沒有領略「旋風禪」的威力便已經離開了高高的院牆不過心存僥幸的她還是沒有戀戰之心畢竟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險些月兌不了身。
她不敢停留一直回到客棧余平見她回來才高興的說︰「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司徒霜問︰「佟大哥回來了?」余平搖頭說︰「沒有。」司徒霜松了口氣說︰「那有什麼?該晚點回來。」余平說︰「我等得急死了。」司徒霜笑說︰「不是好好的嗎?一個大男人怎麼連這樣事情都怕?」
正說著佟澤已經推門進來笑說︰「你們果然還在听話。」余平要說什麼司徒霜立刻問︰「你去哪里了?是有關馮門的事情嗎?我倒有些消息。」
佟澤好奇的說︰「古人足不出戶而知天下你又有什麼本領?」司徒霜笑說︰「事必目見耳聞才能斷其有無我當然是去了馮門。」佟澤問︰「你真去了?不過你去了也沒什麼馮門如今是沒有人的人都在馮遺孤新建的仁義廳里。」
司徒霜點頭說︰「你有什麼消息?」佟澤喝了一口茶水說︰「馮遺孤似乎有心要成為西南武林的盟主不但聯合了唐門而且還拉動了川蜀一帶幾十個幫會要向靈教討回一個公道。」司徒霜冷笑說︰「說得倒美馮遺孤真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明明是他自己傷了自己的妻子。」
佟澤趕忙掩上門說︰「小聲點!你說什麼?」司徒霜還沒說話門忽然敲響了小二送了飯菜上來司徒霜笑說︰「我正好餓了!隨便動一動肚子就會痛多少吃一點渾身放輕松。……」她伸手夾起一片牛肉剛要入口佟澤伸手啪的打掉她手上的牛肉說︰「有毒!」司徒霜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佟澤趕快收拾包袱說︰「不知道為什麼馮門似乎知道了我們的行蹤早走為妙!」
余平趕快背上包袱司徒霜一面說︰「我知道為什麼……」一面也背上包袱佟澤說︰「直接騎馬走人不要算帳了客棧是馮門的人。」司徒霜一點頭但見門忽地被打開幾個漢子沖了進來佟澤伸手一拂一股勁風撲去將幾個人推至門外。佟澤趕快關上門說︰「跳窗戶。」
司徒霜猛地往下便跳但剎那間已經有好幾個人拿著明晃晃的刀子等著。她此時已經能夠很快出手將幾人逼得一退然後飛快越過馬廄將三匹馬很快解開此時余平二人已經趕到三人上了馬。佟澤手上一樣唐門「隨風散」的暗器剎那間眩人耳目。
他們一路來到鎮外司徒霜這才說︰「我遇到了馮夫人她說傷她的是馮遺孤而且馮夫人不堪忍受還自殺了。」佟澤嘆說︰「名門正派對自己的妻子居然能下如此重手世風如此夫復何言!」
忽然四面黃沙漫漫數百人將三人漸漸圍在當中。余平驚恐的說︰「怎麼辦?」佟澤冷聲說︰「以不變應萬變放心我有把握沖出去!」
黃沙漸漸散去人漸漸明晰起來司徒霜看到馮杉便在正對面。她便笑說︰「馮少掌門咱們初來貴地你也太客氣了!」馮杉哈哈大笑起來「好說好說朋友在馮門的地界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那是馮門的怠慢幾位貴客馮某盛情邀請各位到舍下一敘略備酒水還望各位賞光謬領。」
佟澤哈哈一笑勒住馬大聲說︰「果然是盛情難卻怪不得江湖傳言馮門待客之道與別派殊有不同。既然到了馮門入其俗從其令馮門少掌門之言豈有不遵從的道理。況且我太平盟廣交天下豪杰倘若與馮門英雄失之交臂豈非憾事!」
馮杉冷哼了一聲大聲說︰「原來是太平盟的朋友不知陳盟主近來可好。」佟澤笑說︰「有勞少掌門掛念盟主近日忙著與風雲山莊共議大事不然定當親自拜訪。」
馮杉想了想說︰「閣下如何稱呼?」
佟澤笑說︰「賤名不足掛齒在下佟澤。」
馮杉點頭說︰「好佟兄今日咱們在此相會也是有緣江湖上見面即是朋友馮門略盡地主之誼望大俠屈尊移駕前往。」佟澤笑說︰「好說好說諸位我來得匆忙忘了帶見面之禮好在此地離鎮上不遠各位請稍等。」
司徒霜輕聲問︰「要去哪里?」佟澤一笑低聲說︰「去去就來。」
只見他身形一展霍然而起卷起風塵飛揚勁力擊地一路如狂風斬浪疾馳而去。所行之地草木皆沒人畜共驚風撲面氣掃長空力擊地人過留痕。
司徒霜心想︰這是那一派的輕功身法使出來這樣轟轟烈烈。
風塵尤未盡佟澤已歸來手上拿著一個錦盒口中說道︰「少掌門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手上一揚使出唐門暗器「天女散花」的手法錦盒乍然飛出。
馮杉伸手去接但覺點點勁風撲來宛如來自四面八方他心里一慌知道自己不能相敵眼見便要落下馬來。佟澤哈哈一笑音力所到狂風乍消那錦盒便停在馮杉身前。佟澤問︰「怎麼公子覺得佟某的禮物太過簡單?」
馮杉急忙伸手抓住說︰「不敢不敢初次見面蒙受重禮愧不敢當。」佟澤笑說︰「我等還有要事要辦來日定當拜訪馮門。」
馮杉一抱拳說︰「掃榻相候。」
佟澤三人已經策馬離開馮杉讓至一邊看三人漸漸走遠。
司徒霜說︰「佟大哥你怎麼會這麼多門派的功夫?」
佟澤笑說︰「天下武學殊途同歸如同輕功不過是以氣擊地掌握平衡一樣武功也很簡單所謂的招式只不過是一種形式而已……」司徒霜點頭說︰「不錯我照你說的輕功很快就練成了你太了不起了!」
余平大聲說︰「佟大哥真神人也!」
佟澤說︰「古人有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方能看透人世我不在任何門派所以在武學上我不在三界也不在五行不能登大雅之堂只能小打小鬧罷了。」余平趕忙說︰「佟大哥你太謙虛了古往今來你就是一個集大成者武學精要盡在你手。」
司徒霜有些擔心的說︰「咱們已經到了馮門的地界這些日子會太平嗎?」佟澤說︰「別怕雖然他們不怕太平盟但是太平盟得除邪島相助與風雲會聯盟對他們而言與太平盟作對實在是個損失。同時太平盟與靈教肯定勢不兩立他們的顧慮也會少很多。」
司徒霜點頭說︰「這樣我就放心了我想鬼都知道馮夫人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馮夫人也真是的好好的干嗎自殺。」佟澤說︰「哀莫大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