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 43回︰落紅江畔夜送客 飛沙林外晚照殘

作者 ︰ 余濤

余平嘆說︰「對一個人心死了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司徒霜心里默默的構想著馮夫人所描述的那段故事想起那些曾經是江湖上舉足輕重的人物在幾十年後轉瞬即逝。人生的確是太過殘酷。

在馮門地界隨處都可以見到來往的人群興師動眾的樣子實在令人不得不贊嘆馮門之大實力雄厚。

司徒霜心里想︰馮真會去哪里但願早日遇到她想來馮門找靈教算帳我們此去靈教也許會遇到好在我們認識。

一連趕了幾天路路上人煙漸漸少了起來農人耕作之景漸漸多了起來佟澤笑說︰「終于離開了馮門地界馮門在這邊的確算得上是實力雄厚不可輕視。也難怪他們不能讓靈教一方獨霸。」司徒霜忍不住問︰「佟大哥你為何不與馮門交好我們不是志向相投嗎?」

佟澤說︰「馮門和惡門一樣都是一方霸主不會與人交好;況且他們自認名門大派自然不與我們這些後起之流相提並論;最重要的是他們只想保護自己的利益和地位而不是如風雲會和太平盟一樣為的是整個武林。」

余平點頭說︰「不錯只有風雲會和太平盟才能真正解救武林。」

司徒霜笑說︰「這里是唐門的地界了原來馮唐二門尾相連。」佟澤笑說︰「果然聰明。」余平抬頭看著遠處小鎮上迎風飄揚的唐門旗子大大小小的好不壯觀。司徒霜說︰「咱們繞道而行免得沾惹是非。」

佟澤笑說︰「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算繞道能避開唐門嗎?走吧處處留心可平安。」余平點頭說︰「小心為上。」

三人來到鎮上只見來來往往的人個個笑逐顏開像是撿了金子一樣。司徒霜也開心起來在小攤前問這問那買起了花粉之類的物件。

佟澤也買了些脂粉之類送給司徒霜司徒霜心花怒放和街上的人一樣高興得不得了。

余平也買了些脂粉送給司徒霜司徒霜抱著一大堆脂粉快樂的說︰「這麼多我要多久才能用完?」佟澤笑說︰「西南的花粉精工打造得天獨厚世間少有。來我幫你拿。」說完拿過包袱余平急忙說︰「佟大哥我來吧。」佟澤便遞與余平。

司徒霜將馬托付與小二吃飯的時候說︰「我要出去散散心趕路都快半年了。」佟澤笑說︰「看來我們這里有人是度日如年日子難熬啊我的錯好吃過飯我們也到外面去走走。但是有一點有的人不能惹禍。」

司徒霜小嘴一撅說︰「你以為我是這種人嗎?我現在不知道有多麼穩重!就是上次也不是我的錯啊。」

來到小河邊上綠水悠悠微風渺渺令人心曠神怡。司徒霜其實很希望能與佟澤單獨的走在河邊什麼話都不說慢慢的走著就走出了她一生最美的希望和快樂。

不覺間已是日落時分只見河上畫舫漸漸多了起來司徒霜笑說︰「夜色迷人河上賞月清風徐來水波不興。好興致說什麼我也要上船去。」佟澤笑說︰「敢不從命。」

三人來到靠岸的船邊忽然一陣歌聲傳來柔媚無比有如牡丹迎風。司徒霜仔細听了起來似乎唱著;「……去年花散留不住任東風吹落無覓處。人間唯有情不老天涯海角無今古。留念處當時執手淚如注待到萬紅寂寞枯痴痴望海不回顧。……」司徒霜笑說︰「說來奇怪我就喜歡听歌。走上去。」

三人上去早有一個婦人出來笑臉相迎一面說道︰「三位客觀一看你們這打扮可不是外來的我們這里新來的遙香姑娘那可是萬里挑一的……」司徒霜一見之下立刻問道︰「說你們要干什麼?」

婦人笑說︰「姑娘看你也是武林中人……」司徒霜一把抓住她說︰「你也是武林中人言如玉說你要在這里干什麼?」

那婦人臉色一變馬上回過神來說︰「既然是這樣姑娘這邊請。」司徒霜跟她來到旁邊一個小屋子里剛要說話一股勁風撲面而來。

司徒霜立時身形一閃一把抓住言如玉的手冷聲說︰「你的功夫對付男人還差不多!」但她立時覺得手上一陣麻言如玉冷笑說︰「你中了靈教的‘五毒散’姑娘你也不是個老江湖啊。」

佟澤已經一掌擊去手輕輕一捏將言如玉的手捏住說︰「拿出解藥否則我讓你馬上變成殘廢!」言如玉軟言說道︰「公子你弄得我好痛!」佟澤冷聲說︰「你以為春蠶宮的‘艷香醇語’能管用嗎?我數三聲。」

言如玉急忙說︰「我沒有解藥不過我可以說一個人他有。」佟澤說︰「你去拿。」言如玉說︰「靈教的毒藥已經很難得要得到解藥……」佟澤冷笑一聲手上用勁一股黑光直逼入言如玉五髒六腑佟澤說︰「不到一刻功夫你就會毒身亡比她還早。」

言如玉恨恨的說︰「好我今天是踫到會家子了!」一面伸手掏出一個白色瓶子說︰「服下一粒即可。」佟澤掏出來先喂了言如玉一粒見她的毒氣漸漸散盡這才讓司徒霜服下。司徒霜搶過瓶子說︰「給我了。」

言如玉問︰「你們是哪個道上的?來此為何?」司徒霜笑說︰「我們本來只是好好的听歌。你老實點。」言如玉笑說︰「早說如今我們已是驚弓之鳥。既然如此我讓遙香唱最好的歌給你們。」

司徒霜問︰「遙香不是去了南宮府上嗎?」言如玉笑說︰「我有本事賣過去當然有本事買回來。遙香不適合在府里呆著她天生就是迷惑眾生的命。你麼看多少人捧場。」司徒霜來到廳上只見那濃妝女子媚比妲己冷若褒姒柔弱惹人憐愛談笑招攬春風;其眉其目便連嘴角一笑莫不令人神魂顛倒;一股淡淡的清香遙遙而來若遠若近令人忘味。

她心里想︰想不到遙香這麼厲害真是人逢打扮哭都美!

言如玉說︰「遙香最拿手的是那支《玉樓春》我這就叫她為你們唱你們等著。」

司徒霜見她去了便問︰「大哥你覺得她們真的是為了混口飯吃嗎?」佟澤搖頭說︰「不會這麼簡單。」余平也說︰「一定不會。」

司徒霜說︰「言如玉前段日子召集了舊部看來她是要東山再起。這里是唐門重地難道她的目標是唐門的公子。」

佟澤點頭說︰「霜兒越來越聰明了不錯凡事只要往這名利上一想就都明白了。」司徒霜搖頭說︰「春蠶宮倒是真有一套遙香我見過倒是一般今天一見。真月兌胎換骨了。」佟澤笑說︰「狐媚之輩再多也是庸脂俗粉。」司徒霜搖頭說︰「雖然她們並不是正派人士但是說到詩詞歌賦的才能卻也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能及。」

說著那遙香已經一面彈琴一面緩緩唱了起來「晚妝初了明肌雪春殿嬪娥魚貫列。鳳簫吹斷水雲間重按霓裳歌遍徹。臨風誰更飄香屑醉拍闌干情味切。歸時休放燭花紅待踏馬蹄清夜月。」

司徒霜听得萬分陶醉痴痴的說︰「歌舞升平臨醉听風香飄燭紅。太美了!」佟澤笑說︰「古人說‘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李後主不是這樣歌舞升平也不至于有亡國之痛。雕欄玉砌應尤在只是顏色改。」

司徒霜點頭說︰「所以我們不能坐享安樂我知道了。……可是那是件多麼愜意的事情啊!」

佟澤看著她愛憐的說︰「會的會有一天你安靜的听歌沒有人打擾沒有事情煩心風輕舞燭高照。」司徒霜閉上雙眼開心的說︰「有就好了!」

說著只見人越來越多一個醉漢搖搖晃晃的上前去說道︰「遙香姑娘今晚到我那里去唱上一曲。走……大爺可疼你了!」遙香起身閃開一字一頓的說︰「這位大爺遙香只在這船上唱歌承蒙各位爺抬愛討個生計。若是要去府上那是萬萬不可。」

言如玉急忙上前說︰「這位爺您先坐好。我們姑娘啊再給您唱一曲拿手的。」那人不依不饒的大叫著︰「大爺今天要定她了怎麼你們看不起大爺?大爺今天偏要樂樂……」

司徒霜就要上前去佟澤一把拉住說︰「傻瓜你以為言如玉沒有武功?」司徒霜這才坐好說︰「原來如此。」佟澤說︰「看來唐門的公子也在船上。」司徒霜說︰「我們偏不讓言如玉得逞。我去救。」

佟澤搖頭說︰「你不能天天在這里吧。看戲吧。」司徒霜點頭笑說︰「我怎麼這麼小肚雞腸。」

只見一個白衣公子起身說道︰「兄台大家都是來听歌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何必要奪人之美!」醉漢回頭一見是個少年便一揮手說︰「來人把遙香給我帶回去我今天就要獨樂樂回去找樂子去……」

眼見幾個人便涌了上來船上的人都嚇得往外面走那白衣公子身形飄搖已經飛至遙香身前伸手抬腿三兩下將幾個人打走了。

醉漢一面往外跑一面說︰「臭小子壞我的好事你等著。」

遙香跪下來楚楚可憐的哭著說︰「多謝公子出手相助。」言如玉也跪了過去說︰「恩公小女的清白多謝恩公成全!」

白衣公子急忙扶起二人來說︰「這些人也太不听話了。」言如玉嘆說︰「也不是這些人本來這世道就是如此。我們母女二人沒有了生計租了這只花船。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天要絕人人奈天何。」

司徒霜笑說︰「還裝得很像。」遙香哭著說︰「娘我不想活了天天過著這樣的日子。我死了都沒臉去見列祖列宗!我我還不如現在就去死!」言如玉哭著說︰「孩子你死了我怎麼辦?你爹臨終的時候就是要我拉扯你長大哪想到我這麼沒用我陪你一起去死吧!」

司徒霜笑說︰「我還真想讓她們去死。」

公子急忙拉住二人言如玉哭著說︰「公子你不知我們母女的苦命啊她三歲沒了爹五歲那年家里大水家沒了我們母女是吃盡了苦頭這苦吃盡了甜怎麼也不來啊!」那公子一手拉一個人神色尷尬不知說什麼好。

遙香悲悲的說︰「娘我們去死吧。我們……」那公子忽然說︰「二位千萬不要這樣我……」言如玉哭著說︰「公子你千萬不要收留我們我們會連累你讓人家笑話你的你千萬不要收留我們你家里也不會同意的……」

那公子這下斬釘截鐵的說︰「不我要收留你們二位。」司徒霜對佟澤說︰「這麼輕松就搞定了。」

遙香又跪下說︰「多謝恩公從此以後遙香願意作牛作馬生生世世。」言如玉也說︰「老身結草餃環也要報你大恩。」那公子回到案前坐了下來似乎在想著什麼。司徒霜忍不住說︰「唐公子你真是太偉大了!」

那公子回頭看著司徒霜驚訝的說︰「我們認識嗎?姑娘你怎麼知道我姓唐?」佟澤忍住笑說︰「唐門有個少俠唐靈威震西南我們不知道還在武林混什麼?」

唐靈憨憨的笑說︰「不敢不敢我是看到她們……其實我……」司徒霜一面走過去一面笑說︰「現在像你這樣俠義心腸的人真是太少了。真是幸會世風日下居然有公子這樣好心的人。她們母女以後一定會盡心盡力服侍你的。」

遙香拭去淚水說︰「听姑娘的意思倒像是我們賣了自己給這位公子了。」唐靈急忙說︰「不是不是你們……你們……」言如玉急忙說︰「當然不是公子啊就算是賣到你家里我們也是放心的哪怕是在正人君子家里為奴為婢也比在那些豪強霸道的人家里吃香喝辣的好。心里舒坦。」

唐靈似乎還沒想好司徒霜笑說︰「唐少俠既然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我想你帶人回去怎麼也得給令兄說一聲。你說是不是?」

唐靈點頭倉促的說︰「是是是。我……」言如玉已經與遙香收拾好東西遙香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感慨的說︰「終于離開這地方了。」司徒霜笑說︰「那我們也離開吧。後會有期唐少俠。」

三人離開了花船佟澤說︰「唐公子優柔寡斷只怕根本不是遙香的對手。」司徒霜笑說︰「如果唐雲也是優柔寡斷的話那唐門早就完了。她們真正進入唐門的障礙在唐雲那里。」

佟澤笑說︰「不錯霜兒如今越來越明白了。好了我們歌也听了而且是當今世上最會唱歌的人唱了。我們回去好好休息準備明天走吧。」

司徒霜覺得在這寂靜的夜里听著似遠似近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和風飄繞河水清流實在是種無上的享受。

回到客棧司徒霜一面躺下睡覺腦中忽然浮現出自江南錢莊後的事情來雖然不是驚天動地但卻有她忘不了的酸甜苦辣。錦繡樓听歌秦淮河看月依河派對敵惡門觀戰景山尋人……天南地北的奔走雖然不知是為了什麼卻畢竟那麼認真的走了過來。在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再也不是一個無知的孩子而是一個真正的江湖中人。

不幾日便來到西越國邊境。佟澤囑咐大家要小心從事。

越走山路便越難行起來司徒霜心里想︰什麼蜀道難我看這里的路比蜀道難還嚇人!里太白到夜郎國寫的詩肯定沒人看到否則一定是黔道難。不過這連綿起伏的群山那麼靈氣十足的展現在她的足下和眼前使她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波瀾壯闊的感慨。

佟澤站在山頂一種蕩胸生層雲的感覺油然而生。他一揮馬鞭長嘯一聲。司徒霜問︰「怎麼詩興大了不是?」佟澤笑說︰「筆墨伺候。」司徒霜說︰「筆墨沒有洗耳恭听。」

佟澤笑說︰「馬蹄踏來八萬里離天三尺一丈高。但有趕山鞭在手自將天涯歸秦朝。」司徒霜搖頭說︰「詩興雖有詩意不足。如此美景實在不夠助興。算了有景如此要詩無益。」余平笑說︰「大哥真英雄也!詩中味道似有千言。」

佟澤笑說︰「我哪里能寫什麼詩江湖漂泊不過是聊以解悶罷了。」

余平忽然指著下面一個山頭說︰「你們看!」只見山上黃沙漫漫煙塵渺茫鋪天蓋地似有千軍萬馬奔騰。

司徒霜問︰「這是什麼幫會嗎?也太大了。」佟澤搖頭說︰「應該不是應該是朝廷軍隊這里是大宋朝設立的羈縻州朝廷應該有軍隊。」司徒霜問︰「難道是對付西越國的?」佟澤說︰「大宋皇帝只想國泰民安可是要國泰民安就得犧牲許多。一味苟求平安只能任人宰割。」

司徒霜說︰「大宋軍隊也不能說弱小可是外邦蠻族也非同小可。就連西越國也要自立為國更何況契丹人。」佟澤說︰「西越國確切的說根本不是一個國家最多只是一個教派管轄下的一方百姓。維系國家的並不是軍隊和制度而是他們的神話傳說。」司徒霜笑說︰「說白了皇帝也是靈教的一個傀儡。」

佟澤笑說︰「所以靈教實力雄厚西南武林莫能與之相敵。」余平說︰「不錯靈教實力強大雄踞一方這一帶沒人能夠與之相提並論。」

司徒霜笑說︰「走吧我們去下面看看看看我們大宋的軍隊。」

三人催馬往山下走去看著很近實則走到了黃昏時才到那片林子。也不知彎彎曲曲走過了多少山頭。佟澤看看西邊落日說︰「天色已晚這里要找到住宿只怕太難。還是將就著休息一晚。」余平說︰「我去拾些柴禾。」司徒霜笑說︰「我也去。」

她們三人在林子里走了一圈抱回一些柴禾佟澤說︰「待天氣涼下來再說大家先休息一下。」司徒霜忽然靈機一動說︰「你們等著我去打點野味來。」佟澤說︰「也好我們一起去。」司徒霜笑說︰「好我從小就上山打獵你們今天看我的。」

說著一只野雞飛了過去司徒霜大叫一聲身子一展飛了過去但是野雞撲打著翅膀在林子里繞來繞去于是司徒霜也跟著繞來繞去。她輕盈的身影在落日的余暉里是那樣靈氣十足而又如詩如畫翩然起舞隨風而亂風吹衣袂飄飄舉足下如履平坦地。佟澤搖頭嘆說︰「沒想到她的輕功已經這麼好了。」余平點頭說︰「司徒姑娘身法大而至簡一看就是名師傳授。」

佟澤一面看著忽然叫道︰「霜兒別追了走遠了!」只見司徒霜連同那只野雞一起不知飛到哪兒去了。佟澤急忙拔腿便追但是林子太密根據司徒霜留下的風向實在難以判斷她的去向。佟澤四下看著心想︰她不會找不到回來的路吧。余平追上來問︰「大哥怕司徒姑娘出事嗎?這里沒人。」

佟澤說︰「這是軍營附近應該不會有事。我們生堆火如果她找不到應該能夠看到火光。她真是太頑皮了。」余平笑說︰「司徒姑娘是好心要給大家吃野味。」佟澤搖頭說︰「你不知道她是吃的樂趣小于捉的樂趣待會回來一點收獲都沒有她比任何人都高興。」

司徒霜飛了一陣野雞居然跑掉了她心里一陣氣憤想自己連一只野雞都跑不過不過也許是因為林子樹太多野雞太靈巧所以佔了便宜想到這里便又高興起來四下看著有什麼新鮮的野味。

忽然一只野兔跑了過來司徒霜展開輕功飛了過去一把捉住笑說︰「哈哈看我的輕功有多棒小兔你跑不過我吧!」忽然身後一陣勁風撲來她扭頭一看一支箭已經快射到自己身上了她伸手抓住一邊驚嘆于自己的反應力一邊喝道︰「什麼人出來!」

只見幾個年輕軍官從後面趕來其中一個說︰「姑娘你怎麼把我們的獵物抓在手上!」司徒霜怒說︰「獵物我還把你們當作獵物呢!居然敢暗害本姑娘!」

那軍官笑說︰「我們實在沒想到會有人跳出來這箭射出來才現有人不過我們還沒喊出來你已經抓住了。」司徒霜笑說︰「那當然。我是什麼人你們呢作為一個軍人居然沒有武功。」

一個軍官笑說︰「怎麼沒有只是來到軍營都荒廢了。姑娘難道不知道要消滅一個武林的好手最有用的辦法是讓他成為一名軍人。」司徒霜奇怪的說︰「為什麼?征戰沙場難道不是很磨練人嗎?」

那軍官說︰「軍營是個奇怪的地方森嚴的制度不可逾越的等級永遠得不到重視的局面和干不干事情無所謂的習慣難道不能消磨一個人的漏*點?況且只有白痴願意送命否則誰不想干幾年拿上俸祿走人?」

司徒霜笑說︰「怪不得咱們的隊伍毫無斗志。你們這些大男人真是丟人!」那軍官笑說︰「這是現實。古往今來都一個樣不知道除了開國打仗的那群人之外哪支隊伍是真正能夠盤龍臥虎的。姑娘這里可不太平你來干什麼?」

司徒霜問︰「怎麼不太平?」

那軍官說︰「我們被靈教的人一直趕到這里仗著前面的千丈崖才能暫時守住。」司徒霜點頭說︰「你們還有心情打野味。剛才我在山上看到下面沙塵滿天是不是你們在打仗?」軍官說︰「那是在練兵靈教的人已經離開了我們的糧草已經不多了援軍還沒有來也不知什麼時候來當然要打些野味。」

司徒霜搖頭說︰「可憐大宋的子民還希望你們保家衛國。」那幾個軍官正要說什麼忽然號聲響了起來一個軍官說︰「快走集合了。」司徒霜見他們慌慌忙忙的走了看著手上的野兔笑說︰「幸好我沒有希望這群廢物帶來什麼否則希望等于失望。」

她忍不住好奇的跟了上去看看他們到底在干什麼。當形飄動隨著幾人到了營帳外只見臨時搭建的營帳前已經砍出一大片林子偌大的空地上眾多的士兵在那里操練足有近千人氣勢還算很大。

她看了一陣感覺沒什麼特別之處便要離開。剛要走時忽然听到身後風響她轉頭一看只見一個黑衣女子身形轉動已然落入場中。站在前面的軍官喝道︰「妖女你來干什麼!」司徒霜認得那黑衣女人正是屈懷柔。

屈懷柔冷聲說︰「我來告訴你們趕快離開此地否則你們過不了明天就會全軍覆沒。」那將軍怒說︰「妖女就算我們只有最後一人也要同爾等決戰到底。況且大宋精兵良將何止萬千爾等忤逆之輩只有死路一條。」

屈懷柔冷笑說︰「是嗎?柳將軍那咱們走著看吧。」將軍喝道︰「妖女來了還想走麼?」屈懷柔冷聲說︰「怎麼要留我?柳將軍你有這個能耐嗎?」將軍大聲說︰「我沒有這個能耐但是自然有人有!」屈懷柔四下一看說︰「難道這里還有高人不成?」

林子外一個聲音傳來「屈懷柔姑念你是靈教神女今日不再為難你回去告訴令兄倘若一意孤行我大宋軍隊是斷不會放過你們的!」

只見三個人影飄然而來司徒霜認得其中一個是獨孤雲另一人苗鋒至于另外一個黑衣男子則是從未見過不過看他精光在眼一身正氣看來不是平庸之輩。

屈懷柔冷笑說︰「柳將軍居然請動了武林中人好本神女今日且會會你們。」她手上軟鞭一抖電光石火般向三人點去。

那黑衣人濃眉一揚手上也是一根軟鞭啪的一聲火光四射兩人都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幾步。屈懷柔冷聲說︰「好功夫!」黑衣人凝神備戰司徒霜此時已經知道他們雖然未一招但實則心中已經想了許多攻擊的招式。一打起來勢必驚天動地。

果然黑衣人長鞭一抖精光飛舞勁氣撲面落葉滿天飛沙于野其聲其勢令人扼腕;屈懷柔展開「通靈心法」來去如風一招化九式頓時場上全是她隨風肆虐的鞭影司徒霜眼力已經很好仍然分不清其虛實更看不到屈懷柔的身影。

黑衣人長嘯一聲長鞭陡地一直如劍般鋒利的氣勁嗖嗖的穿過鞭影屈懷柔冷傲的身影已經飄然離開林子只听她冷酷的聲音說道︰「好功夫大俠後會有期。」

黑衣人站在原地柳將軍上前說︰「林大俠多謝你出手相助!」黑衣人伸手推開柳將軍說︰「別動我剛才我們比拼內力都中了內傷。」說著閉上雙眼靜下心來。場上所有的人都看著他一點聲音都沒有。

片刻功夫黑衣人才睜開雙眼說︰「柳將軍靈教高手眾多又擅長用毒對付他們並非易事。」柳將軍說︰「大俠所言甚是。如今我等已向朝廷請命朝廷會派高手前來對付靈教。」黑衣人說︰「朝廷根本無心西南要等到派人前來不知何年何月。靈教又沒有進犯中原的意思柳將軍我想你知道的現在最要緊的是保住性命。」

柳將軍回頭看著一眾士兵嘆說︰「五千甲冑所剩無幾。我無顏以對有愧于心!」黑衣人說︰「柳將軍恕我直言此地本極凶險兵士皆來自中原況且多半未曾練習此戰之敗朝廷根本無所舉動只求靈教不來進犯而已。汝等死活無人來顧!」

柳將軍嘆說︰「千里從軍不為報效國家;朝廷軍隊朝廷可以置之不理!荒謬荒謬!」黑衣人說︰「唯今之計可以據此天險阻擋靈教進犯此地已近川蜀苗人已經很少靈教不會窮追不舍。既然朝廷不能體恤生靈各位更當珍重生命!」

柳將軍嘆說︰「為今之計只有如此了。幾位大俠屢施援手實在感激不盡。」黑衣人說︰「同是中原人將軍不必客氣。我這兩位兄弟一個熟悉兵法一個懂得用毒或許可以幫助將軍解當前之圍。」

柳將軍高興的說︰「自從一見林大俠就知道不是尋常之人果然身邊藏龍臥虎。」黑衣人說︰「將軍若不嫌棄叫我林兄弟吧大俠二字實不能當。」柳將軍點頭說︰「好好林兄弟這邊請。」

司徒霜見天邊落日已將盡暮色蒼茫心想佟大哥一定很急便要回身忽然听得那黑衣人喝道︰「什麼人出來……」軟鞭呼的一聲連同人一起向司徒霜撲來。司徒霜急忙閃動身形長劍一攔說道︰「自己人別動手!」

獨孤雲叫道︰「林兄自己人!」

黑衣人急忙收回軟鞭說︰「你已經來了很久了。」司徒霜一面飛到場上一面說︰「不錯獨孤兄怎麼不見你出手對付那妖女?」獨孤雲笑說︰「有林兄在我可不敢獻丑。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劍谷高手如今是太平盟左路副使林生林兄弟;這位是法寶寺無名大師的弟子咱們太平盟的朋友司徒霜司徒姑娘。」

林生笑說︰「幸會幸會!」司徒霜問︰「怎麼不見你用劍?」林生說︰「江湖人都以為劍谷弟子一定要用劍不是?其實劍谷所雲之劍乃是最適合自身使用之武器不在形式能夠如虎添翼則好。」

司徒霜點頭說︰「劍非劍說來容易作來難怪不得剛才看到你的鞭子如同長劍一樣當真是出神入化讓我大開眼界。」柳將軍說︰「各位柳某今天略盡地主之誼地方簡陋請勿見怪。這邊請。」司徒霜笑說︰「有人在等我失陪了!」

獨孤雲問︰「是不是佟大使已經到了?」司徒霜問︰「你怎麼知道?」林生說︰「我們這幾日一直在等既然如此還不趕快迎接大使!」苗鋒說︰「我去就是了佟大哥不喜歡排場。」林生說︰「能有什麼排場不過是相見心切罷了。走吧柳將軍借幾匹快馬。」

司徒霜說︰「這麼近的路借什麼馬走吧!」她身形一展翩然而飛把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連她自己也嘆服于佟澤所教的方法飛得那麼隨心所欲。

獨孤雲等人也隨後飛了起來行不多時只見前面火光明亮司徒霜落下地來大聲說︰「佟大哥你看誰來了!」佟澤起身來高興的說︰「一路辛苦了見到你們真是太高興了。這位一定是劍谷高手久仰久仰!」

林生說︰「林生見過佟大使!」佟澤說︰「都是自己人林兄弟不要客氣。」林生點頭說︰「是!」佟澤問︰「你們來了多久?」林生說︰「已經兩天了。」佟澤問︰「弟兄們都好嗎?」林生說︰「都好已經在附近住下了。」

獨孤雲笑說︰「快坐下別只站著。」余平忙一邊烤著野味一邊往旁邊挪出位置。佟澤說︰「弟兄們平安到達可見林兄弟本領高強我一路看來生死門實力的確強大難以應付啊。」

林生說︰「我們打扮成商人分散進入。」佟澤笑說︰「好主意不知道商人們都販賣些什麼。」林生說︰「當然不能太引人耳目都是些山貨讓人以為我們來自南方。」佟澤說︰「對掩人耳目還是難辦啊。現在靈教的形勢何如?」

林生也跟著大伙坐下說︰「我們已經說服了柳無名幫助柳無名擊退靈教……朝廷派來的高手已經被馮門的人困住。」佟澤笑說︰「這招一石二鳥倒也不錯。不知林兄用了什麼法子?」林生說︰「很簡單我寫了封信說靈教派來對付馮門的高手馬上就來馮遺孤自然要小心應付。」

佟澤回想起來說︰「是啊怪不得他如同驚弓之鳥寧可傷了自己的老婆捏造證據要對付靈教。只是你就不怕這件事情有所遺漏?」林生說︰「我已經想好了只要不斷加深雙方的誤會直到不可能解除釀成大恨那就再也不可能消除;況且以馮遺孤的個性他倒巴不得這是真的這樣就有機會繼續爭取他西南盟主的位置。本來我還有點擔心但看到馮遺孤毫不猶豫的殺了那幾個援手的高手我的心就完全放下了。」

佟澤說︰「可是朝廷那邊呢?」

林生說︰「這個也想好了朝廷對這邊不重視派來的高手也只是些二流高手而已最近北方亂得很高手都在那邊;再則我們幫助擊退靈教朝廷自然高興死去的人也最多給點銀兩他們不會認真的。」

佟澤說︰「不錯林兄弟果然是百無一疏。」林生說︰「哪里哪里佟大哥咱們去見見柳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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