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闕歌之今生我是你的腿 回家

作者 ︰ 六月雪飛

趕在中秋節的前一天,彭宇豪兄妹倆趕回了老家柳條溝。

他們的回來,讓女乃女乃很是高興。彭宇豪的父親就兄妹倆,幸好宇豪的姑姑也嫁在本村。自從兒子出事後,老人家就沒有快地過一天的日子。直到宇豪兄妹倆漸漸長大,宇雁也考上了大學,老人家才有了點笑顏。

每年孫子孫女們和自己回家過年,那是老人家最開心的時候了。老人家再苦再累每年都會養一頭豬,等著孫子們回來,宰了豬一家人過年。

宇豪很爭氣,一路來把妹妹供的上了大學,現在總算日子也好過了,孩子們也長大了,等到了地下她也能和兒子兒媳有個交代了。

「你們回來就好,還買這麼多的東西,你們兄妹倆能回來,比送女乃女乃一架飛機都高興!」女乃女乃說著一時熱淚盈眶。

「女乃女乃,您別哭,咱們團圓是高興的事!」宇雁給女乃女乃擦著眼淚,「女乃女乃,等我們在城里買上房子了,就把你接到城里住。」

「嗯,女乃女乃等著。女乃女乃也是高興的哭,女乃女乃替你爸爸媽媽高興,我的兩個孫子孫女都成人了。村里人都自夸你們,女乃女乃是打心眼里高興!」女乃女乃一手抓著一個孩子的手,高興地說著。

村里人?宇豪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討厭村里人。以前在村子里不覺得,直到父親出事,雖然也有好心人幫忙,是更多的是冷漠的目光,包括他的親姑姑。

也許是怕宇豪兄妹成為自己的累贅,哥哥嫂子出事後,宇豪的姑姑稍一遇事就躲得遠遠地。宇雁住在女乃女乃家,姑姑就很少來看她們。孩子們娶媳婦需要錢、上學需要錢,所有的生活都需要錢,宇豪的姑姑總是擔心這些負擔會落在她的肩上。

宇豪家里的那輛四輪車也被姑父開走了,卻從沒有說過給宇豪兄妹多少錢。宇豪要強,為了不讓姑姑姑父給妹妹冷眼,他也從未提過那輛四輪車值多少錢。到現在,他們兄妹倆都能掙錢了,他就更不去說了。姑姑好過點,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報答。

只是,這幾天宇豪回來總是找不到家的感覺。女乃女乃忙前忙後給他們兄妹倆做著自以為最好的食物。是,只要是姑姑過來,總會說幾句風涼話,什麼都這麼大了,也掙不回來錢,還吃你女乃女乃的。還有什麼把你們的父親養大了,沒罪了,還得養活你們等等。所以,彭宇豪回到柳條溝,卻總感覺是別人的家鄉,與自己無關。

「女乃女乃,我經常外出也顧不上您,你好好養著身子,等宇雁一畢了業,我就接您到市里,咱們三人在一起過過城里人的生活。」彭宇豪安慰女乃女乃道。

正說著,他們的姑姑姑父也來了,彭宇豪兄妹倆雖然有時候想起來對姑姑與姑父有點不滿,但是想到女乃女乃也需要姑姑他們的照顧,就不會在臉上顯示出什麼。彭宇豪就等著妹妹畢了業,能在市里抽出點時間陪女乃女乃,他就把女乃女乃接到市里。

宇雁把她們給家人買的衣服都拿出來,女乃女乃倒沒什麼,姑姑見了非常高興。女乃女乃稀罕的是孫子孫女回來,而姑姑稀罕的的是佷子們給她們買了什麼東西,倒讓宇雁感到不舒服。

孫子孫女回來了,女乃女乃都不知道給孩子們吃點啥稀罕,最後還是姑姑把宇雁他們買回來的排骨都炖了,姑父回家把表弟表妹都接來了,晚上,一家人又飽餐了一頓。

第二天就是中秋節,兄妹倆陪著女乃女乃去父母的墳上看了看。女乃女乃很是高興,還是含著淚和兒子媳婦數說著家里的事情。

下午,彭宇豪張羅剁肉餡包餃子,姑姑一家又來,大家在一起過了中秋節。中秋節過後,宇豪兄妹倆又帶著女乃女乃去縣城檢查了身體,買了一些給女乃女乃治療關節炎和哮喘的藥,又回到村里。過了兩天,兄妹倆又開始走了。

女乃女乃早早起來給他們煮餃子,含著淚把兄妹倆送上汽車,直到他們坐上汽車,也沒見姑姑來公路邊看看他們。

宇雁去了學校,宇豪又轉車到了另一個縣城,開始每天給那個半身不遂的老人做理療。

放假這幾天,覃衛東每天都會來林筱霜的家里來看筱霜。林筱霜也沒有再攆覃衛東走,卻也沒有刻意去和覃衛東聊些什麼。

「你現沒有,老覃家的衛東每天都來咱們家,一定是對筱霜有意思!」楊柳私下對林建設說道。

「孩子們的事情,你就別摻和了。」林建設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什麼叫摻和?我不希望你女兒找個好人家呀?咱家找老覃家,那也算得上門當戶對吧!那要是找了那個高護,那就門不當戶不對了!」楊柳不高心地說道。

「什麼年代了,還講究什麼門當戶對?現在是別人在挑咱的女兒,不是咱的女兒挑別人。要是我自己看,小彭就比衛東強。筱霜和小彭在一起每天還有個笑眉眼,和衛東在一起就沒見她笑過。」林建設愴然到。

「是,人家覃衛東現在是市委秘書,能看上咱家筱霜那是她的福分,就是出去也有面子。你明天出去說女兒找了一個鄉下的男護士,你覺得能說出口?」楊柳忿忿不平的說道。

「秘書怎麼啦?你要是找對象,你會選誰?」林建設反問楊柳。

就是,要是自己找對象,會選誰呢?連她自己也有些迷茫,是,眼看著林建設很快就到了市長的位置了,就一個女兒,總得找一個說得過去的對象。

「你又去老林家了?」覃衛東的父親覃山問剛回來的兒子。

「嗯!」覃衛東答應了一聲,換上拖鞋就準備上樓。

「你自己是什麼人你自己知道,筱霜的情況你也知道。我不勉強你一定結婚,但是我告訴你,一定不要害人!」覃山厲聲道。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我回來了,你從原來的職位上下來了。在官場呆著,總得有個依靠吧。我也是猶豫好久才做的決定,你們就不要再每天提醒我了!」覃衛東高聲說道。

「事情是你自己決定的,我什麼時候強求過你?我和你媽靠那點養老金也能過下半輩子,你別拿我們打幌子,自從筱霜跳樓那一刻起,我已經對你沒有任何指望了。你的事情你做主,回不回來也是你的事情。有些事情你說你沒法控制,但是有些事情你必須控制好,我不想跟著你吃瓜撈!」覃山也提高了聲音。

「你們父子倆真是前世的仇家,一見面就掐,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呢?衛東,你快上樓去吧!」覃衛東的母親廖碧雲說著揮著手,讓兒子上樓去。

「你就護著吧!這個院子里,就你從小護著你的寶貝兒子。啥也是你說了算,就鬧成現在這樣!和孩子們打球,你怕他崴了腳。和孩子們去爬山,你又怕他摔著腿。哪怕是和孩子們打個架,你也會找上人家吵半天,這下好了,到後來誰也不願意和他玩了,他的性格也變了,好像整個城市只有筱霜是他的朋友了。

「筱霜孩子也因為他跳樓了,我不希望看著筱霜再一步步跟著他跳火坑!「覃山說完,進了臥室,「 」的一聲,臥室門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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