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原本就從未想過要和任何人去比較,听到這話,只是淡淡道,「前輩高看了,我也只是一個平凡之輩,所得到的這一切,不過是機緣巧合而已。」
拉魯斯撫須笑道,「不錯,狂放之時須恣意,謙虛之時須謙恭,你這小子我喜歡,我喜歡。」
他一連說了兩個我喜歡,起身在大廳中來回走動,臉上喜不自勝,仿佛孤寂了百年,今日終于遇到知己一般。
「好,今天老夫高興,這大廳內所有的魂術,小子你想看那本,盡管翻閱就是,只是有一點,不許將書帶出館外,否則第二層結界一張開,到時候連我也阻止不了。」拉魯斯笑道。
「不敢。」楚天起身道,「我無心窺探此處的秘術,只盼能得前輩指點一二。」
「嗯。」拉魯斯點點頭,在楚天對面坐下。楚天透過鬼力可以看到,拉魯斯化作人形之後,靈魂也轉為人類之態,雖然同是赤魂,但比方才獸化時要寧靜許多。
「既然你已經等不及了,那老夫就說一些給你听。」拉魯斯望向楚天,二人四目相對,皆能感覺到此刻對方靈魂的燃燒。
拉魯斯徐徐道,「整個祝天大6中,地域上由南北兩座山脈相隔,此兩座山不光隔絕了地域,同時也隔絕了人脈。故此自千年以來,便有五個大國屹立在大6之上。這五個大國是祝天大6之上,生產與文明,都最為達的五個人類群居地。故此根據地域與人性的不同,其各國開出的魂術也盡不相同。東南玄岩國,魂術主要以地化之術為主,西北灰煙國,主要是以炎化之術為主,北部江流國,東部曼沙國,主要是以水化與風化為主。而我聖木國,因為地勢頗高,所以世代開出的魂術,都傾向于雷化之術。」
「雷化?」楚天之前只見過殘落用魂氣創造出的魂盾,卻不解何為雷化。
拉魯斯听楚天說完後,點頭道,「你所說的不過是初級魂術,初級魂術一共分為七級,隨著級數的遞增,破壞力會不斷加強,不過變化甚少,一般只能夠進行攻擊與防御。而每個人的靈魂屬性都各有不同,這是一出生便已決定的。人的魂屬性,總共分為風、雷、地、火、水五種,不過這些屬性要等到靈魂成長到一定的階段才能表現出來,簡而言之,就是只有學通了全部初級魂術,才可進一步學習適合自己的術。」
「原來如此。」楚天微微點頭,此刻他在拉魯斯膛中看到的靈魂,的確與雷基他們不同,而院長霍卡洛也是如此,但卻又異于拉魯斯。
拉魯斯向空中伸出手,他背後的書架隨之開始轉動起來,忽然停下後,一本書從中飛了出來,落在他手中。
拉魯斯將書遞給楚天,「這本里面所記載的,便是初級魂術的修習之法,里面大多是些一二級的魂術,按照你現在的魂力,應該不難。」
古書後拖著一根長長的光線,與後面的書架相連,倘若出了某個限定範圍,保護結界便會啟動。
「魂術的修習其實不難,比起修煉自己的靈魂,要容易許多。」楚天邊翻開,「創世之初數千年後,人類開始學會修煉自己的靈魂,並將其不斷強化、完美。為的只是追求一個對于生物而言不可逾越的境界,而魂術只是後來因為矛盾、不和、戰爭而衍生出的武器。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其令自己的靈魂不斷升華,只是為了越種族的界限,而躍升為神。」
「躍升為神?」楚天停下動作,詫異地抬起頭來。
「不錯,所有生物升華中的靈魂,只是為了能夠更加一步接近神。」拉魯斯將大廳內的幽火逐個熄滅又再次點燃,「在祝天大6之外的某個我們不能到達的地方,還存在著比我們更高等的生物,我們姑且稱之其為神與魔。神與魔雖然非同一族,而且勢不兩立,但其的力量都遠遠過了人類,可以說,我們人類只是活在其庇護之下,庸碌度過一生而已。所以當某個人覺了這一事實後,便開始尋找一條途徑,一條能夠更加接近神的道路。」
「可是……」楚天想說那不過是個傳說而已,可是話未出口,卻又收住。他低頭望著自己的手臂,倘若這一切都只是傳說的話,那麼自己的左臂又要如何解釋。
「因為所謂的天界與魔界離我們很遙遠,所以許多人都只把這些當作一個傳說,或是某種神寄托,但是天界或者魔界,卻與我們暗暗有著秘而不宣的交流,就像你現在站在我面前,你的左手,就是一個不容爭辯的鐵證。」拉魯斯指著楚天的左手笑道。
楚天心中暗道,倘若現在讓世人知道有一只鬼族的少女就呆在自己家里,不知道整個聖木國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那麼,到底要如何修煉靈魂,才能讓其到達神魔的境界。」楚天不問道。
「呵呵。」拉魯斯笑了笑,「這個問題太難了,我也無法回答你,世間芸芸眾生中,修魂者不知有多少,而能夠真正成功抵達神之境界的,卻不知有幾人。如你所見,我自己也不過只修到赤魂而已。所以只有等你自己越這個境界後,去慢慢探索尋找了。」
對方的一字一句,都讓楚天對靈魂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不知要比坐在課堂上,听那些老師嗦多少節課。拉魯斯很久未與人如此交談,大有不舍楚天離開之意,當下將自己五百年所歷所聞,都一一講給楚天。
二人坐在這幽暗的大廳之中,漸漸忘記了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楚天心中忽然感覺似乎心中微微有點空落,他這才想起,早晨自己離開的時候,若若夕還賭氣把自己關在臥室里,這大廳四面封閉,與外界隔絕。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想到此,楚天忙起身向拉魯斯告辭。拉魯斯以靈魂形態生活的久了,不知道饑ke困倦,更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見楚天要走,當下表示出不舍惋惜之意。
楚天笑道,「我又不是不來了,在這學校里,我們聊天的時候有的是。」
拉魯斯道,「小子,你說話可要算數,老夫一個人久居這里,若沒有人打打架,斗斗口,當真無聊之極……」
楚天把書插回書架,微微一笑,「只要下次來,沒有狗追著我就行了。」
他出了圖書館,外面天空已是漆黑一片,城堡的大門閉的緊緊。楚天只好找來看門的小妖讓它開門放自己出去,小妖睜著大眼楮奇怪地望著楚天,剛剛自己仔細巡查過,不知道面前這個學生卻是藏在了哪里。
來到宿舍樓下時,自己宿舍的窗戶黑洞洞的。楚天心中忽然有些沉重,自從認識若若夕以來,她除了晚上睡覺非要讓自己抱著,白天都是乖乖呆在鬼手中,總之沒有離開自己片刻。今天還是這頭一次分開這麼久,楚天心中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慌亂。
他跑到門口,拿著鑰匙試了幾次才打開門。屋子里一片死寂,像是空無一人。楚天的心像是被重重打擊了一下,他跑過客廳的時候不小心撞翻了桌子,點亮了牆上的魔法水晶。
逐漸亮起的燈光中,楚天隱隱綽綽看到netg上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若若夕抱著布熊縮在大床的一角,楚天驚喜地撲過去,若若夕小臉埋在布熊後面,像迷路的小孩一樣一個人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