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被帶到會客廳坐下,另外一名女僕給他端上一杯咖啡,然後便侍立在一旁。
楚天坐在椅中,腦海里不斷旋轉猜測此人究竟是誰,但沒有一個人符合條件。他思考了很久還是一頭霧水,索性不再想。女僕替他在一旁的書架上拿了幾本書,楚天便翻看起來。
他眼楮在字里行間流過,心下卻在思忖,眼下最大的隱患,便是這個叫做琉南斯,具有時間靜止能力的男人,楚天想不到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可怕的能力。但最重要的是,自己被刺穿心髒後奇跡般地又活過來,才耗盡了他的能力時間。可殺死對方的絕好機會卻無奈地錯過,以後若想除掉對方,恐怕會變得異常困難。而且這段時間內,倘若琉南斯已經回到了學校,對別人講述這次戰斗,就算有一個覺察到什麼,如此一來,自己和自己的能力都會處于很危險的境地,這是此刻楚天最擔心的。
他暗暗凝了凝雙目,就算對方是詩諾的哥哥,但只要是阻在自己面前之人,不管是誰,都必須將其徹底清除。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了腳步聲,女僕們臉上都露出緊張的神色,恭敬地垂下頭,這個腳步應該是她們所熟悉的。
楚天將目光投過去,只見一名身披白袍,雙頰清瘦的老人拄著法杖出現在自己面前。楚天心中一驚,驀然間從椅中站了起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座大莊園的主人,竟然就是聖迦葉的校長——克萊多諾。
「校長大人。」見對方走近,楚天生硬地彎了下腰,腦中急翻涌。
究竟出了什麼狀況,為何克萊多諾會把自己帶到自己家中,而且他為何會明確地知道自己和琉南斯戰斗的位置。
這一切都好像突然涌起的迷,籠罩在楚天心頭。他第一次如此接近聖迦葉真正的主人,對方中仍是淡淡一片空白,在自己眼中絲毫顯露不出什麼。
克萊多諾伸出手搖了搖,示意讓他坐下。楚天微微覺得有些心神不定,繃帶包裹下的左手不由暗暗收緊。
克萊多諾注意到了楚天的左手,但似乎並沒有引起過多關注。他知道方才楚天和琉南斯的戰斗,只以為他的左手是在戰斗中受了傷。
「今天是紀念聖迦葉誕辰一千年的校典,你們倆竟為了打架,跑了那麼遠,嗯?」克萊多諾邊說邊在對面的椅中坐下,像是很久沒有休息,此刻臉上的表情終于舒適地展開。
楚天听對方語氣中並無責備之意,當下微微收斂語氣道,「校長教訓的是,是學生無知,竟然在這麼重大的日子里違反紀律。」
「其實也沒有什麼錯,熱血、不服輸,這才是男人的性格。同學間平時切磋一下沒有關系,不過要挑時間,挑地點。」克萊多諾說著,微微眯起眼楮,上下打量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楚天隱約覺得對方目光中有種審視的味道。
「你的左手是不是受傷了?我叫人幫你處理一下吧。」克萊多諾目光掃過楚天左手,自然而然問道。
「沒事,只是小傷,不用麻煩校長大人。」楚天左手不覺微微縮了縮,他臉上謙恭,內心卻在此刻疑竇護生。
算一下,自己來到這里,過了大約兩個小時後,克萊多諾才進來。如果之前的傳送術可以逆向使用的話,琉南斯很可能早就回到了學校,這兩個小時內,克萊多諾完全有足夠的時間細細听前者把經過講完。
楚天心中此念一閃,面前的老頭以及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在他心中都變得迷離起來。
但克萊多諾並沒有過多詢問左手的傷勢,但卻目光奇怪地盯著楚天道,「普通學院的學生,在和天之學院的較量上,是要有一定勇氣的。讓我奇怪的是,魂力不過才赤魂一級的你,竟然和琉南斯幾乎打成平手,這真的讓我很費解。」
听對方此言,似乎並不知道整個戰斗的過程。如果真是這樣當然最好,但在楚天看來,克萊多諾很可能是在說假話。
「那時在廣場上,我覺羅古斯用他的能力將你和琉南斯傳走,就感到有些奇怪。緊接著你們二人的魂力相持不下,而後各有削弱,這當真讓人費解。」克萊多諾搖了搖頭,「不過我可以感覺到,當時琉南斯要解放自己的魂刃‘風舞’,這才命沙拉多將你救回來。」
「救回來?」听到這個此,即使是在校長面前楚天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呵呵,不是我打擊你,孩子。」克萊多諾忽然笑了起來,「當時你們兩個肯定都被怒火沖昏頭腦了,之後琉南斯對這件事也很後悔,如果當時他揮下風舞的話,你很有可能會失去你的靈魂。」
他果然已經見過琉南斯了!楚天忽然緊張起來,但仍不甘心地問道,「您說我會被他殺死?」
克萊多諾看到楚天臉上不服的表情,又微微笑道,「魂器的力量,不是憑血肉之軀能夠對抗的,除非你的魂力高出他數倍,但事實上卻剛好相反……」
楚天感覺他快要進入主題了,當下不說話,靜靜听他說下去。
卻不料克萊多諾話鋒一轉,說出了一句讓楚天很意外的話,「其實我今天把你帶到這兒,並不是想討論這件事。而是……」
他說到這似乎遲疑了一下,終于道,「我看過你的資料,你是在三個月前經由評議會保送,而進入聖迦葉學習。現在你的魂力已達到赤魂,是到了為國家效力的時候了。」
「為國家……效力?」楚天聞言有些意外,不知道他在指什麼。
克萊多諾又上下把楚天看了一遍,皺眉搖了搖頭道︰「你今天就先回去吧,明天一早,到我的辦公室來。」
楚天忽然覺得一頭霧水,他這樣就準備放自己走嗎?克萊多諾笑了笑,兩名女僕走到楚天身邊,顯然是送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