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晏別鬧,楚天哥哥是跟你開玩笑的,他會一直住在這兒,怎麼會走呢。」月戀走上前微微一笑,撫著妹妹的頭道。
「真的?」月晏抬起紅紅的眼楮,望著楚天,後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卻見月戀在旁邊對他輕輕一眨眼。他明白對方的意思,但卻又不想騙月晏,猶豫了片刻才道,「嗯。」
「楚天哥哥壞,就喜歡嚇人家。」月晏又緊緊纏在楚天身上。
「別鬧了,楚天哥哥趕了幾天的路,已經很累了。」月戀對妹妹道,「你都不讓哥哥好好休息一下啊。」
「嗯。」听到楚天累了,月晏臉上便心疼起來,忙放開楚天,一臉歉然道,「對不起,楚天哥哥,月晏真的好笨。」
「才沒有,誰敢說小晏笨,哥哥就揍他。」楚天笑著了她的腦袋。
月戀遂召來兩個狐女道,「送狐主回房間。」
「那麼楚天哥哥要早點休息,明天一天,月晏都在家里等著哥哥喔。」月晏沖楚天彎起嘴角一笑,小小的臉上滿是幸福。
楚天微笑看著她走遠,這時月神樹下只剩下他和月戀兩人。
「因為某些事,一定要離開嗎?」月戀輕輕道。
楚天點點頭,相比起妹妹,姐姐要成熟許多,她的眼神中閃爍著淡淡的光芒,似乎覺察到了自己的心思。
「在新月城的這些日子,我真的很開心。可是,我還有些必須要做的事情沒有完成。」他望著對方道,月戀臉上總有一種高貴的恬靜,表面上拒人千里,內心卻忍不住讓人想去接近,尤其在她靜靜不動的時候,這種美麗更加顯得逼人心魄,甚至能夠讓人呼吸停止。
「晚走幾天,不行嗎?」她聲音在尋常人耳中總有些冰冷,但楚天卻已經習慣了。
「也好,再過幾天秋葉她們就回來了,可以跟她們告個別。」楚天道。
「秋葉她們……都沒事嗎?」
「毫無傷。」
二人之間像是又沒有了話題,楚天坐在月神樹下,隔了一會,月戀也抱著膝在他身邊輕輕坐下。空中晶瑩的光芒,慢慢飄過二人身畔。
「小晏好像……喜歡上你了呢。」月晏望著別處,似乎有意無意道。
「呵呵,你忙的時候,可是我每天都在陪她。」楚天笑了笑。
「不是這個。」月晏眼中流光一轉,「我是說她愛上你了。」
楚天愣了下,不知她口中說的是什麼意思,想起剛才月晏對自己的反應,當下道,「陛下誤會了,也許只是在一起的時間久了,月晏也許只是把在下當作哥哥。」
「你知道嗎?」月戀托著腮,望著前方風中飄啊飄的光芒,「狐女只有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才會臉紅中露出幸福的表情。」
楚天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就自己所知,狐女們不是只會喜歡上自己的同類嗎?哪有會愛上人類這一說。
月戀慢慢站起身,走出自己身邊。她忽然又站住,攏了下被風吹亂的頭,轉身道,「三天後是我們的拜月大會,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哦,別忘了,和小晏一起。」
她離開後,楚天久久坐在神樹下,回味著月戀剛才的話。說實話,自己每天都和一個如此溫柔可愛的狐女獨處在一起,身為一個男人,那種想法一點點沒有,自然是假的。可是他從未想過,她會對自己產生感情,如果有的話,多半也只是依賴。
他想著想著,便有些累了,不知何時就這樣靠在月神之樹下,沉沉睡了過去。
他醒過來時,卻見四名狐女跪侍在身畔,手中托著干淨的衣服和糕點香茶。四人身後放著一個大大的浴桶,一陣濃烈的桃花香從其中飄了過來。
「大人醒了,奴婢等人在此,等候服侍大人沐浴更衣。」一名侍女細聲道,「大人如休息好了,陛下想請大人去千宮中小敘。」
狐女中沒有男子的衣服,楚天來此一直都是穿著先前那套破爛的軍服,倒是果拉心靈手巧,替自己縫了幾件人族長袍,這時都放在家里。而且他也不習慣在女人面前洗澡。
楚天起身道,「不敢煩勞四位姐姐,等在下回去換了衣服,再進宮面見女王。」
四女輕輕一叩,也不再說什麼。
楚天出了千月宮後,凡見到他的狐女,均盈身行禮。此時城中人人都知是他救了月神之樹,狐女們心中對楚天的感激崇敬之情更是如滔滔洪水般凶猛,听到楚天在此,城中各處都不斷有人涌來,整個街道頓時變得擁擠起來。
雖然被眾多狐女包圍是件很幸福的是,而且像這種可以任意揩油的情況更是少見,但楚天越來越現自己走不出去了,他以前平日里無事就在城里閑晃,凡是看到狐女就上前搭訕,而這城中數萬名狐女,有哪個不是女,所以這時都不拿楚天當外人,把他團團圍在當中……
楚天無奈,當下分出幻影應付住熱情高漲的眾狐女們,自己借著疾的身法閃出人群,擺狐女們後往家走去。他剛剛走到家門口,一道灰色的光芒忽然從屋內飛出,將樹屋斬出一條大口子,朝自己斬來。
楚天眉頭微皺,輕輕伸手擋住這道魂氣,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房子,額頭上的青筋不由微微鼓起。
兩只玻璃球一樣的眼楮從樹屋的裂縫中露出來,看到楚天,忽然嗖得一下消失不見。
楚天走進這件門不是門,窗戶不是窗戶的房子,狼藉一片的屋子里卻空無一人,他看了看四下,地板上滿是黑糊糊大坑,桌子被劈成兩半,床的四條腿全沒了,牆面上找不出一塊巴掌大完好的區域來。屋子里唯一完好無損的,就只有牆角那只大衣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