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洛洛說是,他也說了那種怪獸和蟻群的情況,老頭越听越緊張起來,等格洛洛說完,他才幽幽地嘆了口氣,說︰「這下壞了,黑魂又重現人間了。」
「你也說是黑魂?」
旁邊兩個童子也問︰「公公,你說什麼黑魂?」
老頭說︰「當年黑魂肆虐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但是听我師尊說過,他們當年也遇到過一次大災難,于是我尊師聯合另外一位不世出的大聖,他們帶領著一批高徒,前去與地龍魔與鼠患搏斗,那場大戰啊,真是慘烈無比!」說到這里,他的表情呈現出異常痛苦的樣子,連連搖頭,又說,「我們十余個師兄弟,最後只剩下三個人,現在也都散開了,不知道他們身處何方。我那兩個幸存的師兄弟,一個是修煉神功變成了瞎子,其實他的頭頂長了一只天眼,能看見數十里外的動靜,另外一個,是個順風耳,因為听覺太靈了,導致耳朵也退化了,現在我估計他的耳朵應該徹底看不見了,而我呢,專門修煉這條腿,所以看上去我的腿都已經快沒了,只剩下這一點了,沒想到,我自以為無敵的腿功,在你小兄弟面前竟然不值一提啊,哈哈哈哈!」
「老前輩」格洛洛改口稱他為老前輩了,「你說的人,或許是我認識的人。」
「你認識的人?你在哪里認識的?」
格洛洛問他︰「你有沒有一個師兄弟住在桑家堡?我從小就跟著一個瞎子生活,但他讓我看過頭頂的一只眼楮,他告訴我說,就是因為他開了天眼,臉上的眼楮就沒用了,也就退化了。他還很會唱歌,很會講故事,他總是會講過去的故事。」
那老頭騰地站了起來︰「他在哪兒?你趕緊帶我去找他。」
「可是在我五歲的時候,他帶著我離開了桑家堡,現在住在東方的群山之中,那個地方我也說不清楚,不過要是我去找的話,我能找到。他真的是你的師兄弟嗎?」
這老頭忍不住流出了眼淚,他哽咽地說︰「那是我最小的師弟啊,他叫無量,我叫無慮。我這個最小的師弟,從小就聰明伶俐,不僅喜歡唱歌,還很會講故事,那時候,我們大家都喜歡听他講故事,他什麼都不懂,就會講很多故事。那次,他眼見那地龍魔要卷向我們的師尊,一個躍步就飛了出去,對準地龍魔的眼楮就刺過去,沒想到被地龍魔的手下小魔噴了一口毒水過來,我無量師弟來不及躲閃,當時還是大師兄一把飛過去護住了他,手腕被那個小魔的毒水噴到了,雖說沒有傷著他,但脈絡被毒水還是損到了,後來在和地龍魔決戰之際,他運足了脈氣,手腕就崩斷了血脈,氣力大減,最後活活被那地龍魔拍死在掌下。還好我這個無量師弟活了下來。可是,我要去哪兒找他呢?」
格洛洛听得痴了,半天沒有說話。
「那,前輩,你又是為何守在這里呢?」
「說來話長啊,那年我雲游四方,恰巧路過此地,發現了這片美妙的仙湖,而且沒想到這里根本沒人居住,我就有心要在這里留下來,卻有一日發現了一條小怪魚,游得飛快,甚是有趣,不過,我發現這個湖水中只有這一條小怪魚,再無第二條,如果是凡物,怎麼可能只有一條,必定會有一家子。所以我認為這是一條神魚,所以我就守了很長時間,那天,我就躲在前面小灘上的水邊,靜靜地守著,守了兩天,這條小怪魚居然真的游過來,它沒有注意到我,只顧著在水邊覓食,我一下子就撲出去抱住了它,將它抓住了,帶到了那邊一個死水潭中,如果水不大的話,魚是游不出去的,我仔細觀察才發現,這條魚的皮,應該是一件寶物。之前听我師尊講經時,听說過螭龍的傳說,據說如果身披螭龍的皮,可抵御妖魔的毒火毒水攻擊,我就想著,萬一今後再有什麼奇怪的妖魔現世,我有了這張皮後,就能做成護身寶衣,再也不用擔心發生我們師兄弟當年的傷亡了。沒曾想,到了第二天一早去看,漲水了,那條小怪魚跑了。其實啊,它根本就不是什麼小怪魚,而是一條小螭龍。我路過這個仙湖的時候,肯定才從蛋里孵化出不久,還是一條幼螭。那也怪我不小心,沒想到高原上雪水會突然暴漲,讓這條小螭龍給跑了。之後我回到家中,還是在想念這條小螭龍,就準備再次上高原來守候它,我那些弟子們好多都想跟著上高原,于是我就帶著他們一起來了,沒想到,一來就等了一百多年啊,那批跟著我來的弟子,早就化成了灰了,那些人,其實都已經是他們的晚輩了,他們每過十幾年,就會結伴去東方平原,結交朋友,尋找配偶,有的就留在那里了,有些會帶著配偶上高原來,他們都喜歡住在這里,這里安靜,祥和,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外敵搶掠,我們就是要守著抓住這條螭龍,我已經看到它在這片湖水中好多次了,也模清楚了它的規律,算好了今天未時它會出現了這片山峰之下,我就提前設伏了,沒想到你小兄弟突然路過,我說句不好听的話,也怕有人來跟我搶奪,哈哈哈!」
「原來是這樣啊,我終于明白了。可是,如果你要它身上的皮,就要殺死它才行啊,我看這條螭龍很是靈活,今天被我們抓住了又逃月兌,恐怕接下來就不容易找到了,你到現在有沒有發現它的洞穴到底在哪里?」
無慮老人搖搖頭。
格洛洛突然站起來,說︰「你放心吧我來幫你抓住它,雖說我不一定能找到它,但是我的巧兒必定能找到它,我的巧兒靈性很大,它也是天生的卵孵化出來的,兩個都是神物,說不定它們之間會有一種特殊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