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慮老人眼楮里冒出一絲希望的光芒,沒一會兒就消失了,他頹廢地說︰「看來,我以後再也找不到它了,說不定,我就該下山回去了。離開我的家已經有上百年了,那里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樣子。」
「你在那里還有孩子嗎?」
「哈哈哈,我是個修道之人,沒有成家,不過我有一個當地人為我建的修道之觀,這麼多年沒有人管,估計都已經廢棄了。」
他雖如此說,格洛洛卻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那種失落和遺憾,那年,天盲爺爺跟他說過,為了一棵天狼果樹,他守候了二十八年,而這個老人為了捕捉這條螭龍,卻等了更長的時間。
他突然將話題一轉,說︰「你听說過黑魂?我爺爺也跟我說起過,他說只有隕天斧才能最後殺死黑魂的首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怪老頭說︰「這件事,我們也只是听尊師說起過,誰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當年尊師是這樣說的,當年夏王滅黑魂,身邊也有你身邊的這麼一個靈獸,是啁龍,應該和你身邊的一樣。夏王乃是天神下凡,上天命他來統領人類,不但要讓大家形成合力同心對付災難,還要對付那些妖魔的肆虐。當時,黑魂非常猖獗,而且已經形成了龐大的軍團,攻無不克,夏王和他的手下大將們,用了很多辦法,只能與黑魂大軍形成對峙,最後還是他偶爾得了隕天斧,那是上天拋擲而下的一塊隕石,夏王將其煉成了巨斧,還找了天狼果木做了斧柄,找到了黑魂的巢穴,那黑魂首領妖術驚人,夏王幾次差點命喪于其手,一個機緣使他劈中了黑魂首領的頭部,將它的頭部劈開,腦漿四散,黑魂首領的法力就此散盡,而一旦黑魂首領死去,那些部下便不知道該如何行動了,很快就會因為沒有食物而成片地死去。」
格洛洛好奇地听著,等他說完,又問︰「老前輩,這個黑魂,它到底是個什麼妖魔?從哪里來?」
老頭說︰「據我尊師說,黑魂是一種高山巨蟻經過長期修煉而成,這種巨蟻,只有在群山之間人煙稀少之處才會生長,高山之中,若被它吃到了一些怪異的靈草,便會產生智能,修煉到最高的境界,便會轉化成各種形態,比如人形。但是若要它修煉得好,就要大量進食胚胎,無論是人還是畜、獸,進食了胚胎,才能增加它需要的精華營養,它的營養越豐富,產出的新獸便會有各種奇妙的技能,或飛、或跳、或巨大無比,幫它克敵制勝,無往不利。你之前提到的蟻群,想必也是黑魂衍生出來的凶物。黑魂若能與萬物和平共生,倒也無妨,偏偏它要大肆擴張,否則的話它沒有足夠的食物供養和進一步衍生新的物種,它生的那些黑魂軍團,天天都要進食,沒有足夠的食物,那只能出去搶、殺。你想,如果發展到最後,世間只剩下一種黑魂了,其他的都被它們滅絕了,最後它們的下場也是滅絕。我尊師說過,所有的邪物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它們所做的事情,最後的下場就是萬物滅絕,包括它們自己,而神聖的使命就是維護萬物的共生。」
「我明白了,所以我們神山之間才會有這種東西出來,因為這里不光人少,也會生出靈草。」
老人看著格洛洛,突然笑了起來,說︰「我可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那個老東西要保護你,我相信,你一定是上天派來的,這黑魂如果過于肆虐,必須要有人出來克制它們,最後徹底消滅它們。我看,如果你有幸覓得隕天斧,這鏟除黑魂的使命,就要交在你手里了。」
「唉,可惜啊,如果我有了這螭龍的皮,做成貼身內衣,我或許還能和它們周旋一番。」
他直愣愣地望著湖中,滿眼都是遺憾。
格洛洛站起來,一束腰帶,說︰「你也不要憂慮了,不如我出去看看。」
「你要去哪兒?格洛洛。」
「回頭再說吧。」格洛洛帶上了巧兒,一個箭步就跨到了旁邊的山頭,只見巧兒一個勁地叫喚著,格洛洛就問他︰「巧兒,你是不是能找到剛才那個朋友的去處?」
巧兒點點頭。
「那好,你帶我過去看看。我們去找到它!」
格洛洛坐上了啁龍的脊背,雙雙飛了出去,那些山民驚奇地望著頭頂上掠過的一人一獸,嘖嘖稱奇不已。
巧兒放低了身體,貼著湖面掠過,不時還發出一聲清脆的叫聲,飛了一會兒,他們降落在一個湖心的灘涂之上,格洛洛下來問道︰「你說它就在這里嗎?」
巧兒搖頭,格洛洛向四周查看,原來巧兒降落是有道理的,這片灘涂邊上,都是走畜和大魚的尸骨,顯見是有水中異物襲擊。看來這片灘涂,是那條小龍喜歡來的地方,周圍樹木林立,色彩斑斕,倒真是個好地方。
聞了幾下味道,巧兒再次叫喚起來,格洛洛上去,再次飛去,這才發現這片水域很大,他們離後面的山谷越來越遠了,卻漸漸接近前方的高山。這邊的山,更像雪域高原上的山峰,拔地而起,峰體挺拔,一半的山頭都是積雪覆蓋的,就這一下,他們已經飛出很遠了,而下方的水域,漸漸縮小了,到後面就變成很窄的溪流,這溪流卻很深,是在山體的裂縫中流淌出來的,巧兒再次降落在地,格洛洛翻身而下,帶著巧兒往前走。山腳下盡是碎石灰礫,幾乎寸草不生,他們走了很長時間,轉過了山腳,頓時眼前豁然開朗起來!
他們繞過山腳,竟來到了一個三座巨峰圍合而成的一個深谷之中,里面有一個很大的水潭,水色呈現深藍淺藍相間,恍如域外仙境一般,後面的山體,同樣寸草不生,而在水潭上面一圈,卻都是冰封的絕壁。
格洛洛都看得呆了。
「巧兒,你說剛才那個家伙,就住在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