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壽山道︰「這個這個……」
周師爺又拍驚堂木道︰「蘇班頭打開木箱。」
蘇桐應了一聲打開木箱。
萬壽山林成方等也急于瞧瞧這木箱中究竟放的什麼?稱轉頭去看。
只見木箱中錦緞環繞似是放著極為名貴之物。
取出了四面錦緞又有個精致的木箱。
箱上加鎖。
蘇桐道︰「稟師爺大箱中一個小木箱箱上加鎖。」
周師爺道︰「打開它。」
蘇桐應聲擊落銅鎖打開箱蓋。
只見金光耀目。
「木箱上一個木盤上放滿了黃金。」
周師爺皺眉道︰「蘇桐點點看有多少黃金。」
蘇桐道︰「是十兩的錠子共有二十錠合計黃金二百兩。」
周師爺道︰「取開箱上木盤箱盤既置黃金想來糖中定是珠定了。」
蘇桐依言取下了木盤。
一股怪異的味道真沖入鼻。
凝目望去只見木箱中滿置白色的石灰中間放一顆大頭。
人頭似是早已經過藥水泡過面目五官都還能保持著原樣不變。
周師爺臉色大變一掌拍在木案上道︰「這是誰的頭?」
萬壽山乍見箱中人頭時也著實吃了一驚但他立刻了解到這是人預謀陷害了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
當下應道︰「回大人話小人已稟明在先箱中之物受如意齋錢東主所托運來開封轉交一位王夫人箱中放置何物草民確然不知。」
周師爺笑一笑道︰「老夫掌理刑案已歷二十年遇上過不少潑蠻刁民你保鏢為業豈有不知行規之理大箱中另藏小箱四周圍以錦緞衣物設計無一不周本案如是銷有馬虎之心就被你輕易逃過了如今罪證明確竟還狡辯。」
萬壽山已完全冷靜了下來緩緩說道︰「大人這人頭何來草民又為何要殺他?尸體何在凶刀何處?草民保鏢為業殺人裝箱又親自押送來此?草民既非瘋子怎會做出此等事情。」
周師爺嗯了一聲道︰「好一張利口本爺若非入主堂事見識廣博真還要被你問住了……」
話聲一頓接道︰「人頭何來?正是本案追究之事你為何殺了他運頭進入開封府這其間必有隱情三木無情官法如爐正堂開審之日不怕你不從實招供尸體、凶刀亦可追出下落。」
萬壽山道︰「你準備要嚴刑逼體屈打成招?」
周師爺道︰「鐵證如山人頭未腐你還有什麼冤屈可言來人哪!一號大枷收入死牢嚴加看管。」
萬壽山霍然站起身子似是要動手反抗但章明卻急急說道︰「總座不忍一時之氣必將造成大憾大恨真金不怕火咱們有很多的道理還望總座忍耐一二?」
輕輕吁一口氣萬壽山又跪了下去。
就這樣萬壽山章明林成方和一個鏢伙計被上面鎖大枷關入了死牢之中。
那是青石砌成的牢房厚過二尺緊硬如鐵專以對付江洋大盜的牢房。
萬壽山獨囚一室林成方章明和那趟子手合囚于一房之中。
牢房不太大但囚了三個人還有轉動的余地。
林成方和章明扛著百斤大鐵枷還不覺得怎樣但那個趟子手雖正值年富力壯但時間稍久一些就覺得隨不了。
他斜靠在牆壁上借牆壁之力分擔一些鐵枷的重量。
林成方站起身子行到門前伸手模模那雞蛋粗細的柵門笑道︰「這是精鐵所造……」
章明接道︰「沒有逃走的可能這是專門用來囚禁江湖人的死牢進牢時在下已經留心瞧了一下除了這道鐵柵門外離開牢獄還要經過兩組鐵柵兩道守衛的獄卒。」
林成方道︰「章師父你見多識廣閱歷豐富目下咱們應該如何?」
章明道︰「看佯子他們是有意的安排不過鐵箱子中搜出了一顆人頭和二百兩黃金實叫人有口難辯。」
林成方道︰「章師父如若這是人安排好的陷阱咱們無罪開釋的機會就全無可能了。」
章明道︰「是!」
林成方苦笑一下道︰「咱們是守法的良民而且本身無罪但這等情況卻叫人想守法也有些過不下去了。」
章明怔道︰「林兄就算咱們不想守法又能如何?這等鐵門石壁絕非咱們力量所能夠破去。」
林成方吁了一口氣道︰「章師父如若咱們要走總有法子可想問題是在下不願把事情弄得太復雜咱們本是捉賊子的現在反被押了起來。」
章明道︰「事情展至此似乎是再無懷疑咱們是中了圈套在下還有一點想不明白。」
林成方道︰「哪一點想不明白?」
章明道︰「開封府是大衙門難道這些人和開封府也有勾結?」
林成方道︰「其實用不著和開封府有什麼勾結只要和捕快套好交情就可以把事情辦妥當了。」
章明道︰「對!只要能使蘇班頭相信這件事事情就成了。」
林成方道︰「那位周師爺是否也被頭通了還很難說目下的情形是咱們一切都被蒙在鼓里外面生些什麼事咱們完全不知道連應變的主意也無法想了。」
章明沉吟了一陣找一個獄卒來問問如何?」
林成方道︰「他會說嗎?」
章明道︰「試試看吧!這是大牢禁地只怕此中獄卒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提高了聲音叫道︰「哪一位兄台當值?」
一個掛著腰刀黑衫黑褲的彪形大漢緩步行了過來直到柵門前面冷冷說道︰「朋友這地方是囚要犯的死牢不是客棧、飯莊你這般大呼小叫的誠心給我過不去嗎?」
章明道︰「兄台貴姓啊?」
黑衣大漢道︰「喝!你可是十里河的地保管的寬啊我姓件麼也是你問的嗎?」
章明輕輕咳了一聲道︰「兄台人都有個急難這一次咱們是受人陷害……」
黑衣大漢一皺眉頭接道︰「這不是說理的地方你有理到公堂上對知府大人說去咱們這地方只管囚人你就是天王老子。進了這座牢房也要守這里的規矩。」
章明輕輕咳了一聲左手伸出鐵柵送出來一錠銀子道︰「兄台我們落難于些還望兄台能賜照顧這點小意思聊表敬意大家都是場面上人兄台只管放心俺們多受一分好處必多有一分報答。」
黑衣大漢目光一轉看章明手中握的一錠銀子大約有十兩左右。
他也知道這些人都是鏢局子中的鏢師雖然身負百斤大枷仍然能在袋中取出銀子並非奇事。
黑眼珠見不得白銀子黑衫人沉吟了一陣仍然伸出手去取過銀子。
章明輕輕吁一口氣道︰「兄台咱們這檔子麻煩是遭人陷害我想府台大人只要一問堂很可能就會無罪開釋。」
黑衣人笑一笑道︰「但願諸位有這麼一份好運氣。」
章明輕輕吁一口氣道︰「兄台咱們有一位伙計底子差一點這百斤大枷不勝負荷能不能換一個小一號的枷……」
黑衣人搖搖頭接道︰「這個在下就不能作主了你要他靠在牆壁上減輕一點負擔。」
章明嘆息一聲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敢勉強兄台不過……」
黑衣人輕咳了一聲接道︰「章鏢頭蘇班頭特別交代過對你們四位要留心一些所以咱們能幫忙的地方不多……」
章明接道︰「兄台章某是江湖上走動的人絕不會叫你兄台作難……」
黑衣人哦了一聲道︰「這就好談了章鏢頭有什麼事盡管請說好了如是在下不能幫忙的我就據實奉告。」
章明又從袖中模出一片金葉子隔著鐵柵遞了出去道︰「兄台這個也請收下。」
這片葉子足足有二兩重看那獄卒眉目間泛現笑意伸手取過藏入懷中道︰「這就不好意思了。」
章明道︰「不成敬意章某人有一大能離開這里時還要好好謝謝你兄台。」
黑衣人輕輕咳了一聲道︰「在下吳四章鏢頭有什麼要兄弟效勞之處?只管吩咐。」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位獄卒的口氣已有了很大的轉變。
章明輕緊吁一口氣道︰「吳兄請打听一下究竟是什麼人告我們周師爺對此案的態度如何是不是要打點一下?」
吳四沉吟了一陣道︰「兄弟听蘇班頭說過好像告諸位的是一位王夫人。」
章明道︰「吳兄可知道她是怎麼樣一個人嗎?」
吳四道︰「王夫人兄弟沒有見過是怎麼一個人也不清楚不過這件事倒是透著一股邪氣。」
章明道︰「說的是啊!吳兄咱們保這趟鏢也就是要交給那位王夫人的想不到收鏢的主人卻告了咱們一狀。」
吳四笑一笑道︰「听說你們保來開封的木箱中有一顆人頭咳!人命關天這也難怪周師爺把諸位收押。」
章明道︰「咱們終日打雁這一次卻叫雁啄了眼楮栽在了婦人之手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這一次要全仗你吳兄了。」
吳四道︰「言重言重在下只不過是一個獄卒職卑權小只怕幫不上大忙。」
章明道︰「吳兄別的也不敢麻煩只望吳兄把事情打听一下那位王夫人是怎麼一位人物告我們又是什麼罪名咱們就感激不盡了。」
吳四道︰「行……周師爺公事房里一位書僮是我本家的佷子!我去替你們模模看能夠盤出多少底細兄弟是不敢保證。」
章明道︰「謝啦謝啦出了開封府的大牢咱們兄弟得好好地喝一蠱。」
吳四笑一笑轉身而去。
目睹吳四去運林成方才輕輕吁一口氣道︰「章兄咱們真的就這樣挺著等府台大人過堂嗎?」
章明苦笑一下道︰「林兄除此之外難道咱們還能越獄不成。」
林成方覺吟了一陣道︰「章師父這座死牢雖然堅固但在下相信它也不易困住咱們問題是咱們該不該越獄出去那會是一什麼樣的後果?」
章明道︰「在下這雙老眼還不算太過昏花我相信林少兄是位大人物咱們那位新任的萬總鏢頭雖然名不見江湖但也是一位大有來歷的人……」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林兄如果能夠不越獄還是不逃的好。」
林成方道︰「這件事很嚴重嗎?」
章明道︰「嚴重的很俗語說得好民不和官斗咱們如一逃獄那就成了一個亡命天涯的局面……」
林成方道︰「就憑公門中這幾個捕快未必就能對咱們構成威脅。」
章明道︰「對!他們武功未必能強過咱們咱們可以拒抗十個捕快的追捕但咱們無法抗拒千軍萬馬的大隊官兵繪影緝拿告示各府各縣天下雖大但卻難有立足之了今生一世都可能是個逃亡天涯的生活。」林成方道︰「這樣嚴重嗎?」
章明道︰「是!而且還要連累家人受罪。」
林成方道︰「想不到事情會如此的嚴重。」
章明道︰「所以能夠不逃最好別逃。」
林成方沉吟了一陣道︰「無論如何咱們不能任人宰割但逃獄的事放在最後。」
章明道︰「兩天之內我想那個吳四定會有消息傳來。」
林成方道︰「這麼說來咱們只好等兩天了只是萬總鏢頭一人獨囚一室只怕他無人商量忍不下這口氣。」
章明低聲道︰「林兄萬總座任了快兩年的總鏢頭但在下卻從未見識過他的武功除了幾個隨他同來鏢局的從人之外咱們對總座知道的太少。」
林成方笑一笑道︰「章師父想知道些什麼呢?」
章明道︰「在下只想對總座多了解一些。」
林成方道︰「我能告訴章師父的是他一身成就很高明高明到這座專以囚禁江洋大盜的牢房絕對囚困不住他。」
章明道︰「林兄這個咱們得通知他一聲千萬不可輕易越獄。」
林成方道︰「不知道他是否想到過此事但他至少目下還沒有這個打算。」
直等到第二天將近黃昏時分吳四才緩緩行了過來道︰「章師父你交代的事吳某人給你打听了一下。」
章明道︰「怎麼個結果?」
吳四道︰「看來案情很嚴重周師爺也和府台大人研商過了諸位的案情可能這三五天府台大人會親審一堂。」
章明道︰「這個這個……」
吳四道︰「章師父兄弟听到的只有這些了府台大人這堂問出個什麼結果那就是兄弟所知道了。」
林成方忽然接口道︰「吳兄這麼說來咱們至少還得關上個三五天了」
吳四笑一笑道︰「這個朋友說得好輕松啊!就算各位運氣好落個無罪開番了進了這座大牢的人至少也得坐上一月兩才能出
林成方苦笑一笑道︰「好長的時間。」
吳四道︰「兄弟說的最短的如果說長麼?有人一坐十幾年!」
章明低聲道︰「吳兄咱們走慣了江湖老實說不習慣這個日子不知道有沒有另的法子」
吳四道︰「什麼法子?我不能放你們你們也逃不了只有府台大人開釋了。」
章明道︰「吳兄譬如說你吳兄給咱們打點一下……」
吳四道︰「打點你們犯的什麼罪大概心中明白要打點那得多少銀子。」
林成方道︰「化多少銀子不要緊怎樣才能使我們快些出去?」
吳四道︰「這個不容易你就算把銀子化成水流入開封府來也不是很快能結案的事需知人命關天……」
章明接道︰「吳兄這麼說來你是一點忙也不能幫了。」
吳四道︰「在下已說過我只是個獄卒力難從心。」
章明笑一笑道︰「說的也是不過咱們還是很感激吳兄。」
吳四道︰「兄弟有了新消息再來奉告諸位。」
說完話轉身而去。
林成方凝神似听片刻听著吳四的腳步聲遠去才輕輕吁一口氣道︰「章師父看來咱們想守法也守不成了這座大牢中。不知冤屈過多少人……」
突然住口不言。
章明道︰「林兄咱們真要越獄?」
林成方急急說道︰「有人來了。」
章明住口傾听果然听到了一陣步履之音。
一個人到了鐵柵前面。
那是一個黑衣人穿著和獄卒一樣的衣服。
但也有不同之處就是他臉上蒙著一塊黑紗。
他站在鐵柵前面站了良久才冷冷說道︰「這里的防守很嚴你們完全沒有逃走的機會!」
這聲音很陌生不是蘇桐也不是吳四。
林成方只望了望黑衣人沒有開口。
章明卻低聲說道︰「朋友是……?」
黑衣人道︰「我不是開封府中人別問我什麼?也別想用什麼心機只有回答我的問話我的時間不多。」
語聲一頓接道︰「我們至少有十種法子殺死你們眼下就有一種。」
忽然由袖中取出一個圓形鐵筒長不過八寸比大指略粗。章明看得出那是江湖歹毒的暗器之一梅花針筒不禁一呆。
只听黑衣人冷冷接道︰「這不是一般悔花針筒機簧力強針淬奇毒見血封喉天山寒鐵冶制毒針可以洞穿氣功一丈之內可以穿破橫練的鐵布衫一五枚諸位如是不信咱們立刻可以試試。」
章明呆了一呆道︰「這個不用試了在下認得出來。」
黑衣人道︰「知道就好」
緩緩把針筒收入接道︰「國有國法行有行規貴局中很多事叫咱們懷疑所以略施小計給諸位一個教訓。」
章明呆了一呆道︰「你說的什麼在下有些不太明白。」
原來萬壽山代為黑劍門招攬生意一事極為機密寶通鏢局中人知曉的不多。
黑衣人也生出了警覺立時改口道︰「貴局既然接下這趟鏢就該全心全意送到開封為什麼疑神疑鬼。」
章明也是老江湖這一番掩遮之詞自然騙他不過但他已感覺到話中古怪也不多問轉過話題道︰「閣下要咱們作些什麼?」
黑衣人道︰「找一個能作主的人和我談談。」
章明道︰「咱們鏢局的總鏢頭也在這里。」
黑衣人道︰「好我找他說話去。」
轉身行去。
章明凝神傾听听到了那黑衣人的聲音假是和總鏢頭談得很完滿。
感覺中那黑衣人已離去之後章明才輕輕吁一口氣道︰「林兄這人好像對咱們鏢局有很多的誤會。」
林成方道︰「不錯好像有很多的誤會但萬總鏢頭想已給了他很滿意的答覆。」
章明已知道林成方雖是新入鏢局的人但卻是一個身懷絕技的高人至少武功比自己高出很多。
放低聲音道︰「林兄你耳目陪敏可听到那人和咱們總鏢頭說些行徑?」
林成方道︰「章兄這個兄弟未听我正在想一件事」
章明道︰「想什麼?」
林成方道︰「那黑衣人不是獄卒如何進得了這座防守森嚴的大牢?」
章朋沉思了一陣突然叫道︰「是了他改扮一獄卒換班時混了進來。」
林成方道︰「這個雖有可能但這大牢中不會是一人當值別人就瞧不出來嗎?」
章明笑道︰「林兄江湖上有種易容術可作到惟妙惟肖。」
其實林成方早已明白黑劍門的人全是殺人凶手。
但經此一變林成方心中原有一股例氣頓然消失了不少這黑劍門確然是一個極難對付的組織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他們能在自已被關入大牢的第二天就混入了大牢中來而且也確能在一舉手間殺死自己和萬壽山這等身手。
他閉上了雙目開始思索黑劍門這個組織如不能早日消除讓他再成長下去不一天會取代國法權威。
心念轉動之間那黑衣人突然又出現在鐵柵前面。
章明似是已被那黑衣人透出的殺氣所奪不自覺的說話聲音也婉轉起來道︰「朋友!見過我們總鏢頭了沒有!」
黑衣人冷冷說道︰「見過了。」
章明道︰「朋友和我們總鏢頭談得如何?」
黑衣人道︰「一個人要守份應該知道好多就知道好多最好別再多問。」
章明哦了一聲果然不敢多言。
那黑衣人雖然戴著面紗但卻有一股無形的冷厲只要多看他一陣就會有一種被征服的感受。
他全身似是散出冷厲的殺氣奪人心脾。
只听他冷冷的接道︰「一個人要記取教訓諸位的運氣不錯很快就會離開這座大牢。」
林成方內心中對被囚于大牢之事一直是極感痛苦忍不住接道︰「咱們幾時可以出去?」
黑衣人道︰「運氣好明天就可以出去了。」
林成方笑一笑道︰「這地方味道不太好如果能夠出去那就越早越好。」
黑衣人冷笑兩聲未再理會林成方轉身而去。
直待黑衣人去遠之後章明才低聲說道︰「林少兄你看那黑衣人與常人有什麼不同之處?」
林成方道︰「這個麼?在下倒是瞧不出來。」
章明道︰「我能感覺得到。」
林成方道︰「請說給在下听听他有什麼不同之處?」
章明道︰「也許是在下的江湖跑得太久了閱歷豐富了一些感受也敏銳了一些。」
林成方道︰「怎麼說?」
章明道︰「那黑衣人全身都帶著一股殺氣。」
林成方笑一笑道︰「這一個在下倒不覺得。」
章明道︰「林兄一點也感受不到」
林成方道︰「我看他與常人並無不同。」
章明皺皺眉頭未再多言。
第二天中午時分吳四和另一個獄卒突然打開了鐵柵也取下了三人身上的大枷。
章明笑一笑道︰「兄台要過堂嗎?」
吳四道︰「邪卸你們神通可真是不小我吳四在這里干了幾十年的獄卒還沒有見這你們這樣的犯人進入大牢之中不過三五日就出了牢這可是絕無僅有的事。」
章明道︰「閣下可是覺得意外?」
吳四道︰「很意外這十幾年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
章明笑一笑低聲道︰「吳兄有錢能使鬼推磨銀子化成水流到北京城沒有打不贏的官司。」
吳四哦了一聲未再多言帶四人行出大牢。
班頭蘇桐早已在門外等候拱拱手道︰「萬總鏢頭誤會誤會一一場很大的誤會四位受到什麼委屈嗎?」
林成方威儀依然冷冷地望了桐一眼沒有回答。
章明卻接了口道︰「不太好過好在是時間不長三兩天嘛就算是熬也能熬過去。」
蘇桐輕輕咳了一聲道︰「兄弟作事魯莽了一些不過我是開封府的捕快班頭有人報了案總不能不問。」
章明一面走一面低聲說道︰「蘇班頭章某人還是不及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我們糊糊涂涂被關了進來又糊糊涂涂被放了出去?可真像是吃一頓家常便飯一樣了。」
蘇桐笑一笑道︰「兄弟已經說過了這完全是一次誤會好在諸位關進去沒有幾天其實這也算不得什麼!」
林成方冷笑一聲道︰「蘇班頭你說得好輕松啊!」
說話之間人已經到門口處。
蘇桐一拱手道︰「出獄的手續兄弟已代四位辦好四位請吧!恕我不送了。」
萬壽山一直沒有說一句話大步向外行去。
看到了總鏢頭的冷厲神色章明也不敢多方。
四個人找了一處客棧洗個澡換過一身衣服。
叫了桌酒菜吃喝起來。
酒席間萬壽山仍是一語未。
飯後各自回房林成方才跟到了萬壽山的房中低聲道︰「萬前輩怎麼回事?」
萬壽山苦笑一下道︰「好厲害的黑劍門咱們完全被玩于股掌之上。」
林成方哦了一聲道︰「那位蘇班頭有問題?」
萬壽山道︰「有問題咱們也沒有法子他是開封府堂堂的班頭咱們也不能殺了他。」
林成方笑一笑道︰「黑劍門如是容易對付也不致于勞萬院主出山了。」
萬壽山道︰「膽大的手筆奇妙的布局叫咱們有口難言。」
林成方低聲道︰「萬前輩我還是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萬壽山苦笑一下道︰「你記得那木箱中一顆人頭吧!」
林成方道︰「好像經過了藥物處置栩栩如生。」
萬壽山道︰「你知道那是什麼人的頭?」
林成方道︰「不知道?」
萬壽山低聲道︰「就是咱們受托之後又轉請他們刺殺的人想不到他們的手如此之快又這般輕易得手。」
林成方愣住了半晌之後才緩緩說道︰「那是三英堡堡主的人頭。」
萬壽山點點頭道︰「是三英堡大堡主千里獨行戴起的頭。」
林成方道︰「千里獨行載起如被殺應該是震動江湖的大事怎麼江湖沒有一點傳言呢?」
萬壽山道︰「我也這麼問過他。」
林成方道︰「他如何解說?」
萬壽山道︰「他說三曲堡封鎖了這個消息而且還替戴大堡主安排了一個替身。」
林成方道︰「哦!」
萬壽山道︰「暫時把千里獨行被殺一事封鎖起來不使它傳揚于江湖之上對三英堡固然是一件大事對整個江湖也是一樁很重要的事情。」
林成方道︰「是!至少可使江湖上暫時免除一聲震驚。」
萬壽山道︰「現在咱們要設法把這顆人頭送交給顧主手中了。」
林成方道︰「顧主是何許人?萬兄心中早有底子了?」
萬壽山道︰「慚愧咱們居中迎接兩面的人人事事但卻一樣也沒有辦好既沒模出顧主的底子也沒有找出凶手的身份但咱們擔的風險卻是比誰都大。」
林成方道︰「院主的意思是咱們這一次栽了?」
萬壽山道︰「栽啦而且栽得很慘。」
林成方沉吟了一陣道︰「奇怪人頭已被開封府中的文案和班頭現這等人命關天的事他怎麼開月兌了咱們就這樣不聞不問的了事?」
萬壽山道︰「木箱還原物不動這要多大的神通才能辦到!」
林成方道︰「開封府是大地方也敢如此的輕蔑玉法這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萬壽山沉吟了一陣道︰「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如何把人頭送到那位顧主的手中。」
林成方道︰「你和他約好了限期嗎?」
萬壽山道︰「是!殺人的凶手如同夜暗中的幽靈他們無所有在但你找他們時卻又是角模不見雇請咱們的人更是如見不見尾的神龍……」
話到此處突然停口目光炯炯逼注在林成方的臉上接道︰「我記得我還沒有說出那人頭是什麼人時你已經知道了他是三英堡中的堡主莫非你認識他?」
林成方道︰「家父和他們認識在下卻未見過三英堡中的三位堡主只聞其名罷了。」
萬壽山道︰「那您怎會一口就說了出來。」
林成方笑一笑道︰「院主很細心。」
萬壽山道︰「初度交手已然領教了黑劍門的厲害我不是對你懷疑史覺得我們這次被人耍得大厲害我不能再大意了。」
林成方道︰「我確未見過三英堡中的三位堡主自然是不認識他們不過你和那黑衣人交談之時我一直運功傾听也許是我的功力不夠或是距離大遠只听到了三英堡一句話所以說到那是咱們轉請黑劍門刺殺的人時我就忽然想到了三英堡隨口就說了出來。」
萬壽山道︰「原來如此。」
林成方道︰「咱們動身北上時我已留下暗記告訴了周、江兩位希望他們暗中跟蹤追查但不知他們是否已暗中追來。」
萬壽山道︰「嗯!臭叫化子把我由清靜的蟬院中拖出來干了這個總鏢頭和人短兵相角他自己卻躲起來看熱鬧。」
突然住口不言。以目示意林成方。
林成方微微含突然改口道︰「咱們不知聯絡之法又如何把人頭送給顧主呢?」
萬壽山道︰「這一點那位朋友也沒有說清楚看來只好由咱們自己想法子了。」
林成方道︰「那位顧主也真的不夠意思既然和咱們作了生意就應該告訴咱們聯絡的法子才對。」
突然一個轉身疾如閃電而出。
片刻之後返回室中。萬壽山道︰「瞧到了嗎?」
林成方點點頭道︰「只瞧到一個背影閃出了院中。」
萬壽山道︰「為什麼不迫上他?」
林成方道︰「寶通鏢局不是大鏢局我不能太露鋒頭引起他的懷疑。」
萬壽山道︰「說的也是老叫化再三的囑咐我除非是性命攸關只能用出五成功力和人動手。」
林成方低聲道︰「江老也這樣告訴我不能施用林家的獨門劍法免得被瞧出的我的出身。」
萬壽山道︰「林兄我們這樣模索要到幾時才能找出頭緒呢?」
林成方道︰「快啦!第一次最難這一次咱們雙忍住了沒有越獄想一想收獲很大賣、買雙方可能都在監視咱們。」
萬壽山道︰「乍佯子咱們要作得恰到好處。」
林成方沉吟了一陣道︰「院主咱們既然出山了就要作點成績出來這一點萬老的意下如何?」
萬壽山道︰「賴在濤院一住四十年但老叫化和周鐵筆把我拖出來總不能叫他們太失望再說這件事也引起了我的好奇開封之行坐了三日大牢倒使我枯進起波飛揚起一股豪壯之氣黑劍門和那位故神秘的顧主都不簡單都非常人……」
林成方接道︰「所以萬前輩想斗斗他們。」
萬壽山道︰「目下處境斗智為主咱們也只好窩囊一些了。」
林成方點點頭道︰「前輩有此俠心實是江湖之幸……」
話題一轉道︰「章明鏢頭這人如何?」
萬壽山道︰「寶通鏢的老鏢頭經驗豐富閱歷很多但手下卻不怎麼高明只怕在林兄手下走不過三招是屬于那種外面光的人物。」
林成方道︰「他知道咱們的來歷嗎?」
萬壽山道︰「不知道就算他心中懷疑但卻不知詳情。」
林成方道︰「咱們接受買委托的事他是否知情?」
萬壽山道︰「不知道。」
林成方道︰「他的才智如何?」
萬壽山笑道︰「如果我沒有看錯他是那種心中有五分口里有七分的人。」
林成方道︰「對!咱們正需要這麼一個人處處露點小能給人一個不足重視的印象何況他身沒翼嘴皮滑眼高手大可利用萬兄松松口給他點肩呷其他的都在在下從中挑動了。」
萬壽山道︰「周鐵筆說你是公子哥兒不善江湖機變顯然周鐵笑看走眼了。」
林成方道︰「年把的歷練多少有點長進倒是萬兄夸獎了。」
萬壽山道︰「我是由衷之言章明半瓶顯蕩由他作點主定會把事情處置得不高不低那倒合咱們寶通鏢局的身份。」
林成方道︰「萬兄說的是在下覺得黑劍門不肯和咱們正式接觸心中還有些懷疑擺幾個司如其分的樣子給他看看我想可能會消除他們的疑心。」
萬壽山道︰「好就讓章明多出點主意咱們從中默查機竅。」
林成方笑一笑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晚飯時刻萬壽山一直皺著兩條眉頭直到一頓飯吃完才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木箱中有一人頭咱們該不該送給收鏢的人呢?」
林成方望望章明道︰「這個在下也沒有主意拼命打架的事在下可以走在前面出計弄巧在下就沒有這份經驗了。」
萬壽山生具一種威嚴之貌章明心中有些害怕本是不敢多言林成方那一眼顯示了兩個人都沒有了主見不禁心中暗笑道︰看來他們的江湖經驗都很女敕遇上一點事故就亂了方寸這位相貌威嚴的總鏢頭也只是架子驚人罷了。
心念轉動勇氣突增輕輕咳了一聲道︰「總座在下有一點意見不知是當不當說。」
萬壽山道︰「章鏢頭有何高見只管請說在下洗耳恭听。」
章明道︰「屬下的意思是咱們不但把鏢送到而且還要見見那位收鏢的人。」
萬壽山道︰「章鏢頭咱們江湖人不拘俗禮屬下之稱以後免了!……」
語聲一頓接道︰「至于去見那位收鏢人可有什麼重要之處?」
章明心中很高興暗道︰這位鏢頭外貌威嚴但生性倒是很和藹可親。
膽子一壯聲音也大了不少道︰「咱們被押入大牢事豈無因有可能告咱們就是那位收鏢的人咱們去瞧瞧至少也可以看出一點門道。」
林成方道︰「章兄高見。」
章明道︰「不知總座的看法如何?」
萬壽山道︰「好!好!咱們該去看看她。」
章明立刻下令隨行一位趟子手護車送鏢。
這四人之中一位總鏢頭比他職位高林成方雖未說明身份便看樣子似是總鏢頭新聘來的鏢師這四人之中他只能管一個就是那位趟子手。
收鏢的工夫人住在一座幽靜的小巷中看不出什麼門第氣派但也不寒酸。
章明叫了門開門的是一位六十左右的老蒼頭。
老蒼頭瞄了四人一眼道︰「四位找什麼人?」
章明道︰「這地方可是姓王?」
老蒼頭道︰「是大爺是……」
章明接道︰「徐州寶通鏢局押了一箱鏢鏢人指定此處一位王夫人收。」
老蒼頭道︰「好諸位請稍候片刻老漢去通報一聲。」
章明道︰「那就有勞了。」
片刻之後老蒼頭去而復返一抱拳道︰「我家主母吩咐下一句話。」
章明道︰「她怎麼說?」
老蒼頭道︰「老漢的主人去世不久棺木仍然停在廳中主母重孝在身不便見客四位請留下鏢物由老漢代收見面一事可以免了。」
章明回顧了萬壽山一眼萬壽山微微搖。
他明白總鏢頭的意思那是非見不可。
輕輕吁了一口氣章明說道︰「老丈也許還不知鏢行中的規矩。」
老蒼頭道︰「老漢洗耳恭听。」
章明道︰「訪鏢人指定了要咱們送給收鏢人那就非要見到收鏢人不可咱們送的木箱之中可能是極為貴重之物不能交人代收萬一有了失閃我們就要賠出這趟鏢不可。」
老蒼頭道︰「老漢在王家已近三十年……」
章明接道︰「咱們不是不信任老丈這是規矩。」
老蒼頭沉吟了一陣道︰「既是如此老漢就再代兩位傳報一聲。」
他又轉身而出動這次足足等過半炷香的工夫才轉了出來道︰「我家主母雖然不願見客但格于鏢行的規矩只有從命了不過不能進去這樣多人?」
章明道︰「允許我們進去多少人?」
老蒼頭道︰「最好一個至多兩人。」
萬壽山道︰「林鏢頭你和章鏢頭進去瞧瞧務必把木箱交給主人親收。」
林成方點頭道︰「屬下遵命。」
章明提起了木箱和林成方進入王宅。
林成方目光轉動打量這宅院一眼只見這一座四合院子瓦頂磚牆談不上多麼豪華但也不寒酸屬于那種小康之家。
帶兩人行到廳門口處老蒼頭停下腳步說道︰「恕老漢不陪諸位了我家主母現在廳中候駕。」
林成方一揮手道︰「不敢多勞。」
當先舉步行入廳中。這是一間不大不小的廳房但因廳中間擺了一呂棺材看起來有一股陰森氣氛一個全身孝服的中年婦人旁棺而坐。
章明放下手中木箱道︰「你是王夫人?」
白白衣婦人點點頭道︰「不錯你們是鏢局的鏢師?」
林成方道︰「是!在下姓這一位姓章這木箱是咱們押送來的鏢物夫人可要查收嗎?」
王夫人搖搖頭道︰「不用了先夫停棺仍在未亡人也看破世情兩位留下木箱去吧。」
章明道︰「夫人你要畫押了我們回去才能交代。」王夫人點點頭道︰「好!我收了你們的鏢物自然應該畫押王勝去取文房四寶來。」
林成方暗中打量這位夫人只見她面色青黃顯然是長久的睡眠不好所造成的疲累神色。
老蒼頭取過了文房四主王夫人在收據畫了押。
章明輕輕咳了一聲道︰「夫人咱們押送這趟鏢來時還遭受一點麻煩……」
王夫人道︰「但貴局仍然把東西送到了這就是貴局的榮耀未亡人不便留客兩位請走吧?」
幾乎再沒有任何留下的理由章明沉吟了一陣才想到一件事道︰「夫人在下還有要事奉告。」
王夫人哦了一聲道︰「什麼事?」
章明道︰「夫人雖然不想追問內情但咱們知道的事情卻是不能不說咱們押鏢進入開封時被人告了一狀。」
王夫人道︰「什麼人告了諸位?」
章明道︰「很慚愧咱們作了被告也在大牢中關了三天但卻不知道什麼人告了咱們卻未見原告是何許人?」
王夫人奇道︰「有這等事?」
章明望望那停在廳中的棺木道︰「夫人這木箱中的存物在官府之中曾被打開過一次。」
王夫人急問道︰「存放的什麼?」
章明道︰「兩百兩黃金……」
工夫人接道︰「想不到啊!拙夫還有如此多的一筆存金。」
章明道︰「夫人除了那存金之外還有一顆人頭!」
王夫人怔了一怔道︰「有這等事?」
章明道︰「開封府一位周師爺當堂開箱就憑那顆人頭把我們收入大牢三日後又被放了出來。」
王夫人似是號得全身抖顫道︰「那人頭還在木箱中嗎?」
章明道︰「這個咱們還未瞧過夫人何不當面打開看看。」
王夫人道︰「我!我……」
章明道︰「夫人一個人伴守棺木數月之久這份膽氣實非常人能及瞧瞧箱中人頭又算得什麼?」
王夫人搖頭道︰「我看不用瞧了諸位請留下木箱就是我已畫押貴局也可以去交差了。」
章明哈哈一笑道︰「夫人咱們為此還吃了官司不明不白地坐了三日大牢夫人如不點收清楚咱們如何甘心?」
王夫人道︰「一定要我看嗎?」
章明道︰「最好請夫人打開看看。」
林成方心中暗道︰「這女人收贓物分明不是什麼好人章明這樣逼迫她倒也不錯把事情挑明了看她還能耍出什麼花樣?」心中盤算暗提真氣戒備。
但聞王夫人喝道︰「王勝過來打開這座木箱。」
老蒼頭應聲行了過來望望木箱回頭對章明道︰「老朽年邁力衰只怕無力開箱勞請閣下幫老朽個忙如何?」
章明心道︰「開就……見到那人頭之後看你作何解說。」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老管家吩咐在下也只好從命了。」
用手打開了木箱。
箱中的擺設未來箱內金定排列燦然生光。
王勝吁一口氣道︰「好多的金子啊!」
王夫人一皺眉頭提起木盤那人頭端端正正仍然放在箱中。
工夫人望了那人一眼臉色大變突然向後退了兩步雙手蒙面。
章明緩緩地把一盤黃金放置于木案之上道︰「夫人請在押收先人後己上注明兩件事情。」
王夫人道︰「注明什麼?」
章明道︰「注明你收到黃金若錠人頭一個。」
王夫人道︰「黃金可以寫上人頭我不收你們帶回徐州吧!」
章明未料到王夫人會是這麼個難纏的人不禁一呆。
但聞王夫人接道︰「我一個女流之輩又失去了丈夫整座的房舍之中只有我這麼一個人你要我如何能收下這個人頭。」
她說的髭道理而且理由也很動人。
章明輕輕吁一口氣道︰「夫人他千辛萬苦的取到了這顆人頭我們冒著很大的風險把它送到了此地你如不收下豈不是空勞那人一場心血。」
王夫人道︰「人頭非我所要但可以為你們保存……」
章明接道︰「那就行了。」
王夫人道︰「既非我要之物我就不能替你們打收據了。」
章明也非一定要她押收笑一笑道︰「原來夫人是不願收而既是如此咱們留下它就是了。」
王夫人回顧了王勝一眼道︰「代我送客。」
王勝應了一聲回頭說道︰「兩位請吧!」
林成方、章明轉身向外行去。
兩人離開王府會命了萬壽山動身向客棧行去。
轉過一個街口萬壽山霍地停下腳步。
章明低聲道︰「總堂什麼事?」
萬壽山道︰「似乎是有人追蹤咱們。」
林成方道︰「對!在下也感覺到了只不過那人追蹤十分高明我已經暗中留心了但卻一直未現他。」
章明道︰「有這等事難道是那位王夫人派的人?」
林成方道︰「總鏢頭咱們是不是一定要找出那個人?」
萬壽山道︰「對!咱們要找出他來寶通鏢局雖不是大鏢行但咱們也不能表現得太窩囊啊!」
林成方微微一笑道︰「總鏢頭先走一步吧!我在這里等他。」
萬壽山點點頭放步向前行去。
林成方一閃身到一座宅院的郎檐之下。
果然片刻之後轉角的牆壁處先露出一對眼楮瞄了萬壽山等背影一眼才露出身子向前行來。
那是一個穿著普通的土布褲褂的中年人。
四十左右的年紀相貌一點也不起眼這樣的人似乎是隨處可見是那麼平凡。
林成方冷笑一聲道︰「朋友請留步。」
那圭布衣著的中年人突然回過臉來望了林成方一眼緩緩說道︰「閣下可是跟我說話嗎?」
兩人目光一對林成方立時感覺到這個人是故意扮裝成這樣的人物。
林成方如是真在出手只要三五招就可以擊敗此人……
但他忍下去沒有動他要裝得很窩囊以松懈對方之心。
那中年人心中確然看不起林成方這個鏢不再理會他轉頭而去。
目睹那中年人離開之後林成方淡淡一笑向前行去。
大步追上了萬壽山那中年人已越過了萬壽山峰數數丈。萬壽山低聲道︰「成方怎麼樣?」
林成方笑一笑道︰「不錯正是跟蹤咱們的人。」
萬壽山道︰「你和他動手?」
林成方︰「沒有。」
萬壽山微微一笑道︰「若真動手他可以和你打幾招。」
林成方道︰「三招之內我可以取他之命。」
萬壽山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