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克林柯听到蘿茜婭答應和他談判的時候他心里的那塊石頭終于落了地接下來就是討價還價的事情了更何況他的要求非常容易做到甚至可以說算不上什麼要求。他找了個座坐下正好在蘿茜婭對面。
「不建議我們坐下談吧?」他像個商人一樣用平穩、親近的語氣說道但誰都知道他的心比刀子還鋒利。
「請便。」蘿茜婭倒是不在意。
「我的要求很容易做到」克林柯抬了抬眼鏡說道「我只希望你能從這間房子里走出去和往常一樣和家人一起吃飯暫時把里昂的事情放一邊就可以了。當然最好能說一兩句感謝你父親的話或者對他的態度不要那麼刻薄這樣我辦起事情來會容易很多。」
「這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我要這樣多久才能見到里昂?」蘿茜婭問道。
「幾天如果你願意等久一些的話我還可以安排你們周末單獨會面。」克林柯說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想要干什麼?」蘿茜婭警惕的問。
「不干社呢們我是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職我也為此而驕傲。」克林柯想了想「如果你非要說我有什麼企圖的話……那無非也是可以提高我的聲譽讓我能為更多患有自閉證的人治病然後獲取能夠養家糊口的回報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嗎?」
「自閉癥!那是什麼東西?」蘿茜婭有些不明白。
「自閉癥就是指喜歡把自己關在屋子里誰都不搭理的人這個名詞是我自己設計的對此我非常滿意。」克林柯繼續說道「這是一種情緒上的疾病用藥物是無法根治的只有用更特別的方法來消除病患。具體要看什麼情況有時候是因為情緒的問題這需要開通和疏導有時候是因為被惡魔纏身這就需要請神官或者僧侶來解決了。」
「你認為我也是得了這種……情緒上的……病?」蘿茜婭還是有些不相信他說的話。
「你得的是‘相思病’沒那麼嚴重。」克林柯開著玩笑。
「……好吧」片刻後蘿茜婭點頭說道「我暫時不需要和里昂單獨約會那樣做還太早。我只給你三天時間星期四以前我要見到里昂無論你用什麼方法但不許傷害他。」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就好了。」克林柯略顯得意的說道然後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什麼。「對了!我這里有些東西要給你。」
「是什麼?」
「這個」克林柯打開木箱從里面取出一個小藥瓶。「里面是一種煙葉磨成的粉如果你失眠或者情緒低落的時候可以嘗試吸一些進鼻子里就好象吸鼻煙一樣有鎮定作用。」
「我想我並不需要這玩意兒。」蘿茜婭有些推月兌畢竟她還不是完全信任這個人。
「別那麼說有句話說的好︰有準備總比沒準備好。」克林柯把瓶子放在桌上「好歹我也是個醫生來一趟總得留些藥下才說得過去吧。你用不用那是你的事情我做不做是我的事夠明白了嗎?」
「……好吧還有什麼事嗎?」
「不沒有了。」克林柯站起身子「但我想現在就出去是不是太快了些你父親可能會起疑心。」
「隨你的便但我警告你什麼都別踫。」說完蘿茜婭走到窗前的長椅上隨手拿起一本書開始看。
克林柯尷尬的呆了片刻之後便識趣的離開了那里。和蘿茜婭告別後他關上門來到走廊里但是並沒有立刻離開。克林柯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然後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滾出來吧你呆得也夠久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的?」隨著一聲略顯失落的嘆息克林柯身後的牆壁突然裂開了一個空間裂口伊芙一臉失落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別再企圖用那種拙劣的手法監視我」克林柯不屑的說「听清楚沒有下次了。」
「好吧你是頭听你的。」伊芙無奈得攤開手。
「剛才的事情你都匯報了嗎?」克林柯問道同時帶著伊芙朝走廊盡頭走去。
「是的‘獵戶’說他已經派人去辦了。」伊芙說道「興許他現在正和那小子談呢。」
「那就好獵戶向他提起我了麼?」
「這你就得問他了他的屏障很嚴實我沒有辦法突破。」伊芙說道同時指了指自己的頭。
「他的資力比我還老最好不要小看他。」克林柯抬了抬眼鏡「你在這邊呆得怎麼樣?」
「還行老東西對我還算信任但還是沒能找到那東西的下落。」伊芙在走廊盡頭停下靠在大理石護欄上看著風景。
「所以我門才需要那小子的幫助。」克林柯微笑著說道。
「我不明白除了殺人他還有什麼能耐?」伊芙不屑的說道說實在的她完全可以說是這行當的行家里手了。
「他有一種特殊的天賦那種東西你我都沒法做到。‘獵戶’當年就是看中了他的那種天賦才收他做徒弟的而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參加進來的原因。」
「天賦?是什麼?」
「欺騙」克林柯得意的說道「他是最精明的騙子不但能把謊話說得你真話還真還能得到別人的信任。」
「你為什麼對他這麼高的評價?」
「這不是我說的是‘獵戶’的原話。」克林柯看著四周「而且就我初步的觀察來看他的確是如此。如果關于他的那些傳聞是真的話話這小子的潛力絕對無可限量。」
「……既然你都這麼信任他……那我也就只好試試看了。」
「不是這麼簡單他是這次任務的核心我們都是在為他服務。」克林柯正色說道「上面對他給予這麼高的信任我們也要無條件的信任他。」
「好吧我會保住那小子的命的你就不用擔心了。」伊芙終于妥協了。
「說回來……」克林柯眯著眼楮看著伊芙「我們很久都沒在一起了怎麼樣?今晚有時間嗎?」
「今晚不行那老東西已經捷足先登了。」伊芙鬼魅的看著他「有時間再說吧。」
「那個老不死的等事情結束了我頭一個就要殺了他。」
「嘿!別說這麼大聲會被別人听見的!」伊芙緊張的看著四周直到確認沒有人為止。
「不用擔心他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我。」克林柯苦笑了一下。
「但是你依然做得很出色不是嗎?」說著伊芙就貼在了克林柯身上。
「沒錯不久以後他就會開始信任我了。」克林柯抬了一下眼鏡。
「好了我們兩消失太久會引起懷疑的我可不想出什麼漏子」伊芙說道「我想你應該去給公爵大人道個別。」
「好吧有時間我會來看你的。」克林柯輕吻了一下伊芙然後離開那里去見格里高利。
克林柯再次看見格里高利的時候他正在和伊斯-海德侯爵聊天。看見克林柯進來後格里高利立刻停止了談話。
「我女兒的病情怎麼樣了?」
「小姐一切正常只是由于長時間的在屋子里呆著很少和人接觸長期以往導致了她的性格有些內向所以她需要的不是藥物而是交流。經過我和您女兒聊了一段時間小姐已經好很多了她剛才已經答應我會和你們一起用晚餐的。」
「哦!是嗎!那太好了!」格里高利高興的說道「我該怎麼感謝你?」
「能為您的女兒治療已經是我最大的榮幸了我不奢求您的感謝只希望令千金能康復。」
「你真是個好人克林柯如果我女兒今天晚上真的和我們共進晚餐你就是我最值得信賴的人!」
「多謝夸獎三天後我會再來一次以後我會每周來兩次直到令千金完全康復為止。」克林柯深深的鞠了一躬。「現在公爵大人請允許我就此告別我還有其他病人。」
「當然我會叫馬車送你回去的!」
「感激不盡!」再次鞠躬後克林柯離開了那里乘坐公爵家的馬車風風光光的回到了羅薩里奧圖書館。
克林柯回到羅薩里奧時已經是晚上了他給了車夫一些小費後便一聲不吭的回到了他的單人房間羅薩里奧的所有非管理人員中只有他有單人房間。回到房間後他小心的放下木箱然後鎖好門可當他轉身準備找寫食物的時候他卻突然愣住了。
「你似乎很不喜歡看見我……」一個僧侶打扮的人出現在他面前就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他雙手抱在胸前棕色的絨布斗篷罩住了他的全身長長的袖子罩住雙手寬大的兜帽幾乎將他的整個臉都遮住只留下一個瘦骨嶙峋膚色慘白的下顎還隱約可見。克林柯現那人下巴上的血管都暴露了出來在那慘白的皮膚映襯下更顯得突出和駭人。不過他了解對方為什麼會這樣但這並不能消除他的警戒。
「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克林柯謹慎的問道。
「我只是個‘傳令者’來傳個口信而已。」那人說道「這里完全沒有魔法屏障只需要一個簡單的空間置換就可以進來了。」
「你到底是誰?在替誰傳令?」克林柯鎖緊了眉頭眼楮死死盯著對方他企圖用這種威懾逼出對方的底細。
「你還是老樣子什麼事情都那麼小心」對方的口氣里充滿了調侃的意味他站起身子將頭頂的兜冒掀到腦後。「看清楚了還記得我是誰嗎」
「我的天……主教大人!」克林柯用幾乎虛月兌的口氣說道幾乎在同一時間他像被人砍了雙腿一樣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