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戀中 06趙有福氣病了,嬌嬌與富貴一見鐘情

作者 ︰ 老頭六十

趙有福他老婆肖嬌嬌,這幾天可把他慪服了。

不吃不喝啥話不說,只蓋著那床露棉絮的破被子蒙頭大睡。

什麼王老頭死沒人喂牲口,一概裝不知道。

听到有福進臥室時,就哭就罵。

有福也不敢吭聲,只能看看床上這塊料皺著眉悄悄走開。

他想︰

這是個啥娘們,好說不听、歹說就罵,真是個母夜叉。

她娘家勢力比我大,俺又不敢真揍解恨,這可怎麼辦?

真如孔夫子所說︰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難道我要吃她一輩子窩囊氣?

頭一天,廚子把飯端到桌上,好言相勸,她一聲不吭,看也不看。

第二天她餓壞了,趁有福去早市雇人的機會、讓廚子炒了一袋花生米藏進被窩里準備餓時吃。

趙有福害怕再鬧,嚇的不敢到臥室睡覺,躲到牲口棚王老頭的炕上。

他躺在炕上反復考慮著如何對付肖嬌嬌的事。

我真討厭她了,他咬牙切齒的想。

當初娶她是為了生兒育女,傳宗接代、後繼有人。

但結婚四五年了,至今還沒給我生出一男半女,結果還這樣惹我生氣。

我己經是四十出頭的人了,要盡快讓她離開我,再娶個大閨女試試。

怎樣才能讓她離開我呢?

休她!她娘家肯定不會同意。

惹不得,是會惹火燒身的。

這如何是好。

有了,讓她死。

對!只有讓她暗暗死掉,這才是唯一可行的良策。

采用什麼手段讓她死呢?

人命大案、大舅子又在縣衙里,草率不得。

必須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能行動。

趙有福經過利弊權衡、深思熟慮,暗暗下定決心。

他想尋找良機除掉肖嬌嬌。

夫妻打鬧己經是第三天了,他把胡大有、周富貴安排到牲口棚里,自己沒了睡覺的地方。

只能硬著頭皮回到嬌嬌睡覺的床上。

他點亮油燈,打開立廚拿出一床被子放到床外邊,慢慢月兌掉衣裳準備睡覺。

剛鑽進被窩,就听嬌嬌大罵一聲︰

「滾開!別挨著我。」

話音剛落就听撲通一聲,嬌嬌用腳把他連人帶被踹到床下。

有福被摔的哎喲一聲,氣的立馬光著身子站起來。

大吼道︰

「你這個潑婦!還沒鬧夠!真氣煞人!」

說完舉起拳頭就打。

嬌嬌急忙爬起來躲開。

有福高舉著拳頭,突然感覺眼前發黑,霎時全身搖晃、站立不穩、不知不覺倒到地上。

趙有福這幾天光生悶氣。

傍黑又喝了酒,剛才被嬌嬌一踹,連摔帶氣頭暈目眩,又猛一起暈了過去。

「你裝什麼佯死?有本事你可打呀?」

嬌嬌光著身站在床上氣乎乎的說。

有福沒吭聲,全身在地上抽搐。

嬌嬌看了一會,心想︰

這老東西不像裝的,我下床看看。

她光著身下了床,用手推推他說︰

「別裝蒜,快起來吧」,說著用手拽他。

有福像條死狗,全身癱軟,一動不動。

「救命呀!救命呀!」

嬌嬌大喊起來。

她這時才明白了,當家的不是裝蒜、是真不行了。

喊了半天也沒人來,就急忙穿好衣裳去找廚子張師傅。

嬌嬌慌慌張張走到廚房對廚子說︰

「快去看看,當家的他怎麼了。」

張師傅與嬌嬌來到上房。

有福光溜溜的躺在地上,閉著眼、只喘氣不能動。

他彎下腰把有福托到床上,對嬌嬌說︰

「太太,東家病重,要馬上找個郎中看看,時間長了,怕沒命了。」

嬌嬌也真害怕了,請求廚子說︰

「張師傅,請你快去請郎中,不管花多少錢也要把郎中請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郎中騎著毛驢來了。

嬌嬌趕忙請入上房,並吩咐廚子弄酒菜。

郎中是個老者,辮子和胡子全白了。

他中等身材,六十多歲,戴著一副老花鏡,長得很秀氣。

郎中坐到床沿上,開始給趙有福把脈。

過了一會兒,他試完脈說︰

「東家腎虛、下寒上火、胸悶氣短、肝火攻心、腎虛難以控制血脈,一時血氣攻入腦門,導致神智昏迷。」

「能治好嗎?」

嬌嬌著急的問。

「夫人不要擔心,服藥調理,把氣暢通了,再靜養一段時間,東家會恢復健康的。」

「這我就放心了,」嬌嬌自語。

「是不是他生氣了?」

郎中又問。

嬌嬌點點頭。

「這就對了,」郎中說。

「本來身虛,又喝了酒,再加上生氣,一時沖亂經脈使大腦神經錯亂了。」

說完低頭開藥方。

藥方開好後、嬌嬌陪同郎中喝酒,讓廚子到藥房去取藥。

趙有福臥病在床,嬌嬌不敢離開半步。

天天守著他,照理他。

不是喂藥,就是喂水、喂飯,很辛苦。

累了就躺到床上休息,陪著趙有福說話。

嬌嬌也不敢再鬧了,光說些入耳好听的話。

但趙有福不領情、內心更討厭她了。

他認為是嬌嬌讓他病倒的,是她氣的他生病的。

他把這次病倒的責任完全推到嬌嬌身上。

對她產生了仇恨。

但這時他還不能自理,還要依靠嬌嬌看護他。

因而不敢暴露自己的想法。

只是對嬌嬌陽奉陰違的說些好听的話。

十天後,趙有福經過服藥調理、身體逐漸好轉。

這一日,風和日麗,陽光溫暖,有福對嬌嬌說︰

「天氣這麼好,你搬把椅子放到天井里,我想出去曬曬太陽。」

嬌嬌點點頭,搬把椅子放到天井里。

又幫他穿好衣服,扶他下了床。

有福站在地上,雙腿無力、前俯後仰,差點摔倒。

嬌嬌急忙攙住他。

兩人慢慢往屋外挪,就在這時廚子從廚房走出來。

嬌嬌馬上喊︰

「張師傅、快幫我把當家的弄到椅子上。」

廚子听後、緊走幾步,把趙有福背到椅子上。

趙有福瘦了,兩眼深陷、面色土黃。

多日不見陽光,乍一出來,刺的他兩眼眯縫著。

他用手擋住光,讓眼楮慢慢適應。

過一會兒他感覺陽光不扎眼了,于是兩腳在地上輕輕跺跺。

過了一會兒,他又伸伸腿、撐撐臂、晃晃腰,轉轉脖,活動活動全身。

「今天啥日子?」他問廚子。

「二月初三,」廚子答。

有福想了一會說︰

「不對,王老頭死那天就是二月二十四,怎麼又出了個二月初三?」

廚子笑笑說︰

「那是前二月,這是後二月。」

「你看我這記性?今年閏二月都記不住了,這場病把我身體折騰的不輕。」

有福拍著腦門自責的說。

「成天還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吹腦子好使,這下丟丑了吧?」

嬌嬌趁機數落他。

「俺東家就是腦子好使,一般人都算不過他,是出了名的鐵……」

廚子感覺說冒了嘴,話到口邊又停住了,把「算盤」二字咽了回去。

「春分過了嗎?」嬌嬌怕有福生氣傷身,急忙把話岔開。

「上月三十是春分,這月十五是清明,」廚子回答嬌嬌。

有福听了突然想起一件事,說︰

「要叫富貴到胡大叔家去幫忙,我答應他過了春分就去給他耕地、耙地。」

「再不去,那老東西會來催的。」

「他來了要招待他、又破費些酒菜。」

「那就快派富貴去呀,免的讓他來催,」嬌嬌馬上說。

「明天就叫他去,你去把他叫來,我給他說說。」

「我不去,我又不認識他。」

嬌嬌不听使喚,轉身回到上房。

「我去叫他,」廚子討好地說。

「趙東家,病好了嗎?」

過了一會兒,一個響亮的男高音傳進嬌嬌的耳朵里。

她朝門外看看,一個健壯精神的小伙子大步三搖的走過來。

「找我有啥事?」

他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楮問。

「張師傅沒告訴你?」

有福反問他。

「沒有,他只說你找我有事,讓我快過來。」

嬌嬌看見他心想︰

這就是才雇來的那個喂牲口的,看他那身材和長相,這人挺俊巴。

明眉大眼、五官端正、皮膚白皙。

再瞧他那精神頭和走相,是個精明人、利索人。

我從想嫁人,就想嫁給這樣一位標致的郎君。

只可惜從沒遇到過這樣漂亮的帥小伙。

「屋里那位是太太吧?」

富貴看了看嬌嬌問。

「是我內人,」有福答。

嬌嬌听到說她,就走出門站在台階上、並熱情的問︰

「大哥,你貴姓?」

「小弟免貴姓周,太太叫我富貴就行。」

「哪敢呢,有勞周兄了,光臨寒舍,為俺辛勞。」

「不用客氣,」說著瞥了嬌嬌一眼,又說︰

「小弟一定盡心盡力把牲畜照料好。」

「那就辛苦你了,」嬌嬌微笑著說。

「應該、應該,請東家、太太放心,我保證讓騾馬膘肥體壯,大黃牛油光發亮。」

嬌嬌听了心想︰

這小子還挺賽,是個油嘴滑舌的玩藝,悶的慌了找他嘮嘮,可以開心解悶。

「富貴,」有福說「你知道胡大叔家嗎?」

「他告訴過我、我知道,」富貴答。

「知道就好,明天你套上車,帶上犁和耙,去給他把春地犁犁、耙耙,讓他種上春莊稼。」

「多少地?」富貴問。

「他這麼窮,地多不了,一天保證能干完。」

「干不完,你少給他耙一遍,早晚趕回來,」嬌嬌插上一句。

富貴看看她,笑笑說︰

「听東家的,想干完還不容易,我有偷懶的辦法,只要東家不責怪我就行。」

「你看著辦吧,」趙有福也說。

周富貴听後轉身想走。

「等一等,」有福又叫住他。

「還有啥事?」富貴回頭問。

「明天走時再給他帶上兩布袋高粱,我借給他的。」

有福掩飾說。

其實這是他答應給胡大有的好處。

周富貴無心听趙有福解釋,他那兩只眼楮早被嬌嬌那漂亮的臉蛋吸引過去。

等趙有福說完他很盯一眼肖嬌嬌。

嬌嬌這時也目不轉楮的看著他。

二目相撞、內心都感覺愜意。

富貴高興的兩指一捏、打個響梆,轉身走出內院。

他在前院拾掇著工具,心里老想著嬌嬌的模樣。

這個娘們不賴,知書達理、能說會道,長的也惹人愛看。

那長相︰鼻子、眼、嘴安排的都很勻稱。

高鼻梁、瞪眼子、小嘴下面長著一顆米粒大的小黑痣。

臉色又白又女敕,像蔥白那樣,算得上是一個俊娘們。

再瞧那身段︰高個子、不胖不瘦,夠苗條。

兩只拳頭大的三寸金蓮插進一扎長的靴子里。

走路輕盈、扭扭捏捏,舉致言談讓人看著、听著心里舒服。

東家真艷福不淺,娶了一個標致的美人。

如果我娶一個這樣的俊媳婦多美呀,夜夜不會放過她。

快響午了,陽光越來越暖和了,曬的趙有福身上出了汗。

他感覺很舒坦,于是站起來,慢慢活動活動全身。

汗從臉上流下來,他掏出手絹,摘下帽子,擦擦頭上、臉上的汗水。

然後打個舒伸,全身長了勁,腿也站穩了。

站了一會兒,就不自覺的倒背起手,在內院溜達起來。

兩天後的一個上午,富貴正干著活,突然想起了肖嬌嬌。

想念的力量驅使他悄悄走進里院。

「張師傅,廚房里有開水嗎?我口渴。」

他大聲喊叫。

「鍋里有涼開水,」廚子老張告訴他。

富貴望一眼上房,上房放著門簾,他沒看到嬌嬌,于是走進廚房。

富貴走進廚房,用水瓢端著涼開水又回到院子里。

他站在院子里正喝著水,門簾突然動了一下。

原來嬌嬌正在上房里隔簾了望著他。

富貴喝完水沒看到嬌嬌,很掃興。

把水瓢放回廚房後,就懶洋洋的返回外院。

過了一會兒,嬌嬌突然拿著有福的衣服從里院走出來。

「周富貴,能幫忙擰罐水嗎?俺要給當家的洗洗衣裳。」

嬌嬌微笑著招呼富貴。

「可以、可以,」富貴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微笑著走到井邊。

「太太要洗衣服?」

「廢話!俺不洗衣服讓你擰水干麼?」

「說的對、說的對,」富貴馬上附合。

「只看著我干麼,快擰水。」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富貴反駁她。

「別油嘴滑了,俺根本沒看你,」嬌嬌又反駁他。

「你長的真好看,你叫看不夠吧,」富貴擰著水嬉笑著說。

「你長的也很俊,你叫帥哥吧,」嬌嬌也微笑著說。

「我就是愛看你,」富貴又說。

「俺才不願意看見你,只是心里喜歡你,」嬌嬌也說。

………

打這以後,兩人就都盼望著經常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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