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功勞一件,邊赫蘭泰將軍都向皇上呈報他的軍功,可皇上為何遲遲無所回應?
他原本以為這是從今而後可長駐邊關重鎮的契機,但皇上不下令晉他的職,他也只得一直耗在北京等候,形同困獸。
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臭宣德!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宣德的房門霍然被人一腳踹開,嚇布佔泰兩手不穩,茶壺、茶杯當場摔個粉碎。
「幽靈姑娘?」
布佔泰不可置信地轉向宣德,
「貝勒爺,您還說什麼不出三天,我看根本不出三個時辰,她就破門來找您了。」
「你特地來向我請安嗎?」
他冷冷一笑,天知道,他有多懷念悠理這種沒大沒孝元氣十足的咆哮。
「你為什麼要把我原來的侍女撤掉,換上那個討人厭的虹妞兒?」
當然是為了逼悠理重新回到他跟前——就像現在這樣。
「啊,是這樣的。」他冷淡地放下卷宗,靠向椅背舒懶地休息。
「雪格格即將出嫁,虹妞兒年紀太大,沒被選入陪嫁的侍女們之中。
我看她手腳俐落,人也夠勤快,就此閑置未免浪費人才,就向雪格格將她要來,好好伺候你。」
「我才不要她伺候,你立刻把她給我攆出去!」
悠理今早起床突然見到虹妞兒時,還以為她在作惡夢。直到她快把自己的兩頰捏腫了,她才確實體會到︰惡夢成真了!
「不要任性!」他沉著臉色,下巴微揚便打發走了布佔泰。
「我沒有任性,我是很嚴肅地在跟你談事情!」她兩手重重拍拍他身前的案上,與他火爆對峙。
「你也常常嚴肅地跟我扯廢話!」
「可是你明知我討厭虹妞兒,明知我和她處不來,為什麼還硬要把她安在我身邊?」
她眼神一轉。「難不成你是專程派她來監視我的?」
她的疑心病又來了,宣德暗嘆。
這不能怪她,讓她頓失安全感的元凶是他,要她馬上恢復對他的信任本來就是強人所難,只能一點一滴地慢慢來。
「我不用派人監視你,就能把你模得一清二楚。」
「是嗎?」那何不干脆把所有人都撤離她身邊算了,展現他的高度監控技巧?
「悠理,我一直想找機會把偵查的事向你解釋清——」
他原本要覆在她手上的大掌突然撲了個空,她躲避他的踫觸就像躲避一支火燙的鐵鉗。
她神情緊張地與他沉默相對良久。
「我只是……想請你把虹妞兒撤離我身邊。你看中她,何不自己留著用?」
前一刻她還覺得仿佛回到從前吵鬧不休的時光,這一刻卻忽然記起了自己的立場
他可以當她是嫌疑犯來看,但她不能容忍自己還「順便」被他當成消遣用的女人玩玩。
「我是為了你才特地向雪格格將她要來,你不領情也罷,但叫我現在立即換下她,豈不是在給我難堪!」
什麼為了她,應該是為了「整」她才對!
可是宣德溫柔的神態對她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她想排斥、想防備,卻發現連將視線自他身上移開都有困難,更何況是她的心?
陷入感情的女人很容易成為傻子,明知他不可信賴、不可依賴,卻還是無法控制自己不斷陷溺的心,朝著會受傷害的危險之路沉淪下去!
「我不會傷害你,悠理。」他忽而飄來的低語令她赫然一驚。
「你怎麼知道我想什麼?」難不成他有超能力。
他眯起得意而自傲的一雙俊眼。「別忘了,我一直都在‘偵查’你。」
他的曖昧神色令她心頭微微一悸,他那句話沒有別的含意吧?
但為什麼听起來那麼令人意亂情迷?